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破咒
小莲目光呆滞,缓缓开口道:“我看到大小姐来过二小姐的内院,不知道她有没有进过二小姐的房间。”
“她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小莲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没看清,好像拿了一个盒子。”
“什么样的盒子?”
“长方形的,不是很大。”
瑾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很好,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会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小莲呆呆的点了点头,“都会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嗯,现在出去吧。”
“是。”
小莲走后,瑾月身形一转变回了狐身,她尖尖的鼻子动了动,沿着房间四处闻了起来,最后她钻进了床底,不多时便叼出了一个粗布做的人形布偶。
恒枢接过了布偶,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尊上,这布偶上面还有残留的妖气,说明是有人通过这个东西对二小姐下的咒。”
庄綦脸色阴沉,眼角处有细微的颤抖,显然正处于极度愤怒的情绪当中,他从恒枢手中拿过布偶用力的摔在地上,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好啊,宁玉这个贱人,本座饶不了她!”
恒枢连忙安抚道:“尊上,那个女人我自会去收拾,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二小姐。”
庄綦压下了火气,朝看了他一眼,“你去,给她解咒。”
恒枢挠了挠头,“尊上,我可以用法力了吗?”
“废什么话,都这种时候了谁还会在乎那个破赌注!”庄綦气急败坏的说道。
“是!”恒枢不敢再耽搁,走到床边看了眼宁心,然后将手掌附在了她的额前,一直萦绕在宁心眉间的黑气向上飘去,缓缓凝聚在了恒枢的掌心,然而就在这时宁心周身有青光涌现,愣是将恒枢逼退了两步。
庄綦眉头一皱,眼底有愠怒之色,“好歹毒的妖,竟设下了咒法屏障,非同族不可破解。”
恒枢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说道:“尊上,这妖法力不弱,可若是想与我魔族血脉抗衡,量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属下再试一次,这次我用其他咒法相冲,必能解开这缚灵咒。”
“不可。”庄綦抬手阻止了他,“若是你中了这咒术,想怎么冲就怎么冲,可是心儿不一样,她是凡人,肉体凡胎何其脆弱,怎么禁得起两种咒法的冲撞,到时候就算缚灵咒解开了,她的命也没了。”
“那那那怎么办是好?”恒枢手足无措的说道。
这时瑾月变回了人身,越过他们走到了宁心身边,说道:“让我来吧。”
恒枢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伤都痊愈了吗?”
瑾月挑了挑眉,“怎么,你关心我呀?”
恒枢没好气的说道:“同族之间咒法相搏,法力高的一方才能破除另一方下的咒法,虽然你是九尾狐,可对方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万一你旧伤未愈法力不济,强行破咒反而会遭到反噬,到时候二小姐没救回来你也会搭进去,那可太麻烦了。”
“好了好了,你就是在关心我,我都知道的,你就别解释了。”瑾月妩媚一笑,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放心,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说完她转身面朝着宁心,手中缓缓凝结出一团白光,洁白的光晕笼罩在了宁心的身上,如月光般明亮又像云朵般柔软。
片刻后,瑾月的眉毛皱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生气,挥手打散了光晕,然后飞快的结了几个印。
金色的内丹从她胸口处飘出,绚烂的光芒犹如日光般耀眼。
恒枢预感不好,便问道:“你要做什么?”
瑾月没有理他,而是将内丹轻轻一推,让其悬浮于宁心的额前,原本平静的内丹释放出微弱的嗡鸣声,然后开始慢慢吸附她眉间的黑气。
不多时,宁心的脸色便有了一丝好转。
恒枢刚要松口气,却见瑾月脸色一变,嘴角处有鲜血流出,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瑾月的内丹有些躁动,凝结在上面的黑气有散开的趋势,于是她一咬牙,硬是将内丹收回了体内,下一秒她推开了恒枢,扶着床沿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恒枢看出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说道:“那妖的法力比你强,你破解不了这咒法,就强行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你不要命了吗!”
瑾月擦了擦嘴,无力的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恒枢立刻上前将她扶起,“你是九尾狐,你可以扛得住,忍一下,很快就好了。”说完他一手揽着瑾月的肩膀,一手附在了她的胸前,黑雾从他掌心处涌现,缓缓进入了瑾月的身体。
“啊!——”瑾月疼痛难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我知道很疼,但是你忍住。”恒枢皱着眉将脸转开,不敢看她痛苦的表情。
庄綦平静的看着他们,唇角不着痕迹的缓缓上扬,浮现出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容。
片刻过后,恒枢将虚弱的瑾月拦腰抱起,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唇角的血迹,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责备,也有不知所措。
瑾月慢慢睁开了眼睛,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不愧是我夫君,好厉害,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区区缚灵咒又算得了什么。”
恒枢深吸一口气,硬是将眼角的湿润逼了回去,轻声安抚道:“你已经没事了,回去静养两天就好,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的。”
“嗯。”瑾月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恒枢转身看向了庄綦,“尊上,您在这里照顾二小姐,我先把瑾月送回房间,然后我就去把宁玉抓来,问问她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恶毒东西,把她连同着那只妖一起收拾了。”
庄綦却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急,这件事明天再说,你今晚就陪着瑾月吧,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需要人照顾。”
恒枢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尊上安排。”
庄綦提醒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被人看见,你知道该怎么做。”
“尊上放心,属下清楚。”
“好,回去吧。”
他们走后,庄綦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他将宁心扶起来抱在怀里,脸贴着她冰凉的额头,眉头微皱,眼中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对不起,心儿,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声音低沉,透着些许的沙哑,神色凝重,流露出无法言说的感情,深邃且沉重。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说完他轻轻抬了抬眼皮,眼底的柔情在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从前惯有的冷漠,以及令人胆寒的狠辣。
“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