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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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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玩闹,夜幕不知不觉就降临了。

叙白心知不可太过,玩得太晚恐让沈玉玠久等,林澄与她免不了被说道,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引导着林澄找到了沈玉玠所说的宅院。

她虽生前没能自由频繁地四处走动,可留有对靖阳城所有的记忆,更何况她是妖,只要略施展妖力,靖阳城地形地貌就很容易探知。

沈玉玠所说的宅院坐落在城中一处较为僻静的街道,到了地方,叙白看了周围的环境,古香古色,清幽雅致,心中不由感叹,还真是符合沈玉玠的性子。

还未进门,远远地就在宅院门口见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叙白暗想不妙与林澄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走到门口。

林澄欣喜上前道:“师兄,我们总算见到你了,你不知道……”

怕林澄说出今日玩闹的事,叙白连忙打断:“这靖阳城真是太大了,街道小巷是如此的多,我们兜兜转转了好久,又是问路又是打听,现在总算找到这里。”

沈玉玠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澄鼓起来的包裹,“你们无碍就好,虽与预想的时间迟了些,但也算是一路平安抵达了这里,想必你们也累了,随我进来吧。”

叙白一见他的眼神就知瞒不了他,可有些事情面上还是得糊弄的,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说开了就不太好了。

才刚一进门就有一老伯迎面而来,他身形不高不矮,步伐矫健,两鬓斑白,脸上留有长胡须,面容很是慈祥。

“你们就是叙白姑娘与林澄小道长吧,来来来,赶紧进来,路上可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玉玠道长今日一回来就立马问你们是否到了,见你们没到,担心了好一阵,在屋里等了好久,见你们还是没到又到门口等,你们总算是来了!”老伯一见到他们很是高兴,热情地带着他们往宅院里走。

“老伯好。”林澄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问好。

“这位老伯是?”叙白疑惑地看向沈玉玠。

听了老伯的话沈玉玠神情有些不自然,然后向叙白他们解释道:“这是方伯,平日里就是他在打理这个宅院。方伯,现下他们到了,你先去准备饭菜吧,我先带他们去休息休息,然后用饭。”

打理?这宅院似乎是属于沈玉玠的,他在靖阳城竟然有所宅院,叙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方伯连连答应:“好好好,我先下去准备了,你们先在大厅休息,饭菜马上就好了。”见到林澄手中拿着一个大包裹,心疼道:“你这小身板怎么拿着这么多的东西,来,方伯替你拿去大厅。”

“谢谢方伯,但真的不用了,这些东西不重的,我拿得动。”林澄不好意思地抱着包裹推辞道,但耐不住方伯的固执,两人就怎么一拉一扯往前厅的去了。

叙白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得远了一些,转身面对沈玉玠认真说道:“今日,抱歉,还有谢谢你。”

她没有带着林澄在约定的时间里与他会合,让他如此的担忧,他曾经提到过,林澄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不仅是因为他的师傅静思真人的嘱托,还有他们近十年朝夕相伴的师兄弟情谊。

他会在半途把林澄托付给她,其实存在着一些信任在里面,他对她的信任,即使他们现在的关系其实还是处于交易的关系。

沈玉玠站在门口等待,因他内敛的性子,不会把担忧直接说出口,但她知道他的心情,而方伯的话不过是明确地揭示出来了而已。

“但是我有一件事也想告诉你,我也很喜欢林澄,虽然与他不过才相处了两年,但在他叫我第一声姐姐时,我就已经把他视为弟弟。你可相信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他。”

沈玉玠手指微动,对上叙白的眼眸,良久后也认真道:“我知道了,我信你。”

叙白与沈玉玠到达大厅时,林澄正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取出个盒子,又在盒子中取出了一盆植物。

“你怎么把这花也带来了,知道它是你的宝贝,但随行带着岂不是有些麻烦。”叙白无奈笑道。

林澄沉浸于摆弄花草林木,沈玉玠在外总会带回些花草种子回来给他。一次外出知道了某世家有这稀有的回梦花种子,便专门上门求了一颗带回来给他。

林澄得知这次带回来的是回梦花的种子,兴奋了好几天,对此十分珍重。只是这花种下后一直不遂他愿,细心打理,精心呵护,养了许多年,回梦花却迟迟不见开花。

在叙白第一天到达五蕴山他们居住的清韵小居时才有了些许的变化,这回梦花在当天结出了花苞,只是直到现在,这花仍旧是维持花苞的模样。

林澄轻轻摸着回梦花的叶子,“我种了那么多的花草,都见过他们开花的样子,就只有这回梦花没见到过它开花的模样,我怕我们在外的这段时间,它偷偷地开了花,然而我却没能看到,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这些花草在我心中已经不是花草那么简单了,我想把它们绽放的模样都深深地记住在心里。再说了,照料这些花草是我最开心的事,我怎么会嫌麻烦呢。”

“听你这么说让我对这花也感了兴趣,这花结着这花苞已有两年了吧,却迟迟不开花,真是奇怪,而且怎么久了也不落不枯,难不成真是什么稀世珍宝,就是不知道有何功效。沈道长,你见多识广,不知你可清楚?”叙白也凑过去仔细端详,见看不出什么就抬眸对沈玉玠说道。

“这回梦花本就稀少,这世上见过它开花的人屈指可数,我从他人手中得到这种子时,原主人也曾说过他连续几年都种下过几棵,但都没撑到一年便枯萎死去了。至于功效,未曾有听过相关的描述,这花只有爱花之人才会视如珍宝,寻常人是不会有过多的关注的。”沈玉玠淡淡道。

“也是,如果真有什么奇异的功效,按照世人的性子早就趋之若鹜了。”叙白说道。

“叙白姐姐,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方面。我养这些花花草草不是因为它们有什么功效,它们能够带给我什么,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它们,稀世珍宝的名花也好,路边的无名野花也好,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不管这回梦花如何,我待它与其他花草都是一样的。”

“是,林小道长教训得是,等到这花开了,记得叫上我一起看,你种的花草我也都看过它们花开花落的模样,就只有这回梦花没见过,和你一样,我也想记住它开花的样子。”林澄的赤子之心总是莫名地可以感染到其他人,叙白温柔地回道。

“好。”林澄开心应道,把回梦花放回盒子里。“待会我把它带到房间里去,放到窗台上,这样照料也方便些。”

感受到沈玉玠投过来的目光,叙白转言道:“对了,也叫上沈道长,就是不知沈道长对这花花草草是否也感兴趣。”

“嗯,好,师兄也来看,我们三个一起看。”林澄点点头,十分自然地替沈玉玠作了答。

话音刚落,方伯就端着饭菜上来了,麻利地摆在桌子上。“你们先吃着,厨房上还炖着汤,我立马回厨房收收火,过会就端上来。”

方伯摆完碗筷,由衷地笑出声:“今日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隔了好些时间,又再见到玉玠道长,呵呵呵,还说要和你们在这里住上些时间,这宅院空了这么久,今后这里就热闹了,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开心。”

沈玉玠道:“麻烦方伯了,这段日子就有劳了。”

方伯忙回道:“玉玠道长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够为你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你不仅救了我,还让我打理这里,也算是让我这没用的老骨头老有所居,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是麻烦呢?不说了,我先去厨房把汤端上来,你们先吃着,先吃着!”

方伯用挂在身上的毛巾抹了抹手,乐呵呵地回厨房了。

林澄撑着脑袋问沈玉玠:“方伯他这是……?”

沈玉玠轻叹了口气:“方伯活的这些年都有些苦……”

方伯是个淳朴良善之人,只是命运多舛,多磨多难。早年为求生存奔波劳累,四处游荡,好不容易到了而立之年攒些钱终于娶了妻,安定了下来。不料在几年后,妻子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儿,从此爷两相依为命。

方伯不辞劳苦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到了十七八岁时却被被强征到军队,后面不幸战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方伯从此孤苦伶仃,平常靠到山上采药换些铜板,就这般艰苦度日了几年。

大约在五年前的某日,方伯一如往常到山上采药,不料被一毒蛇咬到,在他靠在一棵树下慢慢等死时,沈玉玠刚好出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

沈玉玠见他年事已高,又是个孤寡老人,动了恻隐之心,便让他待在靖阳城的这座宅院里做些打理看管之事。

沈玉玠偶尔来到靖阳城办事时,都会在这里小住几日。

有关方伯的旧事重提完毕,沈玉玠与林澄就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认真贯彻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方伯端上来的菜品很丰盛,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可以看得出来做得很用心,与他们在山上粗茶淡饭相比,着实丰富了不少。

叙白与在五蕴山清韵小居一样,无需进食,只能百般聊赖地看着他们吃饭。

方伯端着最后一道炖汤上桌,见叙白撑着下巴没有动筷子。

“姑娘,这饭菜可是不合胃口?见你都没动筷子,这舟车劳顿,风餐露宿,一路上肯定很辛苦,好不容易到这来,吃些热乎的饭菜才算些回事。这汤可好了,我小火慢炖了好些时辰呢!要是这些饭菜都不合胃口,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方伯,我马上到厨房去做,什么都行,不用怕麻烦我!”

林澄咽下口中的饭,“叙白姐姐她不……”

叙白心头一暖,阻止了林澄要说的话,笑着说道:“谢谢方伯,不用麻烦了,我今日做错了些事,在与自己置气罢了,惩罚自己今日不许吃饭。”

林澄又扒了一口白饭,乖巧地闭上了嘴。

沈玉玠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夹了菜放入他自己碗中。

“这吃饭填饱肚子的事怎么能拿来置气呢,饿坏了可不好,来,快先别气了,等吃饱了肚子再气。”

“方伯说的是,我的确不该拿自己的肚子置气。”叙白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咀嚼。这些食物入口自然没有什么滋味,但好似又含有什么特殊味道。她笑着说道:“这鱼鲜美可口,方伯你的手艺可真好,我十分喜欢。”

方伯见叙白吃得津津有味,十分高兴道:“这就对了嘛,你们都多吃点,我特地做了好多菜,你们敞开肚子吃。”

叙白犹如林澄一般乖巧道:“好的,方伯,我知道了。”

林澄见方伯还站着,“方伯你也别忙活了,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方伯看着他们三人一脸满足,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在林澄身边坐下。“哎,好。”

四人吃起饭来,烛火温情,夜色柔如水。

林澄因今日的放纵玩闹身体有些累,沐浴过后早早地就睡下了,方伯也习惯早睡也已经歇息,只剩叙白与沈玉溪坐在院子里。

明月高悬,月光淡淡投掷在树梢上,树影婆娑,有些细碎的光影摇曳在他们二人身上。

“今日我好像做了好些让你觉得惊奇的事。”叙白抚摸着投掷在石桌上的树影,“我也不知为何,大概是重回故土,触景生情吧。可这情也弄得我混乱不清了,今晚念了几遍清心诀现在才沉寂了下来。”

“无碍,只要心正身端,念随心动,随心便好。”

“沈道长,这还真是像你会说出的话呢。”叙白嬉笑道,笑过后才想起今夜的正事,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还是说正事吧,你曾说过,要杀死之人就在这靖阳城,当时你并未明确告诉我,他是谁?”

沈玉玠站起身来,走到叙白近旁,眼眸深邃不见底,俯视着她:“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

叙白抬头看着他,既惊讶又不解:“这……你想要我杀死之人,我怎么会知道?”

沈玉玠坚定道:“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你是妖,所以你会知道这人是谁。”

“我会知道是谁?”

“是的,当时师傅便是这般与我说的,虽不知缘由,我想这其中自有它的道理。”

杀一个不知道的人,这差事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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