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城门之外,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城中,而为首的却是一副刻有精致纹饰的青铜棺材,而随后的则是一顶鲜红似火轿撵。
“姬发,我和兄长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说他还能认出我吗?”说着这话的同时殷郊还不住的张望着城门的方向,似是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急切。他与兄长虽不是亲兄弟,但兄长待他极好,他也一直当他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当初兄长离开皇城的时候他还难过了好久。
“当然。”姬发如是答道,哥哥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弟弟呢?他的心中想到了远在西岐的自家哥哥,心中竟是扬起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
正当二人沉默下来的时候,却听得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竟是传来了一阵骚乱,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随后动作一致的翻身上马赶往了那骚乱发生的地方。
姬发骑马赶到之时见到的却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一行人被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团团围住,就在他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些士兵已然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对那一行人动起了手,眨眼之间便是血红一片,尸体倒了一地,同样不明所以的殷郊虽是疑惑却还是抬步来到了那青铜棺椁前俯身去查看那棺椁之中的尸身,而就在他看清那尸身毫无血色的面容之时他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双眼之中竟也浮起了一层浓浓雾气。
姬发不明白他为何会是如此反应,不过还不等他上前查看便敏锐的察觉到那些士兵竟是抬步去到了后侧的轿撵之前,他们一手紧握刀剑,一手去掀那红色的轿帘,不知为何,见到那些士兵把手中刀剑向着轿中刺去的那一瞬间姬发竟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让人感到窒息,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然抢先一步冲上前击退众人的刀剑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轿中之人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出了那已经不是安全之地的轿子。
“小郎君……”猝不及防被人拉了出来,随后又看到这么一副血腥场面,这女子竟是没有半分惧意,反倒是侧过头去打量那握着自己手腕的漂亮小郎君。
闻听这声呼唤,姬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而就是这一眼,让他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让他几乎就要溺死在那双明亮且泛有无限柔情的眼眸之中,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儿,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腰间某处似是在隐隐发烫,他没注意到此时此刻他腰间挂着的玉环竟是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就在姬发还在愣神之际,原本还处于悲愤之中的殷郊却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一般拔出腰间的佩剑冲上前来一剑刺在了那士兵首领的胸前。
“说!为什么刺杀我兄长?”是了,方才那棺桲之中所见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期盼归来的兄长。
“我们在此追查一行混进城中的刺客……”
“胡说!这分明是护送我兄长回来的队伍,哪里是什么刺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下这般死手分明是刻意为之!”
“公子。”看着暴怒的殷郊,在场的没有一人敢出声,反倒是仅存的受害者开了口。见到对方望来,阿孟这才俯身行礼,朱唇轻启,说出的话语却是刺痛了眼前公子的心。“确实与他们无关,阿砚本是死于伤寒之毒,这次原本就是为了护送阿砚的尸首回乡安葬……”
“你……”殷郊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他却是突然想到父皇母后同他说兄长要回来的时候他只顾着高兴,确实没太在意他们的表情的确是有些不对,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吗?殷郊还是不愿相信接着开口追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阿砚的未亡人……”阿孟毫不畏惧的迎上众人探究的目光,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她的目光却是透过眼前的少年笑意温柔的望向那棺椁之中的男子。
殷郊微微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下来,这一回他总算是相信眼前这女子说的话了,原来兄长真的真的回不来了……是啊,即使身体回到了故乡,可他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待人和善的兄长终归是回不来了……
“嫂嫂……”
听着二人的对话,再到听到这一声嫂嫂,姬发的眼睛顿时瞪大,他的视线久久没有从身旁那女子的身上移开,而他的目光之中却是浮起了一丝落寞,原来她已经嫁人了吗……还是殷郊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