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偏爱吧?
好笑吗?好笑吗?
沈知气的想爬起来踹他一脚,对上他那张脸后又冷静了下来。
OK,小问题,能忍。
她气呼呼的转过脑袋不去看他,忍了一段时间发现他还在笑后终于忍不住了,张口就要骂人,话还没骂出口被一声哀嚎打断了。
“年哥!”
沈知被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往宋惊年那边缩了缩,缩完后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茫然的看了一眼宋惊年。
“别怕。”注意到她的动作宋惊年下意识的安抚道:“是梁征他们。”
被一声尖叫吓到,沈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嘴硬道:“公众场合还大喊大叫,一点素质都没有,待会让他给老板道歉。”
宋惊年弯着唇:“好,你说了算。”
如果说沈知原来是一个快要炸掉的气球,那么宋惊年这句话就是在不让气球炸掉的前提下在上面戳了一个小洞,所有的气都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于是气球也不炸了,盯着宋惊年干瞪眼。
“欸,年哥让咱们来哄知姐开心,各位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寸头——梁征边走变问道。
“讲冷笑话?”旁边一个长的挺帅的男生——陆明琛接话道。
“带她去玩?”最边上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看着就很文弱的男生——陈誉提议。
“不不不,”梁征一脸神秘莫测的否定了好几个方案,兴奋道:“我准备了秘密武器,绝对能让知姐开心。”
陆明琛不可置否,只是好心的提醒道:“劝你别作死,沈知不是其他人,惊年挺看重这姑娘的,把人当亲妹妹哄,你要把人惹毛了惊年估计要弄死你。”
“怎么可能!”梁征翻了个白眼:“我知姐那是一般人?”
说着他朝陆明琛挤眉弄眼道:“想不想知道是什么秘密武器?”
陆明琛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一旁的陈誉怕他尴尬,配合的问道:“是什么啊?”
梁征神神秘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掏出来一副扑克牌。
陆明琛气的要踹他,被陈誉拉住了。
“你别拉着我,”陆明琛扭头忍无可忍的看着陈誉冷声道:“与其让宋惊年待会打死他还不如我现在送他一程。”
说完他看向梁征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放心吧,兄弟一场,我下手会尽量干净利落。”
梁征被他勒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狂拍他的手,最后在陈誉的帮忙下成功逃脱。
陆明琛真的无语死了,深感这群人没一个靠谱的:“你把这东西拿到惊年面前去给他看,你看他踹不踹你。”
“你不懂,”梁征一脸高深莫测:“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牌可以解千愁。”
这些陈誉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拉着梁征的衣服示意他算了吧,别作妖了。
他得意的收了扑克牌,突然问道:“话说,年哥真的不喜欢知姐啊,既然不喜欢那还对她这么好?”
陆明琛低头回了徐梨的消息,略略抬眼扫了一眼他:“你信么?”
梁征老实的摆了摆头。
他要是不喜欢那个女生怎么可能还对那个女生这么好,天天哄人家开心,每次考试都送牛奶,简直比对他们这帮兄弟还好。
他上次不小心看到了宋惊年的手机,一大串未读消息,他毫不犹豫的点进了沈知的聊天框,先把她的消息回了后才挑着重要的消息回。
梁征觉得这就是喜欢,但宋惊年死鸭子嘴硬的一口咬定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啧,情妹妹?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到宋惊年年前说的,很容易被打死。
陈誉犹豫了一会,扶了下眼镜框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年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喜欢沈知?”
几个人同时陷入沉默,陆明琛噗的笑出了声,扶着梁征的肩膀幸灾乐祸道:“那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等着看惊年火葬场吧。”
梁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但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情还算喜欢吗?”
陈誉顿了下,肯定道:“算。”
“即使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感情,但他依然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抱有一种特殊的宽容,这种感情已经和喜欢无异了,而且在他现在的感情里,沈知的地位比其他女生、甚至我们都高,除了没有切实的行动和身份,但依然不可否认他喜欢沈知。”
一大长串的话说的三个人都有些沉默,梁征笑着打哈哈:“他这算是栽了?”
“他是栽定了,”陆明琛忍不住皱起眉,有些担忧:“但沈知那边难说,如果惊年再不做出行动我怕她就放弃了,等惊年反应过来怕是晚了。”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凝重。
“要不?”梁征有些迟疑:“我们帮帮他们两个?”
“感情这种事怎么帮?”陆明琛不太相信。
“就这样……”
梁征一把搂住他俩的脖子凑到耳边说了半天悄悄话后忐忑的问道:“怎么样?”
陆明琛想了想后表情认真起来:“我觉得可以。”
说完两人同时看向陈誉。
“是个法子,”他缓缓开口:“试试吧,就算不可行也能促进一下他俩的感情。”
梁征伸了个懒腰莫名有些感叹:“话说,这么多人喜欢年哥,他怎么就喜欢上了知姐呢?”
他有些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欸,你们谁知道他俩啥时候认识的?”
“初一。”
陆明琛想了想认真道:“下学期吧,我记得上学期那段时间沈知还挺讨厌宋惊年的,基本上属于路上看到他都要绕道走的那种。”
“那后来怎么突然关系好起来了?”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烧。
“就一次月考结束,惊年突然开始给沈知送牛奶,刚开始她还以为惊年是在嘲笑他,抓着牛奶就去找他算账,然后在惊年在她质问的时候特别冷静的说他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送她牛奶,他说完这句话沈知红着脸扭头就走了。”
“那次过后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但惊年还是每次无论大小考试都会送一瓶牛奶给她,久而久之沈知对他也不那么讨厌了,偶尔还能跟好声好气的说上两句话,再后来是沈知胃病犯了,但这姑娘又轴又能忍,硬生生忍到了中午放学,最后还是惊年发现她不对劲,不顾人的反对给人抱着送去了医院,他在医院里连着守了沈知三天,等他们回来后关系就变好了。”
梁征沉默了半天,艰难的开口:“所以,其实是年哥主动的?”
陈誉顿了下,突然开口:“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以他的性子按常理来说不会无缘无故的注意某个人。”
“所以,”几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知抽了张纸,默默的擦掉刚刚不小心溅在桌子上的奶茶,顶着梁征灼热的视线点了下头,迟疑道:“可以……”吧。
不等她说完,梁征激动的一拍桌子,笑嘻嘻的开口:“发牌发牌。”
然后被宋惊年踹了一脚。
因为有五个人,陈誉主动说不玩,压力就给到了他们四个身上。
“谁地主?”沈知手里拿着一大摞牌问,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宋惊年。
“老规矩,石头剪刀布,”梁征大大咧咧的撸起袖子:“谁赢了谁地主。”
他们确实是有个规矩,一般一件事几个人谁都不想做的时候就靠石头剪刀布定胜负,谁输了谁去,这种局宋惊年基本上没输过,一是运气好,二是这种东西其实有点跟心理学挂钩,据宋惊年本人说,玩个一两局他就能猜出对方会出什么,不能说全对吧,但概率还是很高的。
至于沈知嘛,那就得看命运之神眷不眷顾她了。
但是显然,她今天运气不错,才一局就直接进了总决赛,对上从无败绩的宋惊年。
“我能直接投了吗?”她扭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梁征和陆明琛,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
宋惊年支着头懒洋洋的看她:“想赢?”
“想。”沈知转过头来,坚定的点头。
“好,”他答的很干脆,略略抬眼看过去:“那就赢。”
沈知不太敢相信,试探性的出了个石头,这算是一个她不自知的小习惯,第一轮她会下意识的出石头。
而宋惊年果然跟着出了个剪刀,放水都快放出一片太平洋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比较小,其他几个人也没听见,看见是沈知赢了还一边发牌一边疯狂嘲笑了一波宋惊年。
沈知小心翼翼的捏着牌挡住半边脸,侧过头盯了他半天,犹豫了一会问:“你输了啊?”
宋惊年垂着眼睫看牌,瞧上去散漫又随意,他手上捏着两张牌然后抬眼看了看陆明琛他们三个,手却放在桌子底把那两张牌扔在沈知腿上,低声道:“是输了,但输给你没事。”
沈知茫然的掀开那两张牌,是两张大王,宋惊年的运气一向好,但她没想到能好成这样,这才发了多少张牌啊就两张大王,还有,他把牌给她干什么?
她投过去一个疑惑的视线,宋惊年侧过脸带着笑意飞快的扫了她一眼,轻轻的笑了声:“赢了那么多次我有点累,所以我想玩点不一样的,比如当你的垫脚石。”
这是,要给她放水?
“我觉得不太好,”沈知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对他们有点不公平。”
宋惊年挑起眉:“本来就是喊他们过来哄你开心的,公不公平不重要,你开心才是第一位。”
沈知:“……”
好吧,说真的,虽然知道宋惊年不喜欢她,但听到他偏爱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话,沈知还是觉得踩到了她的爽点,然后……有一点小心动。
那一边的农民工二人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个队友叛变了,还纠结着自己的牌怎么这么烂,而陈誉是看到了,但他没打算说,游戏哪有哄人开心重要。
“有王吗?”梁征偷偷凑过去和陆明琛咬耳朵,眯着眼睛扫了眼他的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震惊道:“四个王,咱俩一个都没有,都在他俩那啊?”
两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沈知和宋惊年身上,沈知有些心虚,低着头假装自己在理牌,反而是宋惊年散漫的往后靠,一边在桌子底下把另外一张小王扔给她一边神色如常道:“我没有。”
“卧槽???”
他们本来以为四张王全在宋惊年手上或者起码三张在的,毕竟他的运气确实是很好,但没想到锦鲤自己叛变跑去了敌营,来了个谍中谍。
梁征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完全没有感觉欧皇突然变非酋这中间有什么猫腻,还一脸担心的问宋惊年是不是之前把自己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从今往后都只能当个非酋,他忧心忡忡的盯着宋惊年:“唉,这下连锦鲤年哥的运气都变差了,以后谁帮我抽奖啊。”
宋惊年无所谓的将理好的牌笼成一摞,笑着cue沈知:“不是有的人有四张王,靠她吧。”
沈知没吭声,他们几个人也不在意,你一句我一句的笑成一团。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宋惊年给她的不止是三张王,还有他的好运气,他在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将自己的好运传给她,有点傻,但又让她莫名感动。
在他眼里一局游戏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好运气分一点给她,怎么说呢,沈知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在宋惊年这她就是永远被偏爱的那一个,即使她清醒的明白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爱情,但她饮鸠止渴的想无论是哪种感情,她都在宋惊年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