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
少女稚气未脱的奶音在此刻变得狠厉,她死死的盯着龚齐的背影:“我恨你!”
...
成知云和夏芝兰回到了那个房子,不巧的是正好撞见了那对年轻夫妇。
只是这一次两人不再是锋利的态度,而是毕恭毕敬的对成知云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怀中的夏芝兰,有种她是老佛爷的感觉。
温暖的阳光直直的落在成知云身上,她却不觉任何的暖意,搀扶着夏芝兰的手,似是在颤抖,不知从何升起来的冷意,冷的她牙直打颤。
安置好夏芝兰,成知云起身去打扫落了灰的角落,房门响起一阵有序的敲门声。
打开门,来人是冷娇容。
“我来给你们送药。”
成知云侧了侧身子让她进去。
“夏芝兰呢?”
房间里,夏芝兰双手交叠,似乎只是在睡觉而已,但冷娇容很明确的看到了夏芝兰苍白无血色的唇。
“我都听说了,我先给她检查一下。”
成知云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她此刻确定很需要冷娇容的帮助,从医院走回来的这段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她关上房门,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一般靠着房门一点点滑落,她把自己埋入膝盖中,蜷缩成一团。
冷娇容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女孩把自己锁在里面,像是没安全感,像是很无助。
“云。”冷娇容蹲下,手忍不住的去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是真的很累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冷娇容推了推成知云,她茫然的睁大眼睛看向她,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才恢复清明。
“她怎么样了?”
成知云站起来时有些踉跄,她锤了锤小腿肚。
“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我怕的是她的精神方面…”
冷娇容的话欲言又止,成知云只是无声的朝里走去。
“我可以帮你。”
冷娇容跟着走了进来,她是好心的。
成知云只是摇了摇头,但很快就解释道:“我不相信他了,再也。”
冷娇容一瞬瞪大了眼,她吃惊于成知云如此反应,她走过来,捏了捏女孩单薄的背板:“他…也不好过。”
冷娇容知道她不该多管闲事也不该多说些什么,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她心疼这两个女孩但也舍不得龚齐难过。
“你打算如何?还有你自己的病…”
成知云轻轻握住夏芝兰的手,轻轻揉搓着,帮她驱散寒冷,轻轻勾了勾嘴角,却是无尽的苦涩。
冷娇容把药放下,便离开了。
…
入了夜的夜晚,初夏的蝉鸣逐渐一点点显现出来,成知云挂掉电话,窗外的风却吹的她瑟缩发抖,她像一只独身的鸟儿,远处的万家灯火,无一盏是为她而亮。
不知夏芝兰是何时醒来的,成知云回过头去,掩了掩其余的情绪,对她扬起了一个笑容。
“芝兰,你醒了。”
夏芝兰的头从环顾四周收了回来,看向成知云时笑了笑:“我们回来了。”
“嗯。”
但就此,夏芝兰就没再多问,她落下视线,在这昏暗的房间内,她那双水眸竟显得一丝光亮都没有。
踌躇了一会,成知云开口:“刚刚我做了个决定,因为我病情的原因,我求助了高泽园。”
说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夏芝兰抬起眼精准的捕捉成知云的眼睛,她柔柔的:“好,我知道了。”
她答应的很轻,很爽快,但是成知云就越是不安,她看着夏芝兰的脸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隔天,张澜得需夏芝兰亲自去一趟好诊断她的病情严重性,成知云起身去喊还未醒来的夏芝兰。
“芝兰?”
成知云轻轻晃动夏芝兰的手臂,她睡的沉,连呼吸都是很轻微的。
“嗯?”夏芝兰睁开眼,朝阳如火,猛烈的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她脸上,她睁眼似在寻强烈光的来源,可下一秒就被成知云挡了挡。
“不刺眼吗?”
掌心下的阴影覆在夏芝兰脸上,她眨了眨眼:“嗯,有点。”
“我们该出发了。”
成知云提醒道,夏芝兰从床上起来,成知云特意站在一边,夏芝兰如常的起身,拉来房门去洗漱。
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成知云松了口气。
直到…
“小心。”成知云搀扶着夏芝兰踉跄差点摔倒的身子。
感受到夏芝兰疑惑的目光,成知云解释道:“看起来是不久前砌的,在转角阴暗角落,你没看到也正常,你以后小心点。”
“嗯。”夏芝兰点了点头成知云却是怕她再次撞到什么新石砖,手紧紧的拉着她。
…
来到的是张澜的家中,很新奇的是他家中装修风格竟是近现代风的黑白风格,看多了,有些眼花缭乱的。
成知云收了收视线,张澜刚好把两杯茶水端到两人面前。
“怎么样?还行吧。”
张叔叔问的是装修,成知云笑着点了点头:“嗯,还可以。”
“你妈她…”张叔叔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般后又放弃一样的说算了算了。
成知云扬唇笑着看向张叔叔,却眼底却不达丝毫笑意:“这一次是苦肉计?是利用我的同情心?”
张叔叔嘴角的笑僵住,他掩饰般的喝了口茶水:“知…你真是变了不少。”
说着这话却是对着坐在她旁边的夏芝兰,蓄着毒的眼神只是一瞬但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你妈她最近…”
“够了,如果您喊我来是为了说不相关的事,那我找你就算是我错了。”
成知云冷着脸打断张叔叔的话,她拉起夏芝兰的手有要走的意思。
“好好好,我不说。”
张叔叔伸手,安抚着成知云过激的情绪。
“跟我来。”
张叔叔起身,对着两人说道。
往里屋走去,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黑且无光,夏芝兰突然抓紧成知云的手腕,她以为是夏芝兰害怕自己害怕,反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没事。
走到深处的一所房间门口,张叔叔拿出一串钥匙准确的找出那一把钥匙,打开房门。
一张冷白的病床,一张深色的檀木桌子。
“过来吧。”
张叔叔引着两人往椅子上坐,夏芝兰的手才稍微松懈了些。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张叔叔指的是成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