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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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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时和视线落在晏琅手上,与她膝头上。

晏琅道:“皇兄,臣弟不是故意骗你的——!”她开口,再不开口,要承受不住这沉默的氛围了。

她很,害怕。

晏琅手又蜷了蜷。

淮时和终于道:“还是臣弟吗?”

晏琅道:“是……臣——妹,”她道:“您可以问母妃……”毕竟,母妃定是知晓她身份的,不然她如何能向他隐瞒,母妃肯定是知情人。

只能搬出母妃,晏琅才能希冀,他能多讲一点情面。

况且这两三年,他们,也该有一些“兄弟”之谊吧……

晏琅道:“这么多年,蒙骗皇兄,实数迫不得已,非臣——臣妹本意,求皇兄,看在以往“兄弟”的情分上,宽宥臣妹——!”

她再俯首,“恳请皇兄,救臣妹——!”如今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一朝临揭发,能庇护她的人,只有他了。

但晏琅也知,风险多大。

淮时和过了会儿道:“母妃与你,你们之间如何,你又何身份,说说吧。”

他话音很平寂,晏琅听不出情绪,正是这样,她更忐忑。

晏琅将母妃当年的决定,她亲生母亲何身份,与李云之间关系如何,之后怎么瞒着他行事,一一说了,她言当初她亲生母亲本是江湖剑客,一直以为是个孤儿,后寻到亲人,本满心欢喜认亲,但家中人为了让她代替一直在身边的女儿去宫中做秀女,暗害她,请人废了她武功,将人送入了宫中,之后被皇帝看中,但她母亲不肯服侍皇帝,被打入冷宫。

当初做江湖剑客时因曾无意在匪徒手中救过李云,所以李云在宫中见到她母亲后,一直将她视做救命恩人,不过她亲生母亲被打入冷宫后,只能暗中与她来往。

在李云的二子无法存活时,桃文刚好生下晏琅,晏琅又需要宫中药物,所以李云便如此决定。

至于不告诉淮时和,晏琅说的是,不想让他们之间变得生分,也不想让他知晓自己亲弟弟已然不在,让淮时和不要怪李云。

淮时和过了许久道:“这次派人试探的,是淮进俞。”

晏琅道:“淮世子?他——?”

她头仰起来,道,“那定是淮轸——向他透露了。”淮进俞如何会想到关注她,她自认与淮进俞从来没有什么接触,淮进俞是与皇兄表面看起来一道的人。

他怎会,竟这般来表明,试探。

晏琅视线投向淮时和。

淮时和看向她,二人视线对上,晏琅不由有点不能与人对视,毕竟,她蒙骗了他这许久,她视线垂下去。

淮时和起身,走到晏琅面前,在知晓淮时和的动作后,晏琅的心已经微跳起来,她觉着方才……淮时和好像透露出了一些,松动,如冰雪融化了一些。

她心头,有了期待。

果然淮时和走至她身前后,他抬手扶起她,就是扶女儿的动作,晏琅起身,腿跪的僵硬,微踉跄一下,淮时和更有力的扶住她,晏琅看向淮时和。

淮时和见晏琅“觑”他的眼神,他手扶着她的手,慢慢才撒开,道:“淮进俞的事我会处理,他有些事并不符合本朝律法。”淮时和说到这,点到为止,晏琅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莫不是淮进俞是被抓住了把柄,想以此为威胁——

她看向淮时和,他认为能威胁到淮时和吧,但,得是皇兄愿意被威胁。

不然,他可以先处置了她。

晏琅不由又抓紧淮时和的衣袖,她方才感觉到淮时和的松动,心头已感觉快要热泪,若是,若是皇兄,肯再当她是“好”皇妹,晏琅就要喜极而泣了,这是她以往预想中最好的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晏琅认为可能性很小。

淮时和若是知晓了,当是不会再对她这么亲近。

晏琅抓了下人袍袖,牵了一下,又很快放下,淮时和袍袖微往下荡,他道:“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处理。”

意思是对她也会有安排了,不管是再掩盖,还是她的身份要如何,总是会有一些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了。

晏琅道:“皇兄……”她这次又抓了下淮时和的衣袖,是与以往相差无几的感受,淮时和好像,真的,是当她为皇妹了,她也唤淮时和以以往的语气,只是这次,是女孩子的声音了。

她出口时,淮时和明显愣了一下,晏琅道:“皇兄……?”她这才想起自己换了声音,道,“我日后在皇兄身边不敢再遮掩了,皇兄莫要为怪。”

淮时和看人抓自己袍袖,他两只手抬起握住晏琅的肩,纤细的臂膀,在他手中,淮时和又抬起,轻按了下人的头,道:“回去吧。”

晏琅本想问会如何安排——她,但思量淮时和会处理妥当,她便回去等着,这次晏琅朝人提袍裾一服身,虽是男儿的衣服,但她做这种动作也好看,虽说有点怪怪的,但淮时和既然选择接受,还是愿与她保持以往的关系,晏琅决定好好做个在淮时和面前的皇妹了,虽说淮时和切实没有了亲生的胞弟,但她会做他亲近的妹妹的。

淮时和看着人离去。

昭云宫与东宫的天有些变了,皇城外,瑞王府内,淮进俞认为,他的天应还不会变。

他手中拿着自宫里紧急送到瑞王府中的一截白布绸,他留了一截给人,那位太子,当是会明白他的意思吧。

与土刺违禁物交易,若是他父王到皇帝面前保他,他当不会有很不可饶恕的罪过,但他这一皇子变女儿的戏码,在皇帝面前可就刺激多了,这可是皇室血脉!

淮进俞握着白绸,面上慢慢有微笑,连日来的压力都觉着一扫而空了,也是那人,又查到了一些情况,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他能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淮进俞唤刘清,刘清进书房,他问:“那奴找到了吗?”

刘清道:“已经查到一点踪迹,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淮进俞道:“加紧查,不能让他导致一点差错,官员处严加监视,不可让人接触朝廷的人。”

刘清道:“是,世子爷,已经在做了。”

淮进俞道:“好。”人下去。

淮轸在他自己屋内,他已知晓,淮进俞今日动作了,那位太子,会如何反应呢,那……人的身份,之后又会如何呢。

天日慢慢落下去,淮时和此时在左侧的书房中,一点斜阳余辉从西侧窗边照射进。

屋宇中,暗,又有一点亮。

淮时和坐在一博古架前,他左侧是书案,偶尔,淮时和也会绘一绘画,这桌案上摆着一幅他方才知晓这事前画的画,现下未卷起,在桌案面上摊展开。

淮进俞派人切实打探晏琅的身份,确认她是女儿身,之后令宫人拿走布绸,送了一截回去,留了一截在宫中。

那宫人,故意表露出可被人怀疑的破绽,淮时和的人自然拿住她,而她到他面前,“捅破”晏琅是女子。

这事,淮进俞故意这般,在他面前表露,就是为了“警示”他,要以此为,与他“交易”的筹码。

温公公的身影在旁侧,他也略在阴影中,上前道:“殿下,淮世子除了与土刺贸易的事,还有一件我们已掌握的,这件事,他不会想令顺京城的贵人们以及百姓知道,不然淮世子的英名毁于一旦,所以只要我们拿捏住那处,他必不敢声张——”

温公公是想着,这事,若要护住九殿下,让九殿下此时的身份无虞,恐怕这般,才能最为妥当。

淮进俞,可以日后,再寻机会处置。

淮时和手按在博古架旁支出的一小截横台上,光影略晃到了他脸上,微黄的光亮斜斜打射,淮时和过了会儿道:“小晏的身份,也该换换了。”

——

这——温公公很有点没想到。

他本以为殿下这次,是会保。

他们只是知晓九殿下是女儿身,并不会知晓,九殿下实际的身份。

温公公看向淮时和,他眼皮又跳,淮时和道:“你派人,送小晏出京城,一应事务,奉行已经安排好。”

温公公道:“是。”

温公公走出殿,他在门处,略往后看一眼,又看一眼天,他忽然反应过来,太子殿下方才唤的是,“小晏”。

……

夜暮尚未落下,在一间僻静的四合院内。

一个屋宇中,屋内布置简洁,床上躺了个人,他穿着普通百姓的青布衣衫,面容瞧着五官稍显清秀,但他两颊消瘦,眼睛的神采略有暗淡,撑靠在床上。

一个小厮站在床一侧,一个明显是大夫的人拿着一碗药,令人喝了。

这人是三日前被带到这处的,带到这处之前,他已经连续奔命,畏、惊的逃躲。

这几日时常昏睡,偶尔清醒时给人喂药。

他半捧着药,就会有点神志不清或者哪怕死也记着一件事,他道:“小民想告淮世子性有怪癖,草菅人命,小民要为兄长报仇,还有那些因他以毒颜料刺身,而得怪病死去的民众……”

他话断断续续,但慢慢说完了。

旁为他扶着药碗的大夫道:“先养好身体吧,不急。”

他神智终于渐渐清楚,看着大夫道:“我这心弱之症,难以根治,大夫妙手回春——”

他近日疲于奔命,一直躲避追捕,受惊吓,本来身子便有心弱之症,但最近几日吃了这大夫开的药,他竟觉着对他的心弱之症有点不是缓和,而是能治好的效用。

在淮世子的别院,那些被他用了“蓖风”颜料,生了如血疫般怪病的人,他会给人请大夫,大夫的水平挺高,但那种症,只能拖延,无法治愈,别院中的下人,有个头疼脑热,可在那大夫出内院后去寻大夫治病。

他的心弱之症就没有办法根治。

在他旁的大夫道:“不过是山野间的大夫,正好你这野症,可以有一二法子对里。不过最后能不能完全调理好,得看你自己身体的造化,以及你自己的内心气儿。”大夫蓄着一把胡子,白黑掺半,有点江湖杂医的味道,因他治病调方都不是寻常大夫那般依循规矩,如他所说,应是野医。

不过是有本事之人。

在旁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道:“不看我们背后的人是谁,是谁令人救了你。”

他说这话,似是对自己背后之人,十足仰敬。

或者是,对其身份的不敢仰视。

那只能说明,这是一位身份很高的,“大”人。

自淮进俞处逃出来的周卫道:“不知诸位大人,背后之人……”

侍卫道:“那不是你能打听的,你只要养好身体,尽可能长些活着就可以了。”

周卫道:“是,大人。”他喝完药,准备下去走走,大夫在他拜谢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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