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至少还有你
更新时间：2012-12-03
“真的吗？”白秀兰望向她，眼里尽是出水的柔软，“我想回一次老家。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我也好久没回瑜城了，就当休假呗”杨果难掩兴奋，她是好久没回老家了，不知道村东头那口井还在不在，门前的那颗桃树还结不结桃子。记得小时候，那颗桃树结的果子很甜的。
坐在开往瑜城的大巴上，一出了城，杨果看着公路两边的青山绿水，心里有说不出是舒畅，和白秀兰有说有笑的，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要是陈默也在就好了，杨果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随时随地都可以想到那个男人了。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想到陈默，杨果原本的好心情被这样的认知给打破，她不想让自己的心刚刚从一个牢笼里逃出，在跳进另一个旋涡。可是人心，真的不是一个可以控制住的东西。
杨果苦笑。
而白秀兰更是一脸的沉寂，离瑜城越是近她的心就越起波澜，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那里有她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那些记忆在这一路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有些甜蜜，有些苦涩，更多的是伤痛。老天总会让你在不同的时间遇见不同的人，让你不断的成长，
不是有谁说过吗，女孩就是在不断的遇见渣男的人生旅途中渐渐成长为女人，只是她的遇见，是个灾难，是个劫。
俩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各自沉侵在自己的思绪里，向她们人生的起点靠近。
大巴车停在小镇的汽车站，杨果二人晕晕乎乎的下了车，看到了久违的小镇风情，故乡的天是蓝的，像一片无波无澜的大海，云像一团团的白棉花絮，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以各种不同的形态存在。
故乡的人很亲切的，虽然杨果一个也不认识，但就是觉着很亲切。空气也特别的新鲜，使她忍不住的深吸两口气，在畅快的吐出来，
俩人叫了一辆三轮车，一路朝着杨果记忆里的老家。
杨果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杭州，早些年奶奶还在的的时候，每年寒暑假，爸妈也会带着她回老家过一段日子，说是陪陪奶奶。
再后来奶奶依旧是躲不过命运，还是走了。从此以后杨果踏上这片净土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除了每年清明的时候，会回来给她老人家上柱香之外，就没怎么往老家来过，
父母是决心要在杭州定居的，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愿望。爸爸说，这是改变子孙后代命运的决定，一定要让杨果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白阿姨，看，那前面就是我的家了。”杨果很兴奋，看多了城里那些钢筋水泥，她更喜欢这里的泥土气息。觉得很香。
“白阿姨，你的家在哪呢？？”
白秀兰没有回答杨果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一片片的房子，远处的大山，还有围着村子的那一条小溪，水依旧是那么的清澈，
这些年村子里好多人家把原来的草房泥屋都推了，盖起了二层小楼，杨果家的老屋就在一排排新楼的中间，显得是那么的萧条，那么的荒凉，。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杨果推开，灰尘便如雪倾下，呛着杨果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
“不好意思，白阿姨，看来我们今晚就得在这过夜了，”杨果从里到外的转了一圈，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处处都蒙上了一层灰。
“没事，我们俩卫生搞一下，就可以了。”白秀兰笑看着杨果，像这样和她共处一室，一起生活，是白秀兰这一生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她在这些年的苦苦追寻中，希望过，也绝望过，要不是有麦克支撑着她，她可能早就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她们。
现在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女儿，她的果果，此刻就在她的眼前。
想着，白秀兰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下，也不知道另一个在哪？？
这一生还能不能再见她一眼。作孽啊，都是自己作的孽啊，害了两个无辜的女儿的一生。
“白姨！你怎么了？”杨果见她哭，一下子便慌了，
“嗨，你瞧我，”白秀兰吸了吸鼻子，“这不是多少年没回来过这里了嘛，有些感触。”
“白姨，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吗，麦克对你也好。人要往前看。”杨果老道的安慰着她，她从小就不喜欢身边的人掉眼泪。所以她极力做到最好。
“恩，还好有你，至少，我还有你！”白秀兰将杨果抱如怀中，她早就想这样抱着她。
杨果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她是伤感的，这种伤感也通过空气的传播，散在杨果的心里。
俩人就这样，没有任何的声音，紧紧的相拥着。
“吱呀”客厅那道木门忽的响起，吓了俩人一跳，对望一眼，杨果便向客厅走去，
“是果果啊！！真的是你啊”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看见杨果笑的满脸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我听他二舅妈说看见你，我还不信呢！”
“菊花婶子，是我，我回来了！”果果走上前，紧紧地拥着眼前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
菊花婶子是从小看着杨果长大的，她们家那二狗子大小就一直跟在杨果的屁股后面，俩人好的都穿一条裤子。
就为这事，杨果老是被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唤做男人婆，假小子。杨果也没在意，后来杨果一家搬到杭州，便渐渐的没了联系，后来听说二狗子到考到北京的大学了，现在出息了。
“这个是谁啊？？”菊花婶子兴奋完了，才瞧见边上还站着一个蛮有气质的女人。
“这是白阿姨，这次是和我一起来瑜城的。白姨以前也是瑜城的。”杨果为二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位太太以前也是我们这的吗？”菊花婶子的好客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别看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人，却懂得很多从老辈那里传下来的道理，再加上为人豪爽，热情，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喜欢她。
“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是了，也不是这个村的，我以前住在白家坝的，其他书友正在看:。”白秀兰笑嘻嘻的和着。对于这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女人很是喜欢。
“那也是老乡，走，今晚住我家去，自从他杨奶奶不在了以后，这屋子就没人收拾了。”菊花婶子拉着杨果就往外走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杨果看着白秀兰，一脸的为难。
“傻妮子，跟我这还客气呢！怎么现在是城里人，跟我们这些乡下老婆子不对付了是不！”菊花婶子故意板着脸，佯装生气。
“婶子，你说啥呢！”杨果知道她的脾性，便跟着撒娇，“你永远都是我婶子！”
“这还差不多！”女人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一行三人在菊花婶子的带领下，往村口那家最高的三层小楼走去，
“婶子，你们现在的家好漂亮哦，什么时候盖得啊，像个小别墅！”
“你二狗哥前年不是毕业了嘛，在北京找了个工作，待遇还挺好的，这不，年前回来一定要给我们盖个新房子，这也没多长时间，都是新的。”菊花婶子说起她儿子那是眉飞色舞的，眼里尽是笑意。
“二狗哥现在这么厉害啊！！”杨果倒没想到，原来一直胆小如鼠，长得还没自己高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男人了。
“呵呵，那是，我和他爸现在就等着好好的享福了。”这个农村女人满脸的幸福。“这不，这次会来的刚好，你们俩还可以叙叙旧。”
“他也回来啦？？”杨果难掩的兴奋，想想已经多久没见过他了。
“是啊，昨天刚回来的。”
“那真是太好啦！！！”
还未进那扇不锈钢的大院门，菊花婶子就喊了起来“二狗子！他爹！你们快出来看看谁来啦！”
杨果和白秀兰相对一笑，这个菊花婶子！
顾子豪在二楼的阳台上着网，听着歌，老远便听见他那个妈在吼，又叫他那难听的小名了，
他懒得去关心有来谁了，自从自己毕业在北京工作之后，只要一回来就会有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来慰问，说是他给全村都争了光，说什么现在有出息了，要将村里的年轻人也拉一把！！怎样怎样的，
顾子豪不禁失笑，自己只是北京一个打工的，又不是去中央当领导，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二狗子！！！”菊花婶子的河东狮吼也是一绝！
“妈！我都说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二狗子！”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称呼了。从二楼的阳台朝着楼下的妈妈吼回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院子里还站着两个人，那个年轻点的，真是面熟！
“二狗哥~~！！”杨果眼带促黠的叫着他，那隐忍的笑意，使得她说话都带着颤意。
顾子豪一下子从脸红到耳朵根，这个称呼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到大只有杨果那小丫头这样叫着自己。
“果果？？”
“是我。二狗哥！！”杨果依旧拖着尾音，那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妈，都怪你，我都这大了，还一天到晚二狗子二狗子的叫。”顾子豪只得将怨气全撒在那个罪魁祸首的菊花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