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少年泰坦基地里，加菲尔德·罗根一会儿变成绿色的鸟绕着吊灯飞，一会儿变成长臂猿单手吊在单杠上甩，最后他变成了一只长毛狗跑上了沙发，把脑袋放到超级小子的膝盖上。
“今天也没有任务吗？我好无聊，正义联盟真的没有发来让我们出动协助的求援信吗？”
“我想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世界又度过了美好和平的一天，无事发生，没有不长眼的反派来送死，也没有杀千刀的精神病跑出来搞破坏。”坐在乔纳森·肯特旁边的铁骑说道。
“如果你很无聊我可以把你的训练菜单加三倍，不，十倍，”她左手边的罗宾啪地一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或者我可以和你去切磋一下。”
加菲尔德立刻发出了怪叫：“我不！”他哀嚎着说，“小罗罗，你可真狠，你怎么能对可爱的毛茸茸下///毒///手？保护动物协会会判你下地狱的。”
达米安的表情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仰望星空派，“别以为你现在是动物我就不揍你！”
本来瘫在沙发上欣赏自己新美甲的唐娜乐不可支，她伸直小腿，足尖轻轻碰了碰斜对面的阿德拉，大声说道：“哦，快看看，精力过剩的青春期男孩儿，好蠢。”
“别把我也算进去好吗，”和沃利·韦斯特一起从厨房走出来的海少侠摊摊手，“我很无辜，我只是去吃了块橙子派？”
罗宾听了之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愤怒地瞪着两位队友：“那是我的橙子派！”
“可是上面没写你的名字，”沃利撇撇嘴，“而且阿德拉说我们可以随便吃厨房里的东西。”
“好了，罗宾，那就是一块派而已，你要是能好好和朋友们相处，阿福会乐意每天给你做一百个。”
阿德拉·莱德尔叹了声气，伸手拽了拽他的披风，“你们还要吃的话我也可以现做，但是事先声明，待会儿还有对战安排，谁在训练室吐一地我就把谁的怂样拍下来，把录像在投屏上滚动播放两礼拜。”
“今天的对战可能得取消了，我想，”乔纳森指着屏幕上闪动不停的红点，“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哦我可真是期待——我是说，这是少年泰坦成立三个半月以来第一次收到紧急联络。”
“那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达米安戴上了多米诺眼罩，在唐娜“故作姿态的公孔雀”的锐评中往门口走去，“少年泰坦是时候出动了。”
*
“西北郊区的化学工厂发生了泄露，未知是否为恐///怖//袭///击，而布鲁斯·韦恩正在出席哈维·丹特检察官主持的关于阿卡姆精神病院安全的工作会议，暂时无法脱身。”
在我开车前往事故地点的路上，达米安说着给队友们发送了地图，上面用刺眼的红色标注了事发地的模拟投影。
“整座工厂从六楼开始几乎是拦腰塌陷，能增援的警力全部出动了，哥谭医院也调动了救护车在外面待命，但是化工厂里面存储了大量二甲醚，有扩散危险，”乔纳森在旁边补充道，“所幸的是，危险发生的时候只有一组工人在车间，他们在察觉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迅速撤离到了八楼上风处，切断了电源和火源。”
“所以说我们的目标是去救出这些被困在了八楼的工作人员？”沃利乐观地说道，“我可以！我可以憋着气跑上八楼把他们一个个搬下来——”
“如果这件事只是简单的气体泄露的话，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唐娜不赞成地摇摇头，“但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踩下了刹车，车子一个漂亮地拐弯漂移停在了封锁线不远处，野兽男孩变成了鹰隼飞到事发工厂上空盘旋，其他人则一个个下了车，“聪明，这座工厂名义上属于埃利奥特家族，但便士一发来的气体样本数据分析显示，泄露的气体可不止二甲醚。”
海少侠提出了疑问：“还有什么？”
“恐怖毒气的成分，”罗宾冷冷地说，“该死的克莱恩是把化学工厂当成他的个人实验室了吗？”
“我生气了，他破坏了我和铁骑的美甲时光，”神奇少女捏了捏拳头，“介意我在他的脸上揍两拳吗？”
嗯......美女提出的想法，我怎么会介意呢？
“不介意，但是第一拳请留给我打，拜托了。”
“介于里面有恐怖毒气，我们得穿戴好防护服，还要给生还者准备一些呼吸面具，”罗宾说着打开了车尾箱，露出里面的箱子，“拿了穿好，记得好好回忆我们之前急救培训的内容，绝不要低估稻草人的危险。有什么情况队内通讯联系。”
神奇女孩举起了手，“我有一定的毒耐性，可以和闪电小子去八楼救人。”
“我可以变成大象或者巨大的袋鼠运输防///毒///面具和氧气瓶！”
“完美，”我拍拍手，“我对魔力很高所以耐///毒比较强，罗宾有处理爆////炸品的经验，我们会负责进去搜寻稻草人，争取把他带出来我们一人打一拳；超级小子和海少侠可以在外围协助处理，我把附近消防栓和储水池位置都发你们了。”
乔纳森似乎有些失落，于是我安慰他说：“别忘了大楼随时可能会坍塌，我们需要你们在外面稀释毒///气，还有固定大楼，防止它坍塌。”
他看上去有被安慰到，所以我安心地跟着达米安做好防护，穿过了封锁线。负责管//控的探员认出了我们，虽然有些担心，不过还是让我们进去了，只是在我们离开前，他叫住了我们：“请一定要小心。”
走在我身边的达米安动作停了一下，但他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回头。我歉意地冲探员笑了笑：“我们会把他们救出来的。”
*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途中遇到了三次以上的爆///炸。在那阵热浪侵//袭而来时，我下意识地想用白鹳骑士拼成防护罩，没想到达米安比我动得更快。他一边抬起手臂用披风抵挡炙热的气流，一边拽着我往后退去，找到合适的掩体藏起来。
“你干什么？”我急了，隔着制服我都能闻到血肉枯焦的味道，于是我立刻给他刷了好几次【未名之星】，“都说了我是英灵，这点爆///炸杀不死我！”
达米安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含糊的闷哼，我又心疼又生气，一甩手走到了他前面，他则默默地跟在身后侧。
化工厂一共八层，我们从一楼开始搜寻稻草人的身影，在五楼有了发现。我停在一扇金属门前，从漏风口我感知到了微弱的魔力波动。我的表情可能有些阴沉，目光停在焦黑色的圆型门把手上：“后退一点。”
罗宾沉默地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我///操起手中剑///枪猛地向前一刺，金属门瞬间被我整个儿卸了下来。
“乔纳森·克莱恩，”我冷冷地说，“滚出来，或者我会找到你，然后碾碎你的脊椎。”
房间里面只有我声音的回音，我们搜索了一圈，突然达米安那边有了状况——他被狠狠甩到了墙壁上，一个穿着黑灰色衣服、手上装备着金属利刃的家伙将利器抵在他的脖颈上，我立马放出白鹳骑士束缚住他的动作，但自己也分心被灰衣服的同伴砍中了肩膀。
“铁骑！”
我咬紧牙关，剑///枪抡在敌人的脑袋上，把他狠狠揍飞了。
我知道罗宾想说什么，但也就是在刚刚我才发现，我居然没办法再灵子化了......而且英灵理论上只会被附魔武器在身上留下伤口，虽然这里有魔力波动的痕迹，但那么微弱的魔力水平，不至于让我肩膀流血不止.....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稻草人肯定藏在这附近，我要逮住他然后审问为什么这里会有其他魔术师存在。我冲过去一把捏住灰衣人手里的刀刃，用魔力丝强行把它绞碎，又往他脑袋上补了一拳。
“铁骑，他们身体强度很可怕，就算被打晕了也马上会恢复意识，”达米安拔出了长///刀和另外的灰衣人战斗，“要想办法让他们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我闪身躲过敌人近身肘击，剑//枪扫在他的膝盖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居高临下地踩着他的肚子：“我尽量保证他们四肢完整。”
缠人的利刃们花了我们一些时间去处理，主要是他们实在太扛揍，像蟑螂一样顽强，而且数量好多，密密麻麻一大窝老鼠涌出来，就算打碎了骨头也还能蠕//动着爬起来给人添乱，最后我干脆用白鹳骑士把他们全部捆成蛹，吊在天花板上。
突破灰衣人包围圈后我们顺利在下一个房间找到了稻草人。我拉住了想要上去的达米安：“等等.....你想干什么，稻草人！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捶烂你那张讨厌的脸。”
坐在转椅上的乔纳森·克莱恩对我的恐吓不置一词，他甚至背对着我们没有转过来，达米安甩了个蝙蝠镖过去，把他钉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地走向他：“阿卡姆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等等，罗宾！”我的后背突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浑身都在呐喊着快跑，“不对劲，他身上有剧烈魔力波动——”
稻草人慢慢地抬起了头，那张灰暗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作为奖励我会送你们一份小礼品.....”
带着腥///臭的硝烟味传来，黏腻又灼热的空气中发出爆///破声，魔力火浪将他们掀了起来——灾难发生的瞬间我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嘴唇念出了一句咒语。
“Order Change！”
我和达米安的位置瞬间交换，稻草人枯萎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魔力炎弹从之前的伤口贯穿了我的身体。
火光映入眼帘，魔力火焰擦着我的脸颊，啃噬着我的皮肤和意识，耳畔在轰鸣，温热的液体挡住了我的视野，恍然间我又回到了那一日、触碰到黄金圣杯碎片时的场景，噩梦不断闪回，记忆不断地往前褪色，哈维·丹特躺在病床上，布鲁斯·韦恩脸上露出失望又探究的沉重神色，达米安叹息着对我说，“阿德拉，你救不了所有人。”
“阿德拉——”
我半阖着眼睛，天花板是红色的，达米安的制服是红色的，天空下闪耀的圣杯.....也是红色的。
“.......圣杯......”
我轻轻地呓语着，手垂落在身体旁边，碰到了一片滚烫又冰凉的金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