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
雪落的感觉,邵裕活了三十二年,没有体会过。她生活的地球进入了后世纪,炎热的太阳和漫长的雨季交替在她的人生,人类已经不再是地球唯一的主宰,雨季的到来,使微生物变异,兽类变得更强,它们成了地球的另一半主人。
而邵裕此时感受到了雪,是凉凉的,像羽毛一样轻轻的刮过她的脸庞。
一片雪被她的长枪划破,狠掷在前方的黑衣人身上,长枪的主人在下意识的攻击敌人后,也有点愣神,她也不懂为何她的机枪成了一把冷兵器。
邵裕今天有点倒霉,本来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可是上司表示要加班,城西郊区来了两头异兽,影响了住在附近别墅区的权贵,派她加班加点去消灭它们。
可惜她今天出门有点懒散,没带脑子,也没有亲人家属提醒她,多带点子弹。
来了城西,跟两头异兽热武器战斗了一番,发现子弹不够,只能肉搏。很显然,人类没有热武器,和异兽肉搏不是对手,异兽朝她冲来,她只能流泪默念:吾命休矣!
邵裕将没有子弹的枪往前一抛,做最后一搏,试图砸死正扑向她的异兽,时空交错下,她手里的枪成了古代的长枪,而对面也不是兽而是一个人。
看着长枪的黑色钢刃毫不犹豫的刺破前面的人胸膛,邵裕还来不及收回,就被两侧的杀气惊到,身为猎兽人对危险来临的直觉,她往前一扑,躲开左右两边的夹击。
对面的黑衣人已经被长枪贯穿,被钉在雪地里已经没气了。
邵裕身姿矫健,右手向前撑住长枪末尾。往前翻腾一圈,并把长枪抓住,稳稳落到前方地面。
摆出阵势,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战意犹如实质的气围绕这片雪地,邵裕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此时在何时在何方,只知不是你死就是她活。
她曾有过无数次类似的残忍时刻。
对方两人先动,两剑齐齐射来,恰如双生,邵裕举起长枪,挡住剑势,随即横转枪身,直接将前方两人扫到一边,锋利的枪头划过左侧的人,右边的人堪堪躲过。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两人此刻的想法。
邵裕一击完成后,摸清了对手的实力,很显然,不如现在的她。
于是,她盯着对方仅露处的双眼,问到:“为什么要杀我?”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有些疑惑,邵裕是陈王林陈之所属一派,最近因为击退南理国兵马骚扰,就被陈王提到四品边境将军的位置,有对家派人来杀她理由很显然,自然是陈王对家也看中了这个位置,边境将士的法则是强者为尊。
邵裕,应当是说先前的邵裕,其实能力并不匹配边境四品将军的职位,只因为她们一家拜在陈王这一势力之下,当前陈王在京都搅动风云,和世家联姻,权力与日俱增,已经开始插手边境的事务。
类似的职位调动在边境很多,中层将领大部分都是京都大势力安插在边境的,职位是固定的,人不是固定的,能够接住上面人给的枝头就要看个人的能力。
此时,在某一空间的重叠时刻,来自后世纪,经历过无数战争的邵裕来了,她取代了之前的邵裕,她有更强的作战意识和经历,自然有足够的能力来抵挡对手的攻击。
所以,奉命来杀她的杀手也没想到三个人以为稳胜的局面,现在却是他们一死一伤,还剩一个也很明白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只能回答到:“无可奉告”。杀手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从小被主家培养,忠诚已经刻在骨子里,不会透露出不利的消息,即使威胁到生命。
邵裕因为对方的不透露,让她无法了解自己的形式,虽然她的杀气很重,但是现代社会的教养并没有让她会主动对人类出手,除非是自保,于是她定了一下心神,说到:“今日我不想再动手,你可以带你同伴走。”
听到这话,杀手认为邵裕应当是也受了伤,不过既然她说了放他们走,那也不比再冒险继续杀她。他看了一眼邵裕,扶起同伴,骑马踏雪而去。
李十远远就看见雪地里一个人牵着一匹大马慢慢走来,定睛一看,就是自己找了一早上的邵将军,他朝前跑去并挥手大喊到:“将军!将军!”
邵裕看到一黑皮小将朝他本来,嘴里还喊着将军。
邵裕心里一动,“将军莫不是喊我?”
“了不得,一来就有大官做,在现代混了一辈子还是个打工人。”
邵裕虽然之前刚来的时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经过黑衣人的剑杀,以及没见过的雪和马匹,摸了摸身上的铠甲也是知道自己是穿越了。
等到小将气喘吁吁走到她的面前,“将军,您怎么没有骑马?”
不过她为什么没骑马,她也想骑,是她刚刚试着上了马,根本不会骑,虽然她可以控制住马匹,但是非常不适应,毕竟在后世纪没有马给她骑过。只好下来走路。
她想好了回复的内容,为了不暴露自己对当前情况一无所有,她决定实话实说:“昨天晚上在雪地里有几个刺客刺杀我,马儿受惊了。”
小将立马关心到:“将军,您是否有受伤?”
“没啥大事,先回去再说。”
小将从她手里牵走马绳,走在邵裕的后面。
邵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朝刚刚这个人来的方向。她也在心里庆幸之前不知道哪个方向走,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没想到歪打正着,走对了。
但是她此时此刻必须想个办法让别人来为他引路。
邵裕故意踩空一脚,没站稳,摔在雪地里,一旁的小将看到立刻走过来,将他扶起来,询问道:“将军?”
“我和刺客打斗时,好像受了内伤,之前没发现,现在有点头晕眼花,你扶我走吧。”邵裕低着头,眼睛转着圈回答。
小将二话不说,扶起邵裕一侧身子,搭在自己的肩上,牵起马绳走。
邵裕本想和他多聊几句,探一下现在的情况,顾虑到多说话多错,恐怕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便按下不问,只沉默往前走。
走了不远,大概半个时辰,就看到威武的城墙矗立在荒野雪地里,黑色的砖石就是巨蟒的鳞片,在初雪阳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灿灿光辉。
而巨蟒的身姿犹如望不到尽头的宇宙,延伸到肉眼不可见的方圆之外。
正对着邵裕的大门,肃穆庄严,其上更有三层楼,楼外有看到走来走去的将士在巡逻。邵裕想这么漂亮的城楼,不会是她未来的住所吧。
这种穿越真的不错,可以多开几次。
她想着从小将士身上下来自己走,以免有损自己将军威严。
等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带到了城门旁边的一个侧门排队入城。
邵裕都傻眼了,他一个将军也要排队?难道是以身作则,体察下属?她此刻也没心思观察四周,两眼茫茫,心情直线下落。
等到小将带到小城门守卫处,出示了身份令牌,她才回过神来。
“李十,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不是昨天夜里出去巡视受伤了?”
邵裕听到对面守卫笑着问道,脑子转了转,“原来这个小将叫李十,昨天我是出去巡视了。”
“他说我说主子,那就是说我大小也是个官,就是不知道多大?她就不应该一开始被这个李十叫将军叫得人心潮澎湃。”
只听李十恭敬地回答到: “守卫大人,我们将军的马昨夜风雪太大受惊了,将军不能骑马回来,在雪地里呆了一夜,此时身体有点僵硬,不好走路。”
邵裕听到这个,假意配合地小声痛叫了一下。
守卫看了看邵裕一眼,只见她面色不好,此前也一起喝过酒,都是熟人,只招了招手,没再多问,让他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