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子是想花多少钱买我的配方？”凌寻风好奇了，她想知道她的配方在旁人眼中究竟值多少钱。
却不知这一问让李北书认真了。
“五百两，如何？”李北书见凌寻风回应，反倒期待了。
她在文有才那里，身价值个一百两，如今，她的配方竟还顶了五个她。
凌寻风不知道应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其实是有些心动的，想卖配方，毕竟五百两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赚到。而且，她现代的“配方”也不少，并不需要过分在乎有无龟苓膏这个配方。
但她又不肯这么快就将自己的成果轻易卖出。这感觉，就同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物品一般，遗憾自己无能为力。
见凌寻风片刻内未言语，李北书神情倒有些落寞，但他还是不死心，依旧礼貌说道：“姑娘不必急于回应，如果想卖了，就同我说。”
凌寻风抿嘴，微点头礼貌回应。
自从经营起了奶茶、烧仙草与龟苓膏，凌寻风慢慢积攒起了本钱。
今天已是摆摊经营的第一个整月，凌寻风下摊回到家后，便亲自将账目以及盈收分红带到大伯母家，顺便也捎上烧仙草与龟苓膏让其品尝。
“大伯母，我带了烧仙草与龟苓膏给你尝尝。”
凌大伯家是个颇有气派的小宅，这在村内，几乎排列第一。凌寻风每次到凌大伯家，都无比艳羡。
她真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宽敞又精致的府邸。
她觉得自己买房的念头还真是时时刻刻深扎于心。在现代辛辛苦苦当社畜就是为了付首付供房贷，在古代起早贪黑买奶茶还是为了攒钱财买府邸。
就是可惜她那现代的房子，最终白费落了空。
可是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奋斗出自己的一个家来。小时候父母离异，她就一直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也是如此，她才执着于买房来弥补自己的归属感。
现在在古代，她很庆幸拥有疼爱她的父母。其实三个人住在那个简陋的两居一室，她也已经觉得很是幸福，但私心让她希望凌父凌母能有机会住上很好的房子，过上满足的生活。
大伯母见凌寻风到来，满眼欢喜。她越发喜爱这个侄女，以前真以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没想到这小风现在竟吃得了苦，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更是层出不穷。
多亏她有先见之明，那日送了牛乳过去。
现在的小风，真是像极了她年轻时候的模样。要不是她娘家有资本，自己又擅于经商之道，才致后来白手起家。否则，怕是现如今也无法过上如此轻松自在的生活。
“小风，来，坐。”大伯母亲切地招呼凌寻风。
她将手中的烧仙草与龟苓膏递给大伯母，这两款产品深受老年人喜欢，想必大伯母也是如此。
虽说是大伯母，可大伯母的年纪却与奶奶辈无异。
“大伯母，这是您提供牛乳等原材料，我售卖奶茶后，这个月盈余的分成，账目明细都在账本上，您可查阅看看。”
凌寻风千辛万苦摆摊卖奶茶这一个月，扣除成本后，约莫剩二十两。
她将其中十两银子交于大伯母，哪知大伯母只收了五两。
“平日里，你起草贪黑干活，大伯母虽未亲眼所见，但心却是比谁都清。大伯母提供最多的，也只是一些牛乳，其余均是你自行努力所得，这五两已然足矣。如若大伯母真收了你这十两，那大伯母才真成了那没良心的长辈。”
凌寻风倒没想过，这大伯母竟如此深明大义。向来多数人只会见钱眼开，哪还会有推脱之理。
她对大伯母又“敬重”了几分，如此不拘小节，确是她学习典范。
“大伯母，这本就谈妥的。若不是您，我恐将难有原材料制成这奶茶，也非有今日之收成。”凌寻风向来有感恩之心，亦不愿食言。
“也罢，若后续你急于用钱，尽管与大伯母提，大伯母尽力而为。”
“大伯母，后续一个月，气候尚未降温，仍旧是卖奶茶的好时日，不知大伯母到时仍有意愿继续合作，依旧是您提供牛乳？”
其实凌寻风已经积攒了些银钱，自己本可再从其他渠道购置些牛乳，也不必与大伯母五五分红，但她向来感念旧恩。
“你愿与大伯母继续合作，大伯母自然是乐意的。只是这分成比例，大伯母可不能让你继续吃亏。”大伯母深知经商之道，如愿长久携手共进，必先端正自身所处地位。
以退为进，才是正确合作之道。
“那比例由大伯母提？”凌寻风提议。
“大伯母为你继续提供牛乳，届时收入二八分，你八我二。”
大伯母只提了两成，并不好狮子大开口。她看准了凌寻风的商业头脑，从小风一步步研制奶茶到熬制烧仙草、龟苓膏，如此看来，小风是有望成为富商的。
特别是那龟苓膏，简直畅销无阻。
而且，仅分成两成，就比她儿子自行卖牛乳还赚得多，何乐而不为？
“大伯母，如此可好？”凌寻风客气回应。
“如此便好。小风，大伯母倒是还有一事相求，大伯母也怕你为难。”大伯母面露难色。
“大伯母，请讲？”
“你大哥家有一女，唤云秀，只比你年少两岁，独爱你所研制之奶茶，自小也爱好这些厨房琐碎之事。不知你是否愿带她学习学习？”
凌寻风顿感大伯母之意，以退为进换取继续合作机会，再安插人手学习谋生技艺。
姜的还是老的辣。
“大伯母抬举小风了，如云秀乐意同我经营奶茶的话，我自是不会推脱。”凌寻风礼貌回应，想着这些时日生意越发火热，且她将与苏大哥合作，现在奶茶摊有个人手也无妨。
只是不知这云秀到底是否娇生惯养？
听此一言，大伯母立马让身旁老仆到闺房处喊云秀前来。
“祖母。不知祖母叫云秀前来，所为何事？”
这云秀看着倒是落落大方，贤惠淑雅，凌寻风不忘打量着她，让这大小姐跟着她起早贪黑，她可真是罪过。
“云秀，这便是你日夜挂在嘴边的小风姑姑，你先与她问好罢。”
凌云秀闻言，眉眼间抑制不住的欣喜露出，“小风姑姑。”
凌寻风礼貌笑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僵，她可没想到被这么大的人喊姑姑。
“姑姑，你卖的那奶茶可好喝了，我特喜欢你那款芋泥烧仙草奶茶。”云秀倒不似她第一眼看到的，误以为的娴静。
“可是经营奶茶是极为辛苦之事，你确定能胜任？”凌寻风还是询问云秀，她突然觉得自己怎么成了HR了？
哦不，是老板。
“姑姑，我可以的。”
“小风，云秀到时帮你忙，你无需发她工钱，反正她在家闲着也无事。”大伯母在旁插了嘴。
既然提了工钱，凌寻风也不得不没有眼力见，“那如何能行？我就按市场工钱结算罢。”
“如此可好。”大伯母虽面露尴尬之色，但内心却是欣喜。
都说招工不招亲戚工，果然如此。
凌寻风交代了云秀第二日未时便到凌家，先从摆摊开始学起。
凌寻风也留了一手，她想先观察观察这凌云秀是否真心想学习，还是想学了配方就直接离开。
她凌寻风可不是傻白甜，就算一开始被大伯母钻了空子，但也不代表她事事都任由“宰割”。
人心难测。
他人敬重她一分，她必回敬；他人若诋毁她一毫，她亦绝不忍气吞声，这便是她凌寻风处世之道。
从大伯母家出来，凌寻风便赶忙回去干活，以致每天忙得倒头大睡。
第二日，凌寻风照常同凌母准备奶茶小料，熬制烧仙草与龟苓膏，而凌父则打打下手。
凌母手艺已经娴熟，就连熬制烧仙草与龟苓膏，也能独当一面了。
果真到了未时的第二个时辰，也就是下午两点多，凌云秀才缓缓而来，但她今天穿得倒是朴素了些。
由于上一个月营收赚了些许银钱，凌寻风看着每天累得弯腰的凌父凌母，便咬咬牙购入了一辆驴车，大大减轻了出行之苦。凌父见这驴车，肉眼可见的欢喜，整日驾驶时都眉眼弯弯。
换作现代，她应当也算得上是有车一族了吧。
凌云秀干活还算是有眼力见，不像凌寻风想象中的那般娇生惯养。无论是下了驴车搬盆盆罐罐，还是售卖时招待顾客，都算是主动。
凌寻风也算满意。
“凌姑娘，您生意越发兴隆了啊，可喜可贺。”顾辛哲又同李北书前来光顾，“还是如此俊俏的姑娘。”
“不敢不敢，只是亲戚前来帮忙学习。”凌寻风回应道。
自从她推出了烧仙草与龟苓膏的产品后，李北书与顾辛哲时不时就来凌寻风的小摊。
凌寻风见这两人身穿的衣服都是上等的衣料裁制而成，买龟苓膏配方更是出手阔绰，理应去“飘香酒楼”那种衬得上他们富家公子哥身份的场所，怎还经常光顾她连小店都算不得的地方，而且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也是奇怪。
特别是那个李公子，来了每次都惜字如金。也不知他买她那龟苓膏配方是有何用处？
看他那富有样，也不像是有跟她抢生意的意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