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1.5
“礼礼,你哥哥和你父亲身体不好,你要照顾好他们。”
“礼礼,让着点你弟弟。”
“礼礼,你长大了,别这么任性。”
“礼礼,你父亲不喜欢这种有毛的小动物,咱们不养了,爸爸陪着你给他找个好归宿。”
“礼礼,你是alpha,你以后是要承担整个家族的。”
“礼礼………”
秦卿礼挣扎着从黑暗中苏醒,眼前一片雾蒙蒙的雪白。
“姐啊!!!你醒了!!!”
刺耳的童音差点又没给秦卿礼送走,小朋友极度亢奋的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嚎叫:“护士!!!大夫!!!大夫!!!”
“床头没有铃么?”秦卿礼发自内心的疑惑,自己的弟弟不会也脑子不好使吧?
那一下肯定是给敲脑震荡了,头疼恶心想吐,整个人发懵。一群护士医生涌了进来做检查,秦卿礼就像个正在调试的机器人一样,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
“你现在什么感觉。”大夫问到。
秦卿礼脑袋里嗡嗡的,感觉自己的头被罩在一个罐子里,他们一说话就像有人猛敲罐壁。
“吵………”
医生护士们又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姐。”人都走后幼弟秦听澜把吸管送到她嘴边。
温的,带着点甜,像是掺了蜂蜜。糖分刺激下秦卿礼的神智慢慢回到人间,头还是疼,但感觉有了那么点清醒。
“姐,”秦听澜语气有些凝重,“我有个事情要给你说。”
“?”秦卿礼一个转过头抬眼看他的动作花了半分钟。
“你看。”秦听澜举起手中的一条黑色的东西,秦卿礼没带眼镜,在她眼里秦听澜举起了什么带子一样的东西。
“你头受伤了,为了清创缝针,他们就把你头发全剃了。”
秦卿礼感觉自己的那点理智又没了,眼一闭在秦听澜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秦听澜抱着医生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出了妖妃病重昏君指着太医院全体员工表示治不好她你们全体陪葬的气势。
以后得限制一下秦听澜接触到的影视音书类型了。秦卿礼想到。
医生一遍一遍重复这是正常现象,你看人这不就醒了么。
“秦听澜,”秦卿礼脑袋还是嗡嗡的,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但那个声音一定很难听,“你别闹了,你让医生忙去吧。”
“嗯嗯嗯!”秦听澜赶忙放开医生。
秦卿礼这一次才清醒过来,她让秦听澜把自己摇起来,半躺着醒神。
“怎么就你一个。”大概是自己的声音确实很难听,秦听澜又举着杯子送到了她嘴边。
“哦…昨天晚上父亲看到你就旧疾复发差点过去,大哥好说歹说的把人劝回去了这会儿正往这赶。大哥在公司,一会儿也就过来了。”秦听澜把那个装头发的小盒子又往床底下踢了踢。
“爸知道了么。”
“知道了,坐的今天凌晨的航班,晚上到国内再转机过来可能得很晚了。”
“啊……”秦卿礼现在脑袋已经不能处理复杂的情感了,她所有的反应更像是出自本能,“不应该告诉他。”
她像是一下被抽去了脊骨,身上失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靠枕上。她心里乱糟糟的,可大脑已经失去了分析这些事情的能力。只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爸爸知道后会对自己失望。
“不应该让他知道的……”
“他又要失望了………”
“本来就不让他满意……”
“为什么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我一样。我也是父亲的孩子……”
秦听澜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再去找医生,自家的姐姐精神状态极差,靠在枕头上目光空洞,梦呓一般的念叨一些他听不清的话。
“姐…”秦听澜去握她的手,挂着吊针的手冰凉,秦听澜握着那只手不断摩搓试图送去热量。
“爸!!我手机丢了!”
“手机手机!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你的手机!我打死你算了!!”骆父扬起巴掌,发现儿子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下床一遍一遍翻找昨天换下的衣服。
“哎。”骆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收回巴掌恨恨的拍到自己腿上。
“骆瑞,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你知道你惹了谁么!”骆父恨铁不成钢,拽了一下儿子,骆瑞看了他一眼继续有些神经质的翻找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骆瑞!”骆父用力拍了下桌子。
“谁?”骆瑞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耐烦的问他。
“那小姑娘当时说的什么你没听见!家父秦琬山!秦琬山!秦家现在的一把手!小畜生啊你……你……秦家和咱们家是一个体量的么!上市关头你惹出这种事!!你别找了!你过来听我说!!!”骆父恨恨的猛拍几下桌子。
“是她先动的手!”骆瑞回过头,理直气壮的说。
“你还好意思说!五个人打人家一个!”骆父气的脖子上青筋一条条暴起,“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被捅出去发网上了!你知道现在人们都怎么说你的么!谁先动的手你们五个人欺负人家小姑娘一个也是事实!”
“骆瑞!校门口的监控显示是几个人把人家小姑娘劫持走的!棍子上和酒瓶上没有人家小姑娘的指纹你知不知道!”
“当然没有!秦卿礼当时带的手套!”骆瑞反驳到。
“手套呢??从上救护车开始小姑娘手上什么都没有!你说她带了手套证据呢??”
“不可能她那个时候都晕了………谏知追!是谏知追!”
“谏知追又是谁啊?!你就说之前是不是你们一直欺负人家!你知道网上怎么说的么!说你长期校园霸凌人家还五打一把人家小姑娘打进icu了!就因为人家小姑娘给另一个被你们霸凌的人出了次头!”
“不是!”骆瑞否认到。“我没有欺负过她!!!”
她老是挑拨我和司君遥!她老是让司君遥离开我!!!骆瑞想这么说,但是他忍住了。
“不是个屁不是!你看有人信么!你说你没动过手,骆瑞!你是什么人!你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多少人巴结着你!你根本不需要说话!只要你表现出对她的厌恶有的是人为了讨好你欺负她!!!你看看学校里老师学生对你们什么评价!秦卿礼若是咬死了说是你们的伤势打架斗殴互相伤的你看人们相信谁!你看所有人相信谁!”
“就算你是清白的有什么用!你已经被判刑了!这个社会已经对你定罪了!”
“骆瑞!你说实话!秦卿礼那些伤都是谁打的!你说实话!你一定要说实话!”骆父抓着他的肩膀,目呲欲裂脸涨的赤红。骆瑞却从他强硬的语气中听出了祈求。
“是我。”骆瑞看着他,目光坦然而坚定,“都是我。她脸上的伤是我打的,头上的也是。”
骆父面如死灰,扬起的巴掌颤抖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