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我是新生代表，一年B班相山南。”
礼堂的台上，所有人的瞩目下，站在聚光灯下的少女有着一头半长的黑发，漂亮、但更多的是冷淡的眉眼，和点缀在面部上方那双锐利璀璨的眼睛。
高中开学的头一天，相山南摘下了陪伴她三年、也就是一整个初中时代的眼镜，露出了藏在平光镜片下的漂亮眼睛。
不过，因为她的眼睛有点下三白的缘故，加上平时总爱摆个臭脸，乍一眼看到，还以为她对别人有什么意见。
“不过这样一来，不是更加交不到朋友了吗？”
早上，女孩出门之后，相山妈妈忧心忡忡地问餐桌上的另外两人。
相山爸爸淡定地翻报纸，闻言，只是抬了抬眸，从报纸背后露出一双和相山兄妹起码有八成相似的眼睛。
他喝了口咖啡，余光瞥见妻子的表情越来越不妙，相山爸爸非常有求生欲地轻咳一声，赶紧出声安抚：
“咳、你就放宽心吧，咱们家小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除了和小北，你什么时候见她吃亏过？”
相山妈妈：“话也不是这样说，而且，你敢当着女儿的面这么说吗？”
相山爸爸顿时讪笑：“那还是不要告诉小南的好……听到了吗？小北。”
被点名的相山北朝老父亲的方向看去。他的表情明明很无辜，但相山爸爸愣是看出了挑衅的含义。
相山爸爸：“你肯定会和小南告黑状……不孝子！”
相山北还没说话呢，相山妈妈就愤怒地打了一下相山爸爸的手背，“你瞎说什么呢！再说了，要不是你自己先拿女儿开涮，会被小北找到错漏也很正常吧？”
相山爸爸：……那我走？
“不过，小南交不到朋友也好。”相山北摸着下巴，忽然发出暴言。
这等言论惹来了父母的瞪视，相山北却镇定自若地补充说：
“那种会轻而易举被南的眼神吓跑的人，也没有什么交往的必要。”
听完他的解释，相山妈妈若有所思：“说得有道理……”
相山爸爸却满眼的遗憾：可恶！又被他躲过去了！狡猾的混蛋小子！
但相山妈妈的担心其实并不多余，甚至，她的担心还可以再多一点、辐射范围也可以更广一点。
比如——
“……祝大家都能在立海大学习生活愉快。以上，我的发言结束，谢谢大家。”
在台上的少女做出总结性发言，并开始鞠躬致谢、准备退场时，台下的一年级新生们也没闲着。
“啊，新生代表看起来还蛮可爱的，就是眼神看起来有点凶。”
“是有点……等等！相山，相山……这不是初中的时候，那个连续三年的年级第一吗！？她不是书呆子吗？！”
“原来那个相山会笑啊？”
“你们都对人家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印象啊喂！”
最后说话的是个外校考进来的生面孔，他才吐槽完，就收到了附近同学或惊讶或怜爱（？）的注视。
他：“？？？”
鸡皮疙瘩起来了喂！你们别看了！
说出“原来相山会笑啊”的男生人不错，在所有人都在争当立海大谜语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了实情：
“你不知道，相山在国中部很出名。立海大国中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相山成绩很好，人很高傲。她从来不参加任何社团，和任何人的关系都是淡淡的，每天都是一个人。”
“是的。”另一个女生点点头，小声附和，“我们国一是同学。本来我和香子想要和她交朋友的，结果相山同学她完全不搭理我们……最后反而是我和香子成为了朋友。对吧香子？”
叫做“香子”的女孩点了点头。
“这样吗？但我觉得她看起来很可爱，而且摆臭脸也有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不，再怎么看她都是单纯的眼神凶恶、性格差吧？你的美少女滤镜真的够了啊！”
“哈！所以你承认相山同学她是美少女了对吧？！我就说！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
“你骄傲个屁啊！”
“别闹别闹，相山过来了，安静安静，嘘——”
路过一群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同学，相山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毛病？开学典礼也听得这么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升学建议、就业商谈之类的重要讲话呢。而且这群人还对她行注目礼，搞得她仿佛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似的……
一个春假不见而已，立海大的学生都怎么了？——相山南不由得陷入沉思。回到一年B班区域后，她都还在思考。
“相山？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的同学……好像变傻了？”相山南迟疑着回答，随后，她露出笃定的表情，“要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话，之后三年的年级第一，我也稳了！”
切原赤也：“。”前半段听不大懂，但后半段听懂了，所以他在心里狠狠吐槽了：
天哪！怎么会有人才开学，就想着学习和考试的事情的啊！？
切原赤也不理解，但切原赤也大受震撼。
两人自顾自埋头低声交谈，没有对周围投去太多的注意，也就没有注意到，坐在她俩附近同学们那充满求（八）知（卦）欲的眼睛。
——你俩说啥呢！让他们也听听！
在听到相山南说同学里仿佛有很多笨蛋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的膝盖也仿佛中了一箭；而当相山南毫不掩饰自己对高中三年的年级第一的志在必得时，那种想要吐血的感觉，就更重了。
一边是被范围攻击扫射到的无语，一边是来自常年霸榜的学神的蔑视，而且还夹杂着“哇她摘了眼镜表情这么嘲讽吗？”的感慨……
立海大附属高中的开学典礼上，一年B班的同学们——特指坐在相山南、切原赤也附近的这群——感受到了比放榜日更复杂的滋味。
“这就是人生吗？”
有人情不自禁感叹。
“别把人生当做那么轻率的东西啊！你这家伙！”另一人震声反驳。
而在相山南刚刚路过的后排一年E班座位堆里，有个同样是从外校考入的男生握拳，用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和身旁的同伴说：
“她的眼神好带感……决定了！我要追求她！”
他的同伴：“？”
同伴：“啊？？？”你是抖M吗？？？
你没事吧！.jpg
同伴的声音有点大，在寂静的礼堂里骤然响起，就像水滴入了热油，炸了。
才上台，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教导主任：“……？”
一年E班的班主任：“嗯……？”
负责维持场内纪律的风纪委员：哈！让他们康康是哪个班的这么有胆子！（搓手手.jpg）
在场的风纪委员真田弦一郎、学生会成员柳生比吕士、学生会会长柳莲二：不是赤也，那没事了（bushi）。
听声辨位很有一手的其余学生们：哇！是什么是什么？什么样的劲爆消息，才能让人在开学典礼上憋不住，发出那样复杂的声音啊？
惊讶里夹杂着疑惑，疑惑中透着一丝不解，不解中还散发着某种只能意会的崩溃……
某位排行榜上位于前列的姑娘振振有词：“以我多年做阅读理解的经验来说，此中必有蹊跷！”
她的朋友：“我们都听出来了。”
那姑娘：“你就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吧！”
她朋友：“啊对对对。”
小小的骚乱过后，刚刚发出声音的同学被他亲爱的班主任发出了“死亡”威胁，也就是经典的“放学/下课/散会……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台上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教导主任也重新开始了他的“表演”。
礼堂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
好吧，也是浪静风平。
有了前车之鉴，谁还会不长眼地在这种时候，搞什么小动作呢？
只不过，开学典礼的后续还在发酵中，并且很快就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一个，让很多人都震惊的发展。
高中开学第三天，相山南换鞋的时候，在自己的鞋柜里发现了一封信。
有那么一瞬间，她中二脑上头，差点以为那是什么挑战书。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不是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玩一把“复古风”，而是告白信。
相山南这么肯定，当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她很聪明——不是自夸，是事实，其次，从走到鞋柜前开始，她就感受到了四周有意无意传来的打量视线。她对人的视线非常敏感，当然能察觉出其中看好戏和隐隐期待的意味。
再结合这几天似乎有人暗中打量观察自己、有外班的人有意无意从自己班级门口路过，以及某个不太熟的女生和自己搭话打探消息……相山南迅速分析出了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她没打开信看看里面的内容，只是看了看信封外面有没有署名。发现从外表上看不出送信人的信息后，她就顺手把这封信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倒不是相山南不好好对待别人的心意，但她同时坚信一点，那就是，连告白都没有勇气当面说出口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和她交往的。
再说了，谁家好人会用纯黑色、带魔法阵暗纹的信封，装表白信啊！中土还是HP的啊？
任谁第一时间看了都会误会的吧！
相山南在内心吐槽了一通后，就关上了柜门。她换好室内鞋后，也没去管周围有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就往教学楼里面走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气定神闲地想：
好了，这下子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无所谓，她都习惯被人打量了。
果然，她前脚刚迈开步子，闲话后脚就传了出去。
——别以为立海大偏差值高就没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又或者没有霸凌行为，那都是不可能的。
眨眼间，“别和一年级那个相山告白，她根本不会尊重别人心意，高傲得不得了”的传言，就这么悄悄流传了出去。
听了一耳朵闲话，相山南本人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呢，不知从哪儿听到这股流言的切原赤也先炸了。
上了高中，相山南和切原赤也莫名有缘分地又被分到了一个班。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后，相山南还在慢条斯理地收拾下节课要用的书呢，切原赤也就从教室后方他自己的座位，“噔噔噔”跑到了相山南跟前。
他一个春假又长高了不少，站在相山南桌前，朝她的座位投下一大片阴影。要不是看清楚了来人长啥样，相山南差点以为又一个来约战的呢（bushi）。
“干嘛？”她眼皮都没抬一下，问到，手上仍然在做着自己的事。
“你就让他们这么说你吗？！”海带头少年气愤地一拍桌子，非常不满，“相山，你都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说你是个不会好好对待别人心意的……”
“什么？坏女人？”相山南眉毛都没抬一下，淡定地吐出一个词。
“坏女人……你怎么知道的？”切原赤也惊讶。
“猜到了。”相山南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抬起头，直视切原赤也的眼睛。没有任何阻挡的眼神射向切原赤也，后者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混合着期待、好奇和隐隐怒火的脸蛋对准了她。
相山南笑了起来，“别管他们啦，我早就习惯了。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小学的时候，我因为眼神太凶恶，还吓到过同学这件事？”
切原赤也摇了摇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正在相山南为了他的表现而感到疑惑的时候，切原赤也恍然大悟：
“你就是小学时期，神奈川流传的那个‘冷眼杀//人//魔’！？我听过好多有关你的传说！”
相山南：“？？？”
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切原赤也！闭嘴闭嘴，shut up！
“求你，别说了_(:з)∠)_”
短发少女眼神死了。
她一下子萎靡下来，甚至忘记了立刻堵住切原赤也的嘴，或者做出一些更激烈一点的反应，而是蔫蔫地趴在了桌子上，像一滩融化的猫猫，或者史莱姆。
“我上初中之后剪短头发、戴平光眼镜……都是为了掩饰这个过去啊！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和那个传说联想到一起的？！这既不科学，也不符合我对你的既有认知。”
相山南蔫蔫地吐出一长串话。短短一段，比她今天一早上说的话加起来都还要多。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相山南插嘴：没有，你想多了，我在夸你呢）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切原赤也心大地没有在自己是否挨骂了上纠结，转而回答起了相山南的问题，“我也是听到你说吓哭过别人才想起来的……”
在切原赤也和相山南说起他对“冷眼杀//人//魔”的回忆时，一年B班教室里的其余人也在悄悄观察着他们。
“切原和相山的关系……意外得很好啊。我还以为一开始，切原是去找相山麻烦的呢。”
“不可能的啦！我和切原做过同班同学，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欺负别人的类型。而且说实话，切原更像是会被‘欺负’的那种人诶。”
“哦哦，你是说网球部的仁王前辈吗？我看过他和切原的相处！”
“还有真田前辈也是吧——”
“嘘！你不要命啦？”
“……”
说着说着，围观群众的重点忽然漂移，一个大转弯后，来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再然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讨论到了网球部的其他人，相山南和切原赤也都被抛到了脑后。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结束后，终于到了午休时间。
升上高中部后，切原赤也午饭又是和网球部的前辈们一起解决的了。现在，下课铃声一响，老师刚走出教室门，他就从桌肚里掏出便当盒，准备往教学楼天台去了。
在离开教室之前，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发现相山南似乎也准备起身出门。犹豫了一下，切原赤也没有贸然上前邀请，而是准备直接离开了。
但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和相山南对上了视线。
海带头少年立马笑了一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被当场抓包的尴尬，被他看着的人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相山南回了他一个令他分外眼熟的无语视线，就没继续搭理他。但切原赤也忽然就放心了。
海带头少年快快乐乐往楼上去了，所以也就不知道，在他走后没多久，相山南从洗手间回来准备就在教室里解决今天的午饭便当时，有人找上了她。
“那个……相山同学？”
一道声音在相山南身前响起，少女还没来得及打开便当，正在解包袱皮的手顿时一滞。在心里叹了声气后，她抬起头，礼貌地看向陌生的来人，问：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一年D班的白濑英太，相山同学，能请你出去，借一步说话吗？”
黑色短发，笑起来很爽朗，但又带了点羞涩，一眼望去就是普通的元气少年，可能还带了点运动少年属性。
但不巧，相山南一来还没吃成饭，肚子空空怨气深重，二来对运动不感兴趣，三来更是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妈耶，该不会是早上给她储物柜里塞挑战书、啊呸，告白信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虽然内心活动异常丰富，相山南表面还挺有礼貌地答应了对方其实不怎么合时宜的请求，跟着人出了门。
然后，她就一脸“你在干什么？”表情地被带上了天台。
相山南：“？”
不是，咱们就非得走那么远吗？我好饿，想快点回去吃午饭啊！——不解风情、一心干饭的少女，这么想到。
……
天台，距离幸村精市的“可爱”有毒植物们最远的一个角落，网球部的少年们正和乐融融地吃着午餐。
四月的天气还有点寒凉，但今天天气特别好，连风也格外温柔。
切原赤也坐下后，就快快乐乐地打开便当盒，被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天妇罗炸虾和章鱼小香肠迷花了眼睛。
才拿起筷子，准备夹起一块天妇罗呢，一双属于某个吃货前辈的筷子，就伸到了他面前。
切原赤也缓缓抬头，打出一个问号：“？丸井前辈……？”
丸井文太笑得眯起了眼睛，一脸狡猾，让切原赤也幻视了某个躲在旁边不好好吃饭的白毛。
“好久没吃到切原伯母的手艺了……总之就多谢款待啦！赤也！”
说着，红发少年运筷如飞，快准狠夹起一块天妇罗，就往自己嘴里送。
切原赤也：“！！！”他的午饭！
小海带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饭盒边缘，变得戒备起来。
“Puri~”缩在搭档柳生阴影下的仁王看到这一幕后，才刚露出若有所思、蠢蠢欲动的表情，就接收到了幸村精市似是警告的一瞥。
仁王雅治：行呗，不逗小孩儿玩了。
于是，在切原赤也这个网球部团宠plus团欺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场背地里的交锋（？）迅速消弭于无形，连带着，他剩下的午饭也被拯救了。
他只是放松地、愉快地吃起了午饭，偶尔和前辈（特指仁王雅治）拌几句嘴，再接受几句他们的关心。
一通有的没的日常交流之后，网球部二年生们终于图穷匕见（？），逐渐迈向了正题。
默契地对视一眼，他们旁敲侧击——其实也不太需要，因为切原赤也不太听得出来——地提起了相山南收到告白信这件事。
听说了之后的切原赤也震惊：“啊？还有这种事吗？我说相山什么都没干，为什么有人在背后说她不尊重别人的心意……但是既然是送给她的东西，她就有决定权吧？”
仁王雅治欣慰：“很好，赤也都知道‘决定权’了……还是相山她教得好啊！”
“也没有啦！”捂着后脑勺傻乐了一阵，切原赤也才反应过来白毛前辈这是在内涵自己，立刻炸毛，“仁王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搞得我以前好像什么都不清楚一样！”
丸井文太：“……赤也连这个都能听出来了！”
“不错不错/好棒好棒/果然还是该给相山学妹准备一点厚礼吧，之前的还是不够……”
最后一位发言的柳莲二，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不愧是你啊柳！考虑的都是这些吗？他们只想到了夸赤也好棒棒来着……
就在气氛正好之时，天台另一头，也就是幸村照顾的花园那边，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下意识收声朝那边望去，但只看得到两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网球部正选们没太在意，正想继续打听打听切原赤也的心思，却发现小学弟正望着那个方向出神。
“怎么了，赤也？”柳莲二问。
“我总觉得……那边的好像是相山？”切原赤也眨眨眼睛，这么回答他信赖的前辈。
柳莲二点点头，“那另一个男生，有百分之75的可能，是给相山学妹送表白信的白濑学弟了。”
“？？？”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被人用看神棍的目光看着，早已习以为常的柳莲二淡定道：“只是简单的数据分析推理罢了。”
仁王雅治：“你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吗？太天真了！军师！”
“没错没错！”
切原赤也没加入他们的对话，而是一直看着那边，难得一副深沉的样子。连他的前辈都开始觉得奇怪之后，他才终于问出了口：
“那个白濑……是想干嘛？找相山麻烦？”
见小学弟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似乎是真这么想的，其他人还没说话呢，他们的部长，网球部大Boss幸村精市忽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或许是来表白的呢？因为自己写在纸上的心意没有被看到，干脆就主动出击了……说不定，相山学妹会比较欣赏这种直来直往、喜欢当面说清楚的类型呢？”
他话音才落下，切原赤也就蹭一下站了起来，想往那边告白二人组所在的方向去了。
所有人顿时用敬仰的目光，看向他们部长。
幸村精市一笑，忽而又明知故问：“赤也，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不要去打扰人家哦，要给相山学妹和那位学弟一点私人空间。”
切原赤也顿时撒腿就跑，逆反心理非常严重。
这下，幸村精市才彻底住了嘴。
大家的眼神已经不是崇拜，而是“赤也，事成以后，记得好好报答你亲爱的部长AKA助攻”，以及，“那位白濑学弟，你就安心地走吧（？）”了。
仁王雅治熟练地开盘：“好好好，赤也成功还是失败，买定离手啊piyo~”
真田弦一郎的死亡视线顿时射向了他。
“你们说，赤也听懂幸村的潜台词没有啊？”
“难说，我看他表情很‘悲壮’。”
“都那么明显了，又是提醒他直白说出来，又是暗示他其实就是相山学妹会喜欢的类型……这都不成的话——”
“切原就退群吧！”
“噫，搭档你好冷酷哦！”
“明明说这话的是你啊仁王！模仿我的声音——”
那边，切原赤也赶到时，刚好听到了相山南脱口而出的一句“但是，我拒绝！”。
切原赤也：呼——！
他没去管难过又惊讶的路人甲（白濑英太：？？？），而是抓着相山南的胳膊，一脸焦急又坦诚，说出的话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期待。
切原赤也问：
“他不行的话，相山，南！你觉得，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