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直播刚结束，林致就被郑泰宇叫到了一旁。
郑泰宇面色铁青，厉声质问她：“你是第一天做爱豆吗？谁允许你把手机带进来直播的！粉丝们原本在很高兴和你们聊天互动，突然被手机声音打断了，会开心吗？”
“抱歉。”
林致没有想到一直没给回复的宋明月，会在她直播的时候突然打进来电话。
“以后你们工作期间，手机全都没收。”郑泰宇提高了音量，对着练习室内其他Nelevel成员说道。
“听到了吗？”
见没有人回应，他又问了一遍。
“是。”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郑泰宇这才板着脸离开了练习室，临走前让忙内经纪人Sam去把车开过来送她们回宿舍。
郑泰宇走后，大家暗自松了口气。
“刚刚是私生饭打进来的吗？”吴素有些担心林致，走到她身边问道。
林致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素解释说：“会有私生饭故意趁直播的时候打进来电话，确认手中的号码是不是爱豆本人。”
所以刚刚的电话……是宋明月在确认？
林致忽然觉得背后涌上一股寒意，她刚刚虽然没有接电话，但是屏幕外肯定听到了有电话打进来。
“星珍？”
林致回过神，回答说：“不是私生饭，是一个朋友，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吴素安慰道：“不过是一通电话而已，是郑经纪人太小题大做了。”
“就是。”Smine搭话说，“郑经纪人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啊，我真的觉得我会死在他手上。”
她说完看向在一旁收拾东西的高京娜：“京娜姐不觉得他很恐怖吗？”
“你们不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吗？”高京娜反问她们。
“乃？”
“像以前权代表的眼神，看商品一样的眼神。”
几个人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半了，林致想起来自己给宋明月发的那条短信里给的时间是十点。
她不知道宋明月的那一通电话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就是号码主人，还是只是恰好在直播时间打了进来。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现在都不重要了，林致已经决定不再试探，不再坐以待毙地躲在后面观察哪些人与姜星珍失踪有关，她要主动出击，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找到姜星珍。
林致用那个黑户号码注册了油管账号，将地下停车场里昏迷的姜星珍被HOLI公司员工带走的监控发给了油管爆料博主，并告诉博主，如果视频能在明天12点之前发出来的话，会再给她爆料新的东西。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们结束汉江跑步，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堵在了公司门口。
“怎么了？我们还没回归呢。”Smine看着这么多记者有些兴奋，“不会是我们昨天直播后的效果吧？”
“看起来像是发生什么事了，连KBS新闻都来了。”高京娜说道。
保姆车里，两位经纪人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郑泰宇接完一个电话后，让李成俊将车直接开走。
“今天先去别的地方练习，你们短时间里不要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手机也都先暂时给我一下。”郑泰宇说完将手递了过来，想拿走她们的手机。
“郑经纪人，手机是私人物品。”
一直坐在后排戴着帽子补觉的吴素睁开眼睛，提醒他说。
郑泰宇解释道：“我不会偷看你们任何个人信息，只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些突发事件，你们现在需要的是专心练习，不能被这件事分心。”
“给他吧。”高京娜率先将手机递给了郑泰宇。
Smine见状也将手机交了出去，吴素虽然并不喜欢这种没有人权的行为，但也不得不照做。
林致将手机递给他的时候，郑泰宇突然问道：“BAD的《cosmos》学会了吗？”
昨天才刚听了一遍而已……
郑泰宇似乎也并不在乎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命令说：“今天之内，录好这首歌，等会我会直接带你去录音室。”
“这么着急？”保姆车里除了林致，其他三名成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昨晚林致放出去的那条监控视频，现在网上的舆论都在谴责HOLI虐待旗下艺人，现在只有将cosmos的翻唱放出去才有可能将话题转移到新的地方。公关的最佳时间是24小时，这首歌也必须在这个时间内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林致又被带到了之前录音的地方，今天给她录音的同样是Kude老师。
Kude拿着文件夹看着郑泰宇，又看了看林致，“明月知道这件事吗？”他问。
“知道。”
“今天录好这首歌吧，明天上午十点要出音源。”
Kude无奈地收好文件夹，招呼林致进了录音室，一边走一边小声吐槽：“郑泰宇这哥着急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录音从中午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但出来的效果仍只是差强人意，这首歌本身包含了太多意义，如果只能放出这种程度的翻唱版本，结果只会招来谩骂而已。
Kude扔掉歌词纸靠在椅背上，一双疲倦的眼神看向录音室里的林致，问她：“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再练习一会，抱歉。”
“也不是你的错。”Kude坐了起来，“但是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
“今天的新闻。”
林致装糊涂：“什么新闻？经纪人早上把手机收走了，我没有看到什么新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Kude忙转了话题：“我们休息半小时再开始，先去吃饭吧。”
Kude带她来到了离录音室不远的一家汤饭店吃饭，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很久，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吃到一半时楼下突然停了辆保姆车，一群光鲜亮丽的美丽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
“Crush11怎么来了？”Kude看着楼下聚集的人群面露疑惑，他起身探头看去，“怎么还有摄像机，是到这里录制来了吗？”
“Crush11？”林致知道这个组合名字，比Nelevel晚两个月出道，是现今大势的女子组合。
“不行了，好像不是在录综艺，似乎是什么采访。”Kude急忙脱下外套递给林致，“我先下去拖延点时间，你穿上我的外套从后门走吧，你现在还不能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里。”
“后门在……”
没等林致问完，Kude已经匆匆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拐角。
林致穿上Kude的外套在楼上找了一圈，发现这里通向楼下的通道有且只有一条在室内的楼梯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一楼的大堂里Kude正在和Crush11的成员们social，大声夸赞这她们这次的单曲，甚至还唱了出来。
林致打算走到后厨的方向看看有没有后门，正好被从厕所出来的某个记者看到。
“是……Nelevel的姜星珍？”
林致忙拉上衣领遮住脸，低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向前走。
“没认错啊。”记者站在原地自然自语了一会，又马上追了上来，“星珍xi，或许有时间接受采访吗？”
林致加快了脚步，顾不得前面的路到底是不是真的通向出口，慌慌张张地看见门就直接冲了进去。一连绕过了几个门之后，她终于走到了汤饭店的外面。
正当她以为终于甩掉的时候，没想到一抬头正遇见了扛着摄像机、往店里走的电视台工作人员，而工作人员身后的车上写着JTBC的英文。
林致僵在了原地。
突然从身边的黑暗中伸过来了一只手，在众人发现她之前，将她迅速拉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