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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经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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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站了半晌,祝久还是顺着城中小道,向前漫无目的地走去。

神奇的是,祝久虽是以肉身进入幻境当中,四周人流往来时却不会与她发生碰撞,而是从她身体里径直地穿过。

中途祝久也曾试图与路边商贩搭话,他们迎来送往叫卖迎客,却没一人理会祝久,想必也是听不见她说话的。

一路走走停停,转了一阵,还真让祝久发现了些许端倪。

这座幻境里的城镇,虽然简朴得多,也破落得多,但一进城门便是一条笔直的、繁华的、熟悉的长街,街两旁全是些低低矮矮的茶肆酒楼,酒香盈天,街的尽头则是一座青葱高山、一条清河。这样的城镇排布,与现在的天羽城别无二致。

祝久再定睛一看,街上城民穿着打扮颇有遗民之风,终于确定这里距今相隔了数个朝代,自己应该是来到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天羽城。

知道了所在之地,祝久却犯了难。《灭世邪帝》所写剧情动辄牵扯千年恩仇,却甚少着墨一两百年间的故事,更别提这种细枝末节处。她不知眼前这唱的又是哪出戏,只得顺着清河流向,继续四处探看。

正思忖着,祝久脚下拐过一方雕花镂屏,旋即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朗朗书声。此时阳光暖人,春风正好,她情不自禁地驻足在此,凝神听了片刻。却忽然发现,在那稚嫩学子的齐声念诵中,似乎还掺杂着些不和之音:

“哈哈!好玩儿好玩儿!比那些小猫小狗的可有意思多了。李兄,有这等好玩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张兄啊,我先前就邀请过你去街上踹那些叫花子来着,是你自己不肯啊!”

“不过她这是做什么?死了的东西了,干嘛这么巴巴地护着?”

“可能因为这不是她妨死的吧!哈哈哈,对于霉神来说,一定是破天荒地第一遭!”

听到这句话,祝久神色一变,听得更为仔细了。

“我不管。我数三个数,你不把手拿开,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哎呀,还和她废话什么?就算真打死她又能怎么样?是让她的瘸子爹来追我们呢,还是让她的瞎子娘来算账啊?还真是怕死我了。”

“……哎,哥哥们,要不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夫子发现我们不在,肯定又要罚抄。”

“滚蛋!爱回去你自己回去!反正我又不怕抄书,多的是人给我代抄,夫子能拿我怎么样?”

“夫子装聋作哑又不是第一日,你怎么还无端说这种话?莫不是你心疼她了?啊?怜香惜玉起来了是吧?信不信下一个就是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我要数了。三、二……你居然真他娘的不放手?一!给我打!”

随即便是一阵捶打踢踹之声,声声结实用力,边打还边有呼喝笑声夹杂在其中,听得人心中顿时烧起一股熊熊怒火。

祝久拧起眉头,立刻快步循声而去。进了书堂后院,越过假山、绕过水池,终于在角落的榕树后看到了几个身影。

树后藏着的正是一群十一二的年轻学童,围拢一圈,对地上一个小小的灰色身影拳打脚踢。地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紧紧蜷缩,毫不反抗。圈中心几个主要下手的,虽然模样犹含稚气,但已算是人高马大,碗大的拳头一拳拳地砸在地上那人身上,毫不留情。

但祝久一眼看出,这群人中为首的却一定是站在一旁观赏的几个学童,他们衣着更为讲究,剪裁使用的布料也更上乘,腰间还都挂了一串玉坠穗子。他们人手一把折扇,指使他人动手打人的时候就在一旁摇扇观看,还装模作样地以扇掩唇高声谈笑,眼睛里却都是不加隐藏的恶意和狠毒。

靠得近了,祝久方从缝隙中看见,地上那道灰色的身影,乃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女孩。她当真是瘦骨伶仃,露出来的一截后颈,骨头像蜈蚣一样凸了起来,皮则紧紧贴在骨上。虽然她身上穿着的是件冬天的棉衣,但缩在地上却只占方寸,还不及一床棉被叠起来大。那些学童一脚又一脚地踢来,女孩挨了踹却不躲,只面朝下、身贴地,紧紧地护着什么。

祝久大喊大叫、丢石子丢树枝、甚至直接上去拦,试了许多方法都不得反应,那群恶童仍浑然不觉,自顾自打得起劲。正一筹莫展时,一名面容俊美的学童面露不忍,上前劝道:“各位公子,真的把她打死也是一条人命,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吧。”

一人刷得开扇,掩唇而笑:“哦,展公子这是要英雄救美了。”

先前那个被叫成李兄的李姓学童横眉看了过来:“展兄这话说得真够生分的,就是不知道你是为了哥哥弟弟来劝呢,还是以天羽城护卫长之子的身份来劝呢?”

那个张姓学童微微一笑:“展兄自然是高风亮节,很看不惯我们这些没用的二世祖的,不像展兄自己,还有宏图大志没有实现。不过展兄你怎么教训我都可以,千万莫要让家姐知道,她虽然管教我很严,但她也最心疼我。”

这话很是阴阳怪气。在场的学童都算天羽城中略有地位的后代,自然知道两家结亲是展家高攀,听见这话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那展姓学童面色阴晴不定,往地上女孩那看了一眼,又退回到人群当中。祝久只能又是另想办法。

为首几人看了一阵,见女孩毫不反抗,只像个破布麻袋一样任人捶打,又被姓展的横插了一杠子,此刻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作势要走。祝久松了口气。

这时,却见一名贼眉鼠眼的矮个子学童突然从人堆里蹦了出来,举着一炷点燃了的香,鬼鬼祟祟地凑到那几个人跟前,把他们拦了下来。

他举了举手里的香,又朝地上女孩努努嘴,说了没两句,原本不耐烦的几人又都来了兴趣。一人直接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长香,二话不说,便径直地向女孩身上点去!

红光明灭的香头骤然碾在女孩脖颈上,女孩当即痛得啊啊惨叫起来。周围人见她有了反应,更是兴奋。有人踹了一脚那矮个子,叫他马上再去拿一把香过来。

矮个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那根香便在几个人手中传来传去,你戳一下、我烫一下,女孩疼得连连发抖,不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连脏兮兮的棉衣上都被点得到处是洞。忽然斯斯一声,棉衣上冒出黑烟,下一瞬,那群破洞居然连成片地燃起来了!

女孩身上就这样燃起了一把火,惨哭声愈大。那群恶童见到火势渐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对视一眼,下意识把香往一旁一丢,纷纷你追我赶、推推搡搡地跑回了书堂之中。展姓学童犹豫了一刻,上前用脚踩灭了香,却没去管女孩,径自离去了。女孩这边,她惨叫过后,硬撑着努力在草上滚了几遭,但火势不减反增,场面很是危急。

忽然间,祝久瞥见一旁的池塘,碧蓝的池水中,水波微动。

祝久心念一动,迅速朝池边走去。

原本平静的池中处处漩涡翻滚,气泡层出不穷,池底隐隐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游动。祝久眼见那道黑影逐渐变大,最后竟是越来越近,倏地破水而出。

水花飞溅间,一道雪白的人影冲出水面。旋即他一拍池面,激起一线泠泠蓝风,水花簌簌落在女孩身上,转瞬便浇熄了火势。

待看清那人模样,祝久眼前一亮,随后便怔愣不已。不仅是因为这人清冷如月的好容貌,更因为他头顶不可忽视的双角,细长透明的鳍状双耳,和浅淡无色的竖瞳双眸,绝非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样貌。

她见这人半身仍沉在水中,皱着眉望向岸边,待看到女孩惨状时,他想了又想,忽然从水中抬起一手,朝女孩虚虚地一握,做了个拉拽的动作。原本蜷缩在榕树边的女孩突然浮起,啊啊地低叫了一声,她像被吸力所牵引着一样,缓缓地飞到了水边落下。

祝久犹在震惊之中尚未回神,她看到少年的指甲长而尖利,指间亦是有一层碎光盈盈的透明指蹼相连。少年游到岸边,表情不耐地提起女孩后颈看了看,便抬手至唇边咬了一下。如同月光的银色血液渗了出来。少年捏着女孩下颌,将手指塞进了她口中。

女孩在看到少年样貌时惊恐不安地动弹不得,此刻感到血液在口中流淌,或许是以为自己死到临头,竟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然而祝久在一旁却看得清楚,饮下龙血后,女孩原本被烧得血肉模糊的后背在逐渐愈合,棉衣破损后露出的身上青紫也都在渐渐消失。更甚者,女孩凹陷的双颊缓缓充盈,原本不健康的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想起入境前,那名自称祖上御龙的少年所说的话,祝久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复杂。

少倾,少年将余下的血随手蹭在女孩唇角,便抽回手来。女孩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却说不出话,只啊啊地叫了两声,把怀中一直护着的东西往上一送。

祝久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猫。甚至还是一只很是名贵的猫。只是这猫也很是凄惨,浑身血迹,奄奄一息,一动不动。想起先前那些二世祖的话,祝久心间又涌起一股怒火。

少年瞥了一眼那猫,摆了摆手,随即就要往水中沉去。女孩却在此时爆发出了极大的勇气,她竟一把抱住了少年湿淋淋的腰,硬是跟着落入水中。少年又蹭地浮起,一把揪着女孩扯开,放回岸上,不悦道:“你做什么?”

祝久微微一顿。这声音不知为何,与苏潇惯常的声音很是接近,只是更含几分少年稚气。女孩呛了水,一阵咳嗽之后,含泪地合十双手,拜了又拜。少年如果要潜回水中,她就又跟着跳池。少年如果问她要做什么,她便不停地求他救猫。几次之后,少年彻底失了脾气,一抹手指,弹了几滴龙血在猫身上。女孩登时便不顾他去哪了,只一心扑在猫上。少年无言地看她一眼,又皱着眉头潜回池底,消失在了水中。

龙血当真有用,那只猫咪逐渐恢复了生息。它一睁眼,祝久才发现,它甚至是只鸳鸯眼。若说品相,实属上佳。女孩却不管这些。见猫咪恢复,她喜极而泣,将小猫小心翼翼揣在怀中,闪闪躲躲,从书堂后院的狗洞处钻了出去,抱着它回了家。

祝久面色复杂地绕出侧门,跟着回到女孩家中。这是个一贫如洗、甚至无法被称为家的地方,不过是一间门户大开的残庙、里面垫了一层发霉的稻草罢了。

华贵美丽的猫和这里格格不入,它却没有在乎,只是跳出女孩怀中,静静地凝视着这间残庙中的一切。女孩跪在蒲团上,用力地磕了几个头。祝久视线一转,才发现这是一间龙王庙。女孩磕完头,便换了身上的衣服,然而不过是从被烧了半边的棉衣,换到另一件更破烂、补丁更多的破衣罢了。

女孩换好衣服,看了眼天色,便悄悄地又跑出门去。祝久跟着她到了一处河边,一个佝偻的背影正在岸边捶打着衣物。女孩啊啊地叫了两声,那背影便回过头来,疲倦地应声:“哎,听着了。”

这位洗衣的盲妇人正是女孩的母亲。女孩动作迅速地跳到岸边,帮母亲洗好收齐了那些花花绿绿、轻薄明艳的衣物,抱着两个装衣服的大篓,一路小跑,溜回城门正对的长街后巷。

她敲开许多扇小门,将衣物分门别类地送了回去。祝久看见门后景象,这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青楼姑娘的衣服。那些小门后的人倒还都算和颜悦色,甚至会给她塞点糖糕瓜子。女孩乖乖地领了,却不直接吃,吸溜了下口水,抱着东西又往回跑。

天色渐晚,灯笼次第点了起来。女孩闷头跑着,脚步轻快。忽然,她撞上了谁,摔倒了,怀里抱着的糖糕瓜子洒了一地。她刚扑着去捡,便听头顶传来一句惊疑不定的声音:“你……你没事了?!”

女孩抬头,那换了身衣裳、夜色中更加俊美的面容,正是白天的那个为她说话的展姓学童。女孩点了点头,继续去捡瓜子。他蹙眉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便蹲下身帮她一同捡。

祝久却注意到,这展公子一身的脂粉香气,衣领上还疑似有一片洇开的胭脂痕迹。这么小的年纪便去喝花酒,祝久皱了皱眉头。女孩看不见这些,偶尔接过他递来的糕点时,她的面色还带有些许感动。糕点捡完,她抱着起身鞠了一躬,便回身跑了。展公子则面色复杂地站了许久,摇了摇头,背道而去了。

再回到破庙中,父母二人都已回来。庙中只点着一柱小小的红烛,灯火黯淡。祝久一瞥,果然,女孩父亲腿部有疾,走起路来一歪一歪。女孩将糕点瓜子递给父母,他们却很是疲惫,摇了摇头,一同径直躺在稻草上了。

女孩想了想,掰了一块糖糕,走到神像之后。猫果然躲在那里,一边舔毛,一边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见女孩带着糖糕过来,猫闻了闻,试探地舔了一口,随后便一点点地啃了起来。女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猫吃东西,偶尔摸摸它的头,其乐融融。

祝久略放下心,退出了破庙,坐在门外土埂上发呆。

说是半个时辰,但她在幻境中从白天待到黑夜,也未见到境破。

要么是龙珠出了问题,要么是内外时间流逝不同。

不知为何,进境之后,她便也感觉不到了第八号和黑半面,不论如何呼唤、如何心神内化,都没法进到楼阁之中。

所以,她也不纯是肉身入境。至少一日下来,她未曾觉得饥饿疲劳。

看过这些后,祝久更不明白所谓的“破心魔”是什么东西了。她托着腮,静心沉思起来,直到庙中红烛火熄。

时间刚近午夜,祝久没有悟出心魔如何破,正昏昏欲睡时,却突然听见远处寂静之中,隐隐传来人声:“就在这边!”

“李公子,如果这是真的,那我真是对儿子管教不严……”

“没关系的展叔叔。展兄一贯如此,张兄也觉得这样很好。”

“……唉,让我汗颜……”

祝久一激灵,站起身来。她已经看到远处小道上丛丛耸动的火光。她回首看了眼残庙,又向那边望去,确认这条路唯一的目的地便是这荒地残庙,心中油然而生一阵不祥的预感。

那火光越发近了,祝久看到队伍之首的两人都骑着马,一个是中年人,另一个则是白日里见过的李姓学童。两人身后还率着一队卫兵模样的人。

他们想做什么?祝久跑进庙中,却见一家三口紧紧依偎,犹在酣梦。忽然,一名卫兵举着火把进了残庙,毫不在乎地踏过他们身上,在庙中四处搜寻。女孩一家猛然惊醒,见到如此之多的卫兵,父亲和女孩俱是吓得面色惨白。

父亲强撑着起身,上前问道:“各位老爷……你们……”

那李姓学童却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中年人眉头一皱,一名卫兵当即冲上前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和大人说话前要行礼!刁民就是刁民,这都不懂?”

父亲面色痛苦地栽倒在地,卫兵还用力地踩着那条腿,以至于他无法起身。女孩和母亲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但她忽地好像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望向了龙王神像。一直暗中注意她的李姓学童一声冷喝:“看看神像后面!”

那名探查的卫兵应了一声,转向神像背后,惊喜大叫道:“有了!”旋即揪着猫的后颈,把它拎了出来。

中年人立即道歉:“李公子。是我儿子有错。她偷了您的猫,他居然不赶紧告诉我……”

李姓学童眯起眼打量了一番正张牙舞爪、炸毛哈气的猫,道:“奇怪。这猫之前半死不活的,怎么这会儿活蹦乱跳?”

又看向地上绝望不已的女孩,道:“你好像也没事。你是不是妖女啊?会妖法的那种?”

其实,女孩亦有可能是修仙的修士。只是李姓学童先这么一说,便给女孩的身份定了性。中年人眉头一皱:“当真吗?”他又细细沉思起来,“说起来确实,这种山野破庙,香火不旺反倒容易出事,天天供龙王,出了事龙王能管什么用。不如扒了。”

女孩泪流满面,不停摇头。但她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

李姓学童见猫奋力想要挣脱卫兵控制,不由得一阵厌烦,随意道:“不如就烧了吧。正好把这妖女一起烧死了。”

“这……”中年人面露些许为难。

但李姓学童又轻描淡写地道:“展大人,我母亲乃是见惯妖魔的修士,我当然也耳濡目染,知道烧死才是最管用的。至于这对男女,谁知道是她的父母、还是她的附庸、她的仆从?自然是一起烧死才最放心。”

祝久知道,修仙世家,于权力一域,基本位于顶层。提及了李家家世,中年人这才下了决心,命人将一家三口捆在一起,往其身上堆叠稻草。猫挣扎得更厉害。李姓学童被它嘶叫声惹得心烦,竟拔剑欲刺,女孩见状啊啊地尖叫起来。

祝久只觉那阵怒火烧得更猛,虽知她的伤害无用,她仍然抓着桌上的烛台用力敲打李姓学童。李姓学童勒着马绳,见稻草堆得够高,便道:“动手吧。”

卫兵齐声应是,用火把点燃了稻草。干燥的稻草转瞬便燃烧起来,一家三口哭喊求饶。火焰之中,龙王神像横眉怒目,却无力回天。火焰之外,众人面目扭曲如修罗。祝久站在一旁,握着烛台,愣愣地望着这一切。

心魔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猫?

……这甚至不是她的记忆。

她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抬头,看到天幕如水,缓缓流淌。四野星沉,天色越发黑暗,只有面前冲天的火光,猩红如血。她眨了眨眼,再抬头时,一切又都变了。

眨眼间,晴空如洗,叠嶂如城。

青山绿树之间,正是申舍校场。

“……半个时辰到了?”

祝久只觉深深的疲惫。她左右望了望,发现场上众人皆是面目呆滞,难以回神。只有站在她身边的苏潇,眼角微红,神态平静。

校场之前,教习修士拍了拍手,乍然引回众修士注意。他扫了一眼,道:“心魔难破,这是极正常的。半个时辰已过,你们该去听学的听学,该巡逻的巡逻,各做各事吧。”

众人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少年们互相望了一眼,再无先前的轻松写意,而都是悲喜未平,很是疲倦。

苏潇道:“走吧。”

祝久垂下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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