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古秘辛
“辰老弟，”胖宋嘿嘿笑着，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多亏了崇俊老弟救了我们。”
“哦，我没事了。多谢了。”颜亦辰站起身来，揉了揉额头，对崇俊说道。
崇俊摆摆手笑道：“小事而已。”
“这事情可不小，”胖宋嘿嘿道，“这可是大妖穷奇啊，你竟然能从其手中就我们出来，胖子可是佩服得很。”
“胖兄哪里话。”崇俊笑了笑，当下轻描淡写地将方才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颜亦辰皱了皱眉头，道：“帮上古九魔解封？这……”
胖宋亦是担忧道：“对啊，那可是上古九魔。若是他们破封出世，当今天下，谁能挡得住？后果难料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崇俊想了想说道，“况且，这个天下中，能挡住他们的人还是存在的。”
“什么？”颜亦辰与胖宋同时大惊道。
崇俊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怔怔地望着远方的苍穹。
“上古九魔每一人都有着烁古之能，就算被封印了数百万年之后、道行有所削弱，要挡住他至少也要烁古大士啊。难道说……”
“现今天下有烁古大士存在？”颜亦辰接过话语，惊道。
崇俊沉默了片刻，幽幽叹了口气，却是摇摇头。
“没有？”二人又惊道。
崇俊依旧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些隐匿的事情，迟早会浮出水面。”
颜亦辰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崇俊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道：“当年在南域凤凰妖殿之中的景象，你们还记得吧。”
颜亦辰蓦然回想起，当初凤凰妖殿之中，殿门内那一句话语。
人，帚尘，烟花烬。郊外野身，锄边听溪枕。落英絮絮纷纷，醉亦无醉梦已深。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其中所蕴含的对道的感悟，竟胜过了凤凰祖师。凤凰祖师乃是烁古之下登峰造顶之人，而能胜过凤凰祖师的人，则必定是烁古大士。
难道说，那当真是一位烁古大士？那么，那位烁古大士究竟是当世成道者、还是以前的活到了当世？
如此想着想着，他只觉冷汗遍身，仿佛未知的冥冥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一刻，他的只觉心神一阵恍惚，隐约之间仿佛又看到了五相中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光团。但转瞬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
身旁胖宋与崇俊皆没有发现其异样，依旧在谈论着此事。
“你确定……有烁古大士存在吗？”胖宋问道，“若是不确定，万一解封九魔之后，无人能敌。那么……恐怕将有大祸临头啊。”
崇俊又叹了口气，没有即刻回答。想了好一会儿后，他方才说道：“我不确定。我只是在追随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告诉我，即便我解封了上古九魔，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话间，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眼依旧被他持在手中的那只灰色细锥。
胖宋目光亦是落到了那细锥上，却没有看出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说道：“那么你要如何去解封呢？”
“长生剑鞘。”崇俊淡淡道。
“长生剑鞘？”二人一愣。颜亦辰更是心中惊骇，道：“长生剑鞘竟能解开上古封印？”
“不，不是全部。”崇俊看了看他，说道，“长生剑鞘只能解开长生道尊，也就是那次在南域深渊卧龙渊中见到的那老者，而一旦解开长生道尊的封印之后，他便能够出手破开其他八魔的封印。”
说完，他看着二人一脸的惊讶与不解，略一尴尬，稍思索了片刻后，继续道：“关于长生剑鞘为何能解开长生道尊的封印，有两点。”
他顿了一顿，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说道：“第一点，便是因为木性神兵长生。”
“长生？为何呢？”胖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因，不等他说完便追问道。
“因为长生道尊的本体，便是长生剑鞘的兵魂。”
“什么？”颜亦辰与胖宋闻言身子陡然一颤，大吃一惊。
“我第一次听说之时也很是惊讶，”崇俊道，“后来知道的事情多了之后，这才知晓事实正是如此。”
“长生剑鞘的兵魂？”颜亦辰想起长生剑鞘，不禁问道，“长生剑鞘中没有兵魂吗？”
“有。”崇俊道，“上古时候，长生剑鞘中的兵魂一分为二，一善一恶。善者留在剑鞘中，恶者却化成了长生道尊。”
“原来如此。”胖宋似懂非懂地道，“他自名‘长生道尊’，难不成有着长生神兵的能力？”
“没错。”崇俊点头道，“我虽没见识过，但却看过有关记载。上古九魔之一的长生道尊，乃是九魔中岁数最大之人，也是九魔中不是由血肉化魔而成的二人之一。传说中的长生道尊，诞生于开天辟地之时，与冥王共掌生死。正因有这二魔在，无论古神将另七魔杀死多少次，这二魔都能将他们复活。是以最终天将神血，助古神封印了九魔。”
“掌控生死……”胖宋呐呐道，“这……这还是人吗……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能将已死之人复活？”与胖宋相反，颜亦辰惊骇之余却更关心这一点，心中忽地窜出一个想法：若是长生道尊能帮自己复活族中亲人，该有多好。
但此念想并没有在其脑海中存在多久，便被另一个想法所代替：长生道尊乃是上古九魔之一、更是由长生神兵的恶性兵魂所化，心中难有一丝善念、更不要说帮自己复活亲人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地又有些失望。
“但即便长生道尊是由神兵兵魂所化，又有什么用呢？”胖宋不解地问道。
崇俊沉默了片刻，道：“说起这个，还要说一下关于神兵长生。世人只知木性神兵长生乃是剑鞘之体，却不知，其实这只是其一部分而已。”
“什么？”这一惊又非同小可。颜亦辰与胖宋只觉这短时间内，自身以往的许多认识都被完全颠覆了。
“难不成……长生与那水性神兵汐缘一般，也一分为二？”胖宋瞪大了双眼，疑惑道。
颜亦辰心中一颤，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
“长生神兵刚刚诞生之时，所化的形体仅仅是现今我们所知道的长生剑鞘。”崇俊说道，“它所发生改变的时候，便是长生道尊诞生之时。”
“发生了什么变化？”胖宋急急问道。
“长生道尊诞生后，原想将长生剑鞘据为己有。但剑鞘中的另一半兵魂却不答应，于是二者之间有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战斗。”
“竟有此事？”
“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相传那时候是上古时代的起始，甚至有古籍记载说那时候天地未完全开辟、十三神兵都未全部诞生，不算上古时代，而是太古。”
“太古？”胖宋看似第一次听说，很是惊讶与疑惑，“上古之前竟还有未知的时代存在？”
“太久远了。甚至连传说之间都有着差异。”崇俊遥遥头，“到了现在，也无从考证了。或许，也只能从长生道尊口中知道这些事情，但谁又会去问呢，见到他逃命都来不及。”
“也是，嘿嘿嘿……”胖宋晃了晃脑袋，随即叹了口气，满是沧桑之意，似在缅怀过去一般。
而颜亦辰听到“太古”二字之后，便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两个字。回想了片刻后，终于想起：他的心神曾在五相之中见到人族圣贤陆枫与其弟子在寂荒之原谈话的情景。
那时，当混沌仙宫出现之时，人族圣贤陆枫便说过“仙宫诞于太古混沌世界，无尽岁月来，在万千世界中漂泊不定，千万年难得一见。而这仙宫的奥秘，恐怕也无人知晓”这样一句话。
只是，当初他心中正惊骇这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五相中，对这两个字没有过多的在意。
此时想起，他又不由地思索起混沌仙宫。在西方大漠中、假妖殿出世时，曾传闻流出了混沌气、更有人说是混沌仙宫再次现世。但那件事结束之后，直到如今，却也不再有任何关于混沌仙宫的事情了。
而至于凤凰妖殿，因殿内几乎什么也没有，所以此事也不了了之了。
但颜亦辰此时想起这些，总觉的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凤凰妖殿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这些不是我现在该想的。他越想越觉心中烦躁不安，连忙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将注意力又转回到崇俊的话语中。
胖宋并没有他那么多的杂念，此时一个劲儿地问道：“长生道尊与另一半兵魂斗法的结果如何？”
崇俊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在那次斗法后，长生道尊以强力抽出了一部分长生剑鞘的神力，化成了一柄神剑，名为‘长生剑’。”
“长生剑？”胖宋道，“长生剑，长生剑鞘……嘿嘿嘿，恰好能组合成一套呢。”
崇俊继续道：“但这柄长生剑一来没有兵魂、二来仅是原长生剑鞘少许的神力所化，空有神兵之威，仅相当于长身神兵的一个道印而已。所以后世之人并不知晓。”
胖宋略一迟疑，说道：“这样来看，长生道尊仅仅抽出了极小一部分的神力啊。看来他与另一半兵魂的战斗，最终应该是以失败告终的。”
“神兵的神力可不是说抽就能抽的，”崇俊道，“长生道尊能抽出一柄长生剑，也算空前绝后了。毕竟不管是传言还是古籍记载中，都没有其他人这样做过。”
胖宋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只要有了长生剑鞘，便能与长生道尊以及长生剑一同发力、打破封印吗？”
“大概差不多，”崇俊点头道，“能够完全发挥出长生剑鞘威力的人，也只有长生道尊而已。但我们不可能将长生剑鞘交给他，而是提供其神力。长生道尊以长生剑吸收了长生剑鞘的神力之后，与我们里应外合，定能破开封印。”
“长生剑鞘中不是还有另一半兵魂吗？”颜亦辰突然开口问道，“我们这样做，那兵魂难道不会阻止？”
“应当不会。”崇俊摇摇头，“神兵的兵魂，除了刚诞生、以及危及到神兵与其安危时，都会处于沉睡状态，不会苏醒。”
“那么第二点呢？”胖宋问道。
崇俊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颜亦辰，幽幽地说道：“第二点，便是封印上古九魔的封印术法，恰好被长生剑鞘所克制。”
“原来如此，”胖宋道，“说起来，这是一种什么封印术法？”
崇俊又若有若无地看了颜亦辰一眼，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上古古神的秘术，九尸冥封。”
颜亦辰没有注意到其目光的异样，听到这一番话语后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等封印术法。
崇俊见此缓缓出了一口气，似是放心了什么，却听颜亦辰此时问道：“你是在哪里知道的这些上古的秘辛？”
他顿时紧起来的心又放了放，缓了口气，道：“偶然的机遇，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