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送走姜晚宁后玲珑再次回到屋里,到底是男女有别,两人都有些尴尬。
姜晚宁说得不错,她确实是看上这张脸了,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特别喜欢好看的东西。
为了打破尴尬玲珑开口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眼光一直看着面前的男人,炙热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确实不记得了,姑娘可否告诉我是在哪里见到我,也许我回到原地可以想起些什么。”
她摸了摸下巴思考道:“可以,不过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不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就叫狗蛋吧。”她惊喜道,村里的老人和她说过这样的名字最好养活人了。
她笑脸盈盈看着眼前的狗蛋,期待他能喜欢这个新名字。
狗蛋听着自己的新名字,其实不喜欢,但是看见眼前的女子的一副求夸奖眼神,他居然违心的说了句好。
她听到肯定的答案后更加开心:“我叫玲珑,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好听吧。”
嗯,确实好听,他默默念了两遍,很符合她的性子,虽然没有记忆,但眼前的姑娘却让他觉得心安。
“你的伤!”玲珑惊呼出声:“怎么又出血了。”
她看着他身上的布条又开始往外渗血,这才注意到狗蛋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很可怕。
她有些着急的骂道:“你是不是傻?疼你不会说啊,你想死是吧。”
“我没事。”他出声安慰:“睡一会就好了。”
说完就就昏睡了过去,把她吓一跳,立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但是已经很微弱了。
想了想,她攥紧姜晚宁给的银子去找医馆开药。
天上那点黑很快就消散了。
姜晚宁瞧见祠堂外头已经天光大白,看守她的嬷嬷打起了瞌睡,她偷偷坐了起来,捶了捶已经跪麻的双腿,真是疼啊。
都是因为裴宣否则也不能受这苦啊,姜家家规:若是过来姜府大门关门时辰回来的要罚跪在祠堂六个时辰,算了算,她才跪了三个时辰。
真的是已经不行,想着装晕躲过这次家罚,正想着用什么姿势显得真实些,祠堂外就响起一阵骂声。
“别碰我,狗奴才,你有几个脑袋够你丢的!”
这么大的口气,都不用想是她那好大哥姜晚意了。
金陵承最讨人厌的公子哥,谁见了都得都得跑,就连姜晚竹这样的人精都和他关系都不好,也是姜世安和洛婉最头疼的事。
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不过奇怪的是,他经常惹事生端,却对跪祠堂这事从不逃避。
姜晚意进来一见到她,竟然很是诧异,凑近看她,她躲开不让他看。
“姜晚宁,你怎么也在这?”
“不知道。”
她这句话把他咽死,哪有人跪祠堂不知道自己犯的事。
“爱说不说。”
说着就在她的身旁跪下。
她怒道:“别靠我那么近。”
见他不肯动,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这举动倒是把姜晚意惹毛了。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要这么躲我,我偏不让你如意。”说着又往她身旁挪了几步。
被他这孩童似的行为逗笑,跪得也没那么疼了,也就不管他了。
“跟我说说呗,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我真的好奇。”
姜晚意这人像极了狗皮膏药死死追着她问,她无奈得扶了扶额,现在他在这,她又没法装晕了。
正打算找个借口随意打发他,门外又响起了动静。
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直直走了进来,在她身旁跪下,是她父亲姜世安收的义子楚珩,听闻是故人之子,姜世安对这个义子,十分宠爱。
可在前世,她这个名义上收养的哥哥却是大晋未来的国君。
看见他姜晚宁才知道自己忘了多大的事情,在前世,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义兄会变成国君。
那时候她总害怕楚珩会回来找她算账,毕竟她以前喜欢欺负人,更何况是楚珩那么老实好玩的人,如果楚珩记仇,那么她必死无疑啊。
饭也吃不好睡不着,直到丫鬟通报楚珩确实来了裴府,她的血液更是倒流涌上脑门,都打算收拾包袱逃跑算了,后来才知道,楚珩居然是裴宣的表弟,根本不是来找她的是找裴宣的。
他叫她表嫂的时候她总觉得阴恻恻的。
楚珩这人和姜晚意不同,从不惹祸,平日里呆的最多的就是书房了。
他怎么会也来祠堂还是来罚跪的。
姜晚宁嗅了嗅鼻子,从他进门来开始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越靠近味道就越浓。
她从小鼻子就很灵,这么淡的味道若换做旁人是闻不到的,他应当是已经清洗过的了。
想到这层她心中不免冒出冷汗,不过他做什么与她无关,只是想起日后他位高权重,换做前世她是裴宣的人他可能还顾及情分不动她。
她这一世必须想办法讨好他,让他忘记被欺负的事情才可以!
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给她和姜晚意一个眼神,她倒无所谓,姜晚意倒是不服了。
阴阳怪气道:“呦,没想到楚珩少爷也会沦落到和我们一起跪祠堂呢,真是稀奇了,你说是吧,晚宁妹妹。”
说着还用手指戳她的肩,她瞪了瞪他,他又迅速收回动作,努力努嘴,转头看向一旁。
她看向楚珩,他并没有因为姜晚意的话有半分脸色,还是跪着,身姿挺拔。
说实话,楚珩这人长的也很好看,可能是因为是亲戚的关系和裴宣竟然有几分相似,只是对比裴宣冷峻的眉眼,楚珩的眉眼倒如江南水墨般柔和安静。
脑子里又想起裴宣,她赶紧晃了晃脑袋。
可能是晚上没睡,再加上这一晃,头更晕了居然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撞去。
头顶在楚珩的臂上,他没反应过来,被她推倒在地上。
鼻尖相碰,她和楚珩都瞪大双眼看着对方,心中暗道完了。
她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问道:“我不是故意的,信我一次。”
“没事。”
声音如山间流水般温柔,姜晚宁赶紧爬起来重新规规矩矩跪好。
用眼睛瞄了瞄他,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重新跪了起来,脸上并没有表情,愤怒和责怪都没有。
完了又添一宗罪,一旁的姜晚意倒是对她竖起大拇指,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侮辱人还是你有一套。”
给她听的一头黑线,什么侮辱啊,她根本没这意思好吧,对这大哥的理解能力也是服了。
转过头去不与他说话,姜晚意自觉没趣也不再搭理她。
虽然极力克制住自己不想裴宣,但是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他昨天那样满身是血的样子,他现在还好吗?
冷静下来后分析了一下局面,如果楚珩和裴宣早就已经有联系了,那么楚珩身上的血腥味绝对不是巧合。
虽然她已经不打算再和裴宣产生关系,但毕竟身在姜府,而她现在又和楚珩的关系不好,难免以后会祸及到她。
可是这种局面,她又能做些什么?怪只怪上辈子知道的太少,这辈子只能为人鱼肉。
终于熬到罚跪的时辰到了,她忍着疼痛起身,忍不住痛呼出声,楚珩往她的方向撇了一眼,然后又迅速收回视线。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打算回院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