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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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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的门把手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轻响。

囚室里的客人于是抬头。救护人员处于人道主义精神,为她的伤口稍作处理,但纵使是这样,撞击产生的后遗症依然使她阵阵作呕。

凯恩的小女儿逃逸未遂,被新入职的格雷森警官逮捕归案——这是GCPD整晚最大的谈资,她仿佛能听见门外人类的低声交谈,讨论着她的局长母亲会作何判断,讨论着韦恩的养子是怎么大义灭亲的,犹如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蚊蝇。

“咔嚓。”

而来人用关门隔绝了蔓延进来的嘈杂。

贝丝没空换衣服卸妆,晕开的眼线像是黑色的泪痕。伴随对方的面容和警徽曝露在白炽灯下,她露出一个微笑:

“嗨,表侄子。”

若要算上在布鲁德海文的从警生涯,已过而立之年的理查德·格雷森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事实上,如果他能坚持再多干几年,还有机会直接转职到哥谭,手底下至少能有一个组的人可以调动。

可惜,就像他过去的突兀免职一样,他的加入也被其他警司私底下称为“富家公子哥在从政前给履历添上一笔”,贝丝可不会相信这种狗屁理由——她的母亲比任何人都要讨厌韦恩那一群花架子。

青年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他拖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显得这次会面像是普通的家庭聚会。

“我不想和你绕圈子,贝丝,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与刺客联盟有合作。”

她抬头看了眼囚室的摄像头,上面代表“工作中”的灯光不再闪烁,哂笑一声:“仅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就能让你丢了那枚警徽。”

“凯恩的律师团队没机会把你从这里捞出去,你明白你母亲的脾性。”

格雷森不为所动,甚至从饮水机那倒了杯水过来,作势想要喂她,“二十分钟后你会被送往黑门监狱。”

水光潋滟,贝丝往他的好意里吐了口唾沫。

“她永远是这样,说大女儿是误入歧途的偏执狂,支持她‘事业’的父亲是在助纣为虐——而小女儿更是她人生中的污点,她肯定迫不及待看见别人折磨我。”

纸杯只能放置到一边,格雷森并没有插嘴,笔直的视线中藏着审视。那两颗瞳仁犹如摄像机的变焦镜头,将罪犯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铭刻在脑海里。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茶会就要开始了……”

陷入情绪之中的贝丝报以回视,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向其他人,“你们韦恩还差几只鸟?神谕、搅局者、遗孤……她们正和我的红皇后混在一块儿,是不是?”

和这类卡洛尔综合症患者打交道有一点不好——他们相当擅长构筑幻想,而旁观者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去推测真相。

现在,流淌在罪犯唇齿间的恶意让他本能地脊背发凉。

“你希望蝙蝠女侠回到哥谭……”格雷森只能尽可能地贴近她异常的思路,“所以你抢占了继承人的位置,并联合那些刺客盗取蝙蝠灯的动力源。这说不通,你母亲不会相信由你经手的警卫机,之前那两批都是由她亲自到凯恩工业与董事会交接的,你和塔利亚究竟想在哥谭做什么?”

贝丝似乎被他话语中的某个单词吸引,短暂地从内心世界里投出古怪的眼神。

“动力源?”她笑起来,“我的疯帽子啊,你们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女人摊开被铐住的双手,欣赏着警官话音刚落时便紧锁的眉头,“你想知道吗?……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地说出来,这可是个用来交易的好筹码!”

隐约意识到对方想要什么的格雷森轻轻吐息——面前的女人掌握的信息远比他们多,这意味着她相当容易把控谈话的节奏,而他从方才开始就在尽力避免这点。

片刻后,贝丝注意到谈话的对象垮下肩膀:“你想要什么?”

这几乎宣告了她的胜利。

女人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我要去阿卡姆。”

“这不可能。”

“别急着否定我,警官先生……当初把杰森从黑门转移至阿卡姆的不就是你们吗?毕竟韦恩的第二位养子在里面杀的罪犯也太多了,他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在里面的在外面的都想要他的命,”贝丝好心情地模仿道,“他们说,‘小丑的死让红头罩彻底发了疯’,听听,没一个人找到了重点,促使他彻底释放内心野兽的,不应该是——”

“够了,伊丽莎白·凯恩!”

格雷森燃起的怒火没法烧过桌子的中央线,因为女人置身事外般耸了耸肩。

长久与黑暗博弈的神经忽地被拨动,在青年眼中,面前人苍白的面孔、惬意的笑容竟然开始和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渐渐重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胸前隐秘的摄像头会把一切都忠实同步到蝙蝠电脑,蝙蝠侠会像从前一样站在他背后。

——真的是这样吗?

有声音悄悄入侵他的内心。

如今最令人担忧的,不正是被拉萨路池复活的布鲁斯吗?正因如此,才会有一股焦急始终催促着格雷森——去弄清事情的真相!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像你始终坚持的那样——他闭了闭眼。

从进门开始沉默至今的耳麦响起电流声。

“答应他,迪克。”

而他也是这么想的。

贝丝没能等到警官的大发雷霆,好像转瞬之间,他就从她的激将中抽离了个人情绪,“我们只剩五分钟的时间能这么交谈了,贝丝。而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条和刺客联盟打交道的规矩。”

“无论塔利亚答应了你什么,她都没有实现的打算——这一周以来她都在哥谭徘徊,罗宾已经快要追上她的足迹,你说,她是不是在考察你的工作进度?”

“她在这里?”

女人的笑容僵硬地定格在脸颊上。

这更像是句自言自语,贝丝的蓝眼睛与他的视线紧密相连,瞳仁像两滴化不开的墨点,“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挑拨离间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地讨厌。”

纵然她没有松口,警官也从对方的表情里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她的确不清楚塔利亚的动向。

青年敏锐的大脑促使他继续深挖这点,“你应该清楚,和她交易等于与虎谋皮,而我才是在想办法帮你的人。”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陷入焦虑的沉默。

她不断用眼睛来回扫视过警官的脸,格雷森知道现在不能给她冷静细思的机会,“她是怎么说服你的?把蝙蝠女侠带回你面前,让你像控制蝙蝠侠一样控制她?”

“这里是我的仙境,而他只是一具空壳,我当然能让他做我想的事。”

不等他就其中的词汇进行追问,贝丝又用属于爱丽丝的疯狂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我的姐姐,我亲爱的红皇后,她是这里的君主——她本该在父亲身旁保护他,却任由小丑把他捻成肉泥!”

“她宁愿和一群猛禽在仙境之外逍遥,也不愿意回来看看凯恩现在变成什么样!”

半年前的惨案似乎再一次横亘在囚室中间,格雷森听见贝丝粗重的呼吸,忽然感受到一丝于心不忍:“没人,没有人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凯特比任何人都要自责——”

“如果她真的觉得抱歉,她就应该回来。”

桌对面的女人阴沉地打断了他的话。

“茶会就要开始了,红皇后必须回到她的座位上。即使没有塔利亚·奥·古,我也会找到她的。”

“迪克,”贝丝亲昵地唤他,“你以为现在我是囚徒,而你是手持钥匙的人?”

她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让我们拭目以待。”

.

“咔嚓。”

“咔嚓。”

“咔嚓。”

安静的电梯里只能听见我嚼碎巧克力时的声音。

顺便一提,这一兜都是我的新伙伴在宴会厅里收集起来的。

镜面般的金属倒映着身旁两位站姿挺拔的义警,即使红罗宾还没解除变身,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有点相似。

我的视线不由停在卡洛琳的嘴唇上,除了魔法少女必备的亮晶晶唇蜜,她的嘴角还沾着我的血。

巧克力的苦味在此刻更加明显。

没等我出声,马龙忽然侧了侧身体,拎住我披风的后领:“乌苏。”

他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相隔一堵蝙蝠大山的黑发少女更是后退两步,警惕地半掩住唇。

这是在提防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好受伤:“只是看两眼而已!我都答应过你们不会随便再亲人了!”

冷漠的马龙对我的控诉左耳进右耳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德雷克不是别人,是将会和我性命相托的搭档’——说中了?”

“为什么你能把这么热血的台词念得这么干巴巴……啊!果然我每次看光之美少女你都在旁边偷听!”被言辞正中靶心,我只能握拳嘀嘀咕咕地抱怨。

身旁的男人对此不作回应,反倒是卡洛琳的倒影一直在我和马龙之间来回扫视。

我原本以为变身后她会拥有自己的魔力气味,但萦绕在鼻腔的还是一股奇妙的铁锈气——她更像是我的魔力灌满了。

心念稍动,我正准备开口问她有没有感觉到第二次亲吻后的变化,电梯却在此时稳稳地停了下来。

“叮。”

门外早有一道身影恭候多时,对方注视着马龙揪着我没放的模样,仿佛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欢迎回来,布鲁斯老爷,提姆少爷。”

“我也非常期待您的到来,乌苏小姐。”

老人恭敬又优雅的神态令我不由自主向他鞠躬,打了个招呼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哇!活的英国管家!”

我从马龙手底下挣脱,凑到他身旁左右打量。这位两鬓染霜却精神依旧的老爷爷穿着电视剧里才会有的西服三件套,任由我伸手戳了戳光滑的头顶。

“承您吉言,我还算活蹦乱跳,”他又和走出电梯的两人微微颔首,随后朝我比了个手势,“我想您会喜欢一个充满泡泡的按摩浴缸?”

老天,我宣布眼前的管家先生是最懂我的没有之一!

.

望着乐呵呵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远的魔法少女,被抛在原地的父子(或者说是父女?)俩统一地收回视线。

巨大的钟表盘被有色玻璃填充,折射着外界的灯光。

原本内置在塔楼中的机械装置被高科技设备所取代,偌大的空间有序分隔成不同的功能区。似乎才完成改建不久,靠近表盘的地方还搭着施工用的脚手架。

“这是你以前为了方便神谕工作而改造的基地,”红罗宾带领他走到简易手术台边,示意蝙蝠侠躺上去,“有什么印象吗?”

男人沉默地卸下战甲,暴露出身上纵横的伤疤和淤青,其中横穿喉咙的那一道格外狰狞,他注意到面前人的视线在上面多停了几秒。

“……”火柴马龙——或者该正式称呼他为布鲁斯·韦恩了,“抱歉,德雷克。”

他能看出面前的孩子在尽力压抑失望,这种情绪自从他们一周前在汤普金斯的诊所碰面时便始终缠绕在侧。

德雷克起初以为他是恢复了记忆才能辨识出自己的身份,但事实上,布鲁斯只是通过情报的积累和推理,便明白了自己是谁。

而当他取回了自己的身份,那种面对义警就会激发的防御机制很轻易地消失不见了。

整一周,布鲁斯都在调查动力源事件的同时尝试回忆过去,可惜,无论是倒塌的韦恩庄园还是高耸的集团大厦,在他眼里也和寻常街景没有不同。

指不定是拉萨路池的后遗症。

另一位对此颇有经验的义警在他们公用频道时这么说道。

但亲自面对过塔利亚·奥·古的布鲁斯对此持保留意见。

纵然那次事件令他每每想起都会怒火中烧,在仔细抽丝剥茧后,他依然肯定塔利亚也不是百分百了解自己的现状。

如果真的是拉萨路池和她的洗脑,那么当时她大可直接控制他。

女人对于“挚爱”的复活有种微妙的不喜。

陷入思绪的片刻,德雷克已经帮忙处理好了身上的伤,男人下意识地礼貌道谢。

“不用谢,布鲁斯。”少女并未发现自己的微笑里含着苦涩。

趁着距离夜翼审问清醒的贝丝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就像路上商量好的那样,用现有仪器给变身的红罗宾做了基础检查。

沉闷的空气中,机械工作的嗡鸣清晰可闻。

递出的纱布被德雷克接过,他对着镜子才发现残存在唇边的痕迹,在养父的垂眸中忙不迭擦拭。

这多少有些微妙。

两双蓝眼睛在对视后交错,布鲁斯察看着仪器上的数据,蓦地出声:

“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至于被她完全控制住。”

他平静的口吻读不出任何责怪意味。

德雷克莫名回想起很久以前,蝙蝠侠和夜翼因为瑟琳娜的问题而冷战,那一周的蝙蝠洞气氛始终怪怪的。

“……我有提议你表现得明显一些。”

然而他并非大哥,红罗宾在这种事情上有自己的反击方式,“希望你没有在路上随意买一束花带回去。”

养父半晌没说话,直到仪器“嘀嘀“轻响,才把贴片从他身上拿开。

“她把花吃了。”

他们重新望向彼此,德雷克克制住了笑意,揶揄地眯起眼,“不怎么意外。”

.

等我洗完澡出来,目之所及就剩下卡洛琳一人。

路过窗户的缝隙往下看,钟楼下的中央车站已经过了末班车时间,铁轨静悄悄地躺在建筑群间,像一条静止的空中河流。

谁能想到人来人往的交通枢纽之上就藏着一个秘密基地呢?

反正我在这里坐车的时候从没想过义警会在楼顶锻炼肌肉。

蝙蝠电脑上暂停着凯恩那张不怎么讨喜的脸。

我本想悄悄过去吓卡洛琳一跳,哪知刚走近,少女就犹如背后长了眼:

“泡泡浴好玩吗?”

于是我不得不乖乖站好。

“好玩,潘尼沃斯先生还给我拿了套衣服,”以是我也可以不用穿着被血染红的绷带装,“就是这个耳朵和尾巴拆不下来,连裤子都穿不了。”

卡洛琳似乎对我当前的状态有所了解:“制服的穿脱并不受影响,不过兽化特征却是和身体连结在一起的。”

她也换下了那套和我相似又不同色的蓬松连身裙,长长的尾羽拖在腰后。

“所以你是只鸟!”我有点想上手摸摸看,但对方自从房顶上又被亲了一下后就开始提防我,此刻立即把尾羽藏在身后,“……小气鬼。”

女孩那张因为变身而偏向中性化的漂亮脸蛋很是冷淡:“我怕你把我的羽毛拽下来。”

我有点不可置信——这个人简直和马龙一样总能提前猜到我想做什么!

也对,她还是红罗宾呢。

“不给摸就不给摸……”我嘀嘀咕咕地环顾四周,“马龙呢?我以为你们去处理伤口了,他的伤没事吧?”

“你踢断了他三根肋骨。”

“天呐!他怎么完全不和我说!”卡洛琳的陈述令我的胸腔也隐隐作痛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穿上战甲之后一点味道都没有!我还以为是个冒牌货!”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越想越觉得糟糕,我忍不住拔腿就跑。

刚掠过卡洛琳身边,我就被她抓住胳膊:“阿弗会照看他的。”

“噢……”

我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已经不再是只有我和马龙两个人的时候了。

一旦发现夜翼和红罗宾的实际身份,马龙实际上是谁也并不难猜。

潘尼沃斯先生是他的管家,但通过老人的只言片语,我能听得出他们感情深厚,又怎么能不识趣地去打扰人家。

胳膊上的力度松了松。

卡洛琳的声音很轻柔,和我们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他会没事的,乌苏。”

这我当然知道。

轻吐一口气,我抬眼与她浅色的眼珠对视:“那你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我应该把你治好了。”

“你是说把我的生理性别变成女性。”

她眯起眼,转身走向蝙蝠电脑。

我跟着卡洛琳的漂亮尾巴走:“可是你本来不就喜欢男扮女装吗?”

这个词似乎踩到了她的神经,女生猛地回头,长头发甩了我一巴掌:“那是为了潜伏任务!真正的卡洛琳医生无法在被□□威胁的情况下继续工作,所以我才能名正言顺当你的精神治疗师!”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她脸上飘起两团红晕,我只好举手投降:“哦……对不起。”

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夸她生起气来也很可爱会被再次掐着脸不放。

见我认怂,卡洛琳……还是叫他德雷克比较好,叹了一大口气,然后坐在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

“下次别再动不动就亲上来了。”

我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实话:“但你也感觉到了吧,第二次接吻魔力量明显增幅了百分之十。”

他的口吻硬邦邦:“我知道,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醒酒。”

“所以我们不是子供向魔法少女了,这个走向很明显是在废萌百合番里——倒不如说魔法少女本来就是搞女/同/性/恋的最佳题材,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战队名什么的?”

这里只有一把椅子,我便坐到德雷克旁边的扶手上,尾巴不免贴着他的胳膊,被他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听着,乌苏,我很感谢你在那种状态下救了我的命,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会……”

他说着抬头,又像是嫌距离过近般喉舌一顿。

“你不想当我的二把手吗?”我抓紧机会循循善诱,“为什么?因为你和格雷森约好了要做彼此的搭档一辈子?这不公平!我又不会拆散你们!”

对方的视线开始朝旁偏移,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僵硬:“和迪克又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个意外,难道有选择的前提下你不会挑更亲近的人吗?”

亲近的……

我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能比德雷克更适合女装的熟人。

“怎么会?这是命中注定的啊,所有魔法少女的相遇都是无数个机缘巧合交织下的结果,”我专注地盯着他,想要传达自己的认真,“如果当时倒在那里的不是你,我百分百不会亲的。”

普通人中不中毒确实与我无关。

德雷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颊上的绯红令他的脸看上去像颗可口的桃子,他伸手把我推开——这一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那么爱捏我的脸!

看不清表情,我只能听见他哑着嗓子:“……我现在还不清楚变身的原理,如果要和你一样摄入酒精制品,这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的理智和判断。”

“你绶带上不是写着咖啡吗?也许只要喝一口……”

“我喝过了,那没有用。”

德雷克终于舍得松开手,我看了看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醉了?”

“不,我方才测过酒精浓度,这点量还不至于。”

如果他不是红着脸说这话,我还真信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当然不会和醉鬼计较,端正了一下神色,“时间不早了,你要不去休息一会儿,睡一觉估计变身就能解除了。”

“我还有很多工作。”德雷克压根没理我,自顾自地开始敲键盘。

回想起他的黑眼圈,我难得决定强硬一回。

“德雷克,我数到三。”

黑长直施舍了我半秒视线。

“你再不睡我就继续亲你,”我的义正言辞令女孩瞪大眼睛,“如果说每亲一下增幅百分之十,那么格雷森待会儿回来就会继续看见你穿成这个样子,他好像是有说要拍照留念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教养良好的德雷克爆了句粗口。

宛若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朝着自己房间落荒而逃。

“哼,现在的孩子。”

我颇有成就感地摇了摇头。

.

德雷克的离开令钟楼陷入纯粹的寂静。

我坐在蝙蝠电脑前,目光扫过伊丽莎白·凯恩的资料,不由对格雷森十几分钟前和这个女人的谈话录像生了点兴趣。

只剩自己一人,今晚的回忆便闹哄哄地涌入脑海。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魔力伪装的好皮肤褪得一干二净,陈旧的伤疤里找不到腹部被撕裂时留下的可怖痕迹。

手指一路往上,最终在胸口的十字形疤痕上停下。

轻微的触碰也能激起一次冷颤,我恍惚间臆想出雨水的湿润,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东女人正用手掏出心脏。

这很奇怪。

回想到这段记忆时,我总有种自己已经死掉的无力感——这点我从未和马龙提起。

老实说,当时的情况实在过于混乱,或许是他及时喂了我点酒壶里的小麦果汁避免了心脏真正停跳,可一般来说变身后治愈的伤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有哪里被遗漏了吗?

疑惑得不到解答,马龙在诊所里的表现也被重新翻出来,我知道他是个总会担心的好人,可当时被抱紧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失而复得。

或许我该下楼去问问。

漫无目的的视线聚焦在显示器旁的相框上,我望着这张全家福,那些漂浮在脑后的酒精灵正在一个个地逐渐远去。

震动声紧贴着大腿皮肤,把我从莫名的失落中扯回现实。

手机屏幕上的发信人那栏写着康斯坦丁。

粗略一翻,我才发现他给我发了不少消息,最早那条的时间还在晚上八点多左右,就在我问他什么时候到哥谭后不久。

【我已经到了。】

【哥谭的气场很不对劲,你把现住地址发给我。】

而后是十一点多发的。

【……你什么时候上电视了?】

【老天,场面也太血腥了,哥谭电视台连这种都能审核通过?】

最后,发信时间显示现在。

【有点情况,我看见几个熟面孔,之后再联系。】

好吧,熟悉的康斯坦丁作风,我是不是得感谢他没像几年前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好几天,而是发了条通知?

本想打字和他解释一下身上发生的事,这下我也没什么心情了,回了句“有空打电话”便把手机息屏,瘫在椅子里。

预估一下/体内残留的魔力量,估计变身可以持续到早上。

平日里我只会在这种状态下困得不行,今天却有点睡不着。不过不和主人打招呼就乱翻电脑的行为多少不太行,我只能看看德雷克放在桌上的纸质档案。

毕竟这是摊开的,估计里面也没装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翻过一页,找到了S.T.A.R实验室目前的研究进度报告。

“……目标被笼罩恒定的光波中,其内储存的能量足以支撑一座城市两到三年的电量所需……不可被切割,不溶于任何物体……”

比对着报告,我把没吃完的酒心巧克力拿出来。随着手指的挤压,它们很轻易地被我揉成一团,再想分开也只用轻轻一扯。

动力源就和变身后的德雷克一样,和我有着同种魔力气味和波动,每当我把它们从机器人里扯出来咽进肚子,都感觉自己的存在变得更加完整。

那么凯恩为什么也能把动力源分开包装?

电脑屏幕上的金发女人对我微笑。

在和她对视的同时,本能的战栗爬过我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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