张家老宅
我和德拉科结伴坐上了霍格沃茨专列,德拉科靠着窗户,他说讨厌那个张平安看我的眼神。他会叫我明月,这两个字德拉科甚至都不会发音。
车厢的低气压让克拉布和高尔不敢进去,就这样我和德拉科两个人坐在六人的车厢里。
我慢慢睡着了,脑袋一下一下轻轻嗑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德拉科往我的方向挪了一点。
平安已经等待在国王十字火车站了,一副好皮囊让他收获了好几个女巫不顾一切的撞到他的怀里。
他只是谦卑的点头微笑,伸手扶住假装摔倒的女巫,绅士的行为引来一片尖叫。
德拉科拆穿小女巫的伪装,小女巫被马尔福少爷吓走了,眼睛还不死心的看着平安。
“握着我的手,明月。”
平安伸出手臂让我握住手腕,德拉科也握住平安的手腕。
他翻腕低声捏诀,脚下腾云,再一捻指。
“虚上御风,驾云千里,应——”
我感到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如高空落地一般失重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想抓紧平安。
疾风停歇,我和德拉科睁开眼睛望了望对方,现在的环境已经不是国王十字车站了,而是森林环绕的一处东方古宅。
我抬头向上望去,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胸怀苍生这是张家的家训。赫然,这是张家的宅邸。
绯红的大门上,雕刻着一只单脚站立的孤鹤,孤鹤的背后是太极八卦图,不同的是这张八卦图少了离火巽风。
我望望阴郁郁的森林,心里想到底是张家的哪位神人在这里建造宅邸。
“这里是?”
“张家祖宅,祖师爷来英国修习时所建,师父当年埋了一份脉在此,他说用得上。”
平安给我用中文解释,德拉科一点也听不懂,他拉着我就要进去。我进去了,德拉科却被祖宅的结界挡在外面。
平安在结界外也没有多说,掏出一个小琉璃瓶交给我。
“这是阿修的血,滴在巽字上,明月你的血滴在离字上。”
我照做了,缺失的巽字和离字从机关里弹出来,鹤雕扑着翅膀飞走了。八卦图转动,乾坤震巽坎艮离兑散发出金光,祖宅的结界被撤掉。
推开大门,是一面照壁墙,上面画着张家祖先与外国巫师谈论的画像。
德拉科和平安先后进来,大门自动关上。因为许久没有人生活,除过照壁墙其他地方都被落叶或是其他东西覆盖,杂乱不堪。
平安站在照壁中央,脚下腾起淡蓝色的阵法,他用红线金铃围成横竖交叉的多条红线,红线将我们三个人围在中间。
“天师门,应——”
铃铛开始疯狂的响着,四周起大风,刮散了一地落叶唯有阵法屹然不动。
“四方请听,灵胥引渡,天师门,应——”
蓝光包裹我们三个,眨眼间我们就到了天师门的山脚下,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德拉科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瞬间变成了呆头鹅。
我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修招手,他们都在等辛西娅回来,修看到我就开始挤眉弄眼,妈妈热情的拥抱了德拉科。
德拉科秉持着优雅的风度,向妈妈和爸爸行礼。
“张叔叔日安,rose阿姨日安。”
德拉科连腰弯下的弧度都精准计算过,不失礼也绝不谦卑。他轻轻吻了妈妈的手背,样子和卢修斯教父一模一样。
妈妈虽然离开英国很多年了,但她的英文还是一样流利。
“这是我的丈夫,张淮玉,你可以叫他Chang(即张)我的儿子,辛西娅的哥哥,Suess(即修斯),这是平安,你可以叫他An(即安)。”
一行人说笑着上了天师门的长阶,如同平安在霍格沃茨一样,铂金发蓝眼睛的德拉科也引来无数师姐师妹的侧目。
得意的大男孩保持着高傲,由于今年天师门新弟子很多,德拉科被安排和修住在一个房间里。
修不像平安一样沉默寡言,他幽默话多妈妈常说修要是去了霍格沃茨一定是格兰芬多。修一下子揽住了德拉科的肩膀,连拖带拽的把德拉科拉到了房间里。
德拉科将行李放好,把他脱凡成衣店定制的高级巫师袍和西装都放好,还有两个箱子是满满当当的。
我把玩着修雕成的木头小玩意儿,修没好气的抢过来。
“我说,这里的学生会放暑假的对吧?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到时候我能有自己的房间。”
德拉科秘密的打开那三个箱子,是一堆恶作剧的小玩具,粪蛋、便携沼泽、胡椒小顽童、会咬人的门把手、咬鼻子的被子还有各种恶作剧的糖果。
“事实上,他们不会离开天师门。天师门的学生自六岁起就一直生活在天师门修炼法术,直到十八岁才能下山,去魔法部工作,去普通人中工作或者回家继承家业。”
修好奇的打开一个粪蛋,房间里迅速弥漫开臭味,路过的师兄捂捂鼻子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修。
修捂着鼻子叫喊着刚认识的兄弟。
“德拉科——”
我们迅速逃离房间,臭味把住在寝室的许多师兄师弟都熏出来了。
“这就是西方魔法吗?”
“生化攻击!厉害啊。”
“我不打算去英国了,臭死了。”
师兄们叫嚷着,年纪小的师弟默默的捂住鼻子,大家聚在院子里,直到大师兄来了才平息了这场混乱。
“他们都不回去,我要跟他们生活一个暑假吗?”
德拉科苍白的面孔在看到比霍格沃茨多一倍的男生数量时更白了。
“他们当中,有没有泥巴……麻瓜出身的巫师……我是说法师。”
“是天师,德拉科。有,但我们没有麻瓜的概念,所以他们不算。”
我已经换上一件玄青色的道袍,头发高高挽起插上银簪子,要不说没人能知道她其实是废柴一枚。
“你拿那么多粪蛋干什么?三箱子全都是。”
德拉科拢了拢头发,叉着腰眯眼看着又尝试进入房间,结果再一次被熏出来的张修明。
“你记得吗?我说要帮你教训那些欺负过你的人。”
我皱皱眉,她实在不觉得这个粪蛋会对法力高强的师兄师姐造成什么伤害,只会有些心里阴影吧。
我将目光慢慢移到被熏吐的修身上,看吧,第一个欺负过我的人已经遭到报应了。
我将从哈利手中借来的活点地图交给妈妈,请妈妈帮忙对活点地图进行改造。
妈妈问了我一些关于卢平教授的问题,她反复问道卢平教授还戴着那枚狼牙吗?那枚狼牙算是她送给卢平教授的定情信物,我对妈妈的做法很是不满意。
“妈妈,你明明一边让他有新的生活,却又希望他戴着你们的定情信物,你真矛盾。”
妈妈狠狠的压了压辛西娅的头,我终于明白斯内普教授的按头攻击师从何处了。
“死丫头,还质问起你妈妈来了。我这么做肯定有道理的!”
我追问。
“什么道理?”
妈妈微笑着拧起我的一只耳朵,咬着后槽牙说道。
“道理就是,你妈打你,没有道理。”
今年暑假因为德拉科的到来,辛西娅没有再被送到山下的麻瓜补习班去。
还没等我和德拉科舒服几天,爸爸就通知他们要跟着同年龄段的同门上道法课和剑术课。
十四岁的天师门小天师们已经能独立在禁林中闯荡了,我和德拉科都没有灵根,所以只能学一些道理性的和强身健体的。
天师门虽然在深山里,但夏天依旧很热,德拉科带的衣服都是厚厚的袍子和西装,虽然有温度魔咒但看着总是燥热。
修就把自己的衣柜分了一半给德拉科,他在一堆道袍里挑挑拣拣,最后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西装衬衫。
修身为少门主身份尊贵,平时的生活确实接地气的很,门规是一条也不放在眼里,老师尊们如何处罚都不长记性。
第一天道法课,就在课堂上和老师辩驳,把老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喜提老师告状,修被罚打扫祖师爷的殿宇。
剑术课大师兄要教大家一套剑法,结果修直接带着德拉科在天师门上空御剑飞行了好几圈,速度快到比火弩箭还要快,把德拉科用发胶固定好的头发都吹开了。
德拉科和修双双喜提扎马步,修还是嬉皮笑脸的,德拉科直接伸腿踹倒了修,这两人就在原地开始你踹我我踹你。
被路过的爸爸看见,就在他们两个的腿上绑上沙袋,点了一柱慢香,香不燃尽不准站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天,德拉科已经打算打包行李回马尔福庄园了。
修大爷似的躺在小床上,翘着腿一勺一勺挖着刚从清泉涧里拿出来的冰西瓜,老成的向平安批评着德拉科。
“安仔,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的年轻人,浮躁!”
平安握着朱砂笔头都没抬的写符咒,修见没人理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拽住德拉科的裤腿。
“德拉科,求你别走,你舍得我和那个没趣的家伙整天待在一块吗?就算你走,便携沼泽和粪蛋也得留给我吧。”
修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指着还在写符咒的平安,我顺理成章翻上床继承了修的冰西瓜。我美美的含了一大口在嘴里,说话也有些不清楚。
“张修明,你可收了神通吧。还不全是你害的,闯祸精。”
修蹭的一下站起来,夺过他的西瓜一股脑挖了好几口塞进嘴里,护食的瞪着我。
“德拉科,我保证。绝不害你被罚了,行吗?”
德拉科也没有打算真的走,毕竟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已经吹嘘了许多次要去中国玩的事了,这么早回去会被布雷斯他们笑的。
平安写好符篆收了起来,抬头问修。
“阿修,你的符篆课的作业写了吗?还有半盏茶就上课了。”
修继续挖着西瓜,吐字不清的喊着。
“符篆还有作业……”
他翻开自己的符篆书,里面夹着空白的黄纸。他看看平安,再看看德拉科。
“我说我是少门主能不写吗……”
“逃课特效糖还有吗……”
德拉科无奈的看着天资聪颖的少门主这幅不学无术的样子,摸摸空空的口袋摇摇头。
我幸灾乐祸的笑着,修恼怒着喊她不许笑。
“太好笑了,张修明。谁懂啊,有人上了一天课,分别流了鼻血,发了烧还吐了,你要是在霍格沃茨一定属你给韦斯莱双子送的钱最多。”
连平安也忍不住想笑,他掏出写好的符篆,朝修亮了亮修眼睛盯紧了符篆。
“我多写了一份……”
修作势就要去抓,平安侧了侧身子藏在身后。
“条件是,不许说我无趣。”
他点头似捣蒜,拿到符篆一把揽过平安的脖子。
“我的好兄弟,平安兄,等我当了门主封你当天师门第一天师。”
德拉科看着修憨憨的做派,皱着眉毛一脸讥讽的神态表示怀疑。
修收拾好了要用的书本,悄悄在德拉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坏笑的把刚刚吃干净的西瓜皮扣在辛西娅的头上,闪电般跑吃了房门留下一句。
“张明月,送你个新帽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道法课上,我坐在最后一排打着盹儿,更别提初接受中国文化教育的德拉科,他吃了修给的不太成功的翻译丹听的更是云里雾里。
老师敲敲桌子,用戒尺敲醒了我,我挠挠头一脸睡意的对德拉科说话。
“下课了……”
惹得同门一片欢笑,老师黑着脸敲敲桌子。
“阿月,认真点。”
下课后德拉科一直喃喃着什么,我实在太困了几乎是闭着眼睛随着人流去餐厅吃饭的。
猛吸灌一口豆浆才缓过来,德拉科已经适应了中国的饮食,起初妈妈还会吩咐厨房给德拉科另做。但在修不懈的努力下,德拉科勉强尝了一口小笼包,修彻底征服了德拉科的味蕾。
在妈妈不断的投喂下,正处于少年期的德拉科长的特别快,在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和平安一样高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妈妈突然在一天的授课上晕倒了,爸爸几乎将天师门所有的杂务都交给了大师兄和修去陪妈妈了。
对此天师门的长老们颇有微词,但碍于门主的身份也只是继续做着分内的事。
中国魔法部部长任谦之在妈妈病倒的第二天造访了天师门,修和我代表天师门接待了任部长。
他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听说这位部长在刘洮之后接任部长当时只有二十五岁,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了。他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见到修则堆起笑脸。
“修明少爷,早上好啊。”
修穿了一件玄色的道袍,脖子上挂了一串菩提珠,一拱手一弯腰与吊儿郎当根本不沾边,俨然一位标准的继承人。
“部长好。”
短短的一段相处,我就觉得这位部长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不愧是年少成名啊。任歉之微微对辛西娅一笑,脱了帽子弯弯腰,语气得意极了,像是在嘲讽我废柴一样。
“明月小姐,听说小姐在霍格沃茨就读,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英国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部。”
“谢谢任部长,我很好。”
修带着任部长去内厢谈事情了,我忍不住观察着他们,这位部长绝对不是个平凡的人,看样子来者不善的样子。
祖师爷保佑,妈妈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