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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菲欧娜在霍格沃兹度过第一个万圣节,也是第一个如此热闹的万圣节。
以往在这一天,她会在家里和外祖母一块儿吃烤好的南瓜陷饼。
没有人会找她去别人家讨要糖果,也没有人会来她家要糖果,对菲尔德家而言,万圣节和一年中的其他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即使菲欧娜后来终于有两个朋友也一样:对于生长在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而言,是没有节日的概念,甚至连圣诞节都可以被他理所当然地忘记。
莉莉则是忙得不可开交,那天她家总有许多人光临。
其实在很多方面,佩妮是非常对的,她和莉莉的境遇相似却全然不同。
她们同为异类,被学校女生孤立排挤,却也不一样:菲欧娜是克丽丝未婚生下,生父不明的私生女;莉莉则是父母工作体面,饱受人喜爱的好人家女儿。
即使她家境富裕,可在人们心里她远没有莉莉的出身来的清白体面。
这一点,菲欧娜,再清楚不过。
在万圣节的晚上,她时常会站在阳台上,撑着栏杆往远处眺望——最开始的时候,她希望有一群孩子敲开她的家门,告诉她的祖母:“不给糖就捣蛋。”
又或是来问她:愿不愿和他们一起去捣蛋。
就这样,菲欧娜期待了三年,每个万圣节她都站在阳台上,眼巴巴地等着。
第四年,她也是如此。
安德莉亚以为她还在等,可她只是看着月亮发呆——她谁也没等,因为她终于明白了,谁也不会来。
“菲尔德小姐,跟上。”
女级长拍了拍新生的肩膀,提醒她跟上大部队。
男级长早领着新生们出发了,留下一堆吃力不过好的苦活。
而艾丽娜·坎德林洛一如往常接手这些活,从容不迫,也少有抱怨。
有时,菲欧娜望着她过分沉默的眼瞳会有许多思考:艾丽娜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吃力不讨好。
能当上拉文克劳的女级长足以证明她的聪明才智,她只是习惯于低调,也不愿意计较什么。
很多时候,她都习惯于待在角落,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这一点,劳伦斯·斯托克,男级长也很清楚。
两个级长不约而同达成了协议,算得上各取所需。
这种习惯性的人物分析只在菲欧娜脑中转了一瞬,她对女级长的提醒做出了合适的回应:“谢谢您,坎德林洛级长。”
拉文克劳们到达礼堂时,格兰芬多们已经在礼堂中玩闹了一会儿了。
詹姆斯·波特正和他的三个兄弟讲笑话,发出的笑声几乎要把万圣节刚挂上的装饰给震下来。
拉文克劳们进来时,正是他笑得最大声的时候,边上的西里斯·布莱克也如出一撤地放肆。
只有莱姆斯·卢平弯着嘴角,笑得温和礼貌。
他大概是掠夺者中唯一注意到拉文克劳入场的,在菲欧娜的目光移过来时,还微笑着冲她点头。
菲欧娜也报以一笑,卢平大概是她在掠夺者中唯一有好感的人了。
至于剩下的彼得·佩迪鲁,她并不想看他。
莉莉坐的位置离詹姆斯不算远,因此她被詹姆斯吵得捂住了耳朵,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和菲刚娜打招呼,一边捂耳朵,一边挥手的样子,可爱得有些过分了。
菲欧娜也冲她挥了挥手。
斯莱特林是紧随拉文克劳之后来的,三五成群,大都是昂着头,一副自认高贵的模样。
西弗勒斯和男级长卢修斯马尔福走在最后面,似是在商讨什么,不一会卢修斯就笑了起来,亲昵地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而西弗勒斯并没有拒绝。
菲欧娜看着这一幕,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她确定自己不喜欢卢修斯太过接近西弗勒斯,这种厌恶来源于某种直觉与预感,这让她觉得不太好。
但是遗憾的是,拉文克劳们总是很少相信直觉与预感之类的东西,他们总是会坚持自己反复思考得出的答案,而不是没有根据,来源的东西。
这也导致他们一部分人对占卜之类的课程抱有极大的蔑视心理。
假如菲欧娜是个格兰芬多,她会凭借直觉做事,格兰芬多们点是更加感性。
可她是个拉文克劳,她不迷信直觉,所以当西弗勒斯望向她时,她对他微笑起来,没表现出一点对卢修斯的不满。
赫奇帕奇们是最后登场的,卡尔文走在室友间气势汹汹地大步向前走,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仓鼠大半个身子被颠出来了,现在正在他的衣袋口进行生死挣扎。
他还吡着大白牙和其他院的小伙伴挥手。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莉莉挺无语的,她盯着奶油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西弗勒斯选择无视麦克米兰。
最后是菲欧娜隔空和卡尔文比划,救下了可怜的奶油黄。
万圣节的霍格沃兹换了装,礼堂的天在板悬挂着许多蝙蝠以及小怪物的装饰,连各院长桌的桌布也从格子换成了印着南瓜鬼头的。
珍珠色的幽灵们在穹顶交头接耳,在其中菲欧娜也看见了她们拉文克劳的幽灵海莲娜女士,她是个性格孤僻古怪的幽灵,很少出现在人前,此刻也孤傲地待在角落里,一副不屑与人交谈的样子。
和她一样远离群众的幽灵是来自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他站在离海莲娜最远的地方,身上有着仿佛血迹的银色液体不断溢出,似是满身罪孽难赎......
他的神色木讷,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
这两个幽灵看上去年轻,却是霍格沃兹存在最久远的幽灵了。
据说他们出生于同一个时代,生前也相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似是有着很深的矛盾。
至于是什么矛盾,却少有人知。
随着四院学生到齐,教授们也纷纷入座,除了四院院长之外,还有一些菲欧娜不认识的教授。
在一群教授间,穿着南瓜星星袍子的邓布利多教授无疑是最显眼的一个,他正在和年轻的黑魔法教授交流,看上去相谈甚欢。
他们在聊什么?
菲欧娜不自觉地想做出一些推测,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太久了,邓布利多竟转过脸,微笑地向她点了点头。
这让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回缩,不过她及时地止住了这个动作。
她不应该关心这些,邓布利多对于魔法界而言就是一个传奇。
他太遥远了,也难怪她无法看清。
她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
等所有人入座了,邓布利多开始讲话了。他用勺子轻轻敲了一下酒杯,这发出的声音并不响,却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让大家注意到了。
“如果是上一年的万圣节,我会告诉大家可以开饭了,但我觉得这也许不太新鲜。”
邓布利多活泼地摊开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或许,我们可以玩一个游戏?”
他抬手,教授席前的空地便升起了一个五层的小圆台:“一个很简单的收集游戏,还需要幽灵们的一点小帮助,我和戴维斯教授在城堡藏了一点小玩意——”
他挥了挥手,招来了四块颜色不同的圆形石头,分别是红绿蓝黄四色:“一些特别的小石头,代表了四个不同学院。”
他微笑着将黄色那块小圆石拿给斯普劳特教授:“当你们找到一块小圆石,你们可以从圆台的第四层拿走斯普带特教授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些奇特有趣的植物。”
圆台的四层一盆盆样式奇特植物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有跳舞的豌豆荚,会怪笑的捕蝇草,不断变色的爬墙虎......
不过最让女孩们眼前一亮的是那五盆会发光的七彩玫瑰。
那实在太漂亮了。
菲欧娜无法否认她的庸俗肤浅,她并非是什么高雅艺术的爱好者,也不觉得自己超凡脱俗,格外特别。
她喜欢缤纷可爱的鲜花与光彩夺目的珠宝,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是不好的地方,这只是人之常情。
当然,如果她想换得一盆七彩玫瑰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毕竟花只有五盆,想要的女生可不止五个。
菲欧娜不用想就知道:莉莉一定也很想要,更何况其他人。
“如果你们找到两块,则可以获得第三层的奖品。”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第二层圆台上一些常见的魔药材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由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的魔药材料。”
绿色的小圆石落在斯莱特林院长的桌前,这位圆滑的教授对自己的学生们举了举斟满了蜂蜜酒的酒杯。
这正是西弗勒斯所需的。
虽然西弗勒斯自结识海格后,一直在禁林边缘挖掘一些药材,但这完全不够他的需求。禁林深处有许多魔药材料,但很可惜海格并不允许未成年小巫师进入禁林。
菲欧娜看向了斯莱特林长桌:刚才一直低着头的西弗勒斯,此到正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些魔药材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现在让我们看第一层,一些魁地奇比赛的纪念品,来自于我们的麦格教授,是的,只要三块小圆石。”
邓布利多的语调幽默风趣。
而菲欧娜看着那块红色小圆石落在严肃的格兰芬多院长面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她才想起一个传闻,来源子丽塔.斯基特:麦格教授是魁地奇的狂热爱好者。
菲欧娜保证这是整场万圣节晚宴男生们最兴奋的一次,在魔法世界几乎没有男性不爱魁地奇,詹姆斯.波特都快爬上桌去了,好在桌子上除了烛台什么也没有。
最后一块蓝色小圆石自然放在弗利维教授桌前,他提供了第一层的奖品——他游历世界各地的魔法纪念品,有花草,炼金物品,特色玩偶之类的。
“当然,如果没找到也没关系,我们的戴维斯教授为每一位积极参与活动的孩子准备了节日糖果,我把它们放在第五层。”
邓布利多欢快地敲了敲酒杯:“找东西可不容易,你们或许可以让幽灵们帮帮忙,游戏的时限是一个小时,毕竟饿肚子——我没听过比这更糟糕的事。”
他的声音再温和不过,仿佛这个游戏再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