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日子普通的穿越
如果一个人不能拥有完整的记忆她还能拥有完整的人生么?
是什么让人在一瞬间觉得幸福?
如果降低期望值是否又会觉得幸运?
如果做不到独具匠心的创新完美的复制是否也是一种创造?
我有满纸话语要倾诉,最后全忘了,只留下一个自己觉得体面的微笑来成全你的骄傲。
我们,注定殊途也不能同归。
繁易师太坐在庵里敲着木鱼,虽名为师太,洁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那是,她今年才刚刚18,刚接任上任静慈师太的衣钵。庵很小,只有繁易一人,所以她是个光杆司令,香火却很旺盛,因为山下的惠德村村民很是淳朴。从外看来,繁易师太的外在很是那么回事,其实她的内心却早已神游天外,她想起她的前世,终于摆脱了终身吃药的旧疾,肩不能抗背不能歪的虚弱身体,终于不用拖累父母家人,但是也离开了家人,却神奇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这个身份主人名字也叫繁易,来到这个人邪魔妖仙并存的世界,脑中还多了个系统,名为功德系统,意为上世欠了太多人的恩情,这世要多做好事,来积累功德,特别是重点功德目标。繁易此世的身份相当于佛修,她的念经超度能很好的驱散邪魔,给人的心境带来和平宁静之感。
距离繁易接替这个壳子已经过了半年之久,她基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小庵坐落在一座山上,庵附近流经着一条小溪,溪边长着一些桃花树,春天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桃花花瓣漂落在水里,水中跳跃着的桃花鱼。做完早晚课,擦完佛像金身,繁易经常做的,就是坐在山上的草坡边,静静看着山下的村庄,让山风吹过脸颊,黄昏时,看看天边烧红的龙卷云,嗅着村庄各家升起的袅袅炊烟,便感到凡世的满足,也会想念前世的家,想起自己似乎做什么都很不容易,而别人轻轻松松就能进步一大步,但妈妈说的,要向前看,累了就休息一下但不要放弃,就瞬间感觉眼前好像也不错,果然还是很容易满足啊,或许这就叫做普通的平常。
此时正值金秋,山下的稻穗已成金黄色,落过几场秋雨后,庄稼人就要赶着把稻穗给打下来,以防烂谷。繁易下山传经的同时,就听到几户农家在说北边很不和平,邪魔已经肆虐屠杀占领了好几个城池,来到这个世界的半年后,繁易才明白这里虽然同属于劳动力未开化的古代,但并未完全是从前历史书上统治者的帝制,而是由好几个有能力者分割治理的修仙派,分别是东边的慈航静斋派与无类禅宗,这两派自然属于繁易的本家,北边呈上所述已被魔教占领名为玄阴派,传言此派中人专练邪功,为人所害怕与不齿,西边则是崇尚剑道的无影宗,可谓剑法一出所向无敌,南边自然是人人敬畏的道教的五岳派,伟岸山河,不知其野,其间,也有些凡人王朝诸侯世家,就此不论。
繁易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接收了小尼姑繁易的部分记忆,问脑中的系统,这是由于小尼姑繁易个人的意愿不愿解开记忆的枷锁,大抵是这一部分的记忆太过痛苦了,而这恰恰是原身离世的原因,系统表示如果宿主愿意可以在后期功德多了来兑换记忆,其实繁易不以为然,因为自己对自己的记忆,也不是事事都记得,深刻真实地记得每一件事,难道真的会幸福么?或者说有必要么?根据艾宾浩斯遗忘曲线规律诚然这又是不可能的。
繁易握着手中的佛珠,走在金黄的稻田边,迎面便走来了一个高挑的男子,他有着素净的面容,长长的乌发很好的在脑后打了一个髻,一身天青色的道袍,长长的佩剑很好地系在腰际。如此仙风道骨的模样,出口却是,“3年不见,小繁,你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无趣!”啊,是白灼,惠德村唯一一家杀猪户的儿子,谁成想在9岁时被测出单一天灵根,被路过的无影宗长老惊为不世出的天才,遂带回无影宗记为亲传弟子细心培养,每3年才能回家一趟。这不巧了,今天碰上了。繁易悄悄在脑中和记忆中的人物对比了一下,这位果不其然可以说是愿主的青梅竹马,可不能在他面前露马脚!“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祝施主安好”“来来来,中饭吃了么,不会又是素材馒头吧,我打赌你的厨艺一定又没进步吧,要不要去我家吃烤肉,我家现在没人,我刚从家里出来,或者去你庵里,我抓桃花鱼给你吃,跟你说我现在烤鱼可是一绝!”“施主,阿弥陀佛,贫尼食素!”“哎,少来了,你们佛道不是还有高僧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哎,就去你们庵上溪里抓桃花鱼决定了!快走快走”“阿弥陀佛,贫尼的衣袍”为了维持繁易的“高大上”人设,面瘫信徒,繁易真的忍得很辛苦,这位真的是无影宗的大师兄么,他这样真的能服众么?搁现代,如果是自己家的表弟或表哥,她绝对要把这个娃扔到新东方或者蓝翔去!毕竟那两个地方也出人才,适合这位大师兄这样跳脱的性格。话不多说,在繁易低头沉思,脚步不停,某位大师兄吐糟他的枯燥的3年剑修生活的同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溪流边,但话说他不是剑修么,怎么不御个剑呢?仿佛是在小师太因匆忙赶路而苍白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心声,白灼笑着说道:“这座小山的风景还是这么好啊!”
秋天了,虽然没有桃花,但是鱼还是很肥,白灼亲自下水,抓了几条,架在收集来的木柴上烤了起来,在秋天凌冽的空气中别有一分醉人的气息,繁易被勾的有几分易动,但她得维持人设,于是她就成了个陪吃陪聊的吉祥娃娃,白灼虽然嘴上叫嚣得厉害,实际上也不强迫她,自己大口吃着,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坛酒。一口鱼,一口酒,直到日落西斜,月上九天,再至星河漫天,渐渐地,繁易就从看着白灼,听他说话,到望天,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以至于她没听见有人在,篝火将息,露珠深沉,迎着酒意,说道,你还是走了,我晚来一步,新朋友,你好啊,那轻轻的话语从胸腔中发出,消散在风中,如梦似幻,一声叹息,白灼抱起繁易将她轻轻地放进了室内床上,踢灭篝火,便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