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收回前面的话，唐娜你这还不如薅我羊毛！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达米安阴森的目光已经把神奇女孩杀了一百次，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很好奇，或者心里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期待......
达米安狠狠剜了旁边拍手起哄的加菲尔德和沃利一眼，在我以为他会怒而选择大冒险、并且开始闭着眼睛深呼吸做心理准备的时候，他不轻不重地发出一声弹舌音，说话了。
“性格好相处，善良、重感情的，头脑聪明一点......可以和我一起搭档做任务。最好是黑头发。”
“噢噢噢噢，”加菲尔德兴奋地搓搓手，“这不就是——”
“你喜欢唐娜？”
我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被唐娜狠狠地捏了一把手臂，疼得我嘶了一声，她用那种看傻瓜的眼神瞪着我，我更伤心了——唐娜！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压下心里那点别扭和小失落帮你助攻了你怎么还用嘴型骂我笨蛋！
达米安的脸色黑得像布鲁斯的披风，他开口想解释什么，但善良的乔纳森一把拉住他：“啊哈哈哈，不是不是，达米安不可能喜欢唐娜.....”
“为什么不会？唐娜完全符合他的条件，”什么，连唐娜也不符合他的要求吗，那他的眼光是有多高，我心里更难过了，“如果他连唐娜都不喜欢，那他可能要求助乔帮他从外星找一个更完美的女朋友了。”
“闭嘴，莱德尔，”达米安阴沉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从牙齿里面挤出一句话，“下一个轮到我提问，你只许回答真心话，不接受大冒险。”
“凭什么！”我心里太难过了，他瞪我，还叫我的姓，态度还那么臭！所以我决定叛逆一会，就要和他顶嘴，“你凭什么随便命令我。”
“就凭我们之间的主从关系！”
他肯定生气了，在无法灵子化之后我难得偷偷开了一次主从感应（因为我不太喜欢一直开着主从感应，我认为这样像是在监//视别人一样），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烦躁，还有一点难过.....所以他在难过什么？！最难过的人应该是我好吗。
“哦，那随便你问。”
我兴致不高地回答，身子顺着懒人沙发滑下去，软趴趴地靠在抱枕上。达米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火气和羞恼——他凭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达米安·韦恩完全感觉不到我的伤感吗，他真是个臭混蛋！
我恶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干脆一抬头开始胡说八道：“有啊！大学认识的，我们同专业不同年级，在药理课的时候认识的，对方性格温柔好说话而且很有分寸感，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真心话大冒险里面我居然在撒谎，我绝对会被可恶的达米安·韦恩当场揭穿——果然下一秒他就挑挑眉毛，抱着手臂开始分析：“你在撒谎，阿德拉。你在药理课认识的同学只有同小组的，其中五个男性有三位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一位是gay，另一位虽然单身但他和你专业不同，他主修生物化学，而我暂时找不到你喜欢女性的证据，你不是双////性///恋或者同////性////恋吧。”
“要你管！”
这下我真的是恼羞成怒了，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尖叫，“达米安·韦恩！你居然监////视我，我又不是什么犯///人，你凭什么去查我的同学——”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达米安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冲着你在韦恩企业的身份来.....”
“那也不关你事，你管不着我！我是你的从者不是你的奴仆，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达米安嘴巴张了张，惊愕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话语脱口而出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要收回.....可是已经太晚了，我的心脏像一颗被挤压的苦柠檬，又辛酸又苦涩，我不敢留下来看他的反应了。
我啜喏着挤出一句非常低声的“对不起”，从杰克逊和康纳中间挤过去，捂着脸飞奔到门口，召唤出帕伽索斯，逃跑似地离开了少年泰坦的基地。
*
阿德拉匆匆逃离了房间，丢下一群茫然不知所措的同伴。
康纳不敢咀嚼嘴里的薯片发出声音，愣是一梗脖子把它们全部吞下去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抓着身边的提姆，摇了摇他的手：“阿德拉走掉了，她是不是哭了......”
“别问我，又不是我惹她生气的......”提姆惶惶地对他哥说，“达米安，你快想想办法把阿德拉哄回来......”
“罗宾。你好没用，”唐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们都帮你铺路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没和她表白吗！”
达米安颓然地靠在沙发上，“你帮我铺路？铺去地狱的路吗？她居然认为我对你有兴趣！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神奇女孩听了之后脸都皱成一团了，表情像被人撬开嘴硬塞了两箱子鲱鱼罐头，蕾切尔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总之现在要想办法让阿德拉知道，她误会了，”加菲尔德小声提议，“那我们怎么办？包下莱克斯工业的大厦然后在广告牌上写‘达米安·韦恩喜欢阿德拉·莱德尔’？”
“然后哥谭小报上面头条就变成阴谋论、坏女人侵//吞//财产猜想和各种捕风捉影？”达米安木然地说，“接着她就要为了公关加班一个礼拜，气得想甩我巴掌，父亲也——”
“得了吧，你都敢在被禁足的时候偷偷开蝙蝠车出去晃，你还会怕布鲁斯生气？”斯蒂芬妮直接戳穿他的借口，“诡计多端还要嘴硬的男人。”
“实际上那次是阿德拉把车开出去的，”提姆默默地补了一句，“她开出去，然后给达米安开回来。”
“呃，那你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再公开向她表白？”
沃利刚提议完，就被女士们一致以“太逊了，而且要等到这个机会都不知道要多久，说不定阿德拉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投身新的爱情”为由坚定否决了。
“说真的，我坚定支持阿德拉一切决定，”提姆·德雷克说，“阿德拉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个总是会让她生气的恶魔人。”
“确实，罗宾这个态度真是糟透了，”神奇女孩面露不屑，转头对着乔纳森感叹，“我本来还等着当他们孩子的教母，现在看来还不如指望乔纳森。”
无辜被点名的乔纳森·肯特满脸问号，随后被达米安从腰带里掏出来的绿色小玩意儿吓得退避三舍。
“可惜布鲁斯把阿德拉当女儿看，不然我挺支持——”
斯蒂芬妮话都没说完就被达米安一把揪住头发：“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今晚练习室对打三小时谁不来谁是狗。”
“你才是狗！狗男人！”搅局者吃痛地嗷嗷乱叫起来，“你再不去把阿德拉追回来，我就要和提姆唾弃你一辈子！”
*
我骑着帕伽索斯绕哥谭无精打采地飞了一圈，连见到老熟人越//狱到一半时上去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抡起剑///枪，一下把稻草人叉回他的单人间里面。
抱歉了克莱恩，我今晚心情真的很糟糕，谁让你在我低落的时候送上门来，只能委屈你撞在我的剑//枪上面撞个全身粉碎性骨折了。
暴打一顿稻草人后我心情好了一些些，和狱///警们挥别过后直接回去韦恩庄园。布鲁斯不在，应该是出去夜巡了，我和阿尔弗雷德道了晚安，在他问我发生什么之前迅速溜回房间，随便冲个澡之后缩进被窝里面开始自我开导。
想开点，阿德拉，就算达米安真的喜欢唐娜，你能做的也就是支持他去追求神奇女孩。现在你感受到失恋的苦果了，说明什么，说明男人只会影响你拔//枪的速度，智者不入爱河，寡王终成富婆，断绝情爱修得无情道才能羽化登仙.....
我在脑子里叨叨絮絮半天，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困意，搂着被子准备睡一觉逃避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我知道外面的人是谁。达米安·韦恩，我下定决心不要理这个让我心烦意乱的家伙，但他很坚持地一直呆在外面不走，隔一会儿敲敲我的门，压低声音说：“阿德拉？”
烦死了！我闷闷地踹开被子，边光着脚跑过去，边在心里骂我就是个冤种，三十分钟前我才发誓要和达米安·韦恩绝交一辈子，而他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敲，我就不由自主地跑过去给他开门了。
“干什么？”
大只的罗宾鸟灵活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我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默默爬回床上，挥手赶走想挨着我在床边坐下的达米安。
他轻轻发出一声弹舌音，不过还是乖乖地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坐好。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嘴唇，磕磕巴巴地开了口：“我.......我并不是故意去监///视你的。抱歉。”
我的心一下子变成了成熟的酸柠檬，又软又酸涩，“我知道......是布鲁斯安排你做的吧。”
达米安点点头，“父亲担心你会被绑///架，他很害怕.......会给你带来伤害。”
“普通人伤不到我的，”我嘟囔了一句，低头去看自己脚趾上淡粉色的指甲油，“又不是每个人都有魔法小道具，稻草人那次纯属意外.......我刚刚还揍了他一顿呢。”
达米安又不说话了，房间再次变得好安静。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里飘进来，夹带着朦胧的月色照进来，达米安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一层晨雾的湖泊，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也很抱歉，”我把头压得更低了，轻轻地说，“我刚刚不应该说这种话......对不起。”
最艰难的开口部分已经说出来，于是我便继续接着往下说道：“我其实没生气，我就是.....感觉有点怪。说起来唐娜他们都回去了吗？你和她道别没有，她过几天就要回天堂岛，你们之间见面的机会——”
“阿德拉·莱德尔。”
我很少能听见他这么郑重地喊我全名。我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走过来，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比那次他将额头贴在我额前安慰我时还要近。
“我没和特洛伊谈恋爱，”他说，“我也不会和她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