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小氪星人叫乔纳森·塞缪尔·肯特，今年十二岁不到，却已经和我们一样高了。虽然看着瘦瘦的一条，但已经初步有了他爹的模样，一拳可以捶塌两栋楼，热视线可以把牛奶加热到恰到好处的温度。
据他本人所说，他一直在努力摄入太阳光和牛奶，争取过两年长得跟他爹一样又高又壮，虽然对他的雄心壮志表示了支持和认可，但我的评价是小男孩还是永远不要长大比较好。
像可恶的达米安·韦恩，几个月前他还是刚刚过我肩膀一点的可爱小正太，就算臭着脸叫我“莱德尔”，我也能看在他那双湖水绿色大眼睛的份上勉强原谅他。但现在他已经抽条疯长到了一米六五，跟我一样高，预计年底就能超过我了，手臂和腿的肌肉也一块一块硬/邦邦，真的狠起来和我缠斗时，我要是不用上魔力强化身体，说不定会悲惨地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御主用腿绞////死的搞笑女英灵。
乔纳森的自我介绍环节过后，我们直接跳过了不乐意配合、只说了自己名字的达米安，直接轮到我。
布鲁斯给我安排的身份是阿尔弗雷德远方亲戚的孩子，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不能去上课。不过考虑到乔纳森父亲的特殊身份，我还是在考虑过后，含糊地提到了一点点：“我是阿德拉·莱德尔，代号是‘铁骑’，呃......目前正在跟达米安一起训练中，是蝙蝠侠的助手之一.....”
“我的助手，”达米安立刻纠正道，“等我继承了父亲的披风后，我允许你再自称蝙蝠侠的助手。”
“酷！”乔纳森兴奋地说，“你的代号真是太酷炫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那是，毕竟代号可是要陪伴你过上好久的名字，不好好取名的话多丢人，难道你想在打击反派的时候被对方喊‘快跑，秃头侠来了’吗？”
乔纳森被我的话逗乐了，等他笑够了之后，他突然说：“达米安，你的代号是什么？”
达米安被老实人乔纳森的直白发问狠狠噎住。我乐得看他吃瘪，诶是谁跟着他爹夜巡了一个半月还没自己的代号，我不说。
虽然他有自己的制服，但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红绿灯似的夜间义警多少有点搞笑，我珍惜地摸摸自己身上蓝紫色的披风和白色骑装，露出了迷之胜利的笑容。
善良的乔纳森半天没等到达米安的回话，自觉地继续说下去岔开了话题：“哦，我和你一样也还没有自己的代号，不知道要叫什么比较好.....小超人？未来超人？”
我无视了达米安愤怒的叫嚷“谁和你一样”，摸着下巴说道，“是不错，但是听上去都差点意思哎。”
“那......超级小子（Superboy）？”
“噢噢，这个不错，或者超凡小子（Superson）也可以！”
乔纳森很高兴地和我握手甩了两下，愉快地决定使用第一个作为自己的代号。解决了自己一桩心事的超级小子很快将关切的目光投向了达米安：“达米安，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呢？”
“关你什么事。”
“哎~不会吧不会吧，”和他相处这么久最清楚怎么激他的我一挑眉，拖长着声音怪里怪气地说，“不会有人还会寄希望于蝙蝠侠给他取名吧~要不你叫坏坏小子（Badboy）或者蝙蝠男孩（Badbaby）——草！你还想扯我头发，你完了！”
见偷//袭我失败，达米安目光阴沉地盯着我，用口型说“等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就死定了”，然后冷哼一声：“我会继承父亲的披风！所以我的代号只会有一个，那就是蝙蝠侠。”
“喔，那你可要等上好多年，”我凉凉地说道，“希望布鲁斯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喝咖啡比呼吸空气还多，不吸烟不喝酒只和美女勾肩搭背的健康生活能让他活到九十九，那个时候你就是个七十多岁还要穿披风去揍黑面具的老人家，前提是黑面具能活到那个年纪。”
“阿德拉小姐说得非常有道理，布鲁斯老爷，”不知道何时托着几杯牛奶走进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说，“为了有那么一天，我想你们是时候补充一些蛋白质和钙了。”
超人克拉克·肯特很不客气地笑了两声，从托盘上拿起两个杯子，一杯递给了乔纳森，另一杯矗在布鲁斯面前：“阿德拉说得对，布鲁斯，你是该多喝点牛奶，少喝点咖啡。戴安娜和我抱怨好多次了，正义联盟大厅里面到处都是苦死人的黑咖啡包装袋。”
顶着阿尔弗雷德的凝视，布鲁斯僵硬地接过了杯子，喝牛奶时苦大仇深的表情让我以为他喝的是什么鸩//毒：“上礼拜应该是闪电侠负责打扫。”
超人耸耸肩以示敷衍，我自觉地过去拿了两杯，一杯给达米安一杯自己喝，等达米安硬灌完之后再把杯子还给阿尔弗雷德，顺便乖巧地仰起脸，温声细气地询问他是否需要我把杯子拿去厨房洗干净。
阿尔弗雷德夸奖了我的出色表现，不过拒绝了我的提议。管家离开蝙蝠洞后，布鲁斯犹豫地走到了达米安面前，踌躇了半天之后，他才在达米安强忍不耐的眼神中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达米安，我其实也给你准备了制服.......”他边说边伸手在操作台上按了某个开关，墙上出现了一个隐藏格，展开之后居然是一套酷//毙了的红黑色战衣，“还有武///器装备，还有——”
“还有代号？”
“......是的，”布鲁斯轻咳了一声，指着战衣上面R的字母装饰说道，“其实也不是准备好了.....只是我设计的时候，刚好窗外飞了一只知更鸟，它停在窗台，试图啄阿福种在盆栽里面的花.....”
“知更鸟（Robin），罗宾，”我小声念叨着，“让人想起武艺超群又智慧勇敢的罗宾汉（Robin Hood）哎，这个代号可真不错！制服设计也好好看哎，比你现在的信号灯衣服帅多了。”
达米安别扭地转开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乔纳森在旁边拍手感叹这个名字也好酷，布鲁斯则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有一丝丝期待和忐忑。
“......无所谓，”最后别扭的男孩儿这样说道，“反正我以后会继承蝙蝠侠的名号，所以现在用什么都可以。”
*
“我很高兴你能和达米安少爷说了两句心里话，老爷，”阿尔弗雷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布鲁斯，面露欣慰，“就算是蝙蝠侠也需要一些可靠的助手。”
“达米安还有很多需要学的，包括控制自己，”男人轻轻叹了声气，说，“不仅是他自己，还有阿德拉——”
“达米安少爷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至少他和阿德拉小姐吵完之后，第二天早上还是会去敲门叫她下去吃早饭，而你还需要两个孩子来拍门叫醒。”
布鲁斯·韦恩假装听不见管家语气里的嘲讽，自如地转了个话题：“看来达米安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变强了。”
“他有在尝试融入我们，”管家轻声说，“至少，他在努力成为一位合格的儿子，一位合格的哥谭义警。”
“我知道，”蝙蝠侠沉默了许久，低声说，“我.....我也在尝试。”
尝试接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充满不安定性和危险，出生开始就被阴谋诡计缠绕的儿子，尝试向亲近之人打开自己的心扉、即便只有一丝丝微小的缝隙。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望着他在黑暗中孤寂的身影，有些事情只能蝙蝠侠去体会，蝙蝠侠去承担，蝙蝠侠去忍受——
“达米安·韦恩！！！”
楼上传来了阿德拉的尖叫，管家忍不住往上面望过去，他似乎隐约听见了一些小孩子不该说的中东脏//话，“你掉我多少根头发我就要在你的脸上抓多少道印子，给我等着吧！乔，我们上！”
不知道是什么敲打人体发出的闷响后，超级小子兴高采烈的声音响了起来：“好耶，我压住他了！”
“唔唔唔——”
“干得漂亮！我的马克笔在哪里.....哦，在这儿。”
“莱德尔！！！以令咒之名......”
达米安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到一半又变成含糊不清的骂声，阿德拉大笑着“拍到了，我的新桌面！！！”，笑声在十秒之后变成了嗷嗷叫痛和骂骂咧咧，乔纳森应该是想帮忙却被一脚踹了出去，咕咚一下滚出了房间摔在了楼梯口，龇牙咧嘴爬起来的时候和蝙蝠侠对上了目光。
“噢.....噢，”小氪星人尴尬得几乎要脚趾抠穿楼梯了，管家怜爱地想，“晚上好，韦恩叔叔？潘尼沃斯先生？”
布鲁斯·韦恩露出了胃疼的表情：“乔纳森，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
“呃，玩？”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在阿尔弗雷德决定说些什么的时候，布鲁斯终于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疲惫：“.......你和达米安早点睡。阿德拉是英灵不用睡觉，你们还在生长期。”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