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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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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暖风呼呼地吹着,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屋内的空气极不流通,让人感觉很沉闷。

本该去上班的秦峤此时还闷在家里,她的长发披在肩头,头顶的头发油成一缕一缕的,是好几日未能好好打理的表现。

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本同学录,这个本子的侧边已经有一点磨损,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

本子被翻开,内页夹着一张蓝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秦峤的同学录。

而同学录的第一张,写下的名字是:时星然。

如果说秦峤在她三十年的人生中,真的对谁动过心,萌生出那种算是能称的上是“喜欢”的情感,那个人便是时星然。

2006年春,理阳中学初一三班的教室里,坐在教室最左列最后一排的秦峤正盯着黑板上的数学题昏昏欲睡。

看不懂……

那个年代的老师特别喜欢按照成绩排座位,像秦峤这种学习成绩不好的差生,纵然是个个子不高的女生,也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正前方的视线被前面的人挡住大半,秦峤每次上课身子都要往右歪出半截,从人缝里看黑板。

她的成绩本就不好,这样上课更难听懂老师在讲什么,成绩始终一塌糊涂。

周五放学的最后一堂课,让人又爱又恨。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念着让人头疼的紧箍咒,“布置一下作业,从第52页写到第57页,周一交过来。”

秦峤的书包都差不多收拾好了,就等着放学回家。她望着桌上那本课堂作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要写的那几页折角,然后垂头丧气地将“那块砖”塞进包里,下周来估计又得空好多地方交上去。

周六晚上,秦峤不得不苦大仇深地趴在书桌上。其他科的作业虽然磕磕巴巴地写好了,但是也有很多不会的,好在可以胡编乱造,还能找到答案。

可这桌上的数学大题,好不容易找到其他资料上类似的题目,想着能仿着抄一抄答案学一学,结果答案只有一个字:略。

她用手翻了下后面几页,越发感觉头大,烦躁地挠头发。

就没有能让她抄抄,然后仔细琢磨后还能看得懂的答案吗?

秦峤灰心丧气地用额头撞这本作业,桌上的笔筒哐地跳起来,里面五颜六色的笔晃动两下,乒乒乓乓地撞在一块儿。

怎么办,周一又要交空着很多地方的作业上去了,她都不敢去看数学课代表的脸。

“作业拿过来,快给我抄一下!”“我排个队!”

周一早上的教室格外热闹,周末两天的作业能直接压在这几十分钟内完成。特别是还有分工协作的团体,一人负责某几页,几个人加起来完成一份作业。

望着教室里连成片的奋笔疾书的同学们,秦峤愈发感觉背上的大山无比沉重,这样的话,估计交上去的作业中又只有她的是空出一大片的。

怎么办?

她拿起笔往前探,想戳戳她前桌的背,再问问他能不能给她也抄一下作业。笔帽探出桌沿,离那穿着校服的背越来越近。

噔!秦峤背后的垃圾桶响了一下,吓得她立马收回手。

刚扔完垃圾的同学自她身后蹦出来,大手一挥拍向她前桌的后背:“喂,待会儿去不去小卖铺?”

正忙着抄作业的前桌头也没抬,“忙着呢,别烦我。”

“还没抄完呐?时星然马上就要收了!”

秦峤顿时抬头看向教室最右边靠窗的第一个座位,时星然拿着作业站起来,准备往后走,那是她要收作业的信号。

时星然的位置在进门第一个,每次收作业她都从她的位置出发,一路沿着过道走,边走边收作业,一直走到秦峤的位置,将全班的作业都收完。

啊!怎么办,难道只能这样头铁地交上去?

她是个内向的人,习惯沉默地藏匿于角落里,再加上坐在这个位置,就变得更像个透明人。

人们来来往往经过她身边扔垃圾的时候,甚至都不看她一眼,老师上课也很少点她的名字。她有时候怀疑,是不是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斜前桌拍着前桌的桌子,催促道:“时星然开始收作业了,快给我!”

“马上马上!”

赶在时星然走到他们的座位之前,完成作业大作战取得成功,前桌如释重负,甚至悠哉地将作业举起来,等着时星然过来。

秦峤咬着下嘴唇,眼睁睁地看着抱着一大沓的作业走过来的时星然,心里不安地打起鼓。

她要是不交,会被老师发现吗?

也就只有课代表在收作业的时候会数人数,老师应该也不看的吧,她能让时星然放过她吗?

“可以不收我的作业吗?”

秦峤将作业压在左胳膊下面,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朝着全校第一的大学霸小声恳求着。

时星然看了眼被她压着的作业,似乎是被那大沓作业压得胳膊有点酸,将堆起来的作业放到了她的桌上。

时星然甩了甩胳膊后,又将那堆作业搬起来,“第二节课下课后,我来收。”

她话刚说完,便搬着作业转身离开,似乎不近人情,也容不得半点商量。

秦峤的脸垮下去,恨不得一头撞到桌上,她垂眼看向桌面,却发现时星然掉了一本作业在她桌上。

她拿起那本作业,翻开一看,居然是时星然的!

那……就这次小小地抄一下也可以的吧?

趁着上课前的空档,秦峤紧张地将时星然的作业放到左侧,贴近墙壁,眼疾手快地补齐她的作业上的空白。她的心跳加速,生怕被老师或同学发现。

她迅速地抄完后,将时星然的作业合起来,过于紧张的肌肉此时也放松下来,盯着刚才抄下来的那些东西看。

也许是她太过焦急,抄的时候她觉得这些内容好长好长。现在有闲心回过头去看,也全非是她的错觉,这些大题的步骤时星然都写得很详细,基本是一步一步地拆的。

按理说学霸炫技,基本都是以最少的步骤写完,就连参考答案都不会写得这么细。

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她好像能看懂那么一点点?

前两节课是语文课,秦峤摊开语文书,暗地里却在看数学题,她抠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题,现在好像会做了。

她悄悄地抬头望向时星然的座位,那小山般的书本堆在她的桌上,码放在右侧靠墙的位置,占掉半个桌面。

时星然的身子不得不往左侧挪,左胳膊也移出桌外,大半截胳膊悬空着,应当不太舒服。

那是……遥远的她……

时星然是备受老师宠爱的全校第一,又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她的性格也很开朗,也有很多好朋友,身旁永远有人相伴。

在秦峤眼里,时星然就像是小说里完美的女主角。跟她这种成绩很烂,沉闷无比的无趣的家伙不是处在同一个世界。

她只是误打误撞地来到这个班,才能与时星然有那么点交集。

等到以后上高中,以她的成绩估计只能去职高,与时星然这种稳稳去市一中的人根本不会再有交集。

她们之间最短的距离,是教室里两个座位间最长的斜线。

而这个现如今最长的斜线,以后也会变成最短的斜线。往后的距离只会无限拉长,直至看不见人影。

叮铃铃……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星然搬着那堆作业站起身,没有大摇大摆地从第一排经过,而是走到后门处再拐到秦峤的位置。

秦峤用双手将两本作业递过去,不好意思地眨着眼睛,红着耳朵小声说道:“谢谢。”

时星然没出声,只是将那两本作业分开,然后分别插到上半层和下半层里,将收好的作业抱起来并从后门出去。

这样的操作以后进行过很多次,秦峤在作业发下来之后,也会回过头再仔细看。

她就像是慢慢爬的乌龟,盯着时星然的背影,在时星然铺好的路上缓缓前行着。

而这也让她逐渐养成了自学的好习惯,不再只是单纯地依赖于老师的讲课,她其他科的成绩也在一点一点地进步。

渐渐地,她发现她好像属于自学效果大于听老师讲课的那种学生。因为没有那种被拖着往前拽,还时刻担心跟不上的紧张感。

升到初二时搬了教室,她与时星然的座位还是在这两个位置。只是时星然又长高了些,秦峤上课斜着看黑板时,总会瞟到时星然的背影。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她终于摆脱“倒数”的名号。班主任对她的进步感到很诧异,似乎是终于发现了班上还有她这个人,还来问她要不要把座位往前调。

秦峤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她已经习惯待在这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落,她不想她的小世界发生太大的改变,因为她不知道那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她属于没有很多勇气的那种人,往前迈一步实在有些困难。

待在这个位置,她的小动作不会被别人发现,能把控自己的时间安排。还有个好处就是,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瞄。

时星然的位置在最右侧,那边有窗户,午休的时候阳光会有点晒。所以她午休趴在桌上睡觉时,脸会朝向左边。

秦峤在这个时候会趴在桌子上,双臂垫着厚厚的几本书,抬高她的高度。视线越过一重重的小山,抵达时星然露出的小半张脸。

她的头发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被阳光亲吻过。左耳被晒得有点发红,显现出害羞时才有的模样。

时星然,未来的你,会对谁露出害羞的表情呢?

时间的齿轮总是转动得很快,一转眼便到初三下学期,还有一个月便要初中毕业。

班上这时开始流行写同学录、在校服上签名留念,学校附近文具店里的同学录遭到疯抢。

秦峤放学路过时,看着店里拥挤的人潮,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她独来独往的,也没几个人认识她,同学录买了也是闲置着,根本不会有人写。

可鬼使神差地,她居然主动往人群中钻,仗着娇小的体型挤进空位,顽强地伸出手在成排的架子上翻找。

架子上的同学录被翻得乱糟糟的,很多本子被夹在里面看不清楚,秦峤的胳膊不够长,只能奋力踮起脚努力伸手挨个扒开。

可那样实在有点太累人,旁边的人还挤来挤去,秦峤的身体都有些不稳,只能踮一会儿脚后便休息会儿,然后再重新踮起脚。

这样反反复复,她的小腿变得有些酸胀,还是没找到满意的,她只能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再坚持一下,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太累了,她就像站不稳的芭蕾舞演员,觉得脚板好痛。她无力地扒开压着的本子,在双脚坚持不住的时候,随手抓了一本下来。

但是误打误撞地抓到了她想要的,这是本她只看一眼就会喜欢的同学录。淡蓝色的封面,弯月高悬着,流星坠落梦幻星空。

这让她想起了时星然头上的发夹,那是个蓝色的有刺绣的发夹,与时星然很相配。

秦峤欢欢喜喜地捧着这本同学录去付钱,顿时觉得脚也不痛了,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但她好像忘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根本没勇气,找时星然去写这本同学录。

中考在即,每个人要写的东西都变得多起来,数不清的试卷。还有这些趁着老师不注意,一本又一本的各色各样的同学录。

前桌的手潇洒地往后一抬,后桌的人再利落地接过去,这仿佛已变成了工厂的流水线。

但是秦峤不在这条流水线上,这条流水线的终点是她的前桌。她这个班上的透明人,与大家没有来往,众人也自动将她忽略。

她用手摸着自己这本同学录的外壳,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居然感到有点落寞。

她的这本厚厚的同学录,只要能写上一页,便是发挥了用处。

时星然吃饭很快,在中午的时候会比大多数人更早到教室。秦峤早上的时候特地去小卖铺买了面包,中午留在教室里啃面包,等着时星然回来。

她应该不会拒绝吧?要怎么说呢?

你好,能帮我写一下同学录吗?

可她手上应该有很多本要写的,万一没空写呢,她们也不是很熟。

那……时星然,要是你有空的话,能写一下我的同学录吗?

秦峤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也没能想到最满意的那种。时星然在这时回到了教室,给秦峤吓了一跳。

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钟,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秦峤急躁地抖着腿,脚好不容易探出一小步,又快速地缩回来,好像在表演搞笑的擦地板舞。

啊!怎么办,再过几分钟就有人要来了,到那时她估计更开不了口。

她用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打散脑中的那些顾虑,而后撑着桌子站起来,拿着她的同学录大步昂扬地向前走。

但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秦峤走着走着,离时星然越走越近,她又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脚步越走越慢。

胜利就在眼前,你可以的!

她甩甩头,在快要停下脚步之时,重新迈起大步往前走,只是深情悲壮得像是要去赴死。

还有三个座位的距离,便要走到终点,这个时候她又开始犯怂。双臂不安地摆动着,脚随时准备踩刹车。

心脏突突地跳动着,像是汽车的发动机承受过高的负荷,出现失控的预兆。她感觉到胸口有一股热流涌上来,耳朵里也传来嗡嗡的声音。

不行,要踩刹车!

秦峤一脚往前迈,想刹住车,没想到这个时候坐着的时星然突然转过身来,静静地瞧着她,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本子。

登时一股热气冲上脑门,秦峤感觉发动机即将爆炸开始冒烟了,她整个人热到说不出话来,傻愣愣地往前冲。

“那个,我……”

秦峤嘴里的舌头跟打结似的,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双手捧着同学录往时星然面前递,胳膊都在打颤。

“同学录……,可以写一下吗?”

时星然伸手接过那本同学录,又抬头看了看秦峤爆红的脸,“我待会儿写,现在要写一套试卷。”

秦峤猛点几下头,“好。”

那我什么时候来拿?

怎么办,问不出口,这样她会不会以为我在催她?

“那我……晚点来拿。”

秦峤到底是没敢问出口,只能磕磕巴巴地扔下这句话,像个故障的机器人僵硬地转过身子,机械地往回走。

没过多久,教室里的人就渐渐地多起来,那些比秦峤高出不少的人,挡住几分她看向时星然的视线。

临近中考,大家自觉缩短午休时间,都在桌上奋笔疾书。秦峤难以透过这些人看清的动作,纵然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也只能埋头去写试卷。

所以她没有发现,那天中午教室里的人频频看向她座位的视线。大家几乎是探着脖子在找她的位置,沉思几秒后再慢悠悠地转回去,开始动笔写字。

秦峤原本是准备吃晚饭的时候,随便买个八宝粥,然后到教室里等时星然回来,去拿同学录。

但就在那天下午,她收到了第一本传到她座位上的同学录。

因为那本同学录的封面上贴着一张蓝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秦峤的同学录。

秦峤因为想着反正只有时星然会写,所以那本同学录上,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留下,光溜溜的就拿过去了。

原来,她的名字,在时星然的笔下,会是这样子的……

她突然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想哭。她将同学录翻开,看见了时星然的名字。

星座、喜欢的颜色、爱好、联系方式等统统写下,她由此知道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隐匿于山中,刚换上乔装,懵懂的青鸟。

想说的话:在生命的某些瞬间,可以更加勇敢一点,勇气会带你翻越山峦。

秦峤啊,时星然居然在鼓励你勇敢呢。可初中时代最勇敢的瞬间,应当也就是今天中午了吧。

她的勇气很少,用完便要花好长的时间去补,下一个勇敢的瞬间,又会是在何年何月呢?

秦峤往后翻页,出现很多她不认识的名字,而那些人也都一一将这本同学录上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填补。

突然想起来,好像没跟你去倒过垃圾啊……

初二有一次下雨的时候,你是不给我撑过伞啊,谢谢你呀……

你的书包上的那个挂件挺好看的,不过我在附近的饰品店没看到,是在哪买的?有空的话,可以告诉我……

记得开心……

你好安静啊,以前我都不认识你呢,那今天就当认识的第一天。我坐在第二列第三排,是“空有虚名”的文艺委员。

我的名字是池晴云,想象一下晴天的池塘里,映着大片洁白的云彩。怎么样,是不是能记住我了?

我觉得你很酷耶……

秦峤从未想过,她会在大家的眼中留下印象,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将纸张打湿,晕开刚涂上的墨。

时星然,谢谢你。

从那天开始,秦峤陆续收到别人的同学录,在即将毕业的这段时间,她才记住很多人的名字,将那些面孔与姓名加以匹配。

然后,轮到她写时星然的同学录,跟她的还是同款。时星然喜欢蓝色,真是太好了。

秦峤很认真地写,尽量写出正楷字,那样会比较漂亮。手指轻轻压着页边,免得不小心压出褶子。

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你是耀眼星辰。

秦峤无法对这句话做任何的扩写,她没办法做出更多的形容。

非要扩写的话,这句话的开头应该会变成:你是遥远而耀眼的星辰……

想说的话:如果可能的话,毕业以后能再见一见面就好了。时星然,祝你平平安安,永远快乐。

而她没能说的话是:时星然,我好喜欢你啊,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同学录被合上,追着她跑的时间带她来到拍毕业照的那天。

秦峤的个子不高,被安排在第一排蹲着。而时星然个子比较高,则站在第二排的最右边。

秦峤看了眼时星然的位置,蹲在她前面的是池晴云,两人只隔一尺距离。

好近啊……

抱着这是唯一一次合照的机会,秦峤鼓足勇气猫着腰站起来,走到池晴云身边,轻声细语地同她商量:“池晴云,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池晴云望了眼秦峤原本的位置,又回头看了眼时星然,想着也不差这个合照的机会,痛快地答应了。

两人的位置交换,秦峤蹲在了时星然的面前。这一次,她没有看她的背影了。

她明白,距离要开始拉长了……

“一二三,茄子!”

那天的秦峤在镜头中笑得很开心,好像带着点看透某些事情的释然。微风将她的发梢吹起,也将她的初中时代吹远。

秦峤的成绩在那三年里有提升,免去读职高的命运,考上了普通高中,但离能进一中还是差一大截。

因为时星然在一中,所以秦峤有时候放假会特地绕到一中门口,站在外面看看。

一中的门外的墙上也贴着光荣榜,时星然的照片高高地挂在上面。秦峤每次看成绩都会感叹,时星然真的又勤奋又聪明,以后肯定能去顶尖的大学。

但令她很不爽的是,有个男的一直挡在前面,导致时星然只能排第二。

那个人是,黎记淮。

她像个狂热的粉丝,看不惯与时星然作对的一切。自动将黎记淮归为对家,纵然他是个无辜的帅哥,她也看不惯黎记淮的那张脸。

她一次一次地来,每次都看到黎记淮的照片都不带挪位置的,心里越发不满。

甚至有时候站在光荣榜下面小声地骂他,虽然也没说什么特别过分和难听的话,但心里的小本本早已记下不少坏话。

秦峤所在的高中里,有一些她的初中同学,但都分散在不同的班级里,她还是与他们不太相熟。

上高中后她还是依旧沉默寡言,保持着独来独往的状态,没什么朋友,也很少与人聊天。

也不用说会与谁谈到时星然。

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下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时星然的名字,会是在……

她被lun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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