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盏:做人要低调!
纯白的墙壁,难以下咽的食物,日复一日的实验,这就是我的日常。
我叫傅绫,是一个实验品。
请允许我用实验品来介绍我自己,在这个实验品基地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同样的。
为我取名的是一位来自种花的教授,他说他的女儿也与我一般大,看到我,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思念孩子的他忍不住将自己孩子的姓名冠到了我身上。
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若是能脱离这个基地,能够带着他的女儿的名字,活下去。
在这个基地里,我是特殊的,也是普通的,我比其他跟我同样遭遇的孩子多了一个属于名字。
“傅绫……”我默念着这暂时属于我的名字。
我并不在意名字,这不过也是一个代号罢了。
我的脖颈后印着一串数字,ZF-000,那是我的编码,这里的实验品都有的一串属于各自的特殊编码。
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来历,能知道的只有我跟老教授是来自同一个国家,这大概也是他会对我特殊照顾的原因吧。
当然我也有熟悉的小伙伴,他的编号是JF-009,看编号就能知道,他是霓虹人。
这个基地常年不见天日,有的只是雪白的墙壁和暗红的血液,那是实验品之间相互斗争产生的。
我与小伙伴时常在一起玩耍,当然,在他看来我只是在单方面的殴打他,他曾不止一次的冷笑着让我睡觉时小心点,他总有一天会扭断我的脖子。
但是他大概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突如其来的黑洞出现在我俩面前,将我整个都吸了进去,强烈的吸引力将我整个人都撕成了碎片,仅仅是一瞬间,我最后的印象是小伙伴脸上沾满我的鲜血,一脸错愕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重新取得意识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人像是在与我说话。
“乖宝宝……”隔着一层不知何物的东西,一个温暖的手抚过我的身体,轻声呢喃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小调。
我很快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大概是处在某个母体的羊水中。
我伸了伸手脚,果不其然遇到了一层来自胎膜和肚皮的阻挡。
眼睛也无法睁开,大概是还没有发育好。
“名字的话……就叫神弥好了。”
外面,男人这样说着,他应该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了吧。
女人轻笑着摸着肚皮:“小神弥,我的乖宝宝~”
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倾注了父亲母亲对我的感情。
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那是我从前不曾拥有的爱,当然,等我清楚这是爱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数个月后,我出生了。
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努力想看清身边的摆设。
无果,婴儿的视力一直模模糊糊的。
我度过了一个还算快乐的童年。
这单指我从出生到1岁之间的时光,1岁时,我的弟弟出生了。
他叫神威,他的出生,使得母亲的身体迅速恶化,仿佛整个人的生命力都随着孩子的出生而消逝。
我从会自己走路开始就努力自己换尿布,自己调奶粉——母乳已经无法支撑我和弟弟的食量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父亲开始无尽的出差,鲜少回家,若不是二人见面时依旧黏腻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他已经出轨了。
就算没有出轨也无法原谅!我叼着奶嘴翻着杂志,上面说的丧偶式育儿不就是妈咪现在的情况吗!
我一有空就出门溜达,虽然小胳膊小腿也走不出去太远,但是熟悉下附近也是不错的。
就是经常下雨令人有些烦躁。
父亲再次回家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把雨伞,是给我的。
按他的说法,这叫晴伞,因为夜兔是不可以晒太阳的,所以要用伞遮阳,另一方面,伞也是我们的武器,是半身。
我很开心,天知道我馋妈咪的伞馋了多久了,在弟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妈咪经常舞着伞揍父亲,能守能攻的武器谁不爱呢!
附近的小孩子经常嘲笑我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我谨记父亲说的不能欺凌弱小原则,没有出手揍他们,因为一旦出手,回家就该被他揍了,我打不过他,只能记下来,等我能打得过他再回来复仇。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了,没几年的时间,妈咪又怀孕了。
我气得想揍那个男人,明知道妈咪身体不好,还是让她怀孕了。
妈咪抱住我,摸着我的头安抚我,她想生下这个孩子,也希望我能像她一样爱着这个孩子。
我扭过头,不再说什么。
因为第三个孩子的缘故,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再次雪上加霜,我开始在附近物色一些三岁小孩也能做的工作。
遗憾的是并没有这样的工作,他们不认为一个三岁小孩能做什么,甚至让我赶紧滚。
我走了,我来到更远一些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地下斗兽场。
那是唯一一个只认实力不认年龄的地方,在我一拳打碎一个大石头的时候,里面的人将我迎了进去。
他们让我签了一个合约,如果赢了,我将获得高额的奖金,若是输了,那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们在我上场时就仿佛已经预见了我的未来,小小的幼童上这种地方,在他们看来就是给对方送菜的,他们围观的目的只有一个,看到我被对方残忍的杀掉,喷溅的血液让他们无比兴奋。
我并不在意,前世还是实验品的时候我就是最强的,来到这里之后我也并没有把以前的一切都丢掉,至少对付一个智力低下的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托夜兔强大的身体素质的福,一动手我就捡回了前世的身体记忆。
对面是一只剑齿虎,刀刃般长长的牙齿往下滴着浑浊的液体,眯起的眼睛里尽是对食物的渴望,它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高高的看台上全是围观的人,他们叫嚣着让它快点吃掉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我对比了一下我跟它的体型……恩,差的有点多,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三岁小孩,那么它可以一口吃掉我,还不用咬断。
可惜我并不是,今天注定是一个一边倒的战斗。
我眨了眨眼,眼前并没有什么卵用的面具遮挡了我一部分的视线,让我看不清对面的行动。
不过这不重要。
对面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它微微下倾身子,蓄力向我跑来,张开的血盆大口让我仿佛看见了它前几日吃剩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