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我就要你死
夏芝兰想起成知云疼的顾不上膝盖,还着急自己的模样,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夏芝兰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突然安静下来,夏芝兰抬起眼,张一凡皱着眉头看着一处发呆:“怎么了?”
张一凡回过神,眉间一个小“川”:“可能要有麻烦事。”
夏芝兰看着他,神色不变,张一凡开口继续道:“还记得夏晨曦吗?她父母现在没了动静,不太正常。”
夏芝兰闻言轻笑出声,低下头落下几根碎发,眼里含着稀碎的光,摇摇欲坠的就要落下来。
“你在我这待几天,免得…他们去找你麻烦。”
圆滚滚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夏芝兰把碎发拢在耳后,抬起头,嘴角扬起微笑脸颊旁浅浅凹下去一个小窝。
“我不怕。”
“况且,学校也不会是一道保护我的屏障。”
她在笑,张一凡却看的难受。
张一凡开口:“相信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你们,这样不离不弃。”
夏芝兰从床上跳下来,踮起脚尖环住张一凡,女孩肩膀薄且瘦,甚至在那瞬间都感受得到她突出的肩胛骨,张一凡却觉得是如此热烈。
…
夏芝兰家中,成知云正在睡午觉,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一向睡的轻且有起床气。
门缝卷起一层尘土连带着成知云的火气一并打开,还没看清来人为谁,就被用力的往里推了推。
“这是不是夏芝兰家?”来人膀大腰粗,大粗腿一跨坐在那张她心爱的硬沙发上,只听嘎吱一声,只怕命不久矣。
“你们谁啊?私闯民宅?!”
来的有两个人,另一个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妇女,一进门就用那贼眉鼠眼四处打量。
“谁?!债主!”男人哼哼的,站起来,视线捕捉着屋子里最值钱的物件——电视机。
“这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家,再不出去,我就报警。”成知云长腿一横,一只手摸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的样子。
“小妹妹你可就别骗人了,我们开始打听过了。”他边说边开始拔电视插头,那个妇女走进卧室。
“还说不是!她爸,别跟她啰嗦!”妇女拿着相框,声音尖锐刺耳,深凹的眼眶,满是红血丝。
“喂,110吗?”
“你TM还来真的?!”男人两步并作一步冲上来,气势汹汹的去抢成知云手机。
“哎哟!”碰的一声,来的猛,扑的也猛,他肥壮的身躯直直摔倒在地面,成知云躲了过去,他扑了个空。
“她爸!我跟你拼了!”面黄肌瘦的妇女张牙舞爪的朝成知云冲去,成知云从她向前伸直的手下钻了过去,伸脚往她后背一踹,两人像叠罗汉一样,妇女重重的摔在她男人后背上。
成知云的脚踩在妇女身上,她瘦弱,她男人胖,两个人死活起不来,只好装作惨兮兮的血口喷人:“来人啊!杀人了!”
只要有一点点八卦的苗头,那些个八婆比谁都走的快,看到这幅景象,指着成知云,就开始用那种苦口婆心的劝人回正轨的语气:“这小姑娘怎么还不放开啊?怎么好欺负人?”
一对小年轻:“快报警,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能讲道理的。”
“别别别,别报警!”肥肉横流的脸艰难抬起,面色红如猪血。
“对对对,没事的,别报警,要不然这个小姑娘以后怎么见人啊。”
闻言,成知云嗤笑出声,没把持住音量,可在别人看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老阿姨:“你们看看她这幅不知悔改的样子!”
“报警,千万别给我面子。”成知云早就松开了脚,一条腿搭在门框上,懒懒的抬起眼皮道。
被搀扶起来的那两位,男人拉着她老婆灰溜溜的:“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小年轻:“切,两个傻 B,没好戏看咯。”
眼色各异,为了看戏的,为了八卦的,为了指责她的,还是以当下的场面直接断定她为坏人来谩骂的准备扭头回家。
“我看你这里就你俩最傻b。”
那对小年轻脚步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成知云:“你说什么最?!”
成知云放下搭在门上的腿,朝他们那边走去,眼底起了笑意,嘲讽意味十足:“我说,你俩最傻b。”
一字一句的,成知云感受到了小夫妇眼里的怒气,女人拉住她的丈夫:“别理她,长了个骚样,谁知道底下都做什么勾当。”
成知云不在乎,反而笑的不行:“阿姨,你有照过镜子嘛?”
女人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给我等着!”她丈夫留下一句恶狠狠的一句话就被拉开了,成知云笑意散尽,淬着光的眸子也逐渐黯淡,抿了抿唇,转头。
…
“就送你到这吧。”张一凡准备转身离开,被一道声音止住了脚步。
“夏芝兰!”是那对夫妇,他们搀扶着对方,大喊着她的名字,来势汹汹。
“你都带些什么人回家?!你看她把我老公打的!”女人拉高嗓子,大喊,眼睛周围看,更像是说给别人听。
“快点给我们赔医药费,这样就算两清。”女人嘴里还在叭叭叭,夏芝兰的声音被她盖过。
“你说什么?”女人安静下来,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孩。
“你骗人,我就要你死。”夏芝兰如水的眸子平静且无害,却看的他们心里发慌,她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留下那对夫妇愣在原地的模样,夏芝兰错身朝前走去。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女人不甘心的在后面大喊。
耳边的风声似乎被撕裂开,夏芝兰不自觉的加快脚下的步伐,好几次戳不进钥匙,还掉在了地上。
吱——门从里被拉开了,成知云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夏芝兰转回看她的视线,无声的捡起钥匙,想要进门。
成知云挡在门口,两人视线交汇,夏芝兰才看到她眼里的怒火,成知云开了口:“一件又一件,你还要继续背黑锅到什么时候?”
质问和无奈,夏芝兰看向成知云:“成知云,我不同你,敢爱敢恨。”
琉璃般的眸子在那一瞬含着苦涩的笑就要破裂,多了一道斑驳的裂痕,她就快要看不到眼前的路,濒临失明。
“我只知道,这些都是你给懦弱找的借口。”成知云失望的眼神刺痛夏芝兰的心,她望着成知云离去的背影,缓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