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
与一年级不同,这一次菲欧娜他们进入霍格沃兹的方式不再是乘船,而乘坐马车。坐船是新生的专利。
据说,拉动马车的夜骐是不详的象征,经历过不幸的人才能窥见它的身形。菲欧娜并不能看见这种神奇的生物,但她能触碰到——它蹭了蹭她的手。
这是多么奇妙的体验!她看不见它,却能感受它。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就算身旁的莉莉和卡尔文都上去凑热闹,他也只是拎起试图乱跑的黑猫走上了马车。
他对自己能看见夜骐并不吃惊,他的童年如果单单只用不幸来形容,都过于浅薄。此刻,他更能感觉到他与同伴之间的区别。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不会愚蠢地在圣诞节等待圣诞老人的光临了。
“西弗勒斯,麻烦让一让。”卡尔文竟是紧随其后了。
“怎么?”西弗勒斯往里挪了挪,“麦克米兰少爷胖到连马车都上不来了吗?”
“我胖了?”卡尔文狐疑地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围:“叔叔明明说我瘦了不少,让我多吃点。”
“帮我问一下你叔叔需要近视灵吗?我最近刚做了一批货出来。”西弗勒斯友好地建议。
“什么近视灵?”莉莉好奇地探头,顺手拉了一把非欧娜一起上了车:“卡尔你近视了吗?”
“近视?怎么会近视呢?”菲欧娜有些担心地看向卡灾文:“是因为打多了游戏吗?”
自从在菲欧娜家玩过了艾文带来的王子救公主的游戏,卡尔文就对此念念不忘,缠着叔叔亚尔林偷偷在家里弄了个麻瓜游戏室。叔侄俩“里应外合”装做补习,实则疯狂打游戏。
反正,在叔叔亚尔林丰厚的资金的支持下,卡尔文已经把科克沃斯男孩们口中的热门游戏全玩了个遍。
叔侄两个人菜瘾大,不知死了多少次才打通了关,为此可谓是废寝忘食,差点被发现端了小据点。为了避难,卡尔文还把自己的游戏光盘寄给三个好朋友,让他们帮忙藏好。
谁能想到卡尔文会这么沉迷麻瓜游戏呢!
“不,我没有近视,我叔叔也没有!”卡尔文向西弗勒斯强调道。
西弗勒斯敷衍了他一声,将黑猫放在了菲欧娜的膝上:“看好它。”
“谢谢你,西弗勒斯!”菲欧娜抱着猫眉眼弯弯道。
进了礼堂,四人就不得不分开走向各自的学院长桌了。菲欧娜在教授席看见了一个相对年轻的面孔,她的眉眼有些眼熟,气质却十分冷漠,穿着浅绿色黑底的袍子,大概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她心中的疑问只停留了片刻,才到拉文克劳,丽塔就迎了上来:“嘿,菲尔德,看见那个年轻的女巫没,她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据说是斯莱特林出身,姓氏是夏普。”
“夏普?”菲欧娜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好像同那个黛西.夏普是亲戚关系呢!”丽塔阳阳怪气道:“这下今年的学院杯非斯莱特林莫属了!”
也难怪菲欧娜会眼熟了,眉眼和黛西.夏普的确有几分相似
去年的学院杯属于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第二。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由于纠纷不断,学期末的时候两个学院的高年级约架被扣了大分,于是双双垫了底。
“别这么说,丽塔。教授们不会偏心的。”菲欧娜道。
“天真的菲尔德,我真不该和你讲话!”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引人发笑的事,咧咧嘴,嫌弃地摆摆手,不再理会她。
这倒是奇怪,分明是她先来搭话,怎么到最后又是她不屑与她讲话。菲欧娜捉磨了片刻,还是没搞明白丽塔这怪脾气。
而希尔达从人群间看见了她,便过来拉她了:“端正坐好,小姐,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还有你,克洛伊,收好你的占卜球,别丢了!”
“好吧,好吧!”克洛伊嘟着嘴将占卜球放进包里:“你讲话可真像是级长……”
“级长说话可没她那么讨厌,要我说更像是麦格教授。”
丽娃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似模似样地学道:“咳咳咳,安静点,小巫师们,如果你们不想让我把你们的嘴巴粘上的话……”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桑切斯小姐。”艾丽娜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丽娃的身后,但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满是笑意:“我已经开始怀念上学期的你了。
“你是指和赫奇帕奇那个小胖子一块儿在医疗翼演一个多月的睡美人?”丽娃搞怪地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这种糟糕的体验有过一次就够了。”
“好了,小姐们,麦格教授已经教育好那帮格兰芬多了,如果她下一个来教育我们可不太好!”
劳伦斯微微笑着提醒:“会让那些斯莱特林觉得我们拉文克已经堕落到和格兰芬多一个水平了。”
丽娃只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怕老是板着脸的艾丽娜,却对时常微笑的劳伦斯发怵,这点被丽娃解释为桑切斯感应,她认为劳伦斯是一个危险人物。
当然,这不妨碍她抱怨:“我觉得格兰芬多很好。”
带伦斯充耳不闻,依旧保持着风度发言:“新的一年,做为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加成熟,去给新生做个好榜样。尤其是菲尔德小姐,做为上学年的年级第一,我希望你保持自己的水平,让新生们明白什么叫做拉文克劳的智慧。”
菲欧娜保持微笑不语,她觉得劳伦斯病的更重了一点,她怀疑下一个学年他会不会在她耳边高呼:让拉文克劳再次伟大!
不,应该不会。菲欧娜冷静地排除了这个可能,劳伦斯还没有发疯。
他是个真理追求者,不是一个野心家。
对这一点,菲欧娜相当肯定。
劳伦斯对级长的权力看的并不重,很多时候他将事务转给艾丽娜,并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出力,更因为是他对此感到厌烦。
在劳伦斯看来,这些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更愿意去研究些魔文。
按理讲,这样的他不应该愿意来当拉文克劳的级长,可他偏偏却是他们的级长。
而且是一个左边写着偷懒,右边写着摸鱼,时常说几句场面话假装自己很尽心的屑级长,成天只知道魔文,然后针对一下他觉得误入歧途的好苗子:比如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交朋友的菲欧娜。
某个斯托克家的大少爷是应该逢年过节给艾丽娜磕一个。没有艾丽娜,他不可能这么“逍遥法外”的。
好在,分院仪式很快开始了。今年带领小巫师们进来的是弗利维教授,他几乎要埋没在小巫师之中了:“排好队,排好队!孩子们!”
小巫师花了五分钟排好了队,可依旧好奇地打量着礼堂中飞扬的拉文克劳标志。菲欧娜很轻易在其中看见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站得笔直,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东张西望。
“请开始分院吧,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高兴地挥了挥手。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时隔一年,再次拿出了那老旧的分院帽,宣布:“开始分院!”
这回菲欧娜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那老帽子开始用它那难听刺耳的声音高歌了:
“来吧,我亲爱的孩子们!
请吧,我优秀的继承者!
去找寻你们的归属!
贤者说传奇不应被埋没,
美好的品德应该被传承!
勇士的宝剑由谁拔出?
智慧的王冠为谁加冕?
谁能捧起诚实的金杯?
谁能夺得权力的吊坠?
老帽子最晓得。
拔出宝剑的雄狮啊,
那是守卫麦田的勇敢!
戴上冠冕的苍鹰啊!
那是甘愿共享的智慧!
捧起诚实的獾啊,
金杯象征共进退的姐妹!
夺得权力的蛇啊,
吊坠代表同生死的兄弟!
他们的伟大不可磨灭,
他们的情谊永久留存。
来吧,孩子们!
你们的故事正在书写,
你们的未来就在这里!”
分院帽自编自唱完毕,热情的格兰芬多们慷慨地送上了自己的掌声,而斯莱特林们也终于放下了捂着自己耳朵的手。
纳西莎·布莱克有些厌烦地看向格兰芬多,“这出每年必有的闹剧早该取消了,我的耳朵已经受够了这些难听的噪音。”
“格兰芬多就喜欢这样。”黛西漫不经心地接话,“要知道邓布利多也是一个格兰芬多,他就喜欢这样的闹剧。别再为这种事烦心了,茜茜,你现在有更需要关心的!看看雷尔吧,他马上要分院了。”
“你说的对,黛西。”纳西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才是我应该关心的。雷尔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似是有所察觉,雷古勒斯看向了斯来特林,但很快他回过了头——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西里斯正在为他加油鼓劲。
渐渐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应该去往何方呢?他僵硬地上前,等待麦格教授为他戴上分院帽。
他还记得西里斯对他讲的话:“……你得为自己勇敢一次,雷尔。别去听他们的话,你不能一直做一个乖宝宝,你起码有一次为自己而活,做自己的选择。如果一直被人掌控,那就不算真的活过。我不希望你这样……如果让你自己选,雷尔,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拉文……拉文克劳。”他迟疑着说出了答案。
“那就约好了。”西里斯笑着与他碰了碰拳:“一定要拉文克劳……”
“你不能像那样自私,雷尔。”
纳西莎面目冰冷地看向了他:“你也要当个叛徒吗?想想你的母亲,想想布莱克。你不仅仅是雷古勒斯,你更是布莱克,你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因为你是一个布莱克,你才有如此富足的生活,而你不仅不回报,还要和西里斯一样折辱家族的荣光吗?”
雷古勒斯脸色惨白地戴上了分院帽。
“我想有两个学院愿意为你敞开大门,你更愿意去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分院帽问。
良久,他礼貌地回答:“请让我去斯莱特林吧。
恍惚之间,他似乎听见了西里斯的声音。
他在骂他:“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