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旅者，接下来想去哪里？”钟离在万民堂门口静静等着袁安出来，“还是直接回白驹逆旅？”
袁安在钟离侧边停下脚步，从之前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
她抬头对视上那双，亦如沉积如琥珀般的金色瞳眸，“我还以为钟离先生会说，旅者若想游历璃月的话，我有不错的参考方案，比如……先生之前提过的夜下港口。”
“再转转吧！”袁安率先走在前面。
她其实还在犹豫，她不太想让钟离回去，同时又没想好该怎么开口问。
钟离抬头就能看见眼前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而在夜下，月光洒下的清辉，混杂着街道两侧暖黄灯火的微光，构筑出他眼底那道一直令他看不真切的背影。
旅行者，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哪怕是那个可以随意更改的昵称，祂好像永远活在所有提瓦特人的言语里。
是个被带入局的玩家，是局中的参与者，却也是唯一的观局的局外人。
“那边那位好像是志华，他身边那位是？”袁安惊呼一声。
至于她为什么会对璃月一个npc，如此记忆深刻，主要是老刷到那个好兆头的委托。
偏偏这个委托，破坏和不破坏，只是刷两个成就，还没后续。
所以每次看到志华，光念叨他那好兆头的征兆，一段姻缘桃花，就靠想靠算命和占星，是没什么用的。
“琼星，一位普通船夫的女儿，常年穿行于海上，现呆在死兆星，稻妻已经解了锁国的政令，加上之前压下的不少货单，现港口出往稻妻的船，会更加频繁不少。”
袁安耳边响起钟离的解释，她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在远处观望着这对在港口依依分别的男女。
她看向身侧，同样挺住脚步的钟离，“他们……”是情侣吗？
钟离侧头，并不直说，“志华在璃月港口的人口中，性格做事上温吞话少，有些话就得旅者自己去问问了，旅者是璃月唯一一个且常接他委托的人，或许能帮上一把。”
帮？
帮什么？
袁安一开始并没理解钟离话中的意思，到是那边志华在送走琼星后，看到他们，便劲直走了过来。
“钟离先生。”志华虽然第一个喊地是钟离，但在他转过身时，目光就一直放在袁安身上，“还有……旅行者。”
袁安回以标准的打招呼方式，“你好，志华。”
然她一喊志华，跟前男子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甚至神情还有些激动。
志华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想到旅行者走遍四国，历经各种人事物，与千万人相逢，竟然还能记下我的名字，实在是……谢谢。”
“你的委托，在一堆不是摘花送货就是击杀魔物的任务里，确实特别得让人记忆犹新，而我一直在期待这份委托的后续。”
“后续，什么后续。”志华从字面意思，当然理解这两个字，但现实……
“比如飞雀扰剑意，是古华派一对师兄妹的委托，旅行者在山间穿行，四处爬上爬下，乃常有的事，不管是琉璃袋还是清心，我这的存货，给不卜庐用个几年还能有剩余，但那位非要现采崖顶的3朵清心，毕竟绝对新鲜，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我对委托的后续很满意，这位师兄他去了枫丹，总算摆脱了他好的师妹，要是在枫丹还能找到位伴侣的话，哪怕是自掏百万摩拉，我也得给他办场最浓重的婚礼。”
“啊？”志华看了看眼前金发女孩，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个。
“好像这位师妹，还挺喜欢他师兄来着，可惜她最后留在璃月，本来近水楼台青梅竹马，现在却是这位师妹，实在上不得台面。”
袁安观察下志华的神色，才又接着往下说，“他师兄对她很好，看那崖顶3朵清心，就知道非常照顾了，可越是照顾，越是让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酸的地步，他们明明可以一起走，但是那位师妹非得留在璃月，最后落得这样一番后续，古华派好像已经没什么人了，如果真的喜欢，那不应该是束缚，师兄有更广阔的梦想，相比师妹狭小一己之私，她终究会输给外来的人，没有谁会一直那么重要，失望太多，就是离分别不远了。”
“你……你知道我跟琼星的事？”志华有些支支吾吾地瞟了眼四周走过的路人。
袁安摇头，“没有，我刚刚刷到后续，至于结局，它可以由你自己选择。”接着她弯着眼角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安抚性质，去驱散了志华心中的紧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
眼见志华沉默，她又道：“我走过很多地方，甚至一些曾被岁月埋藏过的故事和传说，也在我的眼中，被一一见证，我每次给你带那么多好兆头，就是希望那些虽然只是想想的想法，最终都能是好兆头，因为我也是如此，都希望借助外物，给予自己一定的勇气。”
“我们能去一边聊一聊吗？”志华略微看了眼旁侧的钟离，他感觉还是同旅行者说话，会更轻松些。
袁安侧头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钟离对视一眼，然后同志华走到靠近海边的地方停下。
等到远离街边后，志华言语上加快了些许速度，“旅行者，你同天权星似乎有些交情，不知道你知不知死兆星上的人，似乎同七星有些关系。”
“嗯，我曾猜测死兆星是不是璃月暗处海上军备势力，这个结论，当然最后也没法证实，你在担心什么吗？还是说你也因为身份差别，在犹豫。”
志华在听到袁安提起你也时，他用着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等在一边的那位钟离先生。
璃月港近来关于旅行者和钟离之间的传闻有许多，志华也听到一些。
他说：“海港的航行，永远是不知道危险和明天，谁先到来，我也曾试着去加入死兆星陪她一起出海，但是最后被拒绝了，后来才知是琼星的意思。”
“你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旅行者！”旁边凑过来一个女孩，她看向袁安言语间甚是惊喜难当。
“琼星。”袁安叫出女孩的名字，就是她刚刚看见的那个。
琼星点头，她直接接过志华的话，“北斗船长的死兆星号有些特殊，旅行者应该知道一些事，就算不能在一起共风雨，但是再远的船也会回港，琼星终会回到璃月，那里有一直期盼你归家的人。”
袁安看着她面带浅笑，整双眼睛，再与旁边男人对视时，人如其名灿若繁星，看着非常自信且坚定，一时间竟有些恍了神。
“不能耽搁太久了，不过看见旅行者还是要打声招呼才好，听说你可以直接传送到死兆星号，北斗船长老盼着旅行者能来船上玩。”琼星小声同志华念叨两句该走了，刚想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事。
突然提起一个熟悉的名字，袁安睁大眼，然后朝琼星点点头，“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会去一趟死兆星号，海上小心些。”
她同志华目送琼星打道回府又再次离开后，眼见人越走越远，志华提起一件不情之请，“旅行者似乎能快速穿行在提瓦特各处，我想拜托旅者一件事。”
几乎不用志华多提，袁安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在死兆星有危机时，能出手保护她保护死兆星号。”
“是，这份委托的价格，可以随旅行者提，无论多少摩拉我都能接受。”
袁安微微叹了口气，旅行者好像在所有人眼中，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呢！但是这份信任，却不是现在她可以承担得，“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哪天旅行者在委托上失误，甚至没有那些奇特的能力，也没法穿行各国带回新鲜食材时，又该当如何！”
“有些委托对于旅行者而言确实比常人更方便，但她能陪我这种人不厌其烦地找些好征兆，就凭这份对委托的尽职尽责，她就当得上所有人的信任。”
哪有什么不厌其烦，只是老刷到这个任务罢了。
面对志华夸赞，袁安甚至觉得有些愧疚。
她回想着志华最后见她似乎有些为难，竟也没再强求让她答应这个委托，只说可以的话，就让她帮忙带封信给琼星。
袁安捏紧手中泛黄的信封，看着志华也渐渐走远的背影，他与她之间，似乎在港口空中挂着那轮明月映照下，两人重叠在了一块。
帮上一把，到没帮到，有来有往地为着双方着想，这份感情，只是看看就让人会祝福。
甚至反到是让袁安，凭升起一股很羡慕的心思来。
她感慨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星月相伴，莫过于此。”钟离在袁安身边站定，“旅者若是逛累了，可以先回白驹逆旅。”
“又回去。”袁安总觉得今晚钟离好像一直在催她走，她瞟了眼愣了一下的男子，顿觉自己失言，当即干咳两声，“咳咳，我是说我有些话想想听听钟离先生的看法，如果先生很忙的话，我们还是直接回去吧！”
说着，袁安转身就要走。
隐约听见一声叹息声，只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拉到钟离跟前。
袁安抬头，就见身前高大的男人，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抱歉，只是若非如此的话，怕是很难等到旅者主动开口了，所以……想清楚了吗？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