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六）
“这是哪里？”
幽深的森林里，水音捂着鼻子问佐助。
她出现的时候，刻有飞雷神印记的苦无正被佐助拿在手里，所以她毫无防备地磕在佐助的胸口，鼻子被狠狠撞了一下。
当时佐助及时搂住了她，才没让自己短时间内第二次后脑勺着地。
单手搂着冒失鬼的腰把她放下，佐助收起苦无回答：“田之国。”
两个基地相隔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是田之国的基地对于大蛇丸来说算是大本营，这个国家是完全受他控制的。
“哦呀，看来大蛇丸决定在老巢解决掉你。”
佐助不置可否。他看出水音身上毫无经历过战斗的痕迹：“你跟他们混在一起，挺开心的？”
刚刚被浅井江一连串信息冲击过的水音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谁，“佐助，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她的杏眼弯起，眼睛里溢出了笑：“什么啊，你挺喜欢他们的不是吗？尤其是鸣人君。”她一只手搭上佐助的肩膀，学他之前的动作，还不忘掐着腰。
不过她刚要去拔刀，手腕就被电流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嘶~”她甩着麻麻的手腕向后一跳，避开了紧随而来的千鸟流。
调侃被打，水音说起正事：“潜入基地的还有第二股势力。是树君的那位朋友，万幸，是个人类。”她欣慰地说。
“说说。”佐助侧过脸，用千鸟去打一片树叶，他眼神的余光还停在水音脸上，下颌骨处是刀削般的弧度。
水音突然想起临别时浅井江的建议。
好像被小江的话影响过头了……觉得这个下颌线非常漂亮啊怎么办！
她定定神冷静下来，从头到尾向佐助叙述见到浅井江的情景。
“所以，”佐助听完，一手捏住水音的两颊，把她捏成了鸭子嘴，不悦地总结：“对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暗号后，你就相信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把树苗给她做不明用途，刚才还有一半时间在描述人家的美貌，嗯？”
你们两个，是怎么做到还没见面就看不惯对方的啊！
“她似真的，我表证。”水音艰难地说：“查卡拉那种感觉，还有一些细节，你见到她就唔白了。”
佐助松开手放过了她的腮帮子。
“小江先给了我一部分情报，”她怒瞪佐助一眼，还是选择先说正事：“大蛇丸和团藏合作过不只一次，”她把情报拿出，“你看，从大蛇丸叛逃之前他们就在合作了。”
情报被订成一本薄薄的册子，佐助接过，坐在一簇灌木旁，认真翻阅起来。可是看着看着，水音就看到他一手持着册子，一手伸进灌木丛里，揪下了某种红彤彤的果子塞进嘴里。
水音放弃思考佐助是不是被她带坏了。扒开最外层的灌木，她看见内侧竟然长着一排小番茄，个个都圆润饱满，看上去非常值得一吃。
她薅了一把塞进嘴里。
酸、到、爆、炸！水音的表情扭曲了两秒。她又去瞪佐助，正好跟佐助看向她的眼神对上。
“你太小看我了，”她把嘴里的小番茄咽掉，“多吃几个就不会觉得酸了！”
“啧。”佐助发出了遗憾的声音，继续去看情报。
水音又揪了几个小番茄塞进嘴里，适应了它的酸味之后，原本隐藏的甜味也在嘴里随着汁液爆开，又酸又甜的汁液刺激着味蕾，让她有点儿想吃点咸的。
她摸出了一袋椒盐花生。
佐助看她一眼，伸手要了一把花生，“那个大和，是大蛇丸的实验成果。”他道。
“把血继限界赋予毫无天赋的人，是我家兄长都没能成功的实验，还有…我针对咒印的实验依旧没有进展，大蛇丸…可不好杀呐。”水音意有所指地说道。
“怎么，你开始偏向我了吗？”佐助合上册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同伴了。”水音故作受伤地看着他，“况且，小江说你是这个故事里的重要人物，你要是死掉的话，会很麻烦吧……”
佐助没回应她的话。
“走吧，”他起身示意：“带你去见个有趣的人。”
“我想去镇子上看电影。”
“给你留了豪华寿司套餐。”
“走吧！”
水音在基地里一处巨大的玻璃容器前见到了鬼灯水月。
打了个喷嚏之后，一张卡牌出现。
这个和她有相似名字的人有着极其有趣的生命形式——他可以把身□□化，并且貌似非常乐意让自己保持液态。
“确实非常有趣。”水音隔着囚禁水月容器的玻璃观察着对方，还把手掌贴了上去，看着水月在液体中浮动着的脸，她扭头对佐助说：“话说他真的是什么‘鬼人再世’的神童吗？连对手掌都不会耶。”
容器内的脸瞬间生动起来，伴随着击打容器的声音，水月的嘴一张一合，看口型应该是在骂人。
“你别吵他。”佐助把想要凑上去挑衅的水音按住。
“你们先认识一下。”这句是对水月说的。
“哎呀，你在这里呀佐助君，”药师兜出现在门口：“水音小姐也回来了？”
他走进，递给佐助一瓶药丸：“这是今天份的药。”
水音站在一旁看着佐助吞掉了药丸。
最近佐助被投喂不明药物的频率越来越高，大蛇丸果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佐助随手把药瓶抛出，就在药瓶落地的瞬间，他突然拔出剑向那个方向掷去。
伴随着雷遁的电光，草薙剑直接击碎了那处的地面。满地裂石中，剑刃钉住一具穿着黑红色长袍的躯体。
药师兜大惊失色，跑过去拨开乱石，石头下露出一具只有半张脸的尸体。
水音放下了抵在佐助背上的手指。
“是晓组织的‘绝’，他一向负责侦查。”检查过后，药师兜凝重地说。
“是白色的那一半。”佐助也走上前，他拔出草薙剑，嘲讽道：“真不愧是大蛇丸的老巢啊。”
药师兜神色凝重，这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已有的情报。
“啊反正已经被干掉了，”水音满不在乎地说：“现在去吃寿司吧，佐助？”她向门口走去，还不忘冲着水月拜拜。
“哼。”佐助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两人一前一后远离了那个房间。沉默地走了五分钟，水音终于停下：“现在可以了。”
然后她焦虑地捏起了手指：“我没打喷嚏！”
按照神树的说法，只有拥有跟祂相同气息的存在才能躲过“打喷嚏”的机制，晓组织比想象中的隐藏更深。
“没关系，”佐助神色冷冽，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攥紧：“顺着这条线，一直找下去就好。”半晌，他舒展了手指，一手扯开水音纠结在一起的手指：“黑色的那半边走了？”
“嗯，走远了，大概已经自我脑补过被发现只是巧合了。”她反手把佐助的指关节捏出“咔吧”一声，“不过我还是很焦虑。”
佐助抽出手，无情地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那寿司可以省了。”
“去吃！”
隔天一早，水音抱着一堆卷轴，在去往佐助房间的路上遇到了药师兜。
“水音小姐，”药师兜报以礼貌地微笑：“是去找佐助君吗？”
水音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正好我要去送药水，之后请您到大蛇丸大人房间一趟可以吗？”
“我以为他不怎么想见我呢。”毕竟打不过。
“哪里的话。”药师兜尬笑了几声。
两人结伴来到佐助房间门口。“唉，不会还在睡吧？”药师兜有些苦恼地说道：“佐助君的起床气真让人头大啊。”
“哈？”水音一脸“你在说什么狗话”的表情。
“水音小姐，前几天佐助才因为那个叫佐井的木叶忍者打扰他睡觉，炸碎了基地的屋顶，还有一次……”
这一刻，门前站着的两人都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
“等…”药师兜阻止不及，水音已经抬手敲起了门。
她能感应到屋里佐助的查克拉活跃起来，所以根本不等他应声，喊了句：“我进来啦~”推门就进。
药师兜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进屋，刚探进去一个头，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冲这边袭来，他连忙停在水音身后。
只见水音腾出左手接住了一枚手里剑，随手把它往地上一丢，继续朝坐在床边的佐助走去。
“我找到了你说的那几个忍术的资料。”她把一堆卷轴塞到佐助怀里，同时一掌接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刚前进了几步的药师兜停在原地。
拳掌相接之际，周围的空气都震荡了一下，水音却恍若未闻，继续说：“今天吃寿司吧~”
佐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松开拳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水音满意地点点头，她给了药师兜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说：“你不是送药吗，站在后面做什么？”
药师兜上前递上药水，佐助的手指接触到玻璃瓶子时，抬眸看了他一眼，刚睡醒的眼睛没来得及做任何掩饰，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一片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