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还是友
韦时羽没想到对方出手居然这样狠,一动手就先断了自己的助力。
看样子他之后要多加小心了,这次动手之人,手段虽然简单,但效果斐然。
现在自己只能被困在京城帮徐晌。
“7日,本官只为许晌争取到了7日时间。时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张尚书看他脸色不好,提醒着。
他当然也不相信许晌与失踪案有关,但现在证据对许晌不利。红姑是京城头牌,她的老相好不少,今早刚报的案,京城就立马来了一波地毯式的搜查。
前所未有的壮举啊!
“人只是下落不明,京兆尹难道还能判许晌死罪?”韦时羽听尚书大人说只争取了7天时间,很惊讶。
“个中原因复杂。有些事知道了对你不好。如果不想许晌死,就找出那个红姑。”
朝廷的水很深,如果有人想让许晌死,韦时羽还在此事上较真,恐怕会害了那可怜的花魁。
都是刑部十多年的老人,还没这个悟性。这方面真比许晌差了很多。
“大人,您是不想真出人命。我懂。”
韦时羽收到尚书大人嫌弃的眼神,心底很无奈。
这就是圣人治下的东辰现状!在当权者的眼中,老百姓的命真的是轻如草芥。
花魁又怎样,碍事了结果也是消失不见……
韦时羽马不停蹄地去京兆府大牢。
连番的奔波,他都疏于个人卫生管理,现在身上都有味了。
虽然这样的自己,使他很不舒服,但事急从权,就先这样将就着。
“大人,红姑是花魁,她怎么可能看上我?她的身价有多高,去怡香楼查查就知道了。我一个一年只有几十两银子的小官,怎么赎得起。”
许晌一肚子的火,人命关天的事,竟然也能睁眼睛说瞎话,这也太可怕啦。
也怪他,明明忙着查案子,但听朋友吹嘘邀了花魁,为了戳穿他的牛皮,忙中偷闲去了一趟。
没料到朋友还真不是吹牛皮,那么近距离和红姑喝酒,他也有些着迷。
没想到的是,红姑还夸他为人正直,是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为此,还敬了他几大杯。
他被大美人奉承得飘飘然,不知不觉醉倒在了怡香楼。早晨醒来才知道昨晚喝酒误事,但这也就是男人的风流韵事而已,就没当回事,直接去了衙门。
“事情经过就这样。大人,我承认自己喝酒误事,但红姑为什么会失踪我是真不知道。早晨我虽然是从她房间离开的,但当时并没留意她是否还在房间。”
许晌浑身都写着大大的追悔莫及。
心中已经暗暗发誓:以后就只守着自家拙荆的热炕头啦!
“在这儿等着,以后多留点心眼,少去花天酒地。”韦时羽没好气的说着。
“天真那小子怎么样了?没遭罪吧。”
“尚书大人亲自领去了。”
许晌身处囹圄还惦记着叶天真,韦时羽的眼眶不由湿润,他喜欢重情重义的人。
韦时羽很快就找到徐晌朋友的住处,扑了个空!
他的宅子早在一月前就卖了,目前落脚何处,没人知道。
“该死。”韦时羽心中恼火。
下套之人不仅出手狠辣,还心思缜密,没给他留下任何线索。
……
“韦大人风尘仆仆前来,是为查案,还是找姑娘解乏?”
怡香楼的老鸨热情的迎上前。
韦时羽虽然洁身自好,但为查案可没少来风月场所。
东辰第一美男的颜值魅力足可以让姑娘们痴迷了,还是第一神推,没有不良嗜好!这就是妥妥的完美良婿人选啊!
难怪她家姑娘那么眼比天高的人都悄悄暗慕着此人。
“快看,韦公子来办案了,不知道今天是谁有幸被传去问话。”
“风尘仆仆的样子,多了丝野味,看他那眼神多厉,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准是为红姑失踪案来的,我可不想被叫到!”
......
姑娘们一时议论纷纷。韦时羽当然都尽收于耳,他对青楼女子没偏见。都是些苦命女子,他没必要为难她们。
“韦大人,您先到我这儿歇歇。或许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韦时羽沉思中,耳畔传来黄鹂般婉转的女声。
“米姐姐今儿在,没咱们的事了!”
“米姐姐今儿有点主动啊。”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
众女又一番叽叽喳喳。她们显然敬畏此女。
“韦大人,她是新来的子夫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是眼界高了点,看不上人。您一来她就邀您上去,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快请吧。”
老鸨脸上都是笑,她避开楼梯的脚步都是轻盈的。
韦时羽眉头一皱,这声音他在蟒山听过,此女就是夜探蟒山那晚看到的黑衣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循声看去,楼上女子皮肤白皙,婀娜多姿的身子在轻纱中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柳叶眉,丹凤眼,秀挺的鼻梁下的樱桃小口满是笑意。
女子浑身洋溢着朝气,一点也不像沦落风尘的女子。
“韦大人,一路辛苦!试试我调的香浴。”米子夫让随身丫头准备好了洗澡水。
“多谢。”韦时羽也没客气,他确实需要洗个澡。
这个米子夫显然不是蟒山那些人的同伙。
自己一直想找她,但分身乏术没顾上。没想到她倒先送上门来了!机会难得,就先会会,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韦大人是为红姑姐姐失踪一事来的吧。”米子夫开门见山。
“姑娘把知道的都说了吧。”韦时羽喜欢这种直奔主题的聊天方式。
“红姑姐姐确实有个想好的,但可不是那个小推官。那人身份尊贵,但怡香楼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毕竟红姑姐姐的客人身份都非富既贵。红姑姐姐说过,郎君会娶她。红姑姐姐一直盼着那一天呢。”
“你是想让本官找到她,还是不想?”韦时羽忽然发出灵魂一问。
红姑他没见过,画像看了,但姿色比眼前女子差,她那头牌名不符价不实呐!据许晌说女子善妒,他想知道这米子夫是否妒忌红姑!
“你说呢?”米子夫将手中把玩着的球高高抛起,又临空一脚把球踢向韦时羽。
韦时羽眼疾手快地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稍稍欠身接着了球。他知道,在东辰能接着如此力道球的人不多,但基本都会把自己露光光!
他看了一眼在外面吹胡子瞪眼睛的米子夫,知道她是真恼火了,同时也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和一个风尘女子争宠的。
“想在京城找一个贵公子很难。遍地都是。很少有人不来这种地方吧?”
韦时羽感觉自己唐突佳人了,转入正题。
“这是他给红姑姐姐的信物。”
细长的荑指上多了一块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配着红绳,红绳是用同心结编的。
这东西是她的,就用它来试试这个神推是否浪得虚名!
至于红姑的相好,那可不是一般的嫖客,就是她也没看破对方的身份。
红姑失踪一案蹊跷颇多,更像是东辰内部争斗,她不蹚这浑水!
韦时羽留下了玉佩,也答应她一定找到红姑。他在此泡了一个时辰的澡后,留下十两银子就离开了。
“有趣。”
米子夫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奇葩的经历,她竟然和一个男子共处了一个时辰,没有肌肤之亲,聊的也不是风花雪月,那么好看的男子就用十两银子在此沐浴!
也真是前无来者,后无故人了。
“姑娘,他能找到红姑吗?”老鸨小跑着进来问。
“他是神推。不可能找不到那人。”
“可是那玉佩不是小姐您的吗?是想混淆视听?”老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东辰内部斗得越欢越好,咱们就看戏,顺带让他帮忙查查玉佩的来历。”
“红姑不找了?”
“对叛徒怎么处置你不清楚吗?她就自求多福吧!”
“明白了。少受点罪也好!”老鸨再没说什么,试着汗悄悄退下。
米子夫独坐怅然若失。玉佩自幼就戴着,是父母留给她的遗物。关于父母亲,她的记忆已模糊了,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她知道自己是东辰人,离开故国的那年,定国公谋逆案发生,她一直觉得家中变故和定国公案有关,也一直在找与定国公案有关人员,但至今没有一点收获!
她只好借助这个韦神推,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姑娘,得手了。”老鸨手中霍然就是干尸案的十二枚腰牌。
“果然是十二枚。”
美目中都是欢愉。原本以为再没机会得到此物,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她手中了。
在她这儿享受香沐,自己还全程陪护,没所求怎么可能呐!
腰牌在韦时羽那儿只是推测,如果当日那魂师拿到,那些人就不用暗地里找。
只是韦时羽是怎么拿到的,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他不是通过官方拿到的。
牛半斤为找腰牌的悬赏还挂着呢……
“小姐,找全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他丢了这么重要的物证,一定会全力追查。告诉我们的人小心点,别让他给盯上了。”
“我们真能和他合作?”
“等他查明那块玉佩来历再说,让我跟他合作,他得有能力,我从来不和无用的人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