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突然被抓起手腕,袁安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头顶钟离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脸上。
她半耷拉着脑袋,刚垂下头,袁安便发现自己下落的视线,正好同钟离撇开的领口齐平。
……
袁安再次不争气地默默咽了口口水。
不知是不是她的那点小心思被发现。
原本拽着她手腕的手,突然覆上了她的手背。
甚至往前带动的方向,正好是刚刚她视线偷瞄的地方。
袁安看着自己的手,贴上身前人的胸口。
掌心下温热的触感,随指尖的触碰传入她的大脑,袁安当即惊了一下,她立马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是。
根本扯不动。
甚至手背上钟离附加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袁安虚贴合的手,彻底与身前人的胸口紧密相贴。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袁安能清晰地看见,覆在她手背那只手的手臂上,从袖口的深处延伸出几条鎏金色的流光。
流光顺着两人交叠的手,一路从钟离的手臂,攀上她的手背。
空气中似有浓郁的岩元素弥漫开来,或金或橙或金褐色的碎光,在两人脚边流窜。
袁安原本便觉微微发烫的脸颊,此时好像烫得更厉害了。
好似昨晚那股烧地心慌的感觉,又再来席卷而来。
但此番,她已亲眼所见,她的胸口处常常伴有熟悉的心悸感,似是那股霸道强劲的岩元素,正通过身前人的碰触,涌入了她的体内。
岩系角色身上,似乎都带守护的特质,哪怕此时涌入她体内的岩元素能量,过于强横霸道,袁安依旧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
还是同昨晚一样,体内过多的岩元素流窜,她也谈不上是不是难受。
袁安喉咙有些发干,她微抿了抿嘴角,舔了舔同样干燥的下唇。
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
“先生,我,我想……”袁安抬头,她正欲说些什么。
然两人正好鼻尖相贴,她想说的话,突然就憋在了嘴边。
身前紧靠着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倾身而下,似乎守株待兔多时,就等她抬头。
“想什么?”
“想……”袁安喃喃启唇。
岩元素似乎又浓郁了一些,她有些难耐地伸手扯住了钟离胸前披着的浴袍。
腰间搂着她的手臂,将她又往身前人的怀里带了带。
搂着她的怀抱,充斥着几许冷冽的水汽,水汽的清凉混着钟离身上独有的檀香。
袁安迷离的目色,稍显清醒了一些。
她说,“想喝水。”
“呵呵!”
袁安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紧接着她的唇上被落下一吻,还有一句从两人交融的唇齿间,溢出了一句零零碎碎的话。
他说,“只是,想……喝水吗?”
袁安还没想明白,口渴的话,为什么不喝水呢?
突然。
她猛地浑身一颤。
口腔内,她四处闪躲的舌尖,被人捕捉。
难言的震颤感,涌上袁安的四肢百骸。
舌头被吮地有些发麻,她抬手抵在钟离的胸口。
龙蛇细长的舌头,似乎有些许留恋。
在确定没能等到她的挽留后,分叉的舌尖不舍地在她口腔内壁,轻轻刮蹭了好几下,才慢慢彻底撤离。
眼见钟离的目光,似乎落在她的唇上,那双金色的眸中晦暗深邃,像是暴雨前特意压抑的宁静,袁安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也是在她刚有吞咽的动作,对面人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袁安这才意识到,刚刚咽下的是两人纠缠在一起时,残留在她唇齿内的沫液。
偏偏男人还凑到她耳边,又问了问之前的问题,只听他说,“还喝水吗?”
袁安当即摇头。
“既然不想喝了,那便说说,昨晚的事,旅者可还有印象。”
袁安还是摇头。
但钟离,似乎对她,总有颇多的耐心。
她又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触怒钟离的地方吧!
当时她的意识,早就烧糊涂了,就这也要跟她秋后算账吗?
“真想不起来!”
袁安刚要点头,就又被再次拽住了手腕。
这个。
袁安有些尴尬地抽回,刚刚意乱情迷时,已经探到钟离袍子内的手。
她朝钟离眨了眨眼,有些蹩脚的解释道:“先生,人跟自己的手,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就,就像猫和自己的尾巴一样。”
“但不管是猫,还是旅者你自己,昨夜也好,现在也罢,总该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袁安朝后退了一步。
她就不该多嘴问一句,钟离为啥要去泡个凉水澡。
尘歌壶内的庭院中,几乎不会有其他外人到访。
所以,相互对峙还是拖时间,基本都不管用。
钟离也不会让她跑掉。
几乎是袁安刚有退开的动作,钟离立马逼近一步。
他抬手将女孩抱起后,欺压在他与长亭木梁之间。
袁安心慌的感觉,在此时尤为强烈。
身体徒然被抬高,她的双腿因怕掉下去,正好夹在男人腰腹两侧,而她背后靠着的是支撑庭院的梁柱。
眼前钟离再次朝她贴近,袁安将脑袋往后靠了靠,“还以为以先生克己守礼的性格,应该不大会在婚前,有比较出阁的行为。”
“比不得旅者曾说与我听的一腔……略显冒犯的语录。”
何止是冒犯。
那是相当冒犯。
袁安一想起自己的发病语录,瞬间她就闭上嘴。
没有走神,没有她突然再插嘴打断。
两人四目相接,袁安看着钟离朝她越靠越近,胸口处急促的心跳声,一时达到了顶点。
钟离看着女孩,仓促地闭上眼睛,颤动的眼睫,预示着她此时心底不甚平静,他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虽然他的确有心告诫袁安,龙的逆鳞触之即死,但她却也不同。
他怕自己会以另一种方式伤害袁安。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占着袁安,对他那点奇奇怪怪的小癖好,在奖励女孩的同时,以此进行一番引诱,用更平和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欲求不满。
所以他真的只是满足了女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仅此而已。
***
枫丹庭的咖啡店前,袁安正百无聊赖地吃着晚饭后的茶点。
她能说,被钟离困在他与身□□院木梁之间时,她还期待过吗?
但是。
“先生就是先生,还是那么古板无趣。”
袁安的视线,在她旁边坐着的男人身上,极其可惜地打量了几眼。
钟离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寻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回望向同样欲求不满的袁安,他叹了口气,似是颇为不解女孩竟如此不懂他的心意。
“克制只是怕伤到你,旅者若想试试别的,我也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