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丘人的合唱还难听
休息过后,我们再次回到了酒庄门口,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深渊教团…这些与人类为敌的怪物,地下情报网也很少出现它们的消息。但虽然麻烦,终归也还是被我找出一些线索了。”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吗?不愧是消息灵通的迪卢克老爷。”
“不过说起来,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为什么要借助人类的力量…”
派蒙这样问到。
“哈哈,怎么说呢?人们所说的七神,更本源的称谓是「尘世七执政」。划分尘世,各自统治七分之一,这是我们作为神明的责任。履行神职,才能积累神力。但我不喜欢统治…我觉得蒙德也不会喜欢的。”
总感觉他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摸鱼。
“「你们建立无人称王的自由城邦罢」——巴巴托斯大人的理念,我们牢记于心。”
“真虔诚啊,琴团长!完全没有想过可能是某人太过自由散漫,不想管事的原因呢。”
派蒙,真犀利。
“咳咳。总之你们看,我都这么久没有回过蒙德了…所以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正是七神中最弱的一个!”
一本正经地说谎。
嗯,了不起。
“这话说的真是掷地有声啊…”
连空都开始吐槽了啊!
“过奖过奖。”
没在夸你!
“呵…我们有这样一位风神大人,该说是好还是坏呢。不过现在就先抛开七国与七神的话题,重新关注一下人类共同的敌人吧。”
我随即正了正神色,开口。
“这次深渊法师的踪迹,就在酒庄附近。”
“不能让它全身而退。”
“开始追猎吧。”
————
深渊法师被击败后,散逸出了某种能量。
“咦?这是…它原本的用途,似乎是隔绝我和特瓦林之间的联系。”
……
“空,你知道「风龙废墟」吗?”
“似乎在蒙德城里听人提起过。”
“嗯,同样来自蒙德的各位,想必都是知道的。特瓦林苏醒以后,把一片远古的废墟当做了它的巢穴。与先前封锁蒙德四方的暴风一样,废墟的入口也有特殊的障壁。但现在,从深渊法师散逸的能量里,我能读出编织魔力的韵律。阿特莎,过来一下。”
我听话地走过去,靠近温迪,他将那旋律传达给我。
……呃…怎么说呢。
“……比丘丘人的合唱还难听,是吧?但足够让我们破除暴风障壁、抵达「风龙废墟」内部了。”
“那,就是要正面挑战风龙了么?我倒是没有意见…话说回来,琴才是那个想要避免开战的人。”
“不。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时,就由我承担改变方针的责任。如果讨伐风龙是唯一的方案,那我就会成为冲锋在前的骑士。”
“——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喔。”
“没有那么严重啦。”
我接上他的话。
“嗯?”
“温迪阁下和阿特莎的意思是…”
“我们的意思是,天空之琴不是我们的底牌。真正的底牌——”
“是空啊。”我转头看向空,眨了眨眼。
“是因为我很能打吗?”
……果然不该用看待正常人的方法去看他!
怎么能想到这点的?!
“唔嗯…当然,空的战力是很强的。但在你的身上,还有更珍贵的闪光点。泪滴里的污秽杂质,和缠绕在特瓦林身上的诅咒,是同一种邪力。所以——”
“卖唱的,这太危险了!你看特瓦林发火的样子,动手前就会被特瓦林一口吞掉吧!”
“都说了我很能打。”
“特瓦林不会吃人!——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啦…”
差点被气傻了。
“…呵。有趣的计划,值得尝试。”
“我也当然会与你同在,荣誉骑士。”
“敌人是…深渊的怪物,和龙!压迫感很强呢。”
“人类也有人类的底蕴。我们走吧。”
“那么——英雄的诗篇,终于进入决战的篇章啦。”
————
驱赶掉挡路的丘丘人,来到了暴风障壁前。
“哇……真是看起来非常危险的景观。”
“交给我和阿特莎吧。虽然手里只有一把普通的木琴,但要打破这种风障,也用不上「天空」——咦?那是什么?”
听到他话中疑问,我转头看向他看的方向,发现了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丘丘人。
明明刚才清理过了,怎么会这么多……?
“等一下。小心。”
我微微皱眉,看着丘丘人说。
“敌袭!各位,准备应战。”
“啊,看来要在演奏之前先清理一下场地了。一般来说,这种杂务是不需要歌手本人亲自动手的…”
…咦,很轻松地解决了呢。
“丘丘人…通常,它们不太会在元素浓度过高的区域活动。在这里,它们的身体要承受更大的负担…”
温迪向我们解释道。
“想必就是深渊教团在背后操控吧,但它们应该不能确定我们会来这里。为了阻止我们的行动,教团恐怕正在向四处投放兵力。”
“那么,事不宜迟——这次的听众只是「风」而已,演奏的速度加快一点儿也无所谓吧。”
温迪拨动琴弦,我吟唱着刚才学到的旋律。
…风障,消失了。
“哇,真的能打开耶。真厉害呀阿特莎!卖唱的也偶尔会有点用嘛。”
派蒙高兴地说着,虽然听到她这样说我很开心,但其实温迪才是出主力的那个。
“从这里开始,就算是正式进入「风龙废墟」了。请各位务必小心。我们走吧。”
————
“这里就是风龙废墟的「正门」吧。虽然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巨大了…但特瓦林这样的体型,是怎么回家的呢?”
“特瓦林可以飞呀。”
我被派蒙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感觉要长脑子了。
“…有道理。”
走进一看才发现,正门被堵住了。
“堵住了呢。”
“堵住了呢。”
“堵住了呢!”
啊,下意识复读了。
“嗯…那边的屋顶,是不是碎了个大洞?”
“嗯…那边风场,好像可以利用一下。”
“好,绕路吧。我们上去。”
“好,绕路吧。我们上去。”
……这两人、不对、温迪到底在干什么啦!
绕路的时候,派蒙又开口问到。
“在这座废墟里,会不会也潜藏着深渊法师呢?嗯,如果遇到的话,不如就请有过优胜战绩的迪卢克老爷…”
虽然但是…风神就在旁边为什么不问他啊?
“不要小看曾被我击败的对手。啊…这句话不是自夸。我是指,那个非人的教团里还有许多更难想象的东西。”
其实哪怕是自夸也没什么的吧。
“没错。所以我这次就跟过来,和你们一起行动了。这也是为了关心你们的安全哦。”
“那我们还要谢谢你不再摸鱼了?”
“别这样说嘛,我就是人太勤奋,勤奋到根本不适合当诗人。”
。
听到这话,我差点踩空滑倒了,还好迪卢克拉住了我。
“明明是个连寻找三颗龙泪都没参与、全程躲在酒馆里喝酒的人。丝毫无法理解到底勤奋在哪里!”
“因为在勤奋地喝酒吧。^^”
我站稳后笑得特别灿烂看向温迪。
他故意偏头躲过了我的视线。
哈。
————
通过风场前往了塔顶。
“没法更进一步了呢,在这座遗迹里好像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封印。”
“这也是特瓦林搞的鬼吗?”
“不是啦,特瓦林只是在这里暂住,这里以前是座更古老的城市哦。”
我回答派蒙的疑惑。
“对,废墟本身,其实比「四风守护」的时代更古老。”
温迪接着我的话语继续说。
“蒙德是无人称王的城邦,而在蒙德建立之前…曾有一位暴君统治这里…嗯…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和阿特莎再为你们演奏那位君王的故事吧。”
“这封印的样式…按我所知的考古学知识,应该是「导光机关」吧。把散落的所有部件放回本体,就能完成导光的仪式。”
“从现场的状况看,这座机关的导光仪式似乎离完成不远了…先把最后的部件放回去,再看看情况吧。”
刚准备动作,就发现空已经将部件放回了机关上。
唔…动作真快呢,还想问要不这次我来试试来着。
不过看起来有用,因为出现了辉环。
“看来我们破除机关的方式是正确的。现在这座塔里,还有三层护封的辉环…”
“也就是说,还要寻找三座「导光机关」,才能解开所有封印。看,从这里能看到一座…剩下的也一定都在废墟内部,围绕这座高塔分布。找找看吧。”
“…住在这种又是机关又是封印的地方,特瓦林平时回家不嫌麻烦吗?”
派蒙又问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
“特瓦林可以飞呀。”
这话好像说了两次了?
“…有、有道理。”
我忽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发问。
“…话说为什么每次去解决这种东西,基本上都要跑三次呢。”
都、都陷入沉思了……
…到底为什么呢。
————
每将一个部件放回机关上,就有一层辉环凝聚成地面。
完成三座「导光机关」后,再度回到了塔顶,温迪开口。
“我在想,一切结束以后,我要把这些都写进歌里…”
“这段时间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啊。”
“嗯,这首歌也会像《温妮莎传奇》一样,被蒙德的人们传唱下去吧。”
“我从小就很喜欢那首歌。那么,荣誉骑士…你今天状态如何?我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一定能成为各位的助力。”
琴问着空,还一如既往的可靠呢!
“放心,我也状态满满!”
听罢我也低头看了看我的弓…嗯,非常好,连上面的刺都可以划伤人。
“说起来,迪卢克老爷也陪我们一路走到了最后呢。明明当初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的…呃…路人?其实一开始只是担心阿特莎对吧?”
“担心是必然的。但你们也向我分享了秘密,我不过是报以相同的信任而已。”
“迪卢克老爷的理由,是「信任」。琴团长的理由,则是「责任」吧。那么阿特莎和温迪呢?”
听到空的话,我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概是「羁绊」吧。毕竟是事关旧友和蒙德的大事,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啊。”
“我的话,是「自由」喔。”
“羁绊…和自由?”
“你们来蒙德时,有没有人对你们说过,蒙德是「自由之都」?蒙德是一座没有「国王」统治的浪漫城邦。而蒙德的国民,是七国中最自由的国民。我希望,曾经守护蒙德的龙也一样——”
“没人可以去欺骗它,和它说「这座城市和故友都背叛了你」,也不可以有人去命令它,说「守护这座城市是你永恒的义务」。”
我认真地说着,这是我和温迪最真实的想法。
“它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我和温迪希望特瓦林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所欺瞒……”
“温迪…阿特莎……”
“好了,空,蒙德的千年流风与你同在。接下来我会像上次一样,为你引导「风」的元素力。”
“我就知道,那时的声音果然是你。”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你的声音很熟悉呢。”
嗯…?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算了,之后再去问温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