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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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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成群,前后夹并慢行市井闹市之中,街道两边货卖各种日常杂用,特色小吃,钗环胭脂。男男女女,红翠白墨时静时动缓时骤,姹紫嫣红。左岸柳以微黄如入古稀耄耋老妪苍首白发零星絮絮,堵河内三两只小舟相错拨浆前行,向岸上人招呼,岸人驻足寒暄。

前面好不热闹,四人均已驻足而立看着台上的戏子穿着战衣字正腔圆的念着戏文,后叼着翎羽提着衣摆或走或顿,抬手间从阴险狡诈的白脸变成了勇猛暴躁的黄脸,伴着鼓声转换动作,俄而变换数张,神态各异。

渊满满跟五柳是女子,身形瘦弱矮小被前面的人挡住看不真切。他们四个则如鹤立鸡群般将台上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王十安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说他们是怎么做到顷刻间转换这么多张脸谱的?”

佑龙飞说“想必是藏在衣袖之间”

被他们这样一说,渊满满更是好奇,脚尖点地落在岸边柳树的树杈上看个真切,旁边的商贩唏嘘不已,感叹那女子真是了不得。

旁边的几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渊满满站在柳枝上,成玉君又扭过头继续看戏嘴里还不忘挖苦“看来这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一个好奇的心,姑娘上树也是头一次看到”

桑汐沅也脚尖点落在另一个树枝上,渊满满知道他的心意,相视一笑目光聚集在戏台上了。

半盏茶的功夫,随着鼓奏,表演结束。

台下哗然一片,争相喝彩,纷纷掏出银粒打赏,见台上戏子散去意欲未尽。几人走到柳树下,王十安望着上面的两人说“你们俩真是精力不浅”

两人见戏台撤去,从柳树上落下。渊满满玩笑道“你想上去直说便是,不必阴阳怪气”

旁边的成玉君笑着拍了拍王十安的肩膀“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完大步走在前面。

王十安领略了成玉君的言外之意,回怼道“你这个和尚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又聒噪话还多”

几人又行了一段路,见前面有两个女子,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后面跟着五六个带刀侍从,侍从的刀上还嵌有绿玉宝石。

那名壮高的女子穿著富丽堂皇,头发上插束个各种花钿,皆为金饰,手上戴着各种银镯玉器,毫无美感,就差把“我很有钱”写在脸上了。

王十安看着那女子说道“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炫富”

两女子抬眼间看着他们这群人竟出了神,旁边的矮瘦女子说道“姐姐,他们中间的那个姑娘好美,好想跟她做朋友。”

壮胖的女人回道“再好看能有我好看吗?”说完眼冒金星的向他们走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好几种,看了看渊满满不屑的斜眼“切”一声。后立马变脸望着佑龙飞说“公子长得好生英俊,这头发,这相貌简直长在了囡囡的心窝上”

佑龙飞眼露寒光,眼神与神态都表示厌恶抗拒。胖女人见他不说话一脸凶相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成玉君“这位大师是从天上下来渡劫的吗?真是九天弥勒下凡尘,人间难得几回闻。”

成玉君笑了笑说“女施主真会说笑,我一个出家人不如世俗,被你这样一夸倒显得罪过了,你看看我旁边这位,相貌堂堂英武不凡”说完指了指王十安。

王十安抿着嘴给了成玉君一个白眼,那女子将目光聚集在他脸上,扯着他的袖子靠在他胳膊上孱弱的说道“刚才,囡囡没看真切,公子才是那个长在我心窝上的人,不知公子婚配与否有没有心上人,我今日回去就备好彩礼登门拜访”

王十安推着那女人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对你的名节有损,传出去要叫人笑话”

旁边的人都窃笑着,渊满满亦是看笑话不嫌事大“他还未婚配没有心上人”说完掩嘴一笑。

王十安僵持着说“满满,你怎么能这么卖我,我好歹也是陪你吹过夜风赏过月色的人,你就一点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吗?”

桑汐沅听到这话收了笑意生出微妙的表情,观察着渊满满的一举一动,他似是想起自己都未曾和满满吹过夜风赏过月色。

旁边的女人惺惺作态“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听,我不听。”

他们一行中的一个侍卫上前行礼,拽着那女人胳膊将她拉回对王十安说“失礼了,我家大小姐脑子不太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女人甩开那侍卫的手说“青衣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们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爹爹将你视如己出,我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妹妹”那名叫青衣的的男子身长九尺,算不上俊美也一身浩然之气孑孓独立,他看着那名自称囡囡的女子摇了摇头似是表示她说出‘光着屁股长大’的无耐,向几人说道“我们是城里首富秦三家的,几位气质不凡又是生面孔,来这里游玩还是?”

成玉君回道“算是游玩,就向你打听一下如果住店的话哪里好一些?”

青衣指着前面说“顺着这条街直走走到头左拐有一家祥云客栈还不错”

成玉抬掌注礼“多谢。”

天色渐晚,几人找到祥云客栈回各自房间下卧了。晚间微风习习后狂风大作,刮的门窗哐当作响蜡烛差点被熄灭,五柳将窗户掩好风声被隔绝在外,对桑满满说“外面似要下暴雨了”

渊满满回道“但愿今晚能睡个好觉”她从小怕打雷怕黑,每次遇到雷雨天气都叫五柳留灯,她忽然想起桑汐沅如同那日伴在她身侧,她定能安然入眠,若有所思的看着隔壁想必他此时已经睡下了吧。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满满,你睡了吗?”听声音正是他。五柳开了门将桑汐沅请进门自己又识趣的出去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未有半句多余的话。

桑汐沅见五柳出去,走到渊满满面前说“我晚上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你睡了没,就让我卧在你身侧吧,就跟那天一样”

渊满满笑了一下挪到里面,桑汐沅也躺下。她又如那天一般钻进他的怀里吸食着他身上青莲的香气进入梦乡,在梦里她蹲坐在一棵大树下,天上电闪雷鸣雷雨交加,雨水从树上流到她身上再从身上流到地上,她抱着胳膊紧紧的靠在树干,嘴里喊着娘亲。突然一阵雷声惊醒了她,外面雨声淅沥伴着雷声不决入耳,没打一次雷就如同撞机着她的心脏一般使她惶恐不安。桑汐沅睁开睡眼看着她说“做噩梦了吗?”她点点头。他将她搂的更紧了,温柔的说“不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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