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摩西摩西，佐佐木酱？约在高专见面吗，诶？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高专走廊上，五条悟有些意外地挂断电话，本来还以为最后会是自己先联系对方，没想到这次主动的是她。
一旁的夜蛾正道听见了通话的全部内容，他皱眉道：“是那个女生？悟，不要忘了我之前的话。”
“校长，放宽心呐，我会处理好的。”
五条悟摆摆手，他比谁都清楚那位佐佐木小姐的怪异之处，今天的见面或许会是个好时机，她愿意主动来到高专，看来我们双方都有情报需要交换，佐佐木酱。
对于五条悟看似不太着调的回答，夜蛾正道并没有计较，虽然这家伙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在重要之事上还有有分寸的。
他将目光放在楼下那四个一年级生身上，商业街的那个任务，如果得到的消息是确切的……
【悟，目前还摸不清夏油的动向，果然是你多虑了吧。】
【校长，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我亲自到现场确认过了，杰的咒力残秽，我不可能弄错】
【杰，】夜蛾正道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后又是一句大骂，【Goddamn！说人，人就到，叫校内准一级以上的术师立刻到校门圆环集合。】
熟悉的咒力波动出现在高专校门口，五条悟沉下脸来，你终于还是来了吗，杰。
【真难得。】
【忧太的直觉猜中了。】
【鲑鱼。】
黑色人影伴随着巨大的鸟形诅咒降落在高专校门口，刚刚还在打趣乙骨忧太咒力感知能力超级不准的几个一年级生，纷纷露出戒备的姿势。
【看样子不是学校相关人士吧。】
【而且还是没看过的诅咒。】
【鲑鱼卵。】
【好大一只鸟。】
穿着袈裟、半扎丸子头的长发男人开口是充满怀旧语气的感慨：“这里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从鸟形诅咒的喙中跳下来的两个少女言语之间满是嫌弃，这个看起来像乡下的地方与东京格格不入。
真是，好奇怪的一群人。
高专外围的树林里。
“不是吧，怎么会有跟着导航走也能迷路的人。”笑死，我绝对不想承认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鬼晓得我在这地方绕多久了，为什么快到高专校门口都还能迷路啊，我这会儿就是一只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完全不想在找路这种事情上耽搁时间。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再打电话让五条老师来接我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吸引住我的注意力，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来帮忙。】
【帮什么忙？】
【把非术师赶尽杀绝，打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他在，说什么鬼话！】
【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对我的学生灌输疯狂思想。】
【悟，好久不见。】
【请你先离开那些孩子，杰。】
【我听说今年一年级都很优秀，原来如此，是你带出来的学生啊。】
【特级被咒者、突然变异咒骸、咒言师后裔、以及禅院家的……】
“阿嚏！阿、阿嚏！”
突兀的阿嚏声从附近的树林小径中传出，仿佛来人是要故意打断夏油杰的话，真让人不愉快，那瞬间，夏油杰恶趣味地想，该用什么方式来铲除这个碍事的家伙呢。
我扒拉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那些细长带着绒毛的树叶儿弄得鼻子非常难受，我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眼见还有要继续打喷嚏的趋势，我顾不得被树枝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头发，赶忙从那堆比我人还高的树丛里跑出来。
“卧槽！衣服都被树枝刮坏了。”从视线略微昏暗的树林转换到明亮外界的那一刻，我首先发现的是我那被刮坏的毛衣，然后才是抬头之后对上的一众人的目光。
emm……
话说是因为我的打开方式不太对吗？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五条悟、夏油杰、夜蛾正道、冥冥、娜娜明，还有乙骨他们，淦！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么地方！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看起来剑拔弩张的，我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场景，我勒个豆，这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一巴掌扇飞我，我马上装晕还来得及不？或者假装没看到重新钻回去？
遗憾的是，两种方案的可行性为0 ，因为乙骨忧太同学已经伸手跟我打招呼了。
“佐佐木小姐，你怎么从那个地方出来？”
“Hi！乙骨同学，你好啊，”我脸上撑着尴尬的笑，硬着头皮回他，“狗卷同学，真希同学，Panda，五条老师，你们好，呀！夏油先生，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哈哈。”
“佐佐木酱？”
“小织？”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发现对方口中格外亲密的称呼后，两人又几乎同时开口：“你们认识？”
拜托，这种身处修罗场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啊！还有你们其他人，别遮了，吃瓜的眼神是遮不住的。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同时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尊大佛。【微笑安详脸jpg.】
如果不是因为普通人的人设马甲，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像极了同时在混迹咒术师和诅咒师两大对立阵营的二五仔，无间道都没这么刺激。
饶是五条悟，也有些被我吓到，明明说好了约在高专校门口见面，可对方偏偏采取了如此独辟蹊径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啊佐佐木酱～
“我说我刚才是迷路了你们信吗？”
盯着夜蛾正道要吃人的目光，我弱弱解释，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单纯的迷路而已，我也没想到出口就在这里，然后又恰巧如此巧合地听见夏油杰和高专众人的对话，是的，要打造只有咒术师世界的这些话我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见了。
离我跟夏油杰第二次见面才过去几天时间，但他还是按照既定的时间来高专宣战了，我大概摸清楚了这次穿越的一些规则，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扰支线任务，但关键事件的时间节点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12月24日的百鬼夜行，在时间上依然照旧，但这次……我肩上背着大号的帆布袋，掂量了下里面的东西，我七上八下的心安稳了些，这次的结局说不定会有所不同。
现场的气氛焦灼，显然大家并没有相信我看似蹩脚但真实的解释，倒是夏油杰一如既往地先发制人，他放开乙骨忧太，走到我的面前，颇有好心情地开口：“所以刚才那些话小织都听见了是吗？”
“em……其实我也可以当作没听到的。”
“不行哦～”眯眯眼的男人想都没想就直接无情地拒绝我，站在我面前，他太高了，以至于我只能仰着脖子看他，我能看见他流畅的下颌线微动，“做出你的选择吧，小织。”
选，选择？选什么择？为什么要我选择？我要选什么？
您清醒点啊夏油杰先生，我的定位只是普通人，您老居然在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给我打上了什么类似于乙骨忧太之类的重要存在的标签吗？！
那样的话，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们咒术界创飞的。【微笑安详脸jpg.】
“杰，收回你的心思，她只是个普通人。”呵，有意思，这下连五条悟也走过来了，这两尊大佛一左一右立在我的身边，没开玩笑，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普通人？悟，欺骗自己的学生可不是什么好教师的品德。”
曾经自诩最强的两个昔日同窗如今变成对峙的双方，这场景也真是让人不甚唏嘘，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我的距离，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也许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他们争论的不是我，而是关于“普通人”。
被夹在两个高个子中间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压迫感过于逼人了，我暗暗挪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才能呼吸到他们范围之外的新鲜空气，左右横竖都是进退两难，我心一横，冲那两个还在沉默中你来我往争锋相对的两人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要我选什么，但我的确只是个普通的待业大学生，并没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至于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其实也听不太懂，所以两位，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然而五条悟和夏油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我这下真急了，拼命朝乙骨和真希他们几个人使眼色，快快快把我拉出去，再多待一秒钟，我要窒息了。
四个一年级生当然接收到了我的眼神，但鉴于现在实在不是可以随便介入的情况，他们难道一致保持沉默，连一开始满脸不耐烦的美美子和菜菜子这会儿都安静下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诡异的沉闷。
救命救命！我是说真的，我要呼吸不上来了，身体好沉重，眼睛也开始出现幻觉，不然我怎么会看见家入硝子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夏油杰和五条悟呢。
“杰，悟，你们这样会伤到她。”
那种身上好像被压了八百斤沙包的负重感瞬间消失了，我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坠，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我被人及时抱住了。
好闻的淡淡香水味涌入鼻腔，隔了一会儿，我模糊的视线才恢复清明，原来是硝子啊。她这会儿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惹，显然是对自己这两个放出咒力差点造成伤害的同期感到不满，只是，作为普通人的佐佐木对咒力波动的感知似乎过于敏锐了……
“我很好奇你会怎样处置这位“普通人”佐佐木小姐？悟。”你想隐瞒她的存在，但现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她，你能护住吗，悟，我很期待呢。
五条悟侧身挡在我面前，我瞧瞧打量他，说起来他今天一直很严肃压抑啊，浑身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压迫感。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宣战，我是来宣战的。”
……
12月23日，夜晚。
“喂，请问是夏油先生吗？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筹码？我刚才所说的，就是最大的筹码。”
“等到明天，这场合作会得到最有力的证明。”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