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类型 >玉台赋 > 第一百四十章 求亲

第一百四十章 求亲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灯火幽暗,榻上的周瑛,乌发松绾成一髻,几缕青丝和玉背旁散落的亵衣带缠绕在一起。

白凝轻揉地给周瑛按摩着后腰,听到周瑛惬意地长舒口气。她得意问道:“女郎,奴婢新学的这个手法可能缓解腰痛了,是不是这些时日您腰间酸痛少了许多。”

周瑛咯咯一笑,“是呀,多亏了我的好白凝,才让我少遭些罪。”

“您这腰痛就是当年生下登世子没养歇好,才落下的病症。也不知何日才能根治,不让您受这苦楚。”白凝心疼道。

“做母亲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难免会落下这痛哪疼的。能平安诞下登儿,听到他响亮的啼哭,能见到他健壮长大,我甘愿受这些苦。”

周瑛幽幽叹口气,觉察到身后呢白凝并未出言宽慰她,还主动停了动作。

恍惚间,一丝龙涎香的气味飘来,顿时明了。

她装成不在意的口吻问道:“怎么不按了?莫不是要偷懒?”

片刻,背脊一股凉意袭来,腰间按摩的力道也是一会轻一会重,稚拙的很,不再是白凝的手法。

雪肤慢慢出现红彤彤的痕迹,周瑛阖目娇嗔道:“白凝,别老按一个地方啊,腰都要被你揉断了。”

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她的玉肌,从腰间徐徐移至蝴蝶骨,再是她后肩上醒目的伤痕。

这一次,是为他而伤。

“阿瑛——”

周瑛耳畔传来他的呼唤,还有他的鼻息。耳垂落入他的唇瓣间。

她立刻装成惊慌失措的样子,挣扎转过身来,看到身前的孙权,正一刻不离的望着自己,目光慢慢从她的眼,她的唇,再到一览无余的旖旎春光。

她张皇扯过旁边的衣衫,遮在胸口。

檀口轻颤,一坨红晕染在颊上,眸中布满慌乱,眼下的泪痣衬得她此刻楚楚动人,让他细细品味,又爱又怜。

还未开口,她便被他压在身下,衣衫尽数扯落,还有他的。

唇舌之间,她满足了他此刻竭力追寻的欢愉。但当他攻城略地到最紧要一步时,她立刻推搡,哭诉道:“放开我!”

“乖些。”

迫不及待的孙权胡乱敷衍完周瑛,感觉到身下的人哭的泣不成声,渐渐息了他的心火。

他忍住起身,扯过大氅包住她的身子在怀,见她垂眸落泪不止,他愧疚哄道:“阿瑛,孤错了,莫再哭了,你一哭,让孤觉得自己又欺负了你。”

“难道不是吗?”周瑛泪眼氤氲,瞪他道:“至尊虽救周氏脱难,我该念恩,可至尊对我怎能随□□取乐。在你眼中,我和其他供你玩乐的女人竟是一样的。”

“如何就□□取乐了。”孙权一着急,拼了命的解释:“你是孤的女人,孤疼惜你都怕伤了你,惹了你。”

“我的名节在至尊眼中竟一文不值。已是深夜,至尊这样来我房中,下人见了会如何置喙。当年我怀登儿时,吴郡的风言风语几度逼我,如今至尊还要在庐江掀起风波吗?你一走,便要留我独自面对这些指责唾骂。”

孙权神色忙慌,“孤从未如此想置你于如此境地。”

“可仲郎还是置了。”周瑛抬眸,眼眶通红,落寞道:“整整三年,您未曾来庐江看过我,还与其他女人恩爱生子。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拿什么身份去怨您恨您,可我是一个女人,一想到你与其他女人交颈而卧,便忍不住如此。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仲郎怕是已经忘了我,曾经这些情分都要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埋在孙权的怀里,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似要把全部委屈诉个干净。

一番剖白让孙权又喜又悔,他竟不知和周瑛三年未见,她会对自己生出这么深的情。

他悔恨万分,这三年不该听秦剂的话,极尽忍住自己的思念不来庐江见她。自己原为她着想,想顾念她养好身子,却也实实在在把她一个人孤单抛下,受尽委屈苦楚,任由人欺凌。

心抽一般地疼,他念道:“阿瑛,是孤错了,孤没忘了你。这三年间每日每夜,孤都发了疯的想你,想立刻来庐江把你接回建业,就留在孤的身边。可秦剂劝说孤不能如此,会刺激你,孤怕自己的冲动再让你出什么事。你要原谅我,阿瑛,原谅我。”

他如此竭力解释,想挽回周瑛的心,让她原谅自己这三年的混账行径。

埋在胸口痛哭的周瑛抽噎不止,心中却在冷笑。

每日每夜都在想她?难道与步练师、林薜荔还有其他女人恩重情浓,情爱欢好之时,也在想着她?

她慢慢从孙权的怀中离开,看到他心疼的眼神,抽泣问道:“当真?”

“孤永生永世都不会骗你,孤的心里唯有你一人,这些年我的情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见周瑛的眼泪总算消停会,孙权悄悄松口气些,他用指腹给她脸上的泪珠抹净,商量道:“这几年你受苦了,跟孤回建业罢,登儿想娘了。”

周瑛躲在他的怀里,始终不做声。让他心里又开始泛起嘀咕。

“听孤的话,跟孤回到建业,孤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他这句话,不再是商量。

良久,总算等来周瑛开口,

“若要回,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回。”

“如何说?”他起了兴致,只要她愿意跟自己回去,什么他都会答应。

周瑛轻轻伏在他胸口,含情凝望着他,耳垂正被他的手指摩挲着,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以吴主正妻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回到江东。”

听到这句话,孙权欣喜万分,实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吐露出的,牢牢抱住怀里的人,生怕她变卦。

“孤——”

他有些结巴,不停地咽唾沫,此刻不像是已过而立之年的君主,紧张的样子和十几岁被周瑛拉起手时,一模一样。

周瑛小心翼翼地问:“仲郎不愿娶我?”

“怎会不愿!”他随声回应,“孤只是没想到这一日竟来得这样快,还是你主动提及。”

“如今,庐江周氏的女儿还能依靠谁呢。”周瑛白藕素手环上他的脖子,贴他的胸口贴的紧紧的。

孙权垂眸看她微颤湿润的睫毛。

冷了三年,到底还是让处于困境里的她明白,只有他能是她的依靠。

“我要堂堂正正地回到建业,来到您身边,做江东吴主的夫人,仲郎的妻,登儿的阿娘。我这般在乎正妻的名分,不过是想与仲郎生同衾,百年以后与你共受子孙香火叩拜。所谓生死不离,不就是这样吗?”

“孤答应你,只与你一人生同衾,死同穴。生死不离,万世不弃。”他许诺的郑重无比。

“只是,今夜我尚是待嫁之身,仲郎可不许胡来。”周瑛意味深长的看着孙权。

他上下其手,有些讨好式地笑,吻向她的颈窝:“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何必扯这些虚礼。”

“没有夫妻之名,便是不行。我要仲郎依着礼节,三书六聘至庐江迎娶我。您娶前几位夫人有的礼,我也不能少。我还从未嫁过人,自然是不愿在这上面吃了亏。”

孙权深知两人之间如今什么都有了,缺的只有一个名分,他是原本不在意这些,可她在意,他便会在意起来。

这厢林薜荔点灯熬油,废劲写完给步练师的书信,将这些时日的事尽数告知。

笔停,她急切地丢在一旁,长长地舒口气。笔墨功夫对她而言实属磋磨,若不是为着侍候孙权,识不得字的她怎会下苦功夫,看书习字。

从前,在周府侍候周瑛时,周瑛曾主动教她认字,可那时她百般推脱,只觉辛苦。如今,却为了得孙权的青眼,什么苦都肯吃下。

思索间,听到孙权回来的动静。

她起身去迎,有些惊诧,实难想到孙权竟没留宿在周瑛的房中。

看到孙权难堪的脸色,她大约估摸出,孙权这又是吃了周瑛闭门羹。才败兴而归。

还未开口询问,她就被孙权拦腰抱上了床,他急不可耐的模样,让她更确信,周瑛如今还端着那股子傲劲,依旧对孙权难有男女之情。既如此,想来她也不必太过忧心周瑛会主动回到建业之事。

孙权毫无怜惜之情,发了疯似的折腾,誓要将方才在周瑛那忍住的心火,全部宣泄干净。

这让林薜荔有些吃痛,但她还是主动迎合。

他望着身下吃醉不已的女人,想着周瑛若有朝一日如此,他能彻底溺死在她的身上。

方才在周瑛房中,怀里的人眉眼盈盈,将他的□□全都勾了起来,烧了遍野,可偏偏什么都不愿给,这样吊着他,折磨着他,他却不敢像之前那般不顾一切地强要了她。

他小心翼翼呵护着如今她对自己生出的情,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错处让她变了心意。

他可以强把她带回建业,留在自己身边。可他更想要她对自己的心甘情愿,不再是初次,她在自己身下时满眼的恨意。

晨起,孙权主动拜会乔容清。

乔容清本以为孙权是来辞行,想是来了庐江快有两月,是日子该回去了。

没想到孙权一开口,便是提亲。

随行来的林薜荔,脸色僵硬,听到孙权欲娶周瑛为妻,迎回建业时,更是脑中哄乱不止。

乔容清按照周瑛提前嘱咐她的话,并未立即应下孙权。

直到听见孙权许的是正妻之位,亦会行匹嫡之礼。三书六聘,媒妁之言,皆不会缺。

乔容清这才缓颜,嘱托道:“至尊,周郎只有这一个亲妹,呵护疼爱多年,嫁娶之事从不愿委屈璟容。周氏光景虽不比从前,可论身份,璟容到底是高门士族未嫁的女子,这应有礼节不可缺了她的,让旁人看轻,如此才不负璟容与至尊多年的情意。”

孙权见乔容清松口,连连应下。一一许诺甚多,从媒妁礼人到大婚的日子,他已思量妥当。

林薜荔这才发现,情形已然变了,昨夜孙权与自己情浓欢好时,脑子里思索的都是如何风光娶另外一个女人入主建业中室。

回到房中,林薜荔便命人追回送往建业给步练师的书信。

抬头望向青空,乌云压顶,她知道要变天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