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论如何，盟友

德拉科迅速低声说出男学生会主席宿舍的口令，然后走了进去。他快速检视了一下，发现它还可以；几本书和羊皮纸散落在桌子上，一些魁地奇装备堆在角落里，但不算太差。他转过身，发现金妮还站在门口，有些不安地看向里面。

“你的私人宿舍？”她犹豫地问。

德拉科只是耸了耸肩。“我说我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还有比私人宿舍更好的地方吗？”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他翻了个白眼说，“哦，天哪，韦斯莱，这是卧室，不是地牢。”

她瞪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肖像画在她身后“咚”的一声关上，她微微瑟缩了一下。他看着她扫视着他的房间，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出所料，这个房间以银色和绿色为主。他的床罩、墙壁和床幔都是深绿色的，他的床单、枕头和墙上的装饰则是暗银色。他的橡木桌子和黑色皮革扶手椅放在既暖和又舒适的米色长毛绒地毯上。

“还不错。”她点着头说。

“很高兴得到你的赞许。”他假笑着说。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立刻走到他的床前，爬了上去，盘腿坐在正中间。他的眉毛扬了起来。

“你不敢走进房间，却能舒舒服服地待在我的床上。”他嘲讽地说。

“它看起来太舒服了，我没忍住。”她开玩笑地说，无辜的笑容被焦糖色眼睛里的顽皮出卖了。

他翻了个白眼，不拘礼节地倒进扶手椅里，双手拨弄着头发。“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你想知道什么？”

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答道：“实际上有很多事情。首先，在教室里的时候，你本来想感谢我，为什么又变得粗鲁无礼？”

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地盯着她。“你可以问我那么多问题，却偏偏想知道这个？”

“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我想我们可以从小事开始，你知道，在探索重要的事之前先放松一下。别拖延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德拉科摇了摇头，努力回想刚才的对话。“我不确定。我真的需要理由吗？”

“是的。”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停顿了一下，把头歪向一边。“想知道布雷斯的理论吗？”

“我了解扎比尼，所以我不想知道。”他对她说，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把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想让自己舒服些。

“嗯……那就太惨了，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他认为你嫉妒了，因为我对他表示了感谢，而不是感谢你的体贴。”

德拉科哼了一声。“黄鼠狼，我为什么要嫉妒？”

“你告诉我。”她立刻反驳道。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有点好笑地注意到她的眼神有多么顽固坚决。最后，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有点生气，当我努力表现得有礼貌时——注意，这种事并不经常发生——我没有得到任何赞赏。”

她露出了笑容，但他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遗憾。“对不起。我没想过。我只是太震惊了，你竟然相信我不是为了让你思考你的反应。”

他满不在乎地在挥了挥手。“没什么。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这似乎不太像马尔福的作风。”

“嗯，听起来确实挺感激的。\"他慢吞吞地说，看到她脸红了，似乎在默默责备自己，他得意地笑了。

“我很感激，也很高兴你那么做了，我只是好奇。”她解释道。看到他的坏笑，她眯起了眼睛。“你不用再让我感到内疚了。”

他笑得更厉害了。“掌握了发现我心理战术的诀窍，对吗，黄鼠狼？”她傲慢地扬起下巴，他觉得她看上去太自以为是了，于是又补充道，“不过我得说，你花了不少时间才发现我想避开整个审讯的小伎俩。”

听他提起在猫头鹰棚屋外他的“诱惑”，她的脸颊和脖子变成了可爱的玫瑰色，她嘟囔着说她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笑着说：“显然如此。”她的脸更红了，德拉科发现他很喜欢她因为他明显的影响而产生的不安，但她很快改变了话题。

“抹掉你脸上的那副表情，回答问题，”她厉声说。“你为什么觉得需要感谢我？”

他有点沮丧地叹了口气，他的乐趣显然已经结束了，他耸了耸肩说：“没有其他人掺和，这个麻烦事就够糟糕了。我发现你的帮助，嗯，很有帮助……尽管我直到最近才意识到这一点。我希望通过感谢你，来鼓励你继续下去。”

她仍然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点头表示理解，双手平静地放在膝上。“啊，有道理。我是说，将来需要帮助。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德拉科·马尔福是有心的。”她对他狡黠地笑了笑，声音透着讥讽和揶揄。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他慢吞吞地说，漫不经心地检查着他的指甲。他用余光看到她翻了个白眼，轻轻笑了笑。“下一个问题。”

“你说你不讨厌我是真的吗，还是你只是想获得更多的帮助？”

他考虑了一会儿，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选择。他知道，她的解释听起来比真相更合适，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我说的是实话。”他小心翼翼地慢慢说道。

她再次把头歪向一边，让头发从背后滑到肩上，顺着脖子的柔和曲线垂下来。德拉科着迷地看着蓬松的卷发滑落下来，与她点缀着雀斑的白皙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接着，他突然回过神来，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目光转向她的脸，专心地听她说话，“——讨厌格兰芬多，尤其是韦斯莱。为什么我会不一样？”

听出她的大概意思，他耸了耸肩。“很难去讨厌一个帮了你那么多的人，无论是不是韦斯莱。”

他觉得她听了这个解释有点失望，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他扬起眉毛，但什么也没说，等着她弄清楚困扰她的事情。他看着她用牙齿咬着下唇，又陷入了近乎出神的状态。她似乎做出了决定，伸开腿挪到床边，跪坐下来，示意他也坐下。他看着她有些忧虑的表情，两条眉毛都扬了起来。

他平静地耸了耸肩，好像他的兴趣还没有被彻底挑起来，他优雅地站起来，坐在床垫上，一条腿压在身下，另一条腿垂在床边。“你愿意和我共享一张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黄鼠狼？”

她翻了个白眼。“是的，但我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见他只是坏笑，她又翻了个白眼，朝他伸出了手。她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长指，轻轻把他的左手拉向自己。非常缓慢，他认为是怕吓到他，她犹豫地将另一只手慢慢放在他的手臂上，对他扬起眉毛，无声地请求许可。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嘟囔道：“我真希望你不要管它。”

她悲伤地对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会……但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能再帮你。这是你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提这件事……但是，如果你那么决定，就别指望我再突然咳嗽。”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如果我这么说，你真的现在就离开，再也不问这件事了？”他指了指仍然被她握在手里的胳膊。

“我会的，”她盯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这是你的选择。”她重复道。

他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你知道吗，你知道得越多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被卷入的事情是有风险的。”

“你说得对，我已经猜到了，而且完全不介意。一点小危险吓不倒我。我和你说话了，不是吗？”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握了握他的手指。

“但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愿意冒这个险？对你有什么好处？”德拉科问，他真的很困惑。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第一次移开了目光，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指。她开始用拇指在他手掌上划着小圈，轻声说：“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人，德拉科。你需要有人帮你处理这一切……也许我只是需要有人需要我。”

他注视着她；他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么直率而毫不掩饰的诚实。她的拇指还在他的手上划圈，他看着她又咬住了下唇。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伸出手来，把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告诉她他确实需要她，只要能让她那倔强的脸上罕见的脆弱消失。他忍住这股冲动，给了她仅次于这个的东西。

“你可以看。”他说，声音紧张而僵硬。她看向他的眼睛，随意地摆弄着他的袖子边缘，但没有动。“继续。”他催促道，朝他的胳膊点了点头。

她慢慢地把手掌平放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仍然握着他的手，把布料往后推。他移开了目光，不想看到藏在下面的东西或她的反应。布料现在堆在他的手肘处，她没有任何动作或声音。过了几秒钟，他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污损的皮肤，他低头看向她的脸。

她困惑地皱起眉头，但除此之外，她没有表达出太多感受。他低头看去，她正在用手指抚摸着他胳膊上的马尔福纹章。

“我不明白。”她最后轻声说道。

“黑魔王有这样的……限制……只有已经毕业的巫师才能加入他的队伍。然而，我父亲急于取悦他，想表现出我的忠诚。”他停顿了一下，回忆涌上心头。“把马尔福纹章烙印在我身上就是他的方法。”

她更困惑了。“烙印？就像……”

德拉科看着她的眼睛。“就像黑魔标记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它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伤害到你？”

他动了动，发现谈论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他以为面前这个小红毛随时会扇他一巴掌，然后冲出房间，不过，尽管这种命运笼罩在他头顶，但他发现把这件事说出来感觉很好。

“它的作用也有点像黑魔标记。马尔福纹章应该象征着我属于黑魔王。我想你可以说这是一种‘训练中’的标记。像是为真正的战斗做准备。我得补充一下，每当他或我父亲想联系我时，它就会灼烧，非常痛苦。大多数时候只是我父亲给我传递信息。有时是我父亲想知道些什么。黑魔王只用过一次——他告诉我，我将得到‘真正的’标记来替换这个的正式日期。”

金妮睁大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好像要哭泣或者尖叫，他不知道是哪个。

“后悔你问了，嗯？”他低声说，避开了她的目光。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无法忍受她失望的眼神。

“这么说……哈利是对的……你真的是……他们中的一员。在训练中，但仍然是他们中的一员。”过了一会儿，她十分崩溃地低声说。

德拉科不安地动了动，第一次注意到金妮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他的手。“不一定……这就是困难所在。”他看着她的眼睛，发现他的话给它们带来了希望。“在我继续说下去之前，我希望你相信我，金妮。”他严肃地说，甚至没有注意到为了拼命让这个女孩相信他，他叫了她的名字。“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我不想当食死徒，我也不想这样。”他指了指他裸露的手臂。“你相信吗？”

他看着她有意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我不知道，马尔福……”

听到她说出他的姓，他明显畏缩了一下。在她叫了这么久“德拉科”之后，这样听起来不太自然，他发现自己再也不想听到它了。他感到绝望，同时又在思考他为什么会感到绝望，他用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

“如果我真的打算走他们为我安排的道路，为什么我还要对你如此痛苦地诚实呢？”他问，试图用她的逻辑去解释。

她看着他的目光，虽然他不知道，但她记得有一次，她和这个男孩最好的朋友坐在外面的树下，她用同样的理由让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如果他不相信她，她会怎么样？金妮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德拉科。”她确实相信他。

他叹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感激地放下手。“你心里别先入为主地认为我突然变得英勇了，或者觉得我和你心爱的波特有一点点相似，”他冷冷地警告说。“我不在乎麻瓜和泥巴种会怎么样。我只是不想把我的自由交给一个疯子，或者帮助那个疯子获得更多的权力，让他更加控制我的生活。”他愤愤地说。“当然，那个疯子是伏地魔。”他几乎是后知后觉地补充道。

金妮笑了笑，然后突然严肃起来。“我不指望你像哈利那样，梅林才知道，这个学校不需要两个他。对我们大家来说，他的正义足够了。”她停顿了一下，确保他在听她接下来说的话。“你不必支持光明面，只要你也不支持黑暗面。”

德拉科实在很困惑。他曾想象了一百种场景，大多数是金妮用手揍他……或者魔杖……或者两者皆有；他一次也没有想过这种坦诚的接受。这让他想不明白。她的声音把他唤回了现实。

“所以当你抓住胳膊时……它疼是因为你爸爸或神秘人在召唤你？”

他点了点头。

“还有……他们通常只是有消息给你？”

他又点了点头。

“但你说有时候他想要信息……什么样的信息？”

德拉科叹了口气。“如果你在问我是不是间谍，那么是的。讽刺的是，我的处境和你很相似。你告诉梦之队，你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需要再耐心一点，关于邓布利多、三人组和整个学校，我对我父亲也说了同样的话。”

金妮明显在飞快地思考，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德拉科脑袋右侧的什么东西。“那么，黑魔标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怎么避免？”

德拉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靠在枕头上，双手枕在脑后。“这确实是个问题，不是吗？还有，在我设法避免真正的标记之后，要如何去掉这个该死的临时标记。”

金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根本没有计划？”

“是的。”他干巴巴地承认。

“那……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吗？”

“不。除非我真的走投无路，否则我不想把那个老家伙牵扯进来。事实上，我还有足够的时间，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那么……布雷斯和我是唯一知道的人，当然，除了你爸爸和伏地魔。”

“是的。”

金妮生气地仰面躺倒，脑袋落在了床脚。“嗯……这太糟糕了，不是吗？”

“我也这么认为，黄鼠狼。”德拉科笑着赞同道。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满足于让这种安静在他们之间延续。他觉得和她在一起格外舒服。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和一个女孩单独在宿舍，两个人都在床上，他会觉得尴尬……好像他必须做点什么。现在没有那种紧张感。

他感觉到身下的床下沉了，于是睁开不知什么时候合上的眼睛，看见金妮又盘腿坐了起来，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她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思考。他没有打扰她，相信她也不想被打断思路。

“嗯……我想不出什么权宜之计，既然你还不想把邓布利多教授牵扯进来，我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她对他笑了笑。“看到了吗？你不高兴告诉我了吧？我真是很有帮助呢。”

“我没指望你能想出什么神奇的解决办法，”他严肃地对她说。“实际上，我对你没有任何期望。我希望你会相信我，但除此之外，没有。不要觉得你现在必须有任何负担。”

她皱起了眉头。“但那就是友谊的意义，对吧？背负彼此的重担？”

德拉科扬起眉毛。“我不知道你怎么想，韦斯莱，但我不打算背负你的重担。对于我的重担，随你的便。”这些话让他几乎畏缩，觉得很后悔，完全料到会面对韦斯莱的怒火。

相反，她的笑声飘荡在空中，似乎包围了他。他一时被那声音迷住了。这不是他常听到女孩们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咯咯笑声，但也并不轻柔纤弱。它只是一种纯粹情感的爆发，响亮、真诚、强烈，不会显得刺耳或难以忍受。

“德拉科·马尔福，你真是独一无二。”她喘着气说，笑声逐渐变小了。

德拉科一生中经历过很多事情。他面对过伏地魔，像牲口一样被烙上标记，还有其他许多不寻常的事情。他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回应？他基本上是坦白地告诉她，他不打算回报她的友谊，至少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她却笑了。

他的灰眼睛盯着她，微微眯起，想弄明白她。她大胆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显然一点都不害怕。最后，他放弃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翻了个白眼，抓住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但没有多做反抗，就倒在了他身边。

“你疯了，你知道吗？”他突然说道，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她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也许吧。你介意吗？”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不，实际上，我不介意。疯狂的人总是最有趣的。”他再次仰面躺在枕头上，将双手枕在脑后。

她笑了起来，模仿他的姿势，满足地叹了口气。“想知道一些有趣的事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我说什么重要吗？”他叹了口气。

“可能不重要，”她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天在教室里，你对布雷斯的态度完全像个混蛋，你记得吧？”他看到她转过头来判断他的反应，但他面无表情，没有理她。他看到她有点失望地撅起了嘴，但她继续说了下去。“那之后，我认为你永远不会让我进入你的心门，没有希望了。可现在我就躺在你的床上，你的身边。人生真美好，不是吗？”

德拉科哼了一声，无法抗拒她刚刚给他的明显话头。“对你来说是这样。我可以想到我更愿意与她们躺在床上的几个女孩。”

听到她沮丧又恼火地叹了口气，他不得不忍住笑意。“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这个笨蛋。”

他转过身来，用胳膊肘撑起身体，低头看着她。“你知道，我决定容忍你的存在只是因为你今天帮了我。你不觉得你跟我一起有点太自在了吗？我们还没有达成停战协议。你可能太过火了。”

她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枕头，甚至懒得抬起头来。她闭着眼睛笑了笑。“我可能，嗯？”当他没有回应时，她叹了口气。“德拉科，让我离开。”她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地命令道。

他扬起眉毛。“什么？”

“让我离开。”

他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照做就是了。”她冷冷地回答。

他的第一反应是让她那么做。她是来打探他的秘密的，而且她已经发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样他就不用再找机会赶她走了。奇怪的是，他发现他并不是真的想让她离开。他们互相打趣其实很有意思，他发现她的直率让他耳目一新。

最后，他清晰而有力地说：“不。”

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睁开一只眼睛。“这就对了。”

他顿时觉得摸不着头脑。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接着，他明白了。她刚刚以一种迂回的方式证明了他不介意她的存在，他刚刚说她“太过火”的警告也就难以成立了。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咆哮，除了布雷斯，其他人可能会被这个声音吓到，但她却轻轻地笑了。

“你应该进斯莱特林。”他抱怨道，又躺了回去。

她笑得更大声了，睁开眼睛，环视着整个房间。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方挂着钟的墙上。“天哪！”她叫道，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抓着头发。“我的魔咒课要迟到了！我无法相信我完全忘了上课的事！德拉科，我的书包呢？”

德拉科觉得她的样子很有趣。她担忧得满脸通红，头发因为在他的枕头上躺过而变得乱糟糟的。她疯狂地寻找书包时，牙齿又轻轻地咬着下唇，他意识到这一定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韦斯莱，”他轻声叫道，见她没有回答，他提高了声音，“韦斯莱。”

她突然转身看向他笑嘻嘻的脸，他默默地指了指他的魁地奇装备，她把书包就放在那里。她如释重负地叫了一声，抓起书包，看起来要冲出房门，但突然犹豫了一下，改变了主意。她的动作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到他面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这个拥抱几乎一开始就结束了。

“朋友，对吧？”她满怀希望地问，伸出手来。脸上带着近乎羞涩的微笑。

他犹豫不决地看着伸出来的胳膊。“盟友。”他轻轻地纠正道，握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她耸了耸肩，最后对他笑了笑，然后跑出了房间，头发和书包在身后飞扬。德拉科盯着她消失的画像洞口看了很久，这段经历让他有些震惊，接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也有课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