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根据提姆提供的位置信息，炸////弹和人质分布在哥谭各个区内。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分别去钻石区两个地点救人和拆////弹，红罗宾去了伯利恩区，罗宾去了奥迪斯堡区，我负责东区，蝙蝠侠在我们的反对声中选择独自前往奈何岛——也是阿卡姆精神病院所在的区域。
我劝不动固执的布鲁斯，只好在达米安不赞成的目光中捏了几只白鹳骑士，硬塞到义警们手里，再三叮嘱他们如果发生了什么就用鸟型使魔去挡刀，千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女孩们习惯性地凑过来和我贴贴过后出了门，提姆也和我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后拖着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不想挪开的达米安跑了。剩下布鲁斯沉默地和我一前一后走出蝙蝠洞，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往前走去，身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黑暗。
“布鲁斯。”
他停住，转身看着我，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抿着嘴跑过去，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身子。
“不要受伤了，”我低声说，“拜托，不要让我们担心好吗？我们一定能救出杰森的.......”
蝙蝠侠摘下了他带着刀刃的臂甲，粗糙的手指慢慢地抚过我的后脑勺，我合上眼睛，将惶恐、不安和酸涩压回胃袋里面。
只有在父亲的面前，我才能够露出一点虚弱来.....不，不能示弱，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
“——哦，谢谢你，布鲁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深吸一口气，冲他露出微笑，然后提着剑///枪跑开，跳上了飞马的后背，“我先出发了。”
“注意安全，阿德拉。”
“我会努力的。”
说完，蓝紫色的光芒中，阿瑞翁飞向了夜空。
仗着我的超高机动性能，我迅速根据提姆发来的定位信息，找到了被困的人。我从窗户破入了房间，白鹳骑士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出现，割断了人质身上的绳索。
帕伽索斯驮起昏迷的女性，朝着哥谭警察局飞奔而去，阿瑞翁则背着毒///气///弹飞向布鲁斯在芬格河某个废弃基地的爆///炸///品处理仓库，随后再去寻找其他超级英雄，同样把那些糟糕的爆//炸///品运走。
同时维持两匹幻想生物现界无疑增加了我的魔力负担，等帕伽索斯成功将人质送达后，我立刻取消了对他的召唤，只留下阿瑞翁，自己则踩着魔力丝线构筑的空中索道，在夜空之下狂奔。
在我跑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微弱的魔力波动。
我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垃圾处理厂。
地图上，垃圾处理厂后面应该什么都没有.......但我的白鹳骑士却看到了一座小仓库，以及从破洞中流出来的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血。
我收回白鹳骑士，手中凝聚出剑///枪，静静地走了过去。
魔偶们没办法进去，仓库周围被魔术阵守护着，我心中冒出一个猜想。
拦在面前的金属门被我暴/////力拆下，黯淡的月光在地上投射出我摇晃的黑影，将被反绑双手、躺在由炸///药///箱组成逆十字图案中的杰森·陶德笼罩其中。
一阵掌声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打断了我冲上去解救他的脚步。小丑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仍然挂着恶质的笑容。
“噢噢！没想到最先到达这里的不是蝙蝠侠，也不是他的小鸟们，而是一匹迷路的小马！”
我冷冷地盯着小丑一言不发，他似乎对我冷漠的反应感到了失望，不过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不听话的小孩是不会得到她最喜欢的礼物，而且还要被惩////罚。”
剑///枪挥舞落下砍在了金属臂刃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的目光越过被黑雾包裹的男人，落在他身后的小丑身上：“——你们充其量也只能召唤些不入流的影从者。”
他发出了一声怪笑，“我对法尔科内召唤出来的怪物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够不够资格再吸引他来一次？”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迫自己沉着冷静下来，和面前的影从者搏斗起来。
虽然只是没有意识的暗面投影，但这个家伙居然有着和布鲁斯非常相似的装备和不相上下的格斗技巧，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他预判了落点，只是我终究是正牌英灵，即便比其他英灵弱，但也比这种赝品强一些——在他手臂上的刀刃划破我喉咙之前，我的剑///□□穿了他的胸膛。
“太精彩了！连我也忍不住为你的精彩表现喝彩，我说得对吗，小小鸟？”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焦急地看向地上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的杰森：“J！坚持住......”
男孩子虚弱地发出了一声呼唤：“铁骑......”
“非常感人的剧目，”小丑突然把手伸进了口袋，我瞳孔猛地一缩，“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爆///炸的轰鸣含糊而低沉，像重拳捶进我的身体里，我的骨头、内脏、血管都在扭曲......小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你是个坏女孩，爱作///弊的坏女孩，居然让你的彩虹小马去偷走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我要惩罚你。”
“.......杰森。”
我的嘴唇无力地蠕动着，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知道我赌赢了，因为此刻躺在逆十字中心流血的是我，而不是杰森·陶德。
“铁骑！！！”
白鹳骑士在我用Order Change交换位置之后就切断了他身上的绳索。男孩咳嗽着冲进了浓烟中，我本来想叫他别过来，但喉咙里只挤出几个沙哑的单音节。
杰森哆嗦着把我扶起来，试图把我带走，被我一把推到了身后。
“.......走，”我吞下血腥味，用沙哑的声音说，“这里危险......”
“那你怎么办，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走掉！”
“影从者，”我看向滚滚的浓烟和火光，小丑从一个近三米高的黑影肩上跳下，撇撇嘴对我做出“作//弊///者”的口型，“只有我能对付......影从者。”
见他还想说什么，我腾出一只状态没那么糟糕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替我照顾好.....大家。”
说完之后，我忍着剧痛抽取魔力，凝结出帕伽索斯飘忽的身影，天马回头把他叼到背上，不顾他的挣扎，朝着室外跑去。
帕伽索斯蓝白色的虚影瞬间融化在月色之下，小丑发出了可惜的嘘声，但没追上去，这是今晚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了。
我擦擦嘴边的血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站起来，将目光投放在横梁上的小丑和影从者。魔力在加速流失，但我没有任何退路。
漆黑的影从者抬起手，下一秒拳头与地板相撞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有小丑的尖利的笑声。
“灵活的闪避！但你要一直逃避吗？”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虚弱的声音，他也不在意我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蝙蝠侠可不会来救你，可怜的小马。想要从这里出去吗？哦，刚刚小知更鸟脸上的担忧可真是让人心疼，你可怜的弟弟在撕心裂肺地恳求他的姐妹不要扔下自己！但他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哈哈哈！”
属于黑夜的沉默降临了，我没有对他的话表示任何愤怒或者恐惧，白鹳骑士被我放出来，白光和浓烟掩护着我的身影，消失在光幕中。
“现在是捉迷藏吗？好吧，让小丑叔叔来好好找一找，”小丑咧嘴笑着说，“你和小蝙蝠一样，把致死量的责任绑在自己手脚上——责任感！多么好笑的一个词语。你明明不属于这里，你甚至不是人类！但你为什么要默认保护哥谭是你的责任之一？”
半天得不到我回应之后，小丑又继续问道：“小马，你是和我战斗吗？还是在赎罪？”
赎罪。
与这个单词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晕眩感，像是鲜红的血潮从黑色空洞之中往下坠落，把我整个人淹没了。
我的脚步被这个问题绊住，影从者立即抓住了我的披风，还没等我从脑袋磕到地板的恍惚中缓过来，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肌肉记忆让我下意识往右边一滚，勉强躲过了敌人刺向我胸口的匕首。
手中剑///枪在我的拳头打中对方鼻梁骨时巧妙地借助披风掩护，悄悄凝聚出尖端，刺穿了影从者的小腹，我果断放弃防御，咬牙硬扛了敌人的重击，双手抓住枪柄向上划去，影从者被从中切成两半，消失了。
“第二个出局数！”小丑高呼一声，仿佛他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棒球赛，他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我逐渐洇出血色的白色骑装，笑得更快活了。
“你别想毁了他们，”我吐掉一口血，舔着牙根说，“我绝对不会让你跑出去的，绝不。”
“噢噢，那就来试试看？”小丑笑嘻嘻地张开手臂，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或者你有快速打败这些小玩具的力量吗？”
我的瞳孔猛地缩小了——他身后散发着血腥味的五芒星法阵上亮起了暗淡的光，随后五六个被黑雾包裹的影从者摇摇晃晃地从融化的地面钻出来。
“两出局，接下来轮到强棒回合！”
小丑一挥手，三个影从者扑了过来，其中一个用棒球棍从我背后击打我的脊椎，地上悄无声息地涌出一大片藤蔓纠缠着我的手脚，第三个从者则趁着我不注意时，伸手拽住了我的头发，我被狠狠抡到墙上，墙皮和砖瓦扑簌簌地掉了一地。
巨大的耳鸣中，我恍惚地听见他嬉笑着说道，“看看谁能把你三振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