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下午四点，载着哥谭新上任检察官哈维·丹特以及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了韦恩庄园大门口。
持//枪保镖们护送着富佬和他的客人一路走过花园，哈维·丹特礼貌地夸赞了韦恩庄园里面的喷泉和花圃，换来布鲁斯·韦恩快乐的大笑：“喔，你可太有眼光了，我的朋友，那些花朵都是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培育的，它们可真漂亮，是吧？”
“能够让客人出口称赞，它们一定也十分高兴，布鲁斯老爷，丹特先生。”早就在门口等待的管家彬彬有礼地说道。
哈维·丹特也跟着笑了起来，温和的目光投向管家身后的小小少年少女：“我的荣幸来到这儿，请问这两位是......？”
“我的儿子达米安·韦恩，还有阿尔弗雷德远方亲戚的女儿阿德拉·莱德尔——阿德拉身体不好，她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阿福拿到了她的监护权，目前暂时在哥谭休养，”布鲁斯解释着，冲穿着蓝白色裙子、一头黑色卷发扎成马尾的女孩，还有她身边穿着黑色西装和蓝色领带、板着脸的达米安挥挥手，“来，达米安，阿德拉，来见见你们哈维叔叔。”
“你好，丹特先生，我是阿德拉。”
“——你好。”
女孩子说话声音很小，说完之后马上就低下了头，有些羞涩般将双手合拢压在裙摆上。男孩子说完之后则像是想笑，但是被她瞪了眼，他才憋住了，最后撇撇嘴，哼了一声之后看向了他的父亲：“我们先进去了。”
达米安率先走进了屋子里，阿德拉看看他离开的方向，又看看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不知所措一般的迷茫。
布鲁斯冲哈维挤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呃......达米安刚刚从他母亲身边离开来到哥谭，他的性格比较.......”
“青春期的男孩儿，我们都懂，”哈维善解人意地说道，“但他可真是个帅小伙儿，长得和你真像，除了眼睛颜色不一样以外。”
哥谭富佬被检察官两句话哄得眉开眼笑，挥挥手让阿德拉也先进去，她点点头，追在达米安身后，轻快地跑上了二层。
小孩子们回了自己活动室玩耍，管家给客人们端来了点心和茶水后也去忙活准备晚餐，大人们则开始谈论哥谭的未来，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祥和美好——才怪。
“嘿，达米安，你压到我的裙子了！”
我趴在门板上，压低声音冲达米安说着，小心地把裙子上的褶皱拍平，“待会儿我们不知道还要不要和哈维·丹特吃晚饭，如果我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我们要怎么糊弄过去！”
“把你的白鹳骑士放出去偷听不就行了。”紧紧贴在门上试图探听外面动静的达米安试了半天，最后选择放弃。
“不行，白鹳骑士坚持不了那么久，而且一旦被发现就完蛋了，我们会暴//露身份，”我马上否定，“万一哈维·丹特是个坏家伙呢，暴//露身份很危险，这句话可是你跟我说的。”
“不用它一直在场，我这里有窃///听器，你只需要让白鹳骑士把它藏到客厅的酒水柜下面就可以了。”
我回忆了一下客厅的布局和距离楼梯有多远，发现居然可行。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要给达米安拿喝的，捏着窃////听器下了楼，“害羞地”冲成年人们微笑打了招呼之后，在冰箱里拿了两瓶橘子汽水，趁机在料理台上留下了一只迷你白鹳骑士。
布鲁斯对我拿着碳水饮料的行为只是皱眉表示了不同意，我仗着客人在场得意地冲他笑得更灿烂，然后抱着塑料瓶子缓缓走回了房间，并且假装听不见哈维·丹特担忧地问“阿德拉身体不好，喝冷饮会不会对身体不健康？”。
窃///听器运作正常，看来客厅里两个人都没发现白鹳骑士往酒水柜下面扔了个小玩意儿，我抱着抱枕坐在达米安旁边，听着哈维·丹特阐述他打击犯罪的计划。第一步是要将这群光搞事不生产的混球全部丢进监狱关起来，并且他已经联合GCPD做好了围剿萨尔·马罗尼的准备时，忍不住拍手叫好：“我支持你，哈维·丹特检察官！等他们这么干的时候我就灵子化去全过程录像，等马罗尼和他的马仔一起被打包起来送去蹲局子的时候，我就每晚空投录像带给他们播放。”
“好主意，如果你能在父亲眼皮子底下做到的话，你会赢得我的尊重。”达米安关掉了窃///听器，“哈维·丹特暂时没什么威胁。”
“人家就是一个心怀大义的正直检察官，能有什么危险，”我对达米安的疑神疑鬼表示了嫌弃，“危险的是你好吧，一拳能打坏三个沙袋的紧身衣爱好者。”
阿尔弗雷德的敲门声再次中止了达米安把我按在沙发里暴打的恶行。我气哼哼地把被他弄乱的马尾拆掉，用一个蓝色发箍压住有些蓬松的乱发，达米安则暴躁地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抱怨它勒得慌，结果不小心把领带扯松了，他皱着眉毛在认真思考怎么绑回去的样子仿佛在解一道哥德巴赫猜想。
为了不让客人们久等，我好心地提议道：“我帮你绑一次，下次夜巡你和我去买辣热狗。”
他皱着眉毛，上下打量着我，虽然说的话还是有点不中听，“你对食物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所幸你的审美还不至于那么差。”
“我就当你夸我了，”我得意洋洋地扶了扶我的发箍，手指在缎带蝴蝶结的尾巴上绕了一圈，“赶紧过来，别让阿福催我们。”
达米安哼了一声，乖乖地凑到了我面前。我给他快速打了个平结，然后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真不错，感谢我吧，让你看上去更帅了。”
“更新一下评价，你的审美确实过得去，”臭屁恶魔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评价道，“这个领带勉强能看吧，还是潘尼沃斯的技巧更好一点。”
“那当然了，”我理所当然地说，“那可是阿福！阿福无所不能。”
“潘尼沃斯确实很强，”他点点头，“他值得我的尊敬。”
*
可惜我的领结手艺并没能保留太久，哈维·丹特婉拒了布鲁斯的盛情邀请，表示自己要赶紧回去整理案宗、完成对马罗尼的审判后，向自己的未婚妻求婚。
布鲁斯衷心地祝福了他们百年好合，然后大方表示他们办婚礼去韦恩家族名下的酒店可以打六折，婚纱店打四折，花店直接白送花篮不收钱。
“我一定会邀请你的，布鲁斯，”哈维似乎被布鲁斯表现出来对哥谭的热爱感动了，对他的称呼已经不是之前的韦恩先生，而是换成了更加亲近的“布鲁斯”，“你的孩子们也很可爱，可惜我没能早点来到哥谭与格丽达订婚，否则我一定会邀请达米安和阿德拉担任花童。”
我依然保持娴静的微笑，在必要的时候细声细气地应和他们的话，达米安则依旧是板着脸，偶尔回一两句，布鲁斯将哈维·丹特送走后，我听着发动机的声音远去，迫不及待地跑到布鲁斯手边，一边抓着他的手臂摇晃一边抬头对他说话。
“哈维·丹特是个好人哎，布鲁斯，”我总结道，“要是他能早几年来哥谭该多好！他一定是个好检察官，能够早日将法尔科内和罗曼·西恩尼斯全部打断手脚丢去非洲挖矿，我许愿他能够扣减那群混蛋们的伙食，让他们一天只吃两顿，一顿喝麦片粥一顿喝西北风。”
布鲁斯的心情也很好，他甚至上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语气温和地表示同意：“阿德拉，注意语言.......是的，哈维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有能力，热心正直，而且充满了同理心和善意......我相信他能让哥谭变得更好。”
“我认可他的表现了，”达米安也难得开口说，“我夜巡会留意他住的地方的，谁想找他麻烦我就揍扁谁。”
我缓缓举起了手，微笑着说道：“他说他在追踪萨尔·马罗尼，不如我们今天夜巡先去拜访一下马罗尼先生，看看他有没有对韦恩家的客人不客气？”
我和达米安相视一笑，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怀好意。布鲁斯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说出扫兴的“Enough”和“No”，他把目光投向了长桌上放着的一叠报纸：“......注意尺//度。”
我向他比了个OK，懂的，意思就是别打死就行，留他一条狗命，但是我今晚必打他三个大比兜，以报复他之前喊我碧////池的仇。
“放心，达米安很擅长这个，”我也看到了报纸上面加黑加大字体写着的“哈维·丹特向黑暗发起挑战”，旁边附了一张哈维·丹特在市政府前演说时的照片，“我会保证那个混蛋声带完好，意识清醒，身体完整地出席庭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