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剂
深夜,德拉科再次偷偷探望我,还带了我喜欢吃的柠汁烤鸡。甜蜜温馨的喂食画面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德拉科用幻身咒躲了起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乱,他在一个又一个拉开帘子好像在确认什么,德拉科也听出不对,他警惕的握紧魔杖。
帘子猛然被拉开,是一张灰白憔悴的脸,是安德鲁级长。
“安德鲁级长?”
他神情恍惚不似以前那样温吞,如同被夺舍一样,我猛然意识到穆迪教授上课讲的关于夺魂咒的内容,安德鲁级长明显是中了夺魂咒。
他咬着牙面目狰狞,杖尖发出刺眼的红光,还未及安德鲁级长发射魔咒。
德拉科率先用了一记除你武器,安德鲁不仅被德拉科的除你武器卸去魔杖还被击出数英尺远。
“Expelliarmus——”
幻身咒失效,德拉科真的在遵守他的诺言,用削瘦的身躯将我挡个严实。
穆迪教授托着他的假腿姗姗来迟,他猛灌一口蔷薇色弧形酒壶里的酒,假腿吱呀呀的响,在深邃的夜里尤为诡异。
他用粗木拐杖抵住安德鲁的要害部位,蓝色的魔眼盯着我。
“小孩,我来晚了。这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他揪起德拉科的衣领,德拉科气愤的甩开。
“有脾气?哼,比你父亲强一点,不过现在是宵禁。离开这,你的小女朋友交给我了。”
德拉科不放心的看向我,我挥挥手让他放心离开。
穆迪教授拎起昏迷的安德鲁就像拎起一只死鸡,冲我扬扬下巴。
“披上你的病号服,跟紧我。”
我乖乖的套上病号服,跟着穆迪教授上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本就狭窄的办公室堆放着各种反光镜还有奇怪的箱子,兰德里柯被无形的绳索捆在椅子上 ,邓布利多站也站在里面。
兰德里柯并没有像大多数囚徒一样挣扎想要着逃离,他或许明白在最强白巫师和最强傲罗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他那双锐利的蓝绿色眼睛跟随着我的动作而缓慢移动。
我不安的看向邓布利多,他见我们进来抚抚胡须微笑着,不多时斯内普教授也进来,他捏着一管澄澈的魔药,整瓶灌进兰德里柯的嘴里。
邓布利多另有深意的朝我笑笑,仿佛怕吓到我一样,定心丸似的站在我的身旁。
“说,你是神秘人的手下吗?为什么对那个学生施夺魂咒?”
穆迪教授拄着拐杖走到兰德里柯面前,他盯着反光镜上自己的倒影,放肆的不和这位老傲罗对视。
“不是,我没能杀死她,那个废物将替我完成。”
说到这,兰德的眼睛突然看向我,他的眼神冷漠看得人心里发毛。斯内普快走几步挡住兰德看我的目光,我被一袭黑袍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穆迪教授再没有发问了,显然他只对伏地魔还有不可饶恕咒感兴趣。邓布利多平静的发问。
“你为什么要杀辛西娅?你知道了什么?”
兰德的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他甚至没有看我,他只是着邓布利多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
“因为她和她母亲是强盗,她该死。杀了她,母亲就会像爱弟弟一样爱我了。”
“你母亲是谁?她为什么会那么恨我和妈妈?”
我激动的声音颤抖,斯内普教授的臂膀虚拦着我,他知道我并不会真的冲出去。
“你为什么要杀辛西娅?”
斯内普冷漠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囚徒。
“我的母亲是薇洛温·罗齐尔,是罗齐尔家族最小的女儿,是最像文达·罗齐尔的,她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提到他的母亲,他一脸骄傲这骄傲却来得诡异。至于这位文达·罗齐尔,我只在认识纯血家族名单时草草扫过一眼,我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她一生未婚。
“她遇见了我的生父老弗利,她愚蠢的坠入爱河不管不顾,利用迷情剂和老弗利生下了我。他不愿与母亲结婚,也不愿意认我,母亲一朝成了罗齐尔家族的丑闻,被逐出家族。他不愿意娶我的母亲,因为他有了一个野种,一个中国女人生下的女儿,露丝·弗利。”
至此,他低着头还算平静,他只是赘述着前人的故事。
“之后,母亲带着我嫁给了老盖勒。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德墨忒尔·盖勒,母亲只爱他,不爱我了。我就……我就杀了他,母亲只能是我的。”
他表情变得狰狞,瞪着眼睛狠戾的盯着我。
“我把她关在庄园里,母亲很爱和我玩逃跑的游戏。我只能把她锁在了地道里,那个老盖勒想夺走我的母亲,所以我就把他也杀了。”
听到这我难以抑制恶心不停的干呕着,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
“母亲在地道里也很难过,我问她,她说她恨我。她骗我,母亲都爱她们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恨我。我新学了一个魔咒,叫钻心咒,每次用这么魔咒母亲都会说爱我。”
他说至兴起咧开嘴角,又骤然低落。
“可母亲还是不开心,她恨我的生父,我没能替她杀了他。她的苦难都源于露丝·弗利,她说,我能替她杀的露丝·弗利,她将永远爱我。”
“那个古怪的中国魔法学校,我怎么也找不到。我只好来杀你了……”
办公室里一片缄默,我能听见邓布利多校长粗重的呼吸声,面对这个杀人如麻的凶手,他也犯了难。
“禽兽!”
我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斯内普教授让出我的身子让我与兰德正面对峙。我又顺势躲在邓布利多校长身后,露出小半个身子才敢挺直腰板说话。
“无论你做什么,你的母亲都恨你。你杀她的儿子、爱人,她不恨……老弗利先生,也不恨我妈妈,她最恨的是生下你这样的恶魔。你企图用仇敌的死来延续下你们这虚伪的亲情,简直是可笑。”
兰德如同疯了一样想要挣脱桎梏,可无形的绳索越挣扎越紧,他红着眼大范围的挣扎掀翻了许多反光镜,镜架听令哐啷的倒了一片砸在一个古怪的大木箱子上。
邓布利多无声的一挥魔杖,不仅兰德里柯渐渐冷静下来,倒在地上的反光镜和镜架都恢复原状。
穆迪教授又给他加了一层束缚咒,他被紧紧捆在椅子上,穆迪教授很生气他弄得自己办公室很乱,心有余悸的看看他的宝贝箱子。
“小子,你有难了!我问你,辛西娅的名字是你投进火焰杯的吗?”
我心中惊叹傲罗不愧是傲罗,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名字是被兰德投进去的。
“不是……”
“也是,是我用夺魂咒操控安德鲁,让他投的你的名字。你居然活着从斗龙场下来,我只能用迷情剂控制你,计划在水下杀死你。不过她很幸运,没用我的变形魔药,那个魔药的时效只有59分钟。”
说到迷情剂,我想起来我对德拉科那些奇怪的回忆,我就是在被兰德下迷情剂之后才开始莫名讨厌德拉科的。
“你是怎么给我下的迷情剂?千层奶酪?还是安德鲁帮你下的吗?”
“我还没那么蠢亲自给你下迷情剂,安德鲁也只是个迷惑项。我是弗利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们的家养小精灵也效命于我,在厨房我安插了一只叫达西的小精灵。在我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刻起,你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有我特制的迷情剂。这种迷情剂,不像老套的迷情剂让人一下子爱另一个人,而是慢慢在她心上生根发芽,到最后她就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对方。”
“我莫名讨厌德拉科,也是你的迷情剂?”
“不是……”
他简短的否认,不容置否的语气。斯内普教授满脸厌恶的神色,他拉开我。
“问点有用的,张。”
“这么缜密的计划,是你独自想出来的,有什么人帮了你吗?”
斯内普问道,兰德转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安德鲁。
“如果这个白痴也算的话,不是一个人。”
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对视一眼,斯内普教授微微后退一步,邓布利多校长上前。
“介意我们通知卡卡洛夫校长吗?”
“不介意……”
兰德里柯不屑的哼了一声,邓布利多努努嘴满意的点点头。
“是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吗?”
我又问道,穆迪教授魔眼一转看向我,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怪骇人的。
“小孩,问询结束了。吐真剂的药效过去了……”
兰德随即答道。
“不是……”
穆迪教授不由分说的就要把兰德扭送到卡卡洛夫的船上,兰德躲过穆迪的手,平静的对着我说。
“我能跟你说一句话吗?就一句……只说给你听。”
我忧心忡忡不敢上前,邓布利多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怕,斯内普教授则阴阳怪气的说。
“当心他咬掉你的耳朵。”
我小心翼翼的附耳过去,他居然低低一笑,用满含柔情的声音低语。
“槲寄生下的那一吻是我一生唯一的甜,别告诉潘西。”
我震惊的愣在原地,迷情剂作用下生出的孩子,一生都在偏执的求得母亲的关爱。他们不因爱而生,也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他们刻板模仿着虚伪的爱。
这一刻,他是否真正的了解了爱,爱不需要囚禁就能获得,爱不需要折磨就能获得。爱,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他被穆迪教授拎走,他没有回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背影便能品味出孤独来,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恍惚回神。
“这个怎么办?”
我看着地上的安德鲁级长询问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意见,邓布利多用无声的无杖魔法将安德鲁唤醒。
安德鲁无措的看着冷脸的院长还有差点被他伤害的我,邓布利多温柔的将他扶起来。
“克雷特,没事了,你只是中了夺魂咒。夺魂咒很少有巫师能抵抗的,不怪你。”
邓布利多总是这样温柔和煦,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安德鲁的教名是科雷特,邓布利多用平等包容的心对待每一个来霍格沃茨求学的人。
抵抗夺魂咒需要强大坚定的意志力,穆迪教授教我们抵抗夺魂咒,但截止到现在只有哈利能抵抗夺魂咒,而德拉科觉得抵抗不如成为主导者。
“教授,那兰德呢?他会被怎么样?送进阿兹卡班?”
安德鲁瑟瑟畏畏的问邓布利多校长,连斯内普教授的脸也不敢看。
“你很关心他?”
沉默的斯内普开口,标志性湿滑的嗓音让安德鲁肩膀一颤。
“没有……没有……我想问兰德……对兰德用吐真剂了吗?他说我什么了吗?”
安德鲁很是反常,他似乎和兰德里柯做了什么交易,他支支吾吾。
“说了,他全说了。用了好几瓶整瓶吐真剂……”
我夸大其词的说道,预备炸一炸安德鲁。谁料,他听到这话立马跌坐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是我的错。”
我还准备继续追问,邓布利多拦住了我,温和的再次拉起来安德鲁。
“没有,克雷特。兰德说他控制了你,我相信事实也是如此,对吧?”
安德鲁冷静下来点点头。
“但你的状态不再适合做级长了,我让迈尔斯接替你的位置。你好好准备N.E.W.T吧……回去吧。”
安德鲁离开了黑魔法防御办公室,我看看邓布利多不明白他的用意。
“克雷特不是坏人,人都会走错路,我们得允许自己犯错,辛西娅。”
我还是不明白,安德鲁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如此自责?
斯内普教授在一旁幽幽开口。
“我就说那个蠢货的论文怎么进步那么大……”
我渐渐明白了,安德鲁魔法成绩非常一般,这是他和兰德的交易,他帮兰德做迷惑我的选项,兰德帮他通过考试。
不过,兰德确实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安德鲁的信息。
“好了,该休息了。”
邓布利多愉快的说道,我转身注视到了那只奇怪的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觉得那只箱子动了一下。
忽然间,我头疼欲裂,我感到呼吸不畅我只能大口的呼吸着,我半跪在地上眼睛已经模糊了,我听见斯内普教授在叫我的名字。
“辛西娅……辛西娅,你怎么了?”
我扶着脑袋,一些奇怪的记忆不停闪烁,我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名字。
“巴蒂……巴蒂……”
我呢喃出这个名字,之后便失去意识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