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祭天开始

“我们入坐吧，这时候也差不多了。”老村长在一旁说道，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然后向木台下的太师椅走去。分村长与把师前后两排坐好，只是中后排中间有一位非常好显眼，因为上面并没有人入坐，那是帮龙头把师留下来的，而其他的练家子都围绕在一旁。待人群坐好之后，一眼戴黑色镜框眼镜、身材瘦弱的人走上木台，站在一角，开始大声朗读他面前的一张纸搞。他是村里的文师，也就是李宗他们小学的老师。

以演唱的形式读道：“啊……苍天，感谢您降下雨露，滋润大地，让这些受苦的人们免受苦难！啊……苍天，感谢您洒下光明，照醒大地，让这些困惑的人们，知道前行的方向。啊……苍天，感谢您日夜常勤，叫醒大地，让这些受苦的人们还知道会有美好的明天。鸣……炮……”在一声长窜的音调之后，早已准备好的炮手，点燃了手中的冲天大炮，高举过头，向着黑洞洞的天空，嘭……嘭的响起。紧接着另一组炮手，把手上早已准备好的鞭炮点燃，扔下了断崖下，只听见下面传来连续不断的炮鸣声，在山谷中传响。这时村长与把师们也站了起来，与人们一起做着对掌在前，向前膜拜的姿势，一连三个。人们的嘴里还不断的高呼着：“苍天啊，请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这时文师嘴里又高喊道：“礼……毕，上祭品。”只见一些身材差不多壮硕的汉子手端木制案板，上面分别摆放着蒸熟了的牛头、羊头、猪头、狗头、全鸡、全鸭，还有未去外皮的谷子，依次端上木台，平放在长桌上，从大到小，依次放置好。文师走到长桌前，手持一张深红色木板，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时不时还能见到他，双手举过头，伸向天空，高高的吼叫，在那漆黑的山谷中回响。凝芸三位小女生看得好生认真，对于这样的场面，她们可是很少见过的，感觉这时的凝重，心里是掩饰不了的激动。

“成……”文师念叨了好一阵之后，一声长长的音念叨道，“祭天已成，神必降福于世人，撤案台，封祭品。”又一声高吭的声音响起，台下刚才端祭品的汉子，又各自拿着一个镶着金色花纹的箱子走上木台，然后庄重的把祭品装入箱子里面，然后盖好箱盖，用一张上面不知道写着什么内容的黄色纸条，封在盖缝处。然后才陆续走下抬面，把长凳也搬了下来，把祭品放在上面。“上神护卫！”文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叫道。在下面已经整装待发的护卫们，一听到文师呼喊完，一个接一个的往木台上面站好，现在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藤甲护套，但听老一辈说那时候神王就是带着这样的护卫征战沙场的，最后才得一方平安。漆黑的藤甲穿在那些人的身上，虽然别扭，但显得很魁梧，很庄重。

右手举着长马刀，整齐划一的动作直指苍天，时不时的在藤盾上敲打，发出一阵噼啪的声响。嘴里不断的发出一长窜的“哦……哦……”的音响，左右脚交错上下摆动，用油料把皮肤涂得亮亮的发光，炯炯有神的眼神直视前方，像一只神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藤甲护卫们不断的变化着阵型，有像征战沙场的骁勇善战，有像胜利归来的欢呼雀跃，有像兵败时的伤心落幕。突然全都围成一圈，拜倒在地上，马刀放在一旁，深情地看着黑洞洞的天空，嘴里“嗯啊”的声音更大的，互相把手臂交错在一起，向圆心空洞处膜拜着。

开始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现在变得落针可闻，一点都不夸张，感觉世界都静了下来，虫蚁鸟兽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人群慢慢的把双手合并在胸前，嘴里呢喃着什么。护卫们突然改跪地而扎起了马步，手臂还是一样的交错在一起，像刚开始一样上下的跳跃起来。而叫喊的声音也变得更尖锐了。而这样的带动，人群也开始有了骚动，跟着护卫们的节奏开始吼叫。在这孤寂的夜晚里，如果一个人听到还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呼喊的越来越大声，参与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山峰都像要被这呼喊抬走一样，在一个极致**后，一切却突然嘎然而止。文师又重新登上木台，嘴里又高喊道：“跳丰收舞。”说完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些穿着族服的青年妹子，在这大冷天却是光着脚板，背着裹袋，整齐的向木台上走去。这丰收舞凝芸与朵朵他们很熟悉就是在c333班的那次班会上跳过一次的，只是现在她们有了自己的装备。手上脚上都串着铃铛，走起路来有节奏的拍打着。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跟着节奏拍打着手掌，三五成群的走到火堆旁，也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凝芸他们三个小女生看得好不精彩，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好看的小说:。木台上铃铛的声音，火堆旁欢快的欢呼声，人群里有节奏的吼叫声，顿时划破了刚才的凝重，冲破了寂静的黑夜，声音在山谷中回响。让人很自然就觉得明年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这样的积极、乐观的态度，能不有一个好的开始吗？上苍能不保佑这些质朴的人们吗？微风拂动火推上的苗火，吹动着秀女的发丝，抖动着汉子的衣角，此刻，李宗心里也特别的平静，那些困扰心头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跟着这喧闹的节奏，心情也持续高涨着。

在木台的另一头，又重新点起了一团团稍小的火堆，上面架着白嫩的牛、羊、猪，烈火轻扑在上面，滴下几滴油珠，燃烧在木柴之上。**猛烈的燃烧，不一会，阵阵焦香扑鼻而来，这又抢了不少木台上“丰收舞”的风采。烤肉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丰收舞一结束就是吃火龙肉，人们把牛、羊、猪烤出来的肉比作火龙肉，吃掉火龙肉，期盼来年能风调雨顺，少干旱多雨露，期望在这山包包上人工开恳出来的梯田有水灌溉。精彩的“丰收舞”在台上少女们的高喊着结束，不断甩动手上脚上的铃铛，发出“铛铛”的声音，那像是一串密语，传诵在山谷间，告诉那些神灵，困苦的人们需要他们的保佑。

舞停了，那些散发浓厚的青春气息的少女们回到了人群中，守候在火龙肉旁的汉子，首先用小匕首挑了一些看起来最为鲜美的肉，一块块的递送到就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些重要人物，正在此时，龙头把师从山下也赶了上来，不过他的出场很让人有些意外，却是被四五个人用竹椅抬上来的，透过火光，在漆黑的夜里还是有些朦胧，但感觉却很真实，龙头把师是真病了，且病得不轻，虚弱的身架，能告诉你很多，曾经叱诧风云的人物，现如今却要在人们的拱抬下才能移动，想想这或许会让很多人感觉到意外。

看着龙头把师的出场，全场的焦点再一次汇聚，坐在太师椅上的众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龙头把师坐在竹椅上，轻轻的摆了摆手，四五个汉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来，一旁的汉子又赶紧递了一根龙头拐仗给他。龙头把师步履蹒跚的向迎来的人群走去。还是老村长关切的问道：“老弟，你没事吧。”“老哥，没事，我还受得了。”想想也是，现如今也只能用“受得了”来形容此刻的疼痛，风光的背后，又有人何曾知道，付出的艰辛，那时候受的伤到老来全报应出来了，这段日子龙头把师已经成了一个药灌子，需要药物不断的来维持。最难受的全身剧痛，伤疤啊、精络啊，像吸血的马蟥怎么样也驱赶不了，汲取着龙头把师的精气神。

“把师您这是……？”秋鸿煊虽然表面上看来有些关切的问道，但心底却有些幸灾乐祸。“哎，人啊，不得不服老啊，这人一老，什么病也就出来了。”就连把师的声音都有嘶哑了。“那您可千万别服老，我们这些人都以您为旗杆，还需要您领导我们继续前行。”这话说出来，能听到的都觉得好假，只是表面上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我们还是入坐吧，斗鬼仪式马上就要进行了。”还是老村长关心自己的堂弟，知道他不能久站，所以叫大家先入坐，然后再继续聊。

大家都自觉的慢后一步，走在龙头把师的后面，这是有规矩的，龙头把师是唯一一位能够连续三次获得“神王”称号的人，当然这还是年龄的界限才使他不能参加，若不然还不知道能蝉联几界。15岁参加斗鬼，这在当时人们的心中，是一个不小的惊讶，要知道，要16岁之后才能勉强加入斗鬼环节，而对于一般的人，这16岁也未必敢参加，所以参加的人都比他大了好一截，但在力挽狂澜之下，却凭着自己的实力取得“神王”称号。

龙头把师等人一坐下来，那些烤肉的汉子，用双手捧着肉块递到了大家的面前，而正当龙头把师准备伸手抓过肉块的时候，一位青年快步走了上来。“爹，您不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吗？给我吧。”龙头把师矍铄的双眼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男子汉，这火龙肉得吃，这祭天台得上。”说完龙头把师决绝的把一小撮肉块丢到嘴里，吧叽的嚼了起来。

龙头把师常常教导他的儿女们，死也要铮铮铁骨，勿做贪生怕死之徒，而活就要轻松自在，不在人家的脸面下行事。龙头把师的儿子李胜也不好再说什么，退后几步安静的站在后面。因为人群的吵闹，还有香喷喷的烤肉，所以其他人也并没有太注意这边。身后人群已经排起了长龙，大汉有条不紊割着肉块分割大家，今晚的肉是管够的，只是第一**家需要排队领取，吃火龙肉那是个吉兆，一种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