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达米安在听我说完之后，搭在肩膀上的手僵硬了一瞬。
“这不是你的错，”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布鲁斯做出了决定，你只是执行了他的安排——”
“小丑在Berserker面前将哥谭市所有独生子的父母枪///杀了，所有，”我的声音颤抖起来，“他被小丑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越过了那条线，然后他把自己的助手和家人全部杀死了，变成了那种怪物。”
“布鲁斯不会这样做的，如果他——我会阻止他。”
我闭着眼睛沉默不语，试图将那些残忍的话从脑袋里甩出去，达米安牵起我的手想拉我出房间，我反握住了他的手掌。
“达米安，”我听到我用平静的声音说，“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你要负责拉住布鲁斯，不要让他去复仇。”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的话，达米安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头愤怒又惊惧地盯着我，我静静地回望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是。我不要谁帮我复仇，我只要你们好好活着。”
“你觉得我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家庭成员还能‘好好地’活着吗？”
我被他的如同绿色火焰般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把脸转到一边，拒绝与达米安对视。
“不要把这份痛苦加到我们身上，阿德拉，”他的手指碰到我眼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流泪了，我平静地凝视着达米安眼睛里的压抑与怒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凶手的。”
我又想到了那两位瘦小的罗宾，或许其中有一位就是.....另一个宇宙时空里的达米安·韦恩。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达米安听见了它，于是他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缓缓低下头，让他的额头与我的额头紧贴。
“不，”我哑声说道，“——你不能那么做。”
“.......我知道。”许久之后，达米安沙哑的声音才传来。“你......别哭了，阿德拉。”
*
过了很久之后斯蒂芬妮才悄悄告诉我，她刚到韦恩庄园那晚和提摩西·德雷克打了一架，因为她回来时很担心我，于是从蝙蝠洞溜走，试图到二楼找我的房间，而提姆把斯蒂芬妮当成了入////侵者，在转角处袭击了她。斯蒂芬妮用从我那里偷学来的招式掐住提姆的脖子，提姆则用新学的逃脱技术从她手下溜走，反手把斯蒂芬妮摁在地上死死压制住。
我对此感到惊奇，提姆不是容易和人发生冲突的性格，至少他和达米安相处就还算得上和平——总比我刚来的时候天天和达米安拌嘴要好得多。
听了我的感叹后，斯蒂芬妮发出了一声夸张的笑声：“喔喔，装模作样的鸭子男孩（Duckboy），他私底下被达米安摁着打的次数多了去了！只是他死要面子不说而已。”
“我听得见你讲我的坏话，”沙发另一头传来了提姆幽幽的声音，“你不能因为被我发现在干坏事而记恨我。”
“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权！”金发姑娘气急败坏地喊，“我要告诉阿德拉。”
提姆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抱着他的宝贝电脑跑过来挤在我旁边，哼哼唧唧地指责斯蒂芬妮干的坏事：“因为你天天熬夜打游戏——阿德拉，斯蒂芬妮她熬夜打游戏，而且还技术稀巴烂，被人骂了之后气不过骂回去！”
我被他们两个一人一边抱住手臂，头疼不已：“斯蒂芬，我说过不要老是熬夜玩手机，之前布鲁斯就说过这个问题了，你可不想又被他以此为由禁足，不能跟着去夜巡？”
斯蒂芬妮光速蔫了下去，然后我转头瞪了眼得意洋洋的提摩西：“提米，如果阿尔弗雷德知道你监///视一位女士的电脑的话，他一定会取消你的下午茶供应一整个月。”
“好吧，”一个月前才通过老蝙蝠考验获得了自己制服的红罗宾撇撇嘴，举起双手以示投降，“我错了。”
同样和他获得了制服和自己代号搅局者哼了两声，勉强原谅了他。我一边怀念着他们两个一年半之前乖巧青涩的时光，一边绝望地打开了自己的课程列表——明天疯狂星期四，我从早八上到晚六，真是狗听了都要抑郁。
别问，问就是我的大学专业修读了医学预科，还有药理学和生物化学的选修。达米安的专业不出意外是金融，此外他还有统计学和心理学的辅修课程。
虽然以我们的水平其实可以直接修读硕士甚至博士，但布鲁斯坚持我们应该像普通人一样享受自己的大学时光。我称之为四年折磨身心健康和意志，达米安难得和我统一战线。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等到我们第二天午饭时间，听我们大吐苦水过后，乔纳森抓抓脑袋，继续坐在长椅上拆他的三明治。
他跳级完成了高中学业后，大学居然选择了在哥谭就读，我对此十分震惊，还认真地建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过他说自己已经错过了和朋友们一起读同一所高中，这次不想错过和我们一块读大学的机会，并且反问我是小丑的炸///弹能炸痛他还是贝恩的拳头比他的手指头硬。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超人的儿子在哥谭读书，该担心的明明是哥谭的反派，而且有我在他也不用太担心会被魔法攻击，于是我就安然地接受了我们仨组成哥谭大学午饭组的事实。
可惜达米安至今还有些耿耿于怀，反正开学了一个多月，他已经抗议过十几次，乔纳森习惯了他说话夹枪带棍，而我保持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态度，在他实在生气的时候把阿尔弗雷德给我额外准备的牛奶糖丢给小气的罗宾两颗，就当解决了这个小问题。
我嘟嘟囔囔地抱怨自己的笨蛋小组作业同学，乔纳森好脾气地安慰我看开点：“至少你们老师不会上课上到一半开始输出自己的‘以超人为代表的超能力者滚出地球’主义？”
“确实，政////治/学老师多少有点卢瑟（Loser）主义，”我刻薄地评价道，“而且我看到他姓法尔科内之后我就更不爽了，得找个理由套他麻袋揍他一顿。”
“阿德拉。”
“我开玩笑的，”我咬了一口紫甘蓝叶子，含糊不清地说，“毕竟我只是一位柔弱，身体不好到连体育课都要缺席，因而毅然选择了医学专业，试图治疗自己的小菜鸡——所以我可以不参加明晚的酒会吗？”
达米安无情地打断了我的幻想：“不，你必须出席，不然明天报纸头条就是‘首富之子与韦恩企业重要分公司首席执行官不和’，我们就会在公司每一个角落听到他们猜测我们是不是为了争家产给父亲下////毒。”
“格局打开点，这都多少年前的老头条了，你看没看之前的新闻，他们直接说R女士是某首富的私生女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一旁的乔纳森兴致勃勃地插///嘴：“其实我还看到过说阿德拉是野心勃勃想要侵吞家产的坏女人，达米安是被她骗了的恋爱脑——”
“拜托了乔，让我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吧，”我按了按自己的胃，感觉自己的胃袋已经在疯狂抽搐了，“你看看达米安腰带里面的绿色小石头，你说谁会被谁骗？”
乔纳森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后埋头干饭，我嘬着咖啡无精打采地盯着鞋尖发呆，顺便把自己不爱吃的猕猴桃挑出来推给达米安。
达米安吐槽着我多大年纪了还挑食，被我轻轻踹了一脚：“那你别吃，我让乔帮我吃。”
他一把叉起绿色的水果块塞到嘴里，乔纳森对自己朋友的幼稚表现一向宽容，只是从我的水果盒子里面拿圣女果吃，达米安边嫌弃他吃得多边去跟他抢，我被他们两个伸手互相推搡的动作烦得要死，立马掏出手机和唐娜狠狠吐槽一轮。
“达米安你不是下午有课吗，怎么还坐在这里吃，还有二十分钟你就要上课了！”
“啧，那种内容我十岁的时候就懂了！”他不屑一顾地说，灵活地从乔纳森手中又拿走一颗小番茄，“如果不是父亲要求我们留在这里，我博士都读完了三个。”
“很好，那你下午就是有空的了，”我立马说，“那你去接提姆放学。”
和提姆“关系很好”的罗宾立刻露出了吃瘪的表情：“不要，让他自己走路回家！”
“提姆说你们关系很好，”我微笑着说道，“所以你必须去接提宝，如果你想周五晚上酒会提前溜的时候有人帮你打掩护的话。”
达米安翻了个大白眼，乔纳森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帮忙：“你要上课吗，你们老师拖不拖堂？拖堂的话我可以去接他。”
“你可以去接斯蒂芬妮，”我毫不犹豫地压榨氪星人的劳动力，“她下午结束有管弦乐团培训，你记得把她的大提琴拎回来，如果她说要吃塔可的话记得叫她擦干净嘴巴，别被阿福发现了，不要让她喝太多冰可乐，斯蒂芬妮的肠胃不像你那么钢铁之躯，她喝多了会肚子痛。”
“那你去哪里，”达米安抗议道，“你下午没课，你可以去接德雷克！”
“可以啊，那你帮我去卢修斯那里打工啊，”我恨恨地说，“布鲁斯又包了游艇携靓模出游，丢下嗷嗷待哺的股东们，卢修斯刚刚发邮件催我赶紧过去签名了！可恶，我什么时候也能包一整个冰山餐厅然后叫两列帅哥过来开香槟塔！布鲁斯·韦恩欠我一个游艇的肌肉男模。”
“那种蛋白/////粉堆出来的泡泡肉有什么好看的，”达米安鄙夷地看着我，“你的脑子里面装的是泡打粉吗？少年泰坦随便抓一个人的身材都比他们更好。”
“别问，问就是看腻了，”我冷漠地说，“而且熟人的光看不能摸，我馋能摸的不行吗。”
达米安被我的暴////言气得满脸通红，乔纳森赶紧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大声捍卫他的贞/////操：“不不不阿德拉，这个不行！我不想被达米安在饭里面下氪石粉。”
我突然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盯着他被格子衬衫裹着的手臂：“——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乔纳森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达米安！！！阿德拉她精神失常了，你赶紧——”
“对，我疯了，天天给布鲁斯·韦恩打工没人不疯的，”我怪叫一声，伸手就去扒拉他的外套，“快用你无敌的超级大脑帮我处理工作啊乔纳森·塞缪尔·肯特！！！”
“阿德拉！！！你冷静一点阿德拉！！！”
“松手，阿德拉，松开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