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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散落被掐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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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晏琅刚收拾齐整,东宫派人送了礼物来。

淮时和有时,若是皇上赏赐,或者他自己得了什么东西,会挑几样给晏琅送过来。

这次给她送的是一套彩漆嵌金银片管笔、红玛瑙三螭钮椭圆章料,管笔上方的金银片亮光闪闪,红玛瑙色泽鲜红,雕刻栩栩如生。

晏琅很喜欢,派人打赏了东宫的宫侍,拿着管笔与章料往屋中书房方向去了。

严嬷嬷在一旁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略摇摇头。

晏琅很喜欢礼物,尤其是值钱的东西。

她这些年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就是“存钱”。

待母妃醒来,皇兄稳坐东宫,或者,他已登极后,晏琅就可以好好安排自己的后路事了。

她现在简单能做的就是存钱。

外间她还有一些田庄铺子也在让严嬷嬷打理。

皇兄知道她比较喜欢钱,但他送东西的时候不会这么“俗气”,且送太多打眼的东西,于东宫也不大好。

皇兄送的便总是些适合收藏的玩意儿。

她桌面上的文房四宝,都是他送的,绿墨、澄泥海天初月砚、烟霞式水丞等等都是很少见的东西。

这么说来,她送给皇兄的,好像是半点比不得,但心意无价。

晏琅如此安慰自己。

陈吉安这段时日似乎在忙什么,他来信言,自己暂且没时间与她一道玩儿。

晏琅让他忙自己的,有空再见。

晏琅在宫中待了半个多月,后,她去了内廷北边的一处冷宫,她只在门外走过,没有进去。

之后晏琅思量,她想再去瞧瞧能不能碰见那位画画的先生。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态,想了解亲生母亲入宫前的事……?想了解她的人?想知晓关于她以往的一些经历,从别人口中得出。

或者想知晓她心心念念的故人,是何种模样……?

那位故人,又是否,如她一般,在她在冷宫里蹉跎青春,无法离开时,同她一样在思念她……?

如今,又是否缅怀她……?

母亲给她留的信,上面讲了她与那人经历的一些事,他们的感情、欢乐、畅快。

最后的结果,她没言半点心情,但晏琅理解。

她如今不能与母亲有丝毫的“联系”,遇见那人,也无法开口言与母亲有关的事。

但她就想若是能遇见,顺其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她是在碰巧见到那人画儿的情况下知晓他应就是母亲的故人,那种画技风格、一些细节,只能是母亲的故人。

晏琅又带着阿先出去。

到街面上时,晏琅再去询问,包子铺老板正巧在看一幅画。

晏琅走上前去,老板对她有点眼熟了,他道:“公子,您又来啦。”

晏琅道:“是啊。”

包子铺老板看眼前方的摊位,他道:“您来的真不巧,那位先生半个时辰前回去了,说是家中有些急事要处理,来寻他的人,火急火燎的,那位先生倒是不急。”

晏琅听了,也觉遗憾,他道:“你知晓他家住在何处吗?”

母亲的信中只说那人老家在扬州,是个画画的书生,家里似乎是挺有身份的,但他为庶出,所以被排挤,后来自己只愿做个山野先生,便居无定所的流浪。

就在流浪途中遇见了母亲……

包子铺老板道:“也没听说,只说挺远的,他还遗憾,要过一段时日才能再到这处来了。”

晏琅估摸人莫不是回扬州老家去了?

包子铺老板又对她道:“对了,我向他提了你,他说也遗憾没见到你这位可能的主顾。”

“他很感谢你对他的画感兴趣。”

晏琅瞧他在看的画,她道:“你看的是什么?”

她瞧过去,画上是一位姑娘,用鲜艳合度的颜料,将姑娘的容颜传神的画在纸上,那粉红的高高鼓起的腮十分醒目。

老板道:“嗐,一位姑娘,画了画,说不满意,将画摔在人身上,那先生想顾客不要,便准备拿回去销毁,我瞧画的挺传神的,就叫他给我,我给我孙儿瞧瞧,让他也学学这种画技。”

“可惜那先生说不再收徒了。”他道。

晏琅再瞧这画儿,包子铺老板道:“要我说已经画的够好了,人自己欺骗自己,也不能这么骗对吧?”

他指着一处对晏琅道:“实际这位姑娘,眼还要小点,这位先生已给她画的很亮了。”

这位姑娘的容颜的确不是美人,但画上面容白皙,眼神明亮,瞧起来还是不错的。

没见过真人,晏琅不予品评,只是朝那位包子铺老板道了谢,然后便离开了。

她今日第二个目的地是白鹤楼。

此时晌午刚过,白鹤楼里正是热闹的时候,那位明公子说不得会出现。

晏琅走进白鹤楼的时候,楼内的中庭正在表演,有穿着轻纱,手挽披帛的姑娘在台上起舞,还有姑娘自几楼高度的地方沿着彩绸“飞下”,乐舞笙歌,堂下一片喝彩。

白鹤楼右侧是雅阁,内里有文人墨客在楼上倚栏观看。

晏琅走到中庭北处,那里视野最好,在人群中观看,她不时喝声好。

红色的绸幔在眼前不时晃过,人太多,光线似乎都暗了点下来。

晏琅专心致志看着表演,她身后有一个人影不知何时靠近,他站定在她身后,一个声音在晏琅耳边道:“堂弟,上次,你骑在我身上的账要怎么算?”

声音被人群的嘈杂掩盖,但人离得很近,所以晏琅听见了,她一时没反应,等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晏琅一瞬回转身,然后立时后退,道:“淮轸?你想干什么?”

淮轸瞧她戒备的样子,他没个正形的站着,然后手一瞬朝她抓过去,晏琅立时避过,撞到身后的人,身后有人道:“干什么,干什么,撞到人了……!”

而瞧见前方的淮轸时,那人不说话了,离远一点。

晏琅躲开淮轸的手,她立时道:“阿先!”

阿先在她旁侧,方才人太多,人挤人,他一时没注意淮轸什么时候到了晏琅身后。

此时他站在晏琅面前,而淮轸直接道:“阿成、孙二、吴四,你们三个上,其余的——”他指向晏琅,道,“给我抓住他!”

晏琅道:“淮轸,你是有毛病吧?!”

但她立时往人群外挤,这个混蛋,故意在这里等着她是吧?

厅内一时有点“人仰马翻”。

白鹤楼,左侧上方,第三楼,那里有个人带了冥篱,趴在栏杆上,穿着月胧白纱的衣物,看见下方的场景,道:“哦呀,真热闹。”

阿先被那三人暂且拦住,晏琅发现,淮轸的侍卫又换了两个。

且他带的人更多了,这人根本不是带护卫,现下是打手游街吧。

而且,这混蛋不看场合的是吧?!

晏琅道:“淮轸,你当府尹是吃素的,你再胆大妄为,小心谁都保不了你!”

淮轸在后道:“我说过,以后只有我欺负你——”

他说着道:“现在,我就要立刻‘欺负’回来。”他追着晏琅去,一路避开晏琅身后的人,然后离她越来越近。

还有其他护卫偶尔接近晏琅。

不过每次都被晏琅灵活闪过或卸掉他们打来的掌力,逃掉。

人群乱了,不过还有刚进来不久的人,不清楚状况。

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烟杆,金做的,烟杆上雕刻了小小的绿叶卷草,卷草尖儿又细又坚硬,他手拿着烟杆儿,在人群中晃晃,生怕人给他挤掉了,晏琅被人追赶着与他擦肩而过,他的烟杆不小心划过晏琅的头顶。

晏琅只觉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束发处,她往前,跑过一张一张桌椅,而后,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肩。

晏琅立时往回后撤,那人也跟着往后撤,一边道:“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之后晏琅身子扭转摆脱掉他,正要再往前时,她的手却忽然被人拉住,那人避过她的巧劲,将她一个猛往回拉,晏琅的身子被靠在身后的桌沿上,那人抓住她的肩,他道:“你那点三脚猫功夫——”

他的话,在晏琅头顶的束发因方才不知怎的被勾扯忽然掉落后,一头黑发散落,覆了大概半侧脸颊,戛然而止。

他道:“你——”他的瞳孔略微放大,之后眼微眯。

掌住她一侧肩的手,忽然,伸向她的下颚,紧紧钳住她的下颐。

将她的脸微抬起来一点。

晏琅整个心都一瞬静寂了,而后是,炸开锅的懵然尖叫,在她心中!

她强自镇定,道:“放开!”

眼神没有丝毫怯弱只有恼怒以及不虞。

而淮轸却钳住她的下颚,视线落在她面上,他手钳的更紧,晏琅能瞧见在他的瞳孔中,她现下被人钳住下颚的模样,她无比愤怒!

晏琅的一只手忽然滑上淮轸的手臂,淮轸似有所感,手立时放开,但忽然两只手将她手腕一把抓住,之后,让她往后仰身在桌面上。

晏琅道:“你放开!”

她十足愤怒,淮轸却只是盯着她。

晏琅心中已是十万火急了!

这时,上方左侧三楼,趴靠在栏杆上的人道:“哎呀,好像要遭了。”

晏琅没办法,急得不行,条件反射本能的往左咬淮轸的手臂,淮轸终于一惊,放开,晏琅得了空,立时腿往前一顶,淮轸退开,晏琅又如游鱼般滑了出去。

淮轸在后看着,他身后的护卫追了上去。

晏琅眼瞧着要跑出门时,前方不知何时又出现两个淮轸的护卫,他们,竟将门给砰一声关了!

楼内众人都被这操作给惊了,但一想是淮二公子又都释然了。

晏琅将头发抹乱,顶着一头乱发往就近的楼上跑,身后淮轸护卫追上来,晏琅在他们要靠近时,手滑过人手臂,在几处地方手法一点,那几个护卫便手麻痹,之后抱着手臂滚倒在地上。

淮轸瞧见,他眼一抬,略有惊讶,回想方才,幸好,她没机会对他用这招,不过淮轸心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一时觉得思绪有点混乱,只是抬手,瞧自己方才捏过人下颚的手,他仔细看了一会儿,手,拇指在食指与中指上摩挲了几下,方才的触感……

他眼微眯的转身看向已跑到上方二楼的男子身影。

淮轸忽然,想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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