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你眼中的星空
“哼，我当然知道我很厉害。”
等柯岳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林九的脸看得入神之后，他的脸蹭地一声红透了，也就仗着林九看不见，才扭过头去，故作自信地回答。
林九自然是了解柯岳傲娇的本质的。
不过在这个值得欢庆的时候，她并没有煞风景地去戳穿柯岳的真面目，她只是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把柯岳捧上了天。
柯岳虽然被她捧得很高，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哼了一声，揉捏着自己发红的脸，让腮帮子得以冷却下来：“别抬举我了，我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要不是你的帮忙，我也不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效。”
他在整理着后台的邮件。
虽然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邮件，但毕竟是首富之子，他的阅历还是很丰富的，所以能够清楚地将邮件定位，进行分门别类和筛选。
“买画稿和定制画的人很多，我就说我的天赋不可能没人欣赏。”柯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邮箱，这证明他一时半会儿是饿不死了，“那接下来……”
柯岳的声音顿下。
柯岳的目光落在林九的身上，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林九虽然看不见，但能够感知到柯岳的视线。
林九微微歪头：“怎么了？”
“你又给了我一次生命。”柯岳强调了一遍，“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她把他从黑洞组织成员的手中救出来。
第二次，她赋予了他与他画作新的生命。
“你想要什么？”柯岳看着林九，“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九哑然。
“我们是朋友。”她的手按在心胸的位置，满脸认真地开口，“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非常常见的一件事情。”
柯岳垂下眼。
他看着林九浅笑的模样，指尖蜷了蜷。
“我是你的朋友？”
“难道不是吗？”
林九的眼神带上了疑惑的色彩。
柯岳笑了：“不，当然是。”
如果林九能够看见，她便能够看到柯岳的眼睛里仿佛承载了一片天空。
青年的眉眼弯弯，原本孤傲自负的气势本就在与林九的相处中日益衰减，此时更是一扫而空。
“你是我的知音，也是我唯一的挚友。”
柯岳从未如此坦诚地承认这一点。
林九感知到了柯岳的情绪。
所以她也不免严肃起来，但很快，两人都被对方的模样给逗笑了。
“哼，你板着脸的模样太傻了吧……”柯岳上手揉捏林九的脸。
“彼此彼此。”林九含糊不清地回答，拍掉了柯岳的手。
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之间的距离，的确比之前更进了一点儿。
柯岳回房间继续审阅邮件，也准备为接下来做打算了。
林九已经为他打响了最关键的一步名气，接下来的事情，若他还做不好，那他对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用赚来的钱先请林九吃一顿饭。
再定一个大目标。
比林九先赚到大笔钱，然后用来请医生，帮忙治好林九的眼睛。
……不过总感觉哪里被忽略了。
林九倒是不着急自己眼睛的问题。
她之前说过了，这不是基因病，而是一种能够与优质作品进行共鸣的眼睛，一般的医生是治不好她的。
这个时代能够治好她的医生，暂时还不存在，除非她能找到主系统林八。
否则的话，早在和郭叶郭院长打交道的时候，林九就让郭叶帮忙了。
林九坐在了转椅上，转悠了一圈，身体才正对桌面，她打开了光脑，主页评论又有了新的变动。
前些天那些人还在骂着她收钱写推文，这次却夸赞起她多么有先见之明。
而且，由于林九写的文还明示了美好的事物可以治愈绝症，那些人更相信林九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柯岳的画能够治愈人心，就差把事实明晃晃地拍他们眼睛上了，是他们自己眼瞎，没读懂林九的意思。
少部分恶意揣测林九看他们笑话的评论，基本可以无视。
所以放眼看去，几乎是一片赞美的海洋。
虽然被借地讨论柯岳的画有多么神乎其技，但是林九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还开了直播，顺势借了一把柯岳画作的热风气。
当然，有人问起柯岳的身份、她和柯岳是怎么认识的时候，林九当做没看见那些问题，视而不见，转移话题。
——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会露馅。
反正当时帮柯岳打广告的又不止她一个，总不可能每个帮忙宣传的人都认识谁是丘山先生吧？
所以她忽略那些问题，也没人会特别在意的。
何况她直播的重点又不是那些。
林九再一次打开了第三计划，将自己刚刚创作的文章输入进了程序，然后选择生成电影，和观众们一起身临其境。
有些人看过那篇小说，有些观众没有。
没看过的不用说，看过的，因为林九没给这篇小说授权，这篇小说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电影化、游戏化的价值，所以在这之前还没有人把它导入第三计划，林九弄出的影像，对他们来说仍然是新奇的。
但也只是新奇而已。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让主人公痊愈的星空。
“！！！”
那是何等漂亮的景色。
漂亮到让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星空。
分明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能够让他们想起他们自己，想到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忘却了时间的，嘴角带笑的，用言语无法形容的那种欢愉……
那片星空其实是林九提前准备好插入进程序里面的，根据她提供的文字生成的。而她提供的文字，其实就是那幅画的阅后感。
她只是……把她对那幅画的真正感想，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在所有的观众面前罢了。
林九不能还原出柯岳给她的那幅画的真正感受。
但是，十分之一二，应该已经足够。
“如果是这种画……我好像懂了那些孩子们为什么会感觉到温暖了……”
“好治愈……感觉身心都被净化了……”
“可恶啊！正在和家人看悲剧电影，电影太无聊了偷偷摸摸看下直播，结果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了谁懂！”
那电影也不是多么有代入感的电影。
但是，在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仿佛是主人公。
就因为那一幕，直到电影结束，他们都回味无穷。
等直播结束，观众们便疯狂要求林九开放本次直播回放权或者小说的第三计划授权，林九自然是大方地满足了他们的心愿。
而对于林九小说以及直播的打赏，也在她的答应下迎来了第二个高峰期。
嗯，想问第一个高峰期在哪里？
自然是在星空出现的那一幕之后喽！
林九心满意足地将所有的打赏收入钱袋，跟所有的观众说了再见，从星网上下来，然后摸索到光脑，开始码连载小说的新章。
这篇小说虽然是长篇小说，但是持续日更万字再加上不时爆更，原本预定的字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
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完结了。
虽然编辑商小白建议林九可以再写长一点儿，让男女主再继续分分合合的套路，但是林九要的不是流水账，她要的是这篇小说可以有个完美的结局。
“你这篇文章，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开启了一种新写法，自成流派……”
商小白被林九说服了。
商小白也期待林九能够写出一部经典来。
虽然这很难，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见证，但是，至少不会磨灭了读者对作品的热情，只会让读者的心里永远留下白月光的影子。
林九也是这么做的。
写出了最后一个字符，林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把最终结局发给了商小白进行审核。
商小白在第一时间接收了文件。
林九跟商小白说了一句晚安，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商小白胡乱回了一句，显然已经全然沉浸在了小说的世界之中。
林九一觉睡醒到了天亮。
人在刚睡醒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时期。
林九也不例外，哪怕她是机械生命，但是至少她现在是在人类的体内。
但是这个迷迷糊糊的状态，很快就被检测到她醒来、疯狂给她发短信的光脑打破了。
林九按下了接听键。
然后差点没被其中商小白的语音给震聋。
“我的天，老师你太会了吧！”
“我刚开始还奇怪为什么男主要定执行官而不是执行官的上司——上将，现在看来你结尾的一切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简直是升华了整个主题！”
音符不断地从光脑中扩音出来。
林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终于摸索到让声音停下来的按钮，从商小白魔音入耳的诅咒中挣扎出来。
大可不必如此夸张。
林九揉了揉耳朵，完全清醒过来的她边去洗漱边去回复商小白：“那看来最终结局是没问题了，那林九就发表了？”
“当然！我很期待读者们的反应！”
商小白几乎是光速回复。
也不知道他看到结局的时候激动了多久——总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睡吧？
林九猜想，读者的反应应该是和商小白差不多的。
总而言之，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林九和商小白定下了等会儿商量版权事宜的约定，然后洗漱完毕的她，坐到了桌子前面，按下了将小说发布在星网上的虚拟按钮。
几乎是在大结局章节审核通过的那一刻，流量便倏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