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陆华浓她算得上是乖乖女,但是,却也不会无知到外面的人在作什么坏事。何况,外面两人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弄出那般大的动静!
陆华浓不知道其他人感受,她只觉得自己身体软软的,双腿也无处着力。
陆华浓咬着自己的牙关,可最终的,一声细微的嘤咛细细密密溢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掩着她的口鼻,陆华浓挣了挣,好不容易才能仰着头大力呼吸。
陆华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掩着她嘴巴的手才渐渐松开。
“映雪,夜明珠可拿出来了。”
“他们离开了?”映雪虽这么问却也是肯定外头必然已经没人了。
夜明珠的皎洁照明了石壁内的一切,李明瑄看了眼陆华浓,却见陆华浓如脱水的鱼儿似的还在那里大口呼气,却是面若灼灼桃花,艳靡夺人。
映雪见陆华浓还是靠在李明瑄身上,极度不悦,“你这人怎么回事?生怕不能引人注意么!”
“先不说这个了。你继续找机关!”
李明瑄这前半句是对映雪说的,后一句却是对陆华浓说的。
“我不!”陆华浓看也不看看李明瑄一眼,头一扭却不乐意继续这项任务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非要跟着我们进来,害得我们被困这里!如今,使什么性子!”映雪也是急的,今夜还有陛下的万寿宴,她出来已经一段时间,是必须赶快赶回去准备宴会的事宜了。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李明瑄的话不重,轻轻得,明明是商量的意思,可,陆华浓却听得出一丝下最后通牒的味道。
陆华浓一窒,双腿有些莫名发软,知道眼前人不怎么好惹,“其实,也不是我不愿意。你看,方才我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不如,还是你自己来吧。而且,那机关如何开启,口授,总多多少少有些不靠谱。万一,哪个环节出错了,我们可真要葬生此地了。”
映雪着实是着急了,“是啊,王爷,那机关在哪处,我来试试。”
李明瑄却没有回答映雪,只盯着陆浓纤长的后颈,说的话凉气丛生,“我们这里若是少一个人,想必,这里会宽敞许多吧。”
陆华浓抬眼瞪了眼头顶之人,暗恨眼前人薄情,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要赶快出去,她出来好一会儿,若是消失太久了,到时候陆贵妃知道了又是一番官司。
“夜明珠借我下。”
映雪也不知道陆华浓的手怎么就反向绕到她这边,反正,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的夜明珠已经被陆华浓给夺走了。
李明瑄见陆华浓身子顺着他身躯一直往下滑,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怎么长得,似没有骨头似的,又似一道细流:遇石则绕,错!是擦着他的身体丝滑矮了下去!
映雪也目瞪口呆看着陆华浓整个身子团在自己和李明瑄脚下,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身子能柔软到那种程度,好似能缩成一团似的。
要陆华浓说,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而已,平日她勤于练习形体,又经常练舞,肢体柔软度本来就异于常人。陆华浓钻过李瑄的双腿,借着夜明珠果然看到了李明瑄所说的那个凹处,随后按着李明瑄的说明一番操着,石壁门果然缓缓开启。
见着开启的石壁门,陆华浓手脚并用,爬出了石洞。
逃出生天后,陆华浓也不敢多做停留,起身,看也没看身后的李明瑄他们,只提着自己过长的裙摆头也不回飞奔出了假山腹洞。
经历了一系列变故,李明瑄他们也不敢再在这假山再停留。出了昭阳宫的地界,映雪仍然愁眉紧锁,“王爷,方才那位?”
“她姓陆!”李明瑄不欲多说。
“姓陆?”映雪大骇,消瘦的脸血色尽失,“她,是陆贵妃的人?她会不会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李明瑄看了眼急色匆匆而来的宫女,只能简单安抚映雪两句,“她,你不必担心,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御膳房的做糕点的汪姑姑。”
映雪心下一松,又是一惊,御膳汪姑姑她也认识,先前她一直想不明白御膳汪姑姑如何会对她多有帮衬,却,原来是他这些年一直记着她。
李明瑄和映雪分别后,自己也回了大明宫的故居—重华宫换洗,毕竟,出席陛下寿宴总不能衣冠不整,那,说到底也是大不敬之罪。且,他本就是爱洁之人!
陆华浓回到雨泠泠小筑,沈雨泠早一惊回来了。见着匆匆回来的陆华浓却极为惊讶, “浓浓妹妹?你怎么了?”
“沈姐姐?!”陆华浓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若无其事道,“我出去外头逛了逛,没想到宫里这么大,反倒迷路了。”
可,这迷路怎么会这般样子?在沈雨泠印象中陆华浓极度爱美,无论什么时候几乎都是衣饰精致。而,此刻陆华浓头上发乱钗斜,身上的衣裳不仅有些不整,裙摆处更有些磨损,逢在裙子上的银色亮片还脱线了。可,陆华浓说迷路,沈雨泠却相信的,毕竟方才若不是有人指路,自己也差点儿回不来。
只是,沈雨泠又忍不住看了下陆华浓,虽说此刻陆华浓形容狼狈,但,不得不说,此刻的陆华浓还有种别样的美丽,有几分颓败零落,又有几分纯澈散漫。。。
沈雨泠也形容不出那种矛盾的感觉,只觉得此刻的陆华浓极致的吸引人,和陆华浓站一块儿,自己恰是不起眼的绿叶似的。
沈雨泠也是有傲气的,自然不想沦为绿叶,只是,现如今,她倒希望陆华浓能越耀眼越好。
见沈雨泠对自己频频投来探究视线,陆华浓有些心虚,她朝雨泠泠小筑的大门看了下,转移话题,“沈姐姐?你又,要出去?”
“没有!”沈雨泠心底本就藏着事儿,也顾不得陆华浓,忙解释道,“方才外祖母有过来一趟,坐了会儿,见着天色不早,怕错过宫门落钥的时辰,这才先回去。”
陆华浓抬头看了下西沉的太阳,着实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跟着沈雨泠跑出雨泠泠小筑,若不出去,就不会碰着那尴尬的事儿,更不会错过了和自己奶奶叙话儿。
“奶奶有说些什么吗?”
“这,”沈雨泠想了下,斟酌道, “外祖母让我们在皇宫住上几日,说是皇宫有别于家里,让我们处处留心。”
陆华浓点点头,方才出去那么一回就遇到那么多事儿,想想在这住上几日着实有些不自在,“沈姐姐,我们要在这住上多久啊?”
“这?”沈雨泠若有所思看了下陆华浓,言语有些摸棱两可,“这可要看贵妃娘娘的意思。住上多久都有可能。”
“可,我们这么住下来,对贵妃娘娘总不好吧。”陆华浓不知为何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李明瑄的音容,“皇宫,除了皇帝陛下,娘娘们,就属于未出降的公主,还有未成婚的皇子才能住着。”。
“规定确实是如此的。”对于宫中的情况,沈雨泠可不像陆华浓这般两眼一抹黑,“但是,也是有例外情况的。据说,晋王殿下就常常在宫中留宿。”
“可,人家毕竟是皇子。”陆华浓不认得晋王殿下是哪位,也对晋王不感兴趣,“我们毕竟是外人。”
沈雨泠幽幽看着陆华浓意有所指,“娘娘若是喜欢,和陛下求道旨意的,谁能说个不字呢。说到底的,这皇宫还是陛下说的算。”
陆华浓觉得陆贵妃能做到贵妃,智商必然在线,“娘娘不会这般吧!我们陆家已经够树大招风了。”
沈雨泠有些讶异陆华浓这般说,毕竟整个陆家几乎人人都沉浸在如今的泼天富贵之中,而,陆华浓却是个泡在蜜罐中长大的侯府娇女。虽然,侯府富贵,但是却万万不能和皇家比拟,何况初见皇宫的富丽堂皇,皇权的唯我独尊,任是谁都会有些心襟动摇。
而,陆华浓不心动?沈雨泠有些摸不准。
陆华浓其实有些心非意乱,但是,却不是为了这富丽的皇宫,却是总是时不时想着今日在假山腹地碰到的人。不过陆华浓也没有太多世间烦恼那些事儿,因着,漪贵嫔的狗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不见了。
漪贵嫔使着宫女太监在昭阳宫四处寻找,陆华浓很是担心的,觉得漪贵嫔的狗丢了可能只是个借口罢了。
但,漪贵嫔的狗丢失了却真有其事。但,陆贵妃认为今日是惠帝寿诞,便是有再多的事儿也是要缓一缓。所以的,漪贵嫔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有力无处使。
且不说漪贵嫔如何猜测,如何想法子,陆贵妃在入夜后派人过来到雨泠泠小筑这般传话,说是,今夜惠帝会到昭阳宫这边,为防惠帝召见,陆贵妃让陆华浓几个早早的打扮妥当。
陆贵妃派过来的大宫女—挽筝指着几个小宫女将早已经挑选好的衣裙一一展开,好让陆华浓挑选。
挽筝见陆华浓迟迟不作决定,只能出言询问了,“十九姑娘,你想穿哪一件?”
陆华浓一一扫过眼前展开的几件裙子,都是造型华丽的,各有各的特色。
“沈姐姐她们穿的是什么颜色、款式的?”陆华浓不太想和别人撞衫。
挽筝笑道,“沈姑娘挑了件雨过天青色的,十一姑娘则是选了件桃红色的。”
陆华浓选了选,最终挑了件薄荷绿的齐胸襦裙。
挽筝看了眼,却反手指着正中间小宫女捧着那套霞红色石榴裙,建议道,“十九姑娘,您肤色白,穿艳色一些的更显得肤色红润娇艳。”
陆华浓见那裙子是抹胸款的,抹胸上绣着娇艳的海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抹胸开的有些低。
挽筝却是拿这那套红色石榴衣裙在陆华浓身上比了比,一叠声赞着,“十九姑娘,这裙子十分衬姑娘,不仅颜色好,肥瘦也刚刚的好,看着都不要修改的。你们两个帮姑娘试试这衣裳。”
被点名的两名小宫女不由分说的,一个人托着衣裳,一个人扶着陆华浓的手臂,说是拖还不如说有些半强制了。
到了屏风后,那个托着陆华浓手臂的宫女伸手解陆华浓身上的衣带。
陆华浓身子一扭,有些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身体,那宫女看了陆华浓一眼,一边低头,一边道,“姑娘,这宫里。便是看着些什么的,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头。”
陆华浓一愣,觉得,这宫女话里有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