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做就做！
凌寻风第二日一早，便拿了一个皮蛋，冲洗掉表面的稻壳后，她喊来了凌父凌母，“阿爹阿娘，快来看看这皮蛋成不成功？”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对于第一次亲手腌制皮蛋的她，以及从未曾见过此等食物的古代阿爹阿娘来说，算得上是历史性的一刻。
凌寻风将蛋壳轻轻剥开，只见皮蛋黝黑发亮，还有花纹，甚是好看。
总算是成功了！
哪知凌母却忍不住伸手捂住口鼻，“风儿，这是不是坏掉了？为何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还发黑了？”
“就是，风儿，你确定这东西能吃？吃了不会拉肚子？”凌父也疑惑。
“阿爹阿娘，这就是腌制成功的皮蛋。不信，我做个皮蛋瘦肉粥给你们尝尝看。”
自从凌寻风摆摊后，以往天天近乎吃斋般清汤寡水的家庭，总算是舍得买一些肉回来吃了。
凌父负责烧火煮粥，凌母负责处理今日摆摊的食材，而凌寻风则在准备皮蛋瘦肉粥作为早饭。
她将瘦肉与皮蛋切丁，生姜切丝，又切了些葱花。等白粥煮熟后，凌寻风把切好的皮蛋、瘦肉、姜丝一起放入粥中煮着，又加了些盐、生抽调味，最后放入葱花。
没多久，一道家常版的皮蛋瘦肉粥便制作而成。
凌寻风将粥端到饭桌上，招呼凌父凌母前来品尝。
凌母浅尝一口，便觉鲜美。她忍不住夸赞道：“风儿，这皮蛋竟能做得如此好吃。”
这几日，凌母因为摆摊事务劳神劳力，饭都吃不好，自是食欲不振，此刻却将这皮蛋瘦肉粥喝得精光。
凌父亦是如此。
“风儿，这皮蛋真是好物。”凌母还不忘继续夸道。
“阿爹阿娘，这皮蛋可是有刺激味蕾，增强食欲之功效。”
“难怪，爹爹我还想再喝一碗。”凌父乐呵呵地笑着说。
凌寻风莫名感动起来，他们家，总算不至于过着饿肚皮的清汤寡水生活了。
“阿爹阿娘，咱们今天除了卖奶茶，还会卖这皮蛋。现在只有四十九颗了，再拿一颗留给桂叔他们，至于奶茶摊处先卖一半，另一半我拿到苏大哥那里去做些馄饨卖，如何？”
“这皮蛋竟可以包成馄饨？”凌父讶异。
“皮蛋馄饨的馅料大抵由一半鲜肉与一半皮蛋构成，味道甚好。阿爹阿娘如若想吃，我改天做给你们吃。”
“风儿，这皮蛋够不够卖？”凌母倒是有些担忧了，“娘亲不着急吃。”
“阿娘放心，今天只是试水，如若畅销，我过几日还会加大皮蛋的腌制量。”
饭后不久，凌寻风见奶茶摊的食材已准备得七七八八，便先将其中二十四颗皮蛋与今日份豆芽携带至苏勉面店中，好让苏勉趁着空隙做成馄饨来售卖。
“苏大哥，这个呢就是皮蛋了，咱们今天可以推出一款皮蛋馅的馄饨了。”凌寻风将手提的竹筐递给苏勉。
此前苏勉早已从凌寻风口中听闻所谓的“皮蛋”，也知如何做成馄饨，但如此真真切切地看到皮蛋是何模样，倒还是第一回。
苏勉从竹筐中拿起一颗皮蛋，将皮蛋外的稻壳洗去后，仔细看了下，几乎与鸭蛋无异。
“苏大哥，你剥开蛋壳试试。”凌寻风看着一脸认真的苏大哥，笑着说。
“啊，哦哦，好。”
苏大哥半信半疑地将皮蛋在案板上敲了下，轻轻剥开蛋壳，生怕里面的蛋液就此溢出。
结果，他看到的却是一颗完整的黑黝黝的蛋，上面还居然有好看的花纹。
“如此神奇之物！”苏大哥惊叹不已，这液体状的东西在没煮熟的情况下竟然能成固体状，也是奇特。
苏勉趁着早饭后未有客人的时间，手工做起了馄饨皮。凌寻风在一旁不得不感叹苏大哥这手工揉面的技艺竟如此高超。
凌寻风也着手准备起了馅料，她熟练地将三分肥七分瘦的前腿肉去皮，切块剁成肉泥。
“小风，没想到你竟如此能干。”苏大哥对凌寻风剁肉此举刮目相看，这手法一看就不是他此前从旁人耳中听闻的那个爱慕虚荣的凌姑娘所能做出的。
凌寻风只是笑笑，继续剁着肉。由于做成的馄饨是为了售卖的，所以需要剁的肉也不少。凌寻风此刻无比怀念起现代家中那个绞肉机了。
好在，苏勉赶忙将馄饨皮做好后，接过了凌寻风手中的重担。
他们终于将前腿肉剁成了肉泥。凌寻风将肉泥加入了简单的调味料，又泡了些加入花椒、生姜的水，分三次少许倒入搅拌。
最后，凌寻风拿起片状的勺子，熟练包起馄饨来，一勺肉泥，一勺皮蛋。
“小风，你还有多少本身是苏大哥不知道的……”苏勉看着凌寻风包馄饨的整个过程如此娴熟，都抑制不住地惊讶。
“苏大哥，你尽管拭目以待，后续我还会捣鼓些新鲜玩意。”凌寻风神神秘秘地说道。
过往行人见到面容姣好的凌寻风身着一布衣，手持菜刀剁肉泥，此刻又包着馄饨，难免驻足围观。
“凌姑娘，这黑黝黝的玩意是什么东西？”一位路过的年轻男子好奇地问。
“公子，这叫皮蛋。”
“皮蛋？”男子一脸深思状，尴尬地笑笑，“怕是我见识短浅，未曾听闻。”
“也并非如此，这是刚发明的新食物，今日才面市。”
“那这皮蛋如何卖？”这男子问出了在场人的疑问。
“今日午间在此面店中，我们将推出一款皮蛋鲜肉馅的馄饨。如想单买皮蛋的，可申时到我凌家奶茶摊购买。”顿了顿，凌寻风又补充道，“奶茶摊售卖的皮蛋数量有限，只有二十四颗，先购先得。未能购买到的，还需再等上一个月的时间，面店这边也是如此。”
她凌寻风在这南洲城内，早已闻名，起初是靠着美貌闻名，现今是靠着美食闻名。在如此难得广告效应之下，从一开始，她的售卖之路自是顺畅了些。
如今，那皮蛋馅的馄饨营销得更是顺利，就连那李北书，在顾家府中也听到与他一同南下的小厮李峰传来的消息。
“少爷，那凌家姑娘今日可是推出了名为皮蛋鲜肉馅的馄饨。”
李北书此刻正在顾家后院竖着靶子射箭，听闻李峰传来消息，他放下弓箭，“当真？”
他还记得那凌家姑娘提过皮蛋，很是好奇。
“少爷，当真。我在府外听闻路过的行人提及此事，便当场去看了下，就在那苏老板的面店中。”
李北书闻言，径直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裳，等不及顾辛哲，便自行前去。
未到午时，早有不少奶茶摊的常客见凌寻风在此售卖新鲜玩意，都好奇地上前查看，也看这凌寻风手法娴熟地包着这馄饨，无不赞叹。
“能吃到凌姑娘亲手做的馄饨，真是何其有幸。”在场慕名而来的男子，大多也是凌寻风美貌追随者，如今更是美食追随者。
李北书也穿插在人群中，看这凌寻风做着这馄饨。他本以为这凌寻风同世家小姐般干几日就半途而废，没想到这点子颇多，现还懂得如何做这皮蛋馄饨。
“各位客官，本店有鸡蛋豆芽炒面、汤面、馄饨面、皮蛋鲜肉馅馄饨、韭菜鲜肉馅馄饨、纯鲜肉馅馄饨售卖。”
最后皮蛋都包没了，凌寻风只得推出那纯鲜肉馅馄饨与那韭菜鲜肉馅馄饨。
李北书看这黑黝黝的皮蛋，也很是好奇，他便点了一碗皮蛋瘦肉馅的馄饨来吃。
味道奇特，但却上口，他这几日食欲本不佳，未曾想这皮蛋竟使他开了胃。
凌寻风忙得焦头烂额，她亦在顾客中注意到了李北书。此次他却是一人，未见他那健谈的好友顾辛哲。
这段时日，凌寻风总见李北书光顾她的生意，不免多注意了他几下。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冲着她的龟苓膏配方而来，现在，她已经开始“自信”地认为，定是被她那奇奇怪怪的食物吸引而来。
而每次只要李北书来，总有一群女子背对着他窃窃私语，讨论着他种种。虽是矜持的年代，却也抵不住她们背后的热火朝天。
看帅哥美女总归是世人之喜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得如此赏心悦目之事，她自然也是多看了两眼，总归是不亏的。
当然，她除了免费欣赏这“美色”的同时，那“美色”还变相给她带来了许多客源，这是她十分乐意看到的。
一整个中午，近乎忙得焦头烂额。看着已经在面店卖完的皮蛋馅馄饨，凌寻风不免陷入沉思。
从目前这形势看，这皮蛋已经是供不应求了。一个多月腌制的成果，不到一天就卖完。
凌寻风不得不想着这两天还得再去阿桂叔家买些鸭蛋来腌制，顺便将这次鸭蛋的分红带给他们。
凌寻风当天又与凌父凌母、云秀一同卖了奶茶，午间闻名而来的客人，此刻早已排着队等着买皮蛋了。
虽不是有意饥饿营销，却成了饥饿营销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