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带来的所有罪孽
“分蛋糕吧。”龚齐拿起塑料刀,分发着蛋糕。
“这是给你的礼物。”
是个很大的礼物,包装也是很精致的,成知云拆开,是一摞国外童话书籍。
“我先前看你闲暇时间喜欢看书,所以就送你这个了。”
“谢谢。”成知云扬起一个笑,温声道。
天台上的风很大,大家欢悦的气氛很浓,火热的红烘烤着所有人都心,就连是冰也得一点点融化了。
一场欢愉过后便是长久的宁静,龚齐扶着喝了点果酒就醉醺醺的成知云,送回房间里。
亮堂的房间里,龚齐看着面色酡红的成知云,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抬脚离开。
入夜,万物入眠的深夜,一阵难以察觉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响起,成知云门锁被人轻轻的扭动,却没有反应,里面被上锁了。
角落的拐角,龚齐站了出来,看着夏芝兰道:“别拭了,打不开的。”
夏芝兰手里拿着东西,手从门把手放下,她跟龚齐并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也不想和他争论什么,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捏紧手中的东西,转身离去。
但是龚齐并不罢休的感觉:“以后离她远点。”
夏芝兰脚步微顿,抬脚继续往外走。
...
尽管是浅尝了一点点果酒,但酒精的刺激还是让成知云头痛欲裂,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洗漱完,就往冷姣容的办公室去。
“叩叩叩”
“进。”
冷姣容从病历里抬头,她昨晚也喝了不少,脸色也颇为难看,但还是扬起一个笑:“你怎么来了?”
成知云朝她笑了笑,坐在凳子上:“我想问你要些跌打酒。”
冷姣容连忙上下扫量成知云,她急忙道:“那里摔伤了?”
“不是我,是夏芝兰。”
冷姣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从底下的柜子拿出一瓶跌打酒:“每天三次,在摔伤处用一点点的酒轻轻揉,反复四次即可。”
“谢谢。”成知云道了声谢便往外走去。
初春的苗头逐渐一点点显现,阴雨连绵不绝,成知云路过空荡荡的走廊只有豆大的雨水敲打着窗户的声音。
“嘚嘚嘚”
成知云礼貌的叩响夏芝兰的房门,女孩软糯带着懒懒的应了声,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还没醒啊?昨晚做贼去了?”成知云看着床上伸着懒腰,眼下一片青灰的夏芝兰喜声打趣道。
“嗯,还真做贼去了。”夏芝兰随口应着,看向成知云手里的东西。
“给你拿的跌打酒,我帮你擦。”
成知云走过去,在夏芝兰面前蹲下来,昨天那小块的红痕已经变的青紫,她倒出一点铁打酒,往上揉。
“疼的话告诉我。”
夏芝兰没有说话,只看着成知云的头默不作声。
反复四次,成知云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好了。”
夏芝兰做出一个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两人七七八八聊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一阵敲门声惊回神来。
门外是张一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怎么来了?”成知云开心的有些失了音量,她欣喜的问道,然后看向夏芝兰。
“来看看你们。”
成知云侧了侧身子,方便他进去。
三人围坐一起,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先开口。
“还好吗?”张一凡看看了两人,问了个最不冒犯又略显疏远的问题。
“挺好的。”
两人说这话时,张一凡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们的眼睛,她们□□是活的,眼神却是死的。
“好就行。”
张一凡强撑的笑容看起来精神奕奕,但眉眼间又难以察觉的疲惫。
“我可以在这睡一会吗?”
张一凡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看护小床,成知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张一凡缩在小床的一边,靠着墙壁,那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我去拿床被子。”成知云用口型对夏芝兰道,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开门,关门。
路上撞见了冷姣容,她扶额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成知云见状走了过去。
随她旁边坐下,但是没有开口,冷姣容睁开眼发现了成知云有些意外:“唉,你怎么在这?”
冷姣容平常见到人都是带着柔柔的微笑,可此时嘴角勾起的笑比哭还难看,像是不再掩饰了一般,她回过头,眼睛轻轻闭上。
“刚刚做了台手术,我没能救回一个男孩。”
很简单的叙述,但也足够明了,她似乎很疲惫,还有那些难以表露出来的难过。
“这并不是你的错。”成知云不会安慰人,但觉得她需要安静,她说了这么句话拍了拍冷姣容的背,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
那个小床上已经空荡荡,夏芝兰告诉她张一凡已经走了,就在刚刚,连声招呼都没打。
成知云站在原地抱着被子有些傻眼。
“这个,是张一凡给你的礼物。”
摸起来是一张纸,撕开是一张复学同意书,白花花的纸张随风吹过,划过指尖留下一阵刺痛的感觉。
成知云拿着纸追了出去,在医院大门被龚齐拦了下来。
“你干嘛?!”成知云觉得很不安,她不耐的对着龚齐大喊,想要他让开。
龚齐只是扫了眼她手里的纸,拦住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神色平淡的开口:“张一凡被辞退了。”
所有的想法一并在龚齐说出答案后一一对上,成知云明白那是许主任和严真对她的报复。
那句为什么始终没有喊出口,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想知道原因吗?”
成知云无力的摇头,龚齐只是把手攥的更紧了些:“好,你放心,我会给他个职业,但是因为长时间的专业知识和实操生疏,只能担任一个小护士。”
小护士...
成知云摇了摇头:“他不会要的,他也不会去的。”
“就在刚刚,他答应我了。”
成知云看着龚齐,他不可能说谎,但是张一凡也不可能屈服,他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
“知道为什么吗?”龚齐看着成知云茫然到无措的眼睛,似乎要望到深处。
“因为,他就职的医院就是圣心医院。”
龚齐的话像一道惊雷,深深的扎入成知云的脑海,她僵硬的回过头,阳光下,圣心医院四个红色的大字明晃晃的高挂在医院高楼,还有红色的丝带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