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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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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师姐,月尚书怎么处理的月霖。”月遮和时澈走在月堂的暗道中。

月遮想起昨天晚上的月府,鸡飞狗跳,幸好没有波及到她,“罚跪三天,禁足三个月。”

“月霖倒是厉害,这消息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月遮眼波闪了闪,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父亲不是生气他害舞女怀孕,他是生气这件事是在宴会上被别人知道,害他失了面子。”

他歪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问,“师姐,那你用的是毒?”

“不是,你再猜一猜。”

他眉心蹙了蹙,“那是,蛊?”

“对,是蛊。”

时澈眼底浮出诧异,“怪不得云家查不出来。”

“云家?”昨天月遮走的早,回到月府之后,不想听月府吵闹,便早早就睡下了,有些消息她自然不知道。

“对啊,云然向方尚书讨了人,他说那女子中了毒,他或许能帮上忙。”时澈语气中有些嘲讽,“可惜师姐下的是蛊。”

“云家,倒是不能小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

月遮走进暗房,小乞丐在暗房的床上坐着,她仔细地观察他,底子很不错,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狭长的眼眸下有一枚泪痣,若是不说,还以为是哪家的落魄少爷。

“你叫什么?”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便滚。”

她从时澈那里了解,这小乞丐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别人问他的事情他也不回答,她不是城郊佛寺的和尚,能够普度众生,既然不配合,她也不想花费心力。

小乞丐抬头,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他认出,这是那天的女子,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他已经濒死,只是她恰好路过,他拽住她的衣裙,他听到她说不救,便知自己死路难逃,绝望昏死过去。

“我没有名字。”

时澈眨眨眼睛,这小乞丐还看人说话?他和师兄一天问他八百句他都不说,这两句就说了?

“我事先跟你说明,你会被送去训练两年,生死由命,两年后,你会被派去执行任务,你会杀死两个人,替代其中一个人。”

月遮语气平淡,将一瓶药放在桌子上,“你不同意,喝下这瓶药,自然不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们会将你送回去。”

“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

小乞丐望向她,她的声音很轻嗓音很平稳,犹如石子落入大海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她皮肤很白,如同那天的雪一样,他视线移到瓷瓶上,“不用了,我留在这。”

月遮和时澈离开了暗室,她抱着胳膊,和时澈并排走在一起,“师姐,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你很看好他?”月遮压下了想说这小子底子不错的话,滞了片刻,“能活下来再说。”

时澈发问,“你想怎么训练他?”

“你训练了几年?”

“满打满算,六年。”

“你能打几个?”

时澈眼神微眯,“普通侍卫,一炷香,大概能解决十多个吧。”

“师姐,那瓶药。”他从不知道月遮还有令人忘下记忆的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月遮没有隐瞒,“是五川花。”

时澈愣住,五川花,剧毒,一滴毙命,或许能让小乞丐毫无痛苦的死去,已经是月遮最大的仁慈。

他突然想起他入月堂的时候,月遮也是这么让他选择的。

月遮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你那时不是,毕竟时府嫡子死了还是很麻烦的。”

他曾经无数次的厌恶时府嫡子这个身份却成了他能活到今日的理由,他苦笑一声。

月遮突然抬起手,示意时澈停下,不要说话,旁边烛火一动,剑光从她面前袭来。

她眼神一凛,向后弯腰,长剑从她脸颊划过,她侧身翻过,手掌在地面上轻点,借力起身,跃起朝着来人的手肘方面踢去,长剑被踢飞。

月遮在烛光下看清嵌在墙中的剑身后,莞尔一笑,“师兄。”

“下手轻点。”

月遮说完之后,将手攥成拳头,向面前的人砸去,带着强劲的拳风,面前的人向后退去,接连避过几记重拳,月遮身形一转,上前扣住他的肩膀。

时澈也知道来人是师兄,站在远处,给师兄加油助威,“师兄,加油啊,给我狠狠地揍她。”

月遮想将他向后一甩,却被人攥住了手腕,月遮立即卸了力道,反手再砸出一拳,却被挡住。

她眉目轻弯,尽是笑意,“师兄还是这么厉害。”

“过奖过奖。”

月遮送开了手,对他行礼,“上倾师兄。”

“去看了那个小子吗?”

“刚看完,我和时澈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找我们了。”月遮刚刚砸的几拳虽然被挡住,但是心情尚好,“师兄出手还是这么狠辣。”

三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月堂议事厅,月上倾给三人各自倒了杯茶, “你是想让他代替你父亲的那个私生子?”

“没错,他们的年岁差不大多,父亲如果知道他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一定会想办法接回府中。”

“嗯,确实可以,不过这两年,你是要去恶域训练吗?”

“没错,我会找机会从月府搬出,之后和你汇合。”

时澈震惊,“师姐,你要走吗!”

“我再不通过恶域,堂里就有人要坐不住了。”月遮和往常一样敲了敲他的头,“我只是离开两年,又不是真的走了,你这脸色这么僵硬。”

“好,师姐,那我等你回来。”

两年后。

“驾!”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月淮洲坐在马车中,一手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我们要去盛京吗?”

两个月前,就不断地有奇怪的人找到母亲,直到今天,母亲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他刚刚听到母亲和车夫说要去盛京,盛京可是国都啊。

“阿洲,我们要去你父亲家。”

月淮洲第一次看见马车,马车旁边还跟了拿着剑的许多侍卫,他心跳有些快。

“来者何人?”

马车突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传到了马车内,他的手突然被母亲紧紧捏了一下,他下意识抬头,母亲面色苍白,嘴唇打着抖。

“怎么了?母亲。”

但是还没等母亲说话,马车外一阵惨叫传来声音,随后外面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月淮洲被母亲带下了马车,他看到好多侍卫们被刺穿了胸口,血流满地,他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了,他想张口说话,却只能喊出,“娘,这是。”

一把剑朝着他们射来,月淮洲母亲的胸口绽开了血花,“阿洲,快…逃……”

他被吓的跌倒在地,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黑衣人杀光了所有的侍卫,包括他的母亲,朝着他走来。

“小姐。”镜音给月遮添上茶水,“听说今天二少爷要回来了,二夫人正跟老爷哭闹呢。”

“怎么哭闹的?”

“二夫人说老爷要是敢把那个野种接回来就她就和大少爷搬出去住。”

月遮神情平淡,“父亲怎么说?”

“老爷让二夫人冷静冷静,还给二夫人送了许多降火的药材,给二夫人气够呛。”

月遮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吩咐道,“镜音,你先下去吧,我有些困了,等小少爷回来,你再喊我。”

“小师弟,可以啊!”时澈见人死光了,从旁边的森林中走出。

月淮洲没有回答他,知道他一直在旁边躲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你不要怪我不帮忙,你大师姐说的,要看看你这两年的实力。”时澈知道他的意思,他摊摊手,他也没办法,“不过这么快就解决了,你还真是不错,我没看错你。”

“给你的药,你师姐特意炼制的,保你心脉的,一般人探不出来。”

月淮洲接过药瓶,全部灌了下去,之后拿起手中的剑,向胸口中刺去,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跪坐地上。

时澈看到月淮洲的动作,他从心底发出一丝赞叹,“小师弟,你对自己还真狠啊。”

他将已经死亡的真正月淮洲尸体背走,只剩下他们安插进去,假的月淮洲。

月长锋将茶盏摔在地上,听着下人送来的紧急消息,“什么?都死了?”

旁边坐着的二夫人李柔正擦拭着眼泪,却偷偷抿起了嘴角。

“那倒是没有,小少爷还活着,只不过受了重伤,已经派人接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快给我找盛京最好的大夫来,给小少爷看看。”

“过来,给我倒杯茶。”月长锋回坐在椅子上,指使着李柔,长呼一口气,孩子没死就行,“小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他已经记不起那女人长什么样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只不过那天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不信说他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只不过现在生了重病,已经瘦的脱相了,需要医治。

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信中却详细的记载了他和那女人认识相处的经过,后来他仔细想想,好像确有这么一回事,派人一查,还真是他的儿子,他连忙给了那对母子五百两银子治病。

治完病之后,他就开始筹划要将母子二人接回府中,虽然月霖也是他的儿子,但是两年前他将舞女肚子搞大,让他在朝中被嘲笑了整整一年,就连陛下在上朝时,也点名让他注重家风。

李柔给他倒完茶就站在旁边,委屈地抹着眼泪,本来她还以为都死了,没想到活了一个最不该活的,“已经收拾好了,老爷。”

“完事了?”

刚刚出现在树林中的时澈,随后又出现在了月府,“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时澈说完,就要上前拥抱月遮,月遮连忙将他推开,嫌弃地捏了捏鼻子,“一股血腥味。”

“那还不是帮你办事,你就这么嫌弃我?”时澈拍着胸脯,一脸受伤的模样,“不过小师弟也是真狠,二话不说就给自己一剑。”

时澈目光突然转向月遮,“不过师姐,这次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那自然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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