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梵音对生日这天的安排非常期待，早上六点起床后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站在镜子前，难得给自己做了个面部全套保养。
敷面膜的同时在衣柜里翻来翻去，选择困难症的她跪在松软的床上看着面前的两条裙子。
长叹一口气后她拍下两件裙子的照片，微信里上千条未读消息她一条也没有看，直接滑到置顶询问季清俞。
脸上的笑容没有片刻收敛，温柔的语气让人好像掉进了蜂蜜罐。
“宝贝，你看这两条裙子哪条适合我们今天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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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加班一整晚的季清俞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漂亮的桃花眼如今格外红肿，下巴的胡茬冒出不少。
台灯依旧亮着光，整理完的两打文档整整齐齐摆在桌角。
闹钟将季清俞从睡梦中叫醒。他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
时间还早，他长舒一口气点开与江梵音的聊天页面。女孩很期待生日这天，早上六点多发来照片问他哪件裙子合适。
突然降温让熬了一夜的季清俞有些感冒，在听到江梵音声音的那一刻一身的疲惫暂时忘却。他吸了吸鼻涕，笑着按下语音键：
“我们今天去西餐厅，白色那件裙子比较搭。宝宝今天降温了，穿厚点。实在是想穿裙子的话外面套个长款外套，拍照时脱下来。”
语音刚发出后不久，江梵音发来一个OK的兔子表情包。
季清俞站起身伸展自己僵硬的腰，反复点开语音听江梵音叫他宝贝。在听到第二十三遍时，卢骏抱着电脑推门而入。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不守规矩，闯进我的办公室。”
卢骏还没来得及开口，孙铭志也拿着手机跑了进来，将手机里的帖子给季清俞看。
“你妈的你找的设计师抄了人家的产品，现在外网闹得沸沸扬扬，原创还要起诉咱们。那个设计师现在也联系不上，指定跑路了。”
孙铭志虽然风流成性，但在工作时的认真程度不比季清俞差。
接过手机，原创设计师是个极端分子，一向歧视外国人。而这次抄袭事件更是让她抓住机会，将问题引导到更高层面上，引发不少人共鸣。
“季总，我们追查到设计师也在国外。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她们俩会不会早就认识？”
他本以为自己加班工作可以空出时间来陪自己心爱的女孩好好过一个生日，计划远不如变化快，他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
“订机票，我们这就出发。”
拿出手机想要跟江梵音打电话解释，手机到了关键时候还关机了。他拜托卢骏把餐厅地址发给江梵音，原本订好的生日蛋糕地址也改到了江梵音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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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整个夜空像是笼罩了一层黑纱，遮云蔽月。
江梵音穿上了短裙，为了漂亮没有听季清俞的话穿外套。看到卢骏发来的地址，江梵音想，季清俞应该是在布置惊喜给自己。
打车来到餐厅，订好的包间内空无一人，也没有所谓的惊喜。她刚坐在座椅上，视频电话打了过来，接通瞬间视频另一边的江屿则跟父母坐在沙发上。
“生日快乐妹妹！你的礼物我明天给你送到！”
江屿则笑眼盈盈冲着镜头里的江梵音打招呼。
安静的包间只能听到视频电话沟通的声音，一股冷意袭来江梵音下意识揉搓自己的胳膊。
“不打扰你们小情侣过生日了，我门都是电灯泡。”
外公打趣着，镜头外的众人纷纷笑出声。江梵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她挥手一一告别再见，挂断视频后看着面前的座椅发呆。
“女士要上菜吗？”
等了半个小时，服务员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询问江梵音要不要上菜。
得到否定答案后，他笑着点头将门再次关上，忍不住跟同事吐槽，“季清俞这家伙怎么还不来，看着江梵音好可怜。”
【你在哪，现在很忙吗？】
时间越来越晚，江梵音冷得身体只打寒颤。她咬牙坚持，时不时看向手机等待季清俞的回应。
餐厅外大雨滂沱，豆大雨点打在落地窗上发出闷响。闪电与雷鸣交相呼应，不一会马路上空无一人。
没有收到消息回复，给卢骏打电话得到的也是冰冷的机器女声。阵阵不安涌上心头，江梵音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临走时借了餐厅的一把雨伞。
穿着高跟鞋在积水的马路上行走，江梵音强忍着焦急给江屿则打去电话，请他打听孙铭志的联系方式。而她则沿着季清俞公司的方向走回去，每过一个十字路口心脏都揪痛一下。
她怕自己下一秒经过路口时，会看到被撞扁的车，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季清俞。高跟鞋早已开胶，手中的雨伞也没什么用，雨水将她身上的裙子浇湿。
终于来到季清俞的办公楼下，一道身影从电梯间跑过来，孙铭志长舒一口气安抚似得拍拍自己的心脏。
“祖宗你怎么找来了。”
“季清俞没事吧，我给他和卢骏打电话都没人接。”
“他没跟你说出差去国外吗？”
这一句话如针狠狠的扎进江梵音的心里，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反复抿唇看向周边。凉风乍起，淋雨的她站在风中被吹感冒。
姗姗来迟的江屿则连忙脱下西装外套，在得知前因后果后心疼的把江梵音搂在怀里。她身上很湿，手凉的像是从冰箱里放过。
“哥哥……”
一向坚强倔强的江梵音倍感委屈，她任凭江屿则把自己放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大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江梵音沉默了一路，直至回到家中。
“去洗澡，免得感冒了。”
江梵音站在门口，身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摊水。眼见她还在原地发呆，忙着炖汤的江屿则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去给她放好洗澡水。
“你洗，我这就打电话把季清俞骂一顿，这么不贴心的男人不要也罢。”
看到江梵音走到浴室他才松了一口气，熟练地拉开抽屉找到感冒药。运动员的衣食住行都要格外注意，江梵音家里常备的药物也是经过批准可以食用的。
他把药片放在一旁，倒了一整杯热水。等江梵音出来时，水放凉就能直接入口了。
浴室里，躺在浴缸里的江梵音疲惫的闭上双眼。她忽然笑了起来，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漂亮的眸子慢慢睁开，纤纤玉手拿起一旁的护肤品，涂在脸上。
她可真傻，还在担心季清俞是不是受伤了。
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驱走了江梵音身上的寒意。她换好家居服来到客厅，闻到熟悉的生姜味有些恼，闷闷不乐倚靠在厨房门框边。
“江屿则你能别在我厨房里煮红糖姜水这种东西吗。”
“驱寒养胃。”
煮完后江屿则倒在玻璃杯里，叮嘱江梵音放一会后一口气喝掉，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即便自己忙活了一天累的直不起腰，但他还是愿意亲自下厨给妹妹做饭。
有人敲门，江梵音端着那杯姜水推开，工作人员穿着正装捧着一个双层蛋糕站在门口。
“您好，季先生定制的生日蛋糕。”
江梵音没有犹豫将蛋糕接过，放在桌上。等到江屿则把一道道可口饭菜摆好后，她直接打开生日蛋糕。
白色的蛋糕格外简约，四周的粉色丝带让这个蛋糕多了几分少女心。包装袋里放着一根银色弯曲的蜡烛，插上后整个蛋糕都漂亮不少。
“小时候爸妈忙，你过生日时只有我给你唱生日歌。现在生活慢慢慢慢变好了，有很多人爱你，不是只有我自己记得你的生日了。”
“你别说了好不好……”
江梵音的眼眶开始泛红，听到她抽噎的声音江屿则连忙转移话题。他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将蜡烛点燃。
“好了，擦擦眼泪吹蜡烛。”
他拿起手机按下录制按钮，女孩调整完后双手交叠握在一起闭上双眼，暖黄色的烛灯耀得她格外温柔。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结束后江梵音睁开双眼，她鼓足力气一下把蛋糕吹灭，笑着给自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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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季清俞带着团队入住酒店调整调整作息，手机充了百分之十的电后直接开机。屏幕亮起瞬间未读消息和未接听电话铺天盖地袭来，还没点开未读消息查看，孙铭志又一通电话打来。
“我还以为你坠机了，连电话都不接。”
“有事直说，别在我这里搞晦气。”
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极具氛围感，他半挽起自己的衬衫衣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上好红酒，倒在酒杯中。有力的指节握住杯杆，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城市繁华夜景，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你没跟江梵音那小姑娘说你出差啊？”
听到孙铭志提江梵音，季清俞的手忽然顿住。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孩失望委屈的表情，看样子回去要好好补偿她了。
“我手机没电了，让卢骏通知的。刚有电就接听了你的电话。”
对面的孙铭志没好气的呵斥季清俞，“你怎么跟卢骏说的？江梵音没等到你，怕你在路上出事，穿着高跟鞋和短裙在暴雨里走了二十分钟走到公司来的。”
手中的酒杯放下，季清俞面色凝重，语气不再淡定。
“她没事吧？”
“不知道，换我我肯定跟你这家伙分手。打电话你不接，托她哥找到我的电话问。”
他连忙挂断孙铭志的电话。
打开微信聊天页面，最后的几条消息是江梵音坐在餐厅里询问他到了没有，是不是要加班……
瞬间，不安与愧疚感涌上心头。他连拨三四个电话给江梵音，得到的回应只是机器女声的无人接听。
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打开订票软件，给自己买了最早一班航班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