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上世纪九十年代意甲在国内转播，我可是米兰在国内的首批球迷……02年世界杯意大利的阵容绝对有夺冠的实力，可惜被天杀的棒子国阴了一把。那一届世界杯我倒是很欣赏德国队，铁血严谨有冲劲。
“也得感谢德国队小组赛灌了沙特8个球，不然那一届就该我们中国队排名垫底了。还记得国足出线那一晚，我们这条街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虽然结局不是很好。06年世界杯决赛看得我惊心动魄，差点就要吃速效救心丸了。黄健翔的解说倒是让人记忆犹新。
“10年南非世界杯，卡卡的最后一届世界杯，意大利小组没出线，德国的青春风暴遇上巅峰时期的西班牙，再一次倒在半决赛，这是我最郁闷的一届世界杯。”
……
“池先生，要不歇会喝口水。”本来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采访，硬生生延长了一个小时。大冬天的，记者出了一头的汗，没想到池耀东这么能说。
池耀东喝了口水，继续道：“我闺女随我，爱看球，她也是德国球迷，特别喜欢克洛泽。06年德国世界杯，德国和阿根廷拼到点球大战，莱曼扑出点球帮助德国晋级，就是那一场我闺女眨巴大眼睛稚声稚气说我说，爸爸我也想当守门员，我长大了也要带领中国队踢世界杯。
“那年她才八岁，哎哟喂，我当时那个心都快融化了。后来德国输给了意大利，她哭了整整一天。意大利晋级决赛我当然很开心，可我又不能放任我闺女哭，我就带她去本地的足球公园踢了场球……
“转眼间，当年的小女孩快长大成人了，一步步朝着梦想努力，为父很是欣慰。我希望她的职业生涯没有伤病困扰，能健康踢球到退役。”
……
终于讲完了，在场所有人如释重负。
池耀东讲的那些往事，大部分是池夏穿书之前发生的，是他们父女俩最真实的回忆。
池夏坐在一旁，心口堵得慌。
她安慰自己，这些人不过是书里的纸片人，不用过于在乎他们的感受。
摄影师关掉摄影机，闻雪看到池夏的沉默，以为她陷在了童年的回忆里，赶紧出来活跃气氛。
这么开心的日子，不能让女儿苦着一张脸。
“老公，夏夏现在十四岁，距离你说的长大成人还有一段时间。采访结束了，厨房的活还没结束，去把我买回来的萝卜削皮切块。”
池耀东从沙发上弹起来：“遵命！老婆大人。”
池耀东转身去厨房，池夏看清他球衣背后的印号，居然是卡卡。天气冷，池耀东还在黑红条纹短袖球衣里面套了件黑色长袖。
“老爸，你偶像不是马尔蒂尼吗？”
“对呀，可卡卡的脸太帅了。”
池夏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实在是想象不出穿球衣在厨房削萝卜皮是什么场景。总感觉他走错了片场，这身搭配就应该买杯啤酒，去球场看球。
送走记者，闻雪进屋：“池耀东，你要不考虑今晚出门打地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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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队为学校捧回了一座冠军奖杯，实验中学的校长乐不可支。每逢学校开大会都要把校队成员的名字单独提出来炫耀。
学校的宣传工作也做得很到位，官网、宣传栏都挂上了校队夺冠的照片，号召同学们拿出校队拼搏不言弃的足球精神，加倍努力搞学习。
北禾校队的球员一时之间成为了学校的名人，尤其是池夏，收获的关注不比年级第一少。
某天体育课下课，初三学生徐不凡抱着篮球经过学校宣传栏，人都走过了，还不忘回头欣赏池夏领奖的照片：“我去，这不就是林周野发在空间的照片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和校队的学妹勾搭上的。”
池夏恢复了三点一线的日常，学校、训练营、家，是她每日必去打卡的地点。
因为期末考试近在咫尺，池夏减少了训练时间，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复习功课上。她各科成绩都很均匀，总成绩在年级前一百名，算得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不过这并不值得炫耀，相反，池夏很谨慎，每次考试前都会认真复习，她始终认为一旦大意就会出错，就像足球比赛那样，一旦分心就会给对手破门得分的机会。
一个普通的周末，池夏训练完，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姜翎神秘兮兮地叫住她。
“池夏，马经理让我们去办公室找他。”
池夏放下手里的事，跟在姜翎身后：“他找我们什么事？”
“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好事。”姜翎嘿嘿笑，挽着池夏的手一起向二楼马经理的办公室。
池夏蛮佩服姜翎，比赛中她性格火爆，防守强硬，犯了错管你是谁开口就骂。一到场下她又恢复嬉皮笑脸的随和模样，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换我肯定精神分裂了。池夏不止一次这样想。
“你们好呀。”马经理是青训营的管理者之一，平时很少和池夏一类的学生接触。
“你好，马经理。”池夏和姜翎坐在他对面，客套地问好。
“首先恭喜你们两位获得中青赛冠军，你们表现得非常好，我很开心。”
这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现在祝贺未免有些晚了吧。池夏暗自腹诽。
“不知两位想不想踢职业联赛？”马经理甩出诱人的条件。
踢职业联赛，那不就距离国家队更近一步了吗？
池夏率先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开始？”
“明年四月份开始，一直到十一月份结束。”
池夏和姜翎互相看了眼对方。天上突然掉下了大馅饼，难以置信。
北禾足球俱乐部有男足和女足两支球队，女足目前在踢女甲联赛，成绩并不理想，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降级去踢女乙。马经理应该是看了池夏和姜翎的比赛视频，肯定两人的实力，才想将其招入麾下。
国家队一般都会征召国内联赛表现优异的选手参加大赛，如果池夏能在接下来的联赛中继续发挥超常，那她很有可能进入国家队。这不就是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吗？
至于为国争光，等进入国家队再说。
下一秒，姜翎清醒过来，当初她进入青训营训练，家里人并没有当回事，现在职业道路摆在了面前，她反而担心家里人的态度。
姜翎面露难色：“我需要和父母商量。”
马经理很爽快：“没问题，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抬眼又看向池夏。
池夏没有立即答应：“我也需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