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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火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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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眼淚鼻涕流得一把的,非常失禮地離開了青陽宗。眼淚流的時候還不察覺失禮,腳一踩上飛劍,就尷尬得直冒冷汗,奮力向前加速,遠遠的離開了青陽宗,立定主意以後再也不會來這附近了。

本以為以後不會跟青陽宗再有任何交集,最少在那事的幾十年後只要不往這地兒跑,平時仔細點,應該也不會再碰到青陽宗的人吧。怎想到幾天後還是跟青陽宗的人碰了個照面,而且還是當時的那個攔人的在帶著他的一眾師弟師妹。

那個攔人的姓廖,是青陽宗的大師兄。這是客棧掌櫃、小二恭恭敬敬的稱呼著他為「廖仙長」,再加上他師弟師妹一人一口「大師兄」而知道的。

我在客棧裏看見了他,心裡尷尬到了極點,本想把頭別過,裝做看不到他們。他卻認出了我,跟我點了下頭,我瞧著了沒法也只好回以點頭。

他們是來除妖怪邪鬼的。這白驪鎮附近的白驪山鬧邪祟,人全有入無出,採藥的、打獵的、砍柴的,所有這十來天上山的都有去無回。有人說是虎妖,有人說是狐妖,也有人說是盜墓的衝撞到了山頭墓裡的招來報復。

這白驪鎮離青陽宗也有好一段距離,想不到鎮裡百姓也曉得青陽宗這麼一個小宗門,重金邀聘要他們處理白驪山邪祟一事,反而不到璇璣閣尋幫忙。

一到鎮上,就察覺不妥。略略的打聽打聽,便知道白驪山上的事了。

那青陽宗的大師兄修為確實不俗,但他的師弟師妹卻比較普通,沒個出眾的。不過就鎮上百姓所說的為依據估算,白驪山裡頭的雖然凡人是奈何不了,但是一般修士如青陽宗的師弟師妹等應該是可以應付的,加上他們大師兄那麼厲害,他們應該很簡單的就可以除祟了吧。這大概是宗門安排給他們的歷練之行吧。

那段時間我得閒,百無聊賴,手上還有上次任務剩下的餘錢,就心生要尾隨他們一看的念頭,想看看他們的大師兄怎樣帶隊,瞧瞧青陽宗的實力如何,也想知道那邪祟是甚麼妖怪。青陽宗那些師弟師妹應該發現不了我,但那個大師兄一定會察覺到我的。他要是出聲揭穿,我就打哈哈說剛巧路過吧。結果這一路,他也沒作聲,就只在山腳處望了我一眼。

行到山腰際突然濃霧彌慢,鬼氣翻騰。這可不是那些青陽宗的一眾小師弟小師妹能夠應付的!我立刻一口氣甩出幾張符篆並雙手結印,雖未能完全散開鬼霧,但總算能看到眼前事物了。那大師兄向我作揖一下,立刻說了句:「結陣!」他的師弟師妹齊齊結起陣來,並未露出半點慌亂。法陣大大地彌補他們修為的不足,濃霧裡神出鬼沒的陰鬼私亳不佔上風。我的符篆手印看來是多餘了。

那從霧裡竄出的一眾陰鬼不敵青陽宗的法陣,就往我這跑,然後我就來一個砍一個,來一雙砍一雙,一窩來就來個劍氣一窩端。衝向法陣的最多是重傷,衝向我的就一去無回了。陰鬼看打不過,就來個神龍見首不見尾,逃得來無影去無蹤。

鬼霧散去。那大師兄上前來,遞上了棵回靈丹,並提出誘人報酬邀我加入跟他們一起除祟。他的師弟師妹望著我,有些露出探究的目光,有些則露出不信任的神情。我這鬼鬼祟祟祟的跟來,能叫人信任嗎?但他們全都乖乖的聽從他們大師兄的話,一句話兒也沒說。

是盜墓的盜到了陰怨氣深重的陰墓。原本是有重重封印把一眾怨靈封印,那些盜墓賊裏大概也有一兩個會仙術的破解了封印。可他們會破封印,卻應付不了怨魂,把自己命兒也搭上了。在那墓地附近看到他們的屍體,死了十來多天。他們死了,卻也連累了那些無辜上山採藥砍柴的。

來到墳頭那,又是一頓好打,主要是我在追著一眾陰鬼打。青陽宗大師兄則在其師弟師妹的法陣護持下重下封印。過不了多久,封印下好了,事情就完了。本打算收完錢就兩清。這時,那大師兄卻正式介紹自己、自家宗門及其一眾師弟師妹,並問我有宗門沒。若還沒有宗門,要不要考慮加入他們青陽宗。他見我面露猶豫,便說此事不急,有興趣就到青陽宗裏來吧。

他要轉身走了。「要是有宗門的話,還能不能上來青陽宗看望道友嗎?」我突然問出這話,自己也嚇了自己一跳。不等他發問,我就報上了自己的宗門跟名字,說:「我是宗門罰下山修功德的。這種被自家宗門罰下山的,還能到你們青陽宗來作客嗎?」「我們的師傅善盈真人著有好幾本跟功德相關的書藉供門內弟子閱覽,不知對你會否有助益。若你有興趣一看,可以來青陽宗,我可以把書借給你在宗內看看。」

他們的師傅居然是善盈真人。善盈真人修為跟一眾真人比沒甚麼樣,可功德就是高,聽聞有好幾位渡劫期的大能都紓尊降貴攜帶重金厚禮向她屈膝求教。甚至有位求著求著,深感善盈真人甚合其眼緣,要追求她並聘為道侶。不過,善盈真人沒有那個意思,婉拒了好幾次。

我四周打聽功德事宜,善盈真人這名字是從給我補功德課的那位佛修聽來的,而善盈真人的風韻事則是之後打聽善盈真人的行蹤聽來的。她原為北境雪言宗弟子,因自身理念跟師門不同,便與一位封姓師妹一同自請離開雪言宗,在大陸西南面的山頭自創宗門。想不到創立的竟就是青陽宗。

我當下立刻回說,要跟他們到青陽宗去,並想拜見請教他們師傅功德一事。那大師兄卻道,他們師父現下不見外客。

這我也聽說過。傳言那個熱烈追求善盈真人的渡劫大能,幾度求娶均被拒絕,不怒卻也不死心,索性在青陽宗附近的山頭建了個洞府,然後每天就到善盈真人所創的宗門去求見真人,說要跟她探討修為功德等修練事宜。

善盈真人不勝其煩,唯有立下不見外客之條。這可也苦了其他真心求教真人的修士。可那個惹起事端的渡劫大能他們要麼打不過,要麼打得過也不會為了要見真人而開打。何況善盈真人性喜平和安靜,討厭無端生事的毆鬥之徒。真想見真人,就千萬別開打。

那我唯有到青陽宗借書看吧!

青陽宗人丁稀少,除了善盈真人這位師傅跟與真人一起離開雪言宗的真人師妹外,就是那位大師兄同剛跟他一起外出除祟的眾師弟師妹。十個手指頭數得完。那位廖大師兄向他師父師叔稟報了除祟一事,也簡單介紹了我這個外客。

我沒見著他師父,倒是被他引見了他封師叔。他師叔知道我現下情況,問我考不考慮在修功德這期間留不來幫他們看護一下青陽宗。善盈真人雖不會單獨會見我,但她在教授弟子時我可以去聽課,有問題也可在課堂發問。他們給的月錢不多,但夠用,而且重要的是我有機會向真人討教功德為何及如何去修。

同時我也見到了那個山雞妖!原來那山雞妖跟善盈真人及封真人在雪言宗可是同門師姐妹。善盈真人及封真人是自請離開雪言宗,那山雞妖則是其名聲盡喪被雪言宗除名的。

那山雞妖原為妖族裡的上層貴族,姓鳳,有著鳳凰血統,長得異常漂亮,原在妖族裡備受愛戴景仰。她家族家財萬貫,從小就是在金堆銀堆裏及眾妖寵愛中長大的。她少女時期拜入人族北境雪言宗,因天賦出眾備受矚目。她生來高貴美麗,性情又和藹可親,宗門上下無論人或是妖都十分喜歡她。

她卻看上了烈焰門的一個窮小子。那小子是個人族,而且是個沒修仙背景的窮人家出生的,可是天賦不錯。山雞妖不顧父親反對,毅然嫁給那窮小子。窮小子也挺有才華志氣,仗著自家符咒才華,賺了不少錢。他知道山雞妖出生不凡,一直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想山雞嫁給了他就受苦,所以拼命賺錢。本以為日子會繼續這樣好下去,可他跟朋友合營的符咒店卻因經營問題賠了大錢,最後倒閉還欠下一筆巨額債務。

夫君生意賠錢了,可山雞妖還是不懂節儉,讓他夫君覺得她為妖自私不懂感恩,致使與夫君的感情愈發疏離疏遠。那時一已婚有錢夫郎對她展開猛烈追求,她內心孤獨難熬,就成了那夫郎的情婦。那夫郎有一髮妻,是他未發跡時便嫁給他,陪他由窮小子一路打拼成巨富。發跡後,髮妻病重了,病得瘦骨嶙峋。夫郎不理會照顧她,反而熱烈歡快地追求山雞妖,並要拋棄她,讓她含恨而終。又不久,那有錢夫郎生意失敗,山雞妖迅又失了靠山,可用錢還是不懂節制,那夫郎便跟她分開了。

山雞妖父親早已過世,跟前夫和離了,情郎又無能照顧她。這時,就有傳言說這山雞妖四周蠱惑男人,騙財騙色,還吸光他們的氣運以作修練邪功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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