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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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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要继续完成巡演,田柾国第二天便要返回拉斯维加斯,临行前他依依不舍的抱着西西,“别担心,好好享受唱歌就好了。你的首场演唱会,我会过来陪你的。”

西西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乖乖的点点头,看的田柾国的心又软成一滩,更加舍不得走了。可无论是西西,还是他自己,都不是随意对待工作的人,爱人很重要,然而喜爱他的粉丝们,并肩作战的哥哥们,同样很重要。因此即便再不舍,他还是要按时去往机场。

田柾国离开后,西西依旧持续着之前的日程,在学校和练习室之间奔波着。但不能否认,田柾国的到来的确给了她一丝安慰,她那略微焦灼不安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和彩排之中。临近6月份的时候,即便马上就是防弹的9周年庆典,朴智旻还是抽空来纽约探望了西西。西西在练习室看到他的时候,颇为惊讶,“闵玧其不是说你们最近很忙么?”

“想你了,”朴智旻笑着点点头,“所以想来你这里充充电。”

说着,他放下背包,走过来紧紧的抱住西西。饶是金西西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也察觉到了朴智旻的不对劲,她费力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今天宿舍退租了,”他的声音哑哑的,全然不似平日那般清亮,“我们要开始solo了。”

“所以呢?”西西有些不解。

“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要一个人演出了。”朴智旻面露感伤。

“这有什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演出啊。”西西耸了耸肩。

朴智旻知道或许西西并不能理解他的感受,从练习生时代就是和队友们在一起完成所有的事,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挤在狭小的宿舍里,一起为着未来努力奔跑……突然有一天,宿舍被清空了,舞台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感到莫名的惶恐。不是不想solo的,那应该是每个vocal都曾抱有的梦想,可不得不承认,他更想和队友们站在一起。就像现在,虽然西西不能理解他,他却只想和她呆在一起,只有她能平复他那颗不安的心。

看着被浓厚的悲伤所笼罩的朴智旻,西西皱了皱眉,“你还没吃饭吧,等我换件衣服。”

“你训练结束了么?”朴智旻疑惑的看着她。

“没,”西西满不在乎的说着,“可你这副鬼样子站在我旁边的话,我恐怕没办法安心训练。”

朴智旻便又笑了起来,她的西西呀,即便心疼人也不肯好好表现出来。

两个人又去了上次和田柾国一起吃过的那家披萨店,原谅西西,对于吃不太感兴趣的她知道的美食店十分有限。她最喜欢的几家都需要提前很久预约,这么直接去肯定是吃不到的。不过好在两人对此都不在意,西西是有的吃就可以了,而朴智旻是有西西就可以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店里的人又很多,两人便决定打包一份披萨去附近的公园吃。朴智旻看着嘴角挂着芝士碎的西西,心情轻快很多,也学着西西的样子,咬了一大口披萨。

“柾国说你以前从不吃这些,只吃那些很健康的沙拉一类的。”

“那时候要控制体重嘛,舞台上的神当然要是完美无瑕的,怎么可以有赘肉。”

“现在呢?可以做有赘肉的神了么?”朴智旻故意逗她。

“当然不是,”西西用指尖擦着自己的嘴角,“我只是不想当什么神灵了。而凡人不吃东西,是没有体力奔跑的。”

“为什么不想当神灵了呢?\"

“你们不愧是一个团队的,连问题都一模一样。”西西好笑的说着。

“还有谁问过么?”

“内,闵玧其和田柾国都问过。”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西西低下头,轻声说着,“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答案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没办法做舞台上的神了,我也不想做了。我不想为了获得他人的认同或追捧而做什么事,我只想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

朴智旻认真的倾听着西西的话,不为他人的认同,只为自己喜欢么?

见他又要陷入思考,西西递给他一块披萨,“呀,不要想那么多啦,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答案,后来发现即便没有答案也并不影响什么。也许我们的人生根本就不要什么答案。”

“内,”朴智旻接过西西手里的披萨,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你在向我告白么?”

“嗯?你也知道这句话么?”

“好歹我老师也是日本人,他又是那么浪漫的一个人,受他影响,我当然知道啦。”

“本来没想告白的,”朴智旻赧然,“只是感慨一下月亮很漂亮,可现在好像能理解夏目漱石的心情了。这样漂亮的月色下,很适合向喜欢的人表白吧。”

可惜,林佳树是个浪漫的人,他的学生金西西却不是,这家伙只会摸着手臂嫌弃的说着,“我才不要这样的告白。”

“那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不告诉你。”

吃完披萨,两人又漫步回西西的公寓,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西西嘟囔了一句,“我真应该问你们公司要住宿费,每个人来纽约都要住我这里,你们肯定省了一大笔酒店费用吧。”

朴智旻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捏着她的脸蛋,“你捐几个亿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还会在意这点钱。”

“你怎么知道我没眨眼?我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当然要在意这点钱啦。”

“那我付给你好不好?”说着朴智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可不可以预付一辈子的住宿费?”

金西西彻底被他打败了,这家伙是个情话怪吧,怎么只要开口就在说情话啊?被西西缓解许多的朴智旻,心情大好的抱起她,“或者,我用身体支付也行。”

两人入睡时已是深夜,陷入梦乡前西西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演唱会前你们不许来找我了,太耗费体力了!”

和已经精疲力尽的西西不同,朴智旻似乎更加神清气爽了,他的眼底满是爱意,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上,“那等你演唱会结束要补上哦。”

回应他的,是西西绵长的呼吸声。

他又收了收手臂,想让她再靠自己近一些,然后将另一只手臂垫在头下,专注的看着西西。睡着的她,透着一丝沉静,有时他想或许这才是西西真正的样子吧。出身在那样的家庭,亲手把养父送进监狱,又敢于和身居高位的外公谈条件的人,怎么会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孩呢?她不想不意味着她不懂,她只是懒得把心思用在这些无聊的尔虞我诈上罢了。莫名的,这样的西西似乎更加具有魅力,让他舍不得放手。

来美国前,果果有找过他,两人谈了很久,关于西西,他们都不知要如何处理,更不知道未来会何去何从。但既然大家谁都不肯放手,那便这样吧,让时间给出答案,让西西做出选择。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也绝对不会把西西让给任何一个人的,即便那个人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碍于国内的工作,朴智旻也没能停留太久,两天后他就在西西不耐烦的眼神下离开了纽约。至于为什么会不耐烦?可能是晚上他做的有些过分了吧,他摸着鼻子心虚的想着。

就这样,一直到七月初,防弹和西西再未能见面。关于防弹宣布solo的那个直播,西西也有看到,毕竟这件事在世趋上挂了很久,西西想看不见都难。看到几个人忍着泪意强颜欢笑的表情,西西微微皱眉,至于嘛这些人,又不是生死别离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可她猛然想到和他们在日本演出的那一次,自己的声音响起时,会有其他人的声音应和着;在舞台上放声歌唱时,余光能看到身旁的伙伴随着节奏摇摆身体的样子;而灯光暗下去时,不在是孤身一人面对那片无尽的黑暗与寂静,而是有人紧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传送着暖意。或许,有队友的陪伴,的确不一样吧。

无论如何,她的舞台注定只有她自己了。时隔一年多,再次站在独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时,西西的心情十分复杂。有紧张,有不安,有兴奋,有对曾经信仰的告别,有对未来自我的期待,但一切的一切,最终都被一种情绪所压倒:握住麦克风时内心疯狂的悸动。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热爱这个舞台,她属于这个舞台,而她也将掌控这个舞台。

时间仓促,没捉虫,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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